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聞香教首
謝言的話語讓李真感到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強盜無由來的闖入有主的院落,理直氣壯的質問主人家一般。
這是不對的。
眼下的世道,也並非是禮崩樂壞的亂世。
出門在外,就算是裝。
最起碼的表面功夫也要裝一裝的吧?
但他沒有。
而且,還擺出眼下這麼一番讓李真看不慣的姿態。
雖然在眼下受到萬人追捧,是當今時代的香餑餑。
如果換做是其他的人的話。
也明白,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場景。
他的一雙眸子緊緊盯着李真。
以及在他身旁,一衆聽到他的話語卻露出不以爲意甚至戲謔譏諷神情的教派中人。
比起覬覦他的龜的這些人。
不像某些人,娘娘唧唧的,心眼還不大。
心裏沒幾分好氣,李真直接說道:
李真心中搖頭,不看好他的想法。
“怎麼”
至於其他人
謝言又不是他們的教首,擔心那麼多幹什麼?
他們巴不得兩人現在就打起來,好讓他們有熱鬧看。
但捫心試問,他做出這一切的初衷是什麼呢?
謝言冷聲。
到時候再找也不遲。
卻總有些蠢貨看不清楚。
“這個世界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你要多反思反思自己。”
他也能感覺到身後屬於謝言的那一雙冰冷的目光。
“是。”
他不在乎香火,也不在乎修爲。
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但片刻後,淡淡譏諷笑意掛在嘴邊:
“你說,本教首的態度,不對?”
李真微微眯縫起雙眼。
倒是眼下
“誤會?”
“成不成另說,談談總沒壞處。”
“我道是什麼來頭,原來是狗皇帝派來的人。”
“李道長慧眼如炬,便是在下了。”
所以他只是笑笑,不說話。
“你就是聞香教現在的教首,法慶?”
謝言笑了。
多大點事兒。
一旦春風又起,就會再度生長。
這也是他們絲毫不把李真放在眼中的緣故。
難道說,還要讓他下去和閻王爺講述一番自己李大道長的名頭?
就註定了,它不是什麼通天大道。
伱一個小小民間教派的教首,擱我道門掌教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於是,他便試探性的開口說道:
“要不.”
“更不是你們現在自持着幾分武力,匯聚京城意圖弒帝的原由。”
不就區區香火成神道嗎!
有時候低調點,也挺好的。
現在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不知名人物。
二,就是儘量打消皇帝消滅天下教派的想法。
“這些.”
而此時的謝言同樣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但在看他身後隱隱約約浮現出來的法相。
“道長眼下既然回京,那想必對京城裏發生的事情也有些瞭解。”
這淡淡言語迴響在此間的時候,讓所有人都有些錯愕。
不知在何時,消失不見。
法慶!
只是言語纔剛開了個頭,便被李真打斷:
“貧道還沒說完呢!”
身後那一羣教派中人也笑了。
現在怎麼一下子就偏題了這麼多。
一身樸素的白衣。
將一切姿態神情盡收眼底,李真沒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一衆教派人的當中,纔有人後知後覺的說道:
說實話,他這一次回來。
不過心中怒火雖盛。
在目視着它消失在水中深處之後。
指着鼻頭說他是後生仔,更批判他的態度不對。
“本教首這裏從沒有誤會!”
衆所周知:
只是視線不禁意間略過角落,卻發現那個疑似法慶的存在。
最後,往往什麼都得不到。
大周耗費心力去做這種事情,註定是徒勞無功。
李真笑了笑。
看什麼看?
不加入教派,終上不了檯面。
和問天道長交流起來,就舒服多了。
法慶頷首,像是終於做下了什麼決定。
在李真看來,也不算是個什麼事。
李真不想搭理這貨。
而今他重頭再來,爲的是什麼?
法慶終於想清楚了。
他想要乾的事情可太多了。
眸光一冷,面無表情的說道:
“其三!”
顯然是對其的眼下的態度有些不滿。
“貧道來當個中間人,你去和皇帝坐下來談談?”
“我之前雖與你只有一面之緣,但也相見如故。”
此時此刻,也在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至於其三~”
與其白費精力,倒不如維持現狀,慢慢限制。
他微微收斂了下那般高傲姿態,挑眉說道:
只爲亡羊補牢,做兩件事。
大周與他一同陪葬!
這是延綿將近百年時光的家仇國恨。
隱藏在暗中,策劃着一切的聞香教同樣也不這麼想
“對不對抗的,你說的不算,貧道說的也不算。”
如此一語。
沒必要的。
而這人,李真也在方纔見過。
衆所周知,什麼都想要的人。
那個隱藏在教派衆人裏其貌不揚的存在。
聞言,李真頓下腳步。
豈能是坐下談談就能解決的事情?
完全說出來,就算說道天明也將不完。
“此事還需你多加斡旋.我等教派並無對抗朝廷的想法。”
李真挑了挑眉頭,毫不在意的對視向他那雙越發生冷的眼眸。
這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而世人雖然有選擇信仰的自由,卻也不是你們愚弄他們的理由。”
謝言怒極反笑:
然而,天下道門何其之廣,內裏山頭何其之多。
在聽到身後動靜之後,轉過頭。
“就你.”
李真頓了頓。
淡淡笑着,向後退了一步。
謝言卻也不急。
“姓李,是個道士,又住在仙茗山.”
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
而且如果現在的教派全都被消滅之後。
爲了爭奪眼下的香火利益,紛紛打的頭破血流。
但由於其天生需要尋常百姓供奉才能修行的侷限性。
“貧道看你當有血光之災.”
所以,他下山了。
微微頷首。
卻也,不單單是看着謝言。
亦是銘刻在他血脈深處,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
無它,想的太天真。
但那又如何?
老東西,時代已經變了。
也僅僅是因爲靈機方纔出現在世人眼中。
正因如此。
剛走下天都峯,走入通往垂象樓的道路。
不過這事問題就出在,沒幾個人能看的通透。
究竟
是何方人物。
難道說,此人就是京城裏狗皇帝請來的援手?
而在李真出現後,便束手站在一旁的問天道長。
李真就看到了一個人正等候着自己。
只要給予時間,利用香火信仰修行的道路終究會被打入歷史的故舊紙堆當中。
似乎,並不意外李真能夠叫破他的名目。
頗有幾分超然出塵,遺世而獨立的味道。
“李道友,不用理睬此人。”
他只要。
一樁樁,一件件。
其餘的,更有潛力的修行道路還未曾被人們發掘出來。
或許眼前的人認識道門的問天道長,也是個舊時代的高手。
而在李真離去之後。
但道門中有人並不這麼想。
李真想想就覺得算了。
好好一個大好男兒。
即便是身爲掌教,某些事情他也不能全權掌握。
作爲一個白手起家,將三仙教在羣狼環伺中做大做強的教一代。
這在李真看來,實在是有些
嘖嘖~
又不是宮裏的公公,何必呢。
“哪裏不對!”
眼前這個道人的身上,沒有一點香火信仰殘存的跡象。
“呵呵。”
視線,是有重量的。
雖然他以前也沒怎麼在江湖裏廝混過。
他站在道路的盡頭。
此時下山,沒有什麼其它的原由。
看到眼前烏泱泱一片人的情況下,可能就忍氣吞聲,心想算了。
李真始終相信。
心中暗道一聲果然的同時。
“你們這事做的是不對的!”
好奇的打量着樹下兩個字跡已然模糊的牌子。
“與其來問貧道怎麼看,倒不如問問你自己。”
而他們可以十分確定的事情就是。
現在不是說這湖裏靈龜歸屬的問題嗎?
跑到貧道這個道聽途說的人面前,問貧道怎麼看?
擱這跟貧道炫耀呢是吧!
怎麼看?
貧道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看。
李真風輕雲淡的一頷首。
而是在道門中有人將皇帝要掃除教派的消息傳遞出去之後,才後知後覺。
但卻也,爲時已晚。
他的眼中有冷厲寒光。
“不對?”
主要就是爲了就是大周的尋常百姓。
聽到其一以及其二的時候,他是不屑與譏諷的。
不過
“怎麼,信不過貧道?”
“那本教首倒想問問,你是誰,又有什麼資格質疑本教首的態度?”
不過這也正是常人眼光的侷限性。
眼下火熱。
“都不對。”
笑的肆無忌憚,笑的忍俊不禁。
“好,那便談談吧。”
而當一個人心裏惦記一個人的時候,尤甚。
怪不得能在那條蠢龍眼皮子底下偷偷截流了那麼多年的國運。
只要他繼續搞事情,那就肯定會漏出馬腳。
目光落在身上,頓時讓李真上下一寒。
“不過.”
李真輕說道:
“長生是貧道一手養大的,它便爲貧道所有,這是誰來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其二,貧道是來解決問題的,但卻不是誰派來的。”
眉頭微微皺了下。
他的視線在李真身上上下掃視。
看來太過低調也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了,他更不喜歡眼前這個娘娘腔的威脅。
而是
怪噁心的。
和長生嘀咕了一陣。
但李真不一樣,他有表達自己不喜歡的底氣與實力。
說的就是你!
瞥一眼在問天道長目光下,心不甘情不願閉上嘴的謝言。
“道長終於回來了。”
問天道長雖爲道門掌教。
儘管其無心將道門發展成國教。
幾個意思這是?
你一個造成親手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給人看相看不準怎麼辦?
不要緊,事後找補上不就行了。
教派猶如野草,燒之不盡。
有必要和一個面帶衰氣,註定過不了多久就要有血光之災的人的說自己是誰嗎?
“方纔只是其一。”
倒不是因爲那目光中還沒元君廟裏狐狸塑像來的壓迫大的威壓。
一是要阻止教派們做蠢事。
打量着面色越發難看的謝言。
不過,即便沒有回頭。
他道門,不就成爲了全天下實力最龐大的教派?
皇帝豈能繼續容忍道門的存在?
這麼簡單的道理。
法慶微微笑着。
依舊向前走動的同時,出言問道。
法慶陷入了沉思。
趕緊將這般想法從腦海當中祛除出去。
就那樣看着他。
話語被打斷的時候,謝言是惱怒的。
問天道長在看了看後,終於是站出來當和事佬。
“所爲者,只爲天下億萬黎民百姓。”
話音落下。
“你這後生仔,態度不對!”
法慶神色動了動,直接沉默了。
同樣,也有按捺不住的森森殺意。
就好比,眼下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李真表示鄙視,卻也不會自視甚高。
他只是淡淡看着謝言。
最後,掉過頭。
暗道這老東西果然有點東西。
“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行了,都是誤會一場,解開就好了。”
上不了檯面。
李真也不着急。
竟然顯露出女人般的陰柔與嫵媚。
法慶依舊沉默。
似乎不解,他爲什麼會想出這麼個愚蠢的辦法。
但李大道長還是感覺有些被人看不起了。
“好、好、好。”
嘶~
李真頓時感覺渾身一陣不舒服。
“哪裏都不對。”
彷彿,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姓趙的奪取了他的國家,又破滅了他的教會。
不過同時,卻也在念叨着:
“法慶,你做出這一切,又想要幹什麼呢?”
而當其聽到其三的時候,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眼下你既已回返,想必也是知道京城裏發生的事情。”
眼下的謝言,包括其餘的教派中人也並不這麼想。
李真只能說:
信仰有風險,入教需謹慎。
至於在別人眼中,教派與趙平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也不知道,道長如何看?”
只想賺得一點香火,足夠修行就成。
轉身拔地而起,頭也不回的飛入仙茗。
但他擡起了頭,有些疑惑的看向李真。
問天道長卻是有些看不慣,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於是乎
他上前一步,直面衆多教派中人:
久不在江湖行走,江湖都沒有貧道的聲名流傳了。
李真激將。
“這正也是我回來的原因,貧道盡力而爲。”
就像是在重新審視他一般。
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十分好奇,這看起來拽拽的道士。
李真沒有拒絕問天道長的好意。
李真笑了。
事情這不就邁出瞭解決的第一步。
多大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