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話
明跡還在因魚牙的所言所語而呼吸紊亂，“那幾個未知生命體呢？在哪裏？”
“即將到達。”
“估算一下還有多久？”
“依照目前的速度，約莫五分鐘。”
五分鐘？……
“明老闆，倘若你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魚牙在此好言相勸，停手吧。”魚牙撫摸着他的寵物妖怪，淡然地說，“否則你的下場，只可能是自我吞噬。”
自我吞噬……
“不，我會和小烈在一起的。”明跡皺緊眉頭，卻笑了起來。
“你自己也知道，她會留在你身邊的原因，純粹是你……”
“夠了！”明跡抓起桌上的陶瓷花瓶，往魚牙身上砸去，“我是讓你來這裏談生意的！”
魚牙紋絲不動，身邊卻彷彿有一個屏障一般，花瓶還沒觸及他，便自動彈開，砸在了地上，支離破碎。
碎片如花般地濺，劃過了明跡的小腿，紅色馬上在褲子上暈染開來。
“一個善良的女孩，不應該受到禁錮。魚牙之所以會多嘴提醒，是因爲此時回頭，還爲時不晚。倘若再晚一步……”魚牙意味深長地保留了下半句話，看了明跡一眼，便轉身離去。
回頭？
“我沒有錯！”明跡卻咬緊牙，露出了猙獰的笑，“我有足夠的能力，爲什麼不使用？我有讓小烈永遠留在身邊的辦法，爲什麼不去做！哈哈！”
寵跋見狀，後退了幾步，“主人，快下令，讓寵跋服飾主人用藥吧。”
明跡依然猙獰地笑着，眼角卻流下了淚水，“哈哈，藥，快……”嘴上在笑，眼神裏卻透露着無助。
寵跋打開腹部的門，從裏面取出一注鎮靜劑，往明跡的手臂上注射。
明跡臉上的肌肉這才得以逐漸放鬆，他扶着牆，踉蹌着，終於站穩。
果然……
“我又發病了嗎？”明跡溼潤着眼眶，自責地望着寵跋，“我有些瘋狂。”
最近，好像都不太尋常。
他好像做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事實上，他的軀體同意志，都不是百分之百由他自己操控，他已經漸漸地發覺了這一點。
“主人恢復了就好。”寵跋頷首低眉，沒有多言。
明跡扶着疼痛的腦袋，“小烈呢？”
“剛剛從大門到達此樓一層。”
“向學校請假一週，就說受了腿傷需要調養。現在馬上把小烈安全送回去，中止原先的計劃吧。”明跡閉起眼睛，垂着頭靠着牆，頹廢地坐到地上，“一定要代我向她道歉……”
“主人大可放心，在成小姐上車之時，我們已經對她做了昏迷處理，後來的事她是全然不知情的。”
“嗯……替我轉達歉意，以及我想靜心養病的心願。讓她務必不必擔心，不必探望。”
“是。”
“反而嗅到越來越近的氣味。”玄元在明跡家不遠處停下來，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說。
“什麼氣味？”尼尼也趕忙剎住腳，快速回頭看向停在身後的玄元，“是小烈的氣味嗎？！”
“是的，好像原路折返了。”
“啊？原路折返……這個明跡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們以人類形態追趕的速度太慢了，來不及在他等到達之前截獲。如若事先有所打算，他們本該進行下一步動作，可是，現下他們卻已然走向返途。這確實十分蹊蹺。”
“難不成我們被明跡玩弄了？”
“不清楚。玄元自覺無用，對明跡之事向來無可奉告。”
“只要小烈平安無事就好了，明跡不重要。”尼尼鬆了口氣，拍拍玄元的肩膀，“玄元，今天謝謝你對我說實話！以前我最相信你，以後也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信任你的！”
看着尼尼燦爛的笑容，玄元對自己的做法，又再一次地更加確定了。
竭盡所能地保護尼尼所愛之人，尼尼就能開心。
而尼尼開心，玄元也便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