第879章 真長兄如父!
其次子李嶧前年因病辭世,因此李瑛把爵位賞賜給李禕的三子李峴,冊封他爲侯爵。
“臣李峴叩謝聖恩!”
身穿緋色官袍,目前擔任兵部侍郎的李峴跟着兄長出列謝恩。
李峴雖然是老三,但因爲中間隔了好幾個姐姐,今年只有三十二歲,與長兄李峘差了十八歲,兩人站在一起更像是父子。
而李峴也是唐朝著名的賢相,在李亨、李豫父子手下五次登上宰相之位,歷任工部尚書、戶部尚書、兵部尚書、京兆尹、侍中等官職,賜爵梁國公,爲整個唐朝宗室中功勳卓著的楷模。
正是因爲李峴年輕有爲,所以李瑛纔在攻克長安之後提拔他擔任兵部侍郎,讓他與年輕的李泌、崔寧二人,共同掌管兵部。
攻克揚州的策劃者雖然是李禕,但杜希望作爲執行者,功勞也僅僅只是稍遜一籌,論功行賞,也應該予以封賞。
“杜希望功勳卓著,僅僅稍遜申王,傳旨由臨淄縣公晉升爲隴西郡公。”
李瑛端坐在龍椅上,又宣佈了對岳父杜希望的封賞。
這也是杜希望在短短的半個月內的第二次晉升,先由縣侯晉升爲臨淄縣公,接着由縣公晉升爲郡公。
這讓禮部侍郎薛縚、萬年縣令沈易直、諫議大夫崔文煥等人羨慕不已。
不過,羨慕歸羨慕,這些國丈們也沒什麼不滿。
畢竟杜希望的爵位是靠着喋血沙場的軍功換回來的,甚至就連他的長子杜位都戰死在了雁門關,現在的榮耀是人家應得的!
除了李禕的兩個兒子與杜希望之外,李禕表奏的田神功、王難得、吳恪守、來瑱等人俱都論功封賞,皇恩浩蕩。
“再有十天就要過年了,我軍收復揚州,可喜可賀。
佳節來臨,今日中午就由光祿寺在宮中設宴,朕與諸位愛卿共賀這場大捷!”
散朝的時候,李瑛下達了金口玉言。
光祿卿嚴挺之急忙站出來領旨:“臣遵旨!”
早朝散去,文武百官各自返回衙門忙碌,等到晌午的時候再返回大明宮,參加在延英殿舉行的慶功宴。
午時。
光祿寺的人員在延英殿有條不紊的張羅着這場盛大的國宴,身穿紫色、緋色官袍的各部官員紛至沓來,陸陸續續的走進了大殿。
李瑛換了一身硃色的便服,帶着皇后薛柔出席,居中端坐。
旁邊留着一張桌案,那是給太子李儼與太子妃韋氏準備的,只是兩人目前尚未到來。
宰相張九齡、顏杲卿、裴寬、李適之分居左右,另外給太師蕭嵩加了一張桌子。
再向下則是身上有官職的幾位親王:分別是大理寺卿、忠王李亨;太常卿、棣王李琬;國子祭酒、鄂王李瑤;奉旨出巡隴右的的榮王李琬尚未歸京,因此缺席。
除了身上有官職的三位親王之外,李瑛也沒有忘記其他幾個成家立業的兄弟,派人把潁王李璬、延王李玢、濟王李環、信王李瑝、義王李玼五人請來赴宴。
這其中,排行二十三的李瑝、排行二十四的李玼都是剛剛娶了媳婦沒幾天,首次參加這種高規格的國宴,俱都舉止拘謹,唯唯諾諾。
“二十三郎,放鬆點,不必拘束!”
趁着百官還沒到齊,李瑛熱情的與施禮的李瑝寒暄。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他爹的面看他孃的面,人家親孃都逼到那個份上了,李瑛也應該有所表示。
盧美人雪夜送十三,禮輕情意重。
只可惜,李瑛不敢笑納,怕捱罵……
“多謝陛下!”
馬上就十六歲的李瑝受寵若驚,連連作揖,誠惶誠恐。
“二十三弟,你想要到哪個部門任職?朕給你個機會鍛鍊一下。”
李瑛笑容可掬的問道,一臉“長兄如父”的模樣。
李瑝露出驚喜的表情:“哪個部門都行,臣不挑!”
李瑛想了想,捻着鬍鬚道:“明天你就去衛尉寺擔任少卿吧,先鍛鍊幾年,朕再委於你重任。”
“謝陛下!”
李瑝急忙磕頭,被李瑛起身拉住,摸着他的後腦勺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提前落座的李璬、李環、李玢三兄弟坐在遠處。
受嘈雜的聲音影響,三人不知道皇帝對二十三郎說了什麼?
但既然二十三郎都要磕頭謝恩了,那肯定要麼封官要麼就是賞錢!
“憑什麼?”
“都是兄弟,憑什麼他二十三郎有封賞,我們兄弟就被冷落?”
李璬三兄弟互相瞟了一眼,心照不宣,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十分不滿。
三郎、四郎、五郎、六郎四個人都在朝中擔任要職,他們年齡大,辦事穩重,我們這些小兄弟認了!
大郎、十六郎被處死了,八郎被判了五年的監刑,十二郎被貶爲庶民,這些就不提了。
“論資排輩,也該我十三郎李璬出仕了,憑什麼他二十三郎受寵?”
潁王李璬不等開席,就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心中暗罵。
“憑什麼?就憑二十三郎他娘夠浪?”
隨着時間的推移,各個衙門的官員陸續來到延英殿,按照光祿寺官員的指引入座。
在五位親王下面坐着的是各部尚書與京兆尹、御史大夫,分別是禮部尚書東方睿、兵部尚書李泌、刑部尚書皇甫惟明,御史大夫崔希逸、京兆尹韋陟。
吏部尚書李適之、戶部尚書裴寬身上掛着“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頭銜,因此坐在宰相那邊,近距離陪着皇帝。
前段時間風頭正勁的工部尚書韋堅因爲受談平案牽連,被貶爲刑部侍郎,所以只能坐在九卿五監的下面,心中好不鬱悶。
平常的時候,韋堅以工部侍郎的職位行使尚書的權利,心中倒也無所謂,最讓他難受的就是參加各種國宴的場合。
自己本來應該坐在前十名,現在卻只能坐在三十名開外,排在九寺五監主官的後面,甚至就連皇帝說的話都聽不清楚,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六部尚書下面坐着的則是九寺主官,分別是鴻臚卿夏侯功、太府卿王維、宗正卿鄭有爲、太僕卿李希言、司農卿蕭衡,以及剛剛被任命爲衛尉卿的李峘。
其中一張空置的桌案則是留給光祿卿嚴挺之的,此刻他正在忙前忙後的部署宴會,暫時無暇入席。
身上掛着大理寺少卿、御史中丞職位,執掌巡撫司的李白也坐在這一片區域,並且挨着王維。
但李白馬上就不樂意了,一把揪住嚴挺之,抗議道:“嚴老頭,你這是故意的吧?”
嚴挺之撫須笑道:“老夫哪裏惹到太白了,以至於讓你興師問罪?”
李白指了指正在和蕭衡說話的王維:“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官與這廝不對付,趕快給我換地方。”
“狂徒!”
王維指了指李白,一副懶得與你計較的樣子,“看把你狂的,不是在太平關種樹時候了?還不願意與我挨着,我稀罕挨着你?”
李白不屑:“不服?要不你我今天各自寫詩讚頌揚州大捷,看看誰技高一籌?”
“白癡!”
王維轉過頭去繼續和蕭衡敘話,懶得再搭理李白。
“兩位同僚,都怪我們光祿寺的人不夠細心,給老夫一個面子,莫要吵了!”
嚴挺之沒辦法,只能給李白調整一下位置,讓他與新任衛尉卿李峘換一下座位,免得兩人繼續互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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