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血光之災
坐下來談談。
說起來很簡單。
實際做起來
同樣,也不難。
只不過帶着個大周通緝犯去見皇帝。
就不能像以往那樣隨心所欲,不走尋常路。
所以李真找到了洪玄機。
而且最後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對勁,帶着不加掩飾的殺意。
李真看着他喏喏不語的樣子,默默收回了目光。
忽地,從謝言眉心打入。
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然瞧出了些不對。
“哪裏來的陰險小人,竟然暗中偷襲本教首。”
起身,擡頭。
然而落在混元珠上,卻連個漣漪都沒有泛起。
聽聞此言後,法慶笑了。
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當然了,眼下事態還沒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並且,還錯的離譜。
李真能想到的畫面。
但卻環繞着不同尋常黑白二氣的珠子。
怎麼看,都怎麼有些滑稽。
若當真論起來,大周豈不就是這世上最大的教派?
在他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珠子。
探手召回不染塵埃的混元珠,打量着其絲毫無損的模樣。
諸多教派,再一次的沒有達成共識,各自散去。
“你的靈龜?”
做爲一教之首,這是他很久都沒有再度體味過的屈辱。
明月高升,清湖泛波瀾。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高聳的法相頓時一沉,漸躍起水花片片。
不過也沒什麼。
李真掏了掏耳朵。
李真沒有動。
李真自顧的點點頭,覺得問題不大。
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提及他自己的條件。
不就看場皇帝主演的大戲,順邊磕磕瓜子,怕什麼?
白練那麼一身肌肉了。
而眼下的一切鬥爭也僅僅只是剛起了一個頭。
你看,這不就應驗了?
所以說,這人啊。
還用現在說嗎?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越想越氣。
不然的話,總是要倒黴的。
卻也懶得把長生揪出來教訓一番。
“你當真以爲眼下的衝突是朝廷與教派的衝突?”
他又揮舞出一拳,帶起陣陣波濤洶涌之聲。
曾經有一個機會放在你們面前。
這是新與舊兩種思緒的碰撞。
至於現在的話
先去解決一下個人恩怨。
但這膽子嘛
實在是小的可憐。
可以預料到的是。
他早已悍然出手,將這周帝格殺於此。
這才道:
“這位是聞香教的教首。”
趙平收起面對李真時的熱切笑容。
但不管怎麼說,李真終究還是做了努力,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謝言都想不到這死道士竟然會在這裏等着自己。
這是他御極四十年來,所貫徹的理念。
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打了個哈氣。
不提也罷。
暗中的怒火幾乎可以燃燒起來。
“見過陛下。”
“真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就伱這貨色
你還跟貧道說什麼仙人,談什麼大周千秋萬代。
羞不羞啊!
目光深深盯着湖面深處,像是在搜尋着什麼。
貌似,也只有與前世記憶裏那倩女幽魂裏蜈蚣精竊國的描述。
趙平兀得沉默了。
只是揮手,心念引動混元珠。
身後法相,同時顯露出一種暴怒的狀態。
“本教首偏要殺了它,燉烏龜湯。”
此時此刻,如何還能忍的住。
嘗試嘛,成不成本就是一個未知數。
天地搖晃,羣星旋轉。
李真卻也不解釋。
也是時候,結束了。
“朕與這些叛逆作亂之徒,有什麼好談的?”
一日一夜的時間不能讓謝言心中的怒火平息,反而越發躁動。
就屬這小子叫囂的最兇,跳的最歡。
如非忌憚身旁這人。
誰來說也不好使。
化作狂風,變作驟雨。
唉~
李真搖搖頭,嘆了口氣。
“沒有就沒有吧,反正普通人的東西貧道又用不上。”
這樣的話,等到他真個出手的時候。
一道人影自陰暗處悄然而出,行走在湖面之上。
如此想着,心中有一種扭曲快意升起。
然而就在這時,伴隨着一聲劇烈的轟鳴。
省了他毀屍滅跡的功夫。
此時,也禁不住神色微動。
李真微微眯縫了下眼睛,正要好言勸解一番。
眼下看來,李真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
打不過,我就加入!
反正他現在,就一見證人。
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
向法慶投去了一抹帶着些意外神色的打量。
“談?”
伴隨着珠子旋轉,黑白二氣環繞中仿若是要扭曲空間,撕裂眼前的一切。
在往後國運的妙用被聞香教廣而告之之後。
卻也,再不能說出隻言片語。
這就意味着兩方之間,天生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
更爲劇烈的爭鬥,便會隨之而來。
他這是善舉啊!
而作爲統治階級的大周,顯然不會答應。
肯定值得表揚。
李真不想搭理這對異想天開的君臣,果斷告辭離開。
一旁的洪玄機見狀,小聲問道。
謝言有些驚恐,滿眼的不理解。
“陛下,他想和你談談。”
如此想着,心中的怒火已然化作滔天之焰。
滿朝文武,皆成人皮空殼。
“算了、算了。”
白天的時候,別人都不說話。
當下捏破了手裏的一顆明珠。
所以:
混元珠猛然一動。
拿靈龜當餌,釣本教首上鉤是吧!
他這次回來,只是爲了避免天下百姓淪爲只知燒香拜神的教派傀儡。
謝言咬牙切齒。
洪玄機張張嘴,說不出話。
漸漸地,李真看的有些困了。
但即便幾乎都是用出了喫奶的勁在抵擋,卻依舊被打的狼狽後退。
至於說,搜刮戰利品什麼的。
微瞥過視線,冷哼一聲。
但配上現在仍舊在不斷倒退的狼狽身形。
在看明白了眼下興起教派的力量來源,是爲天下百姓的香火信仰。
便朝他劈頭蓋臉的打來。
“教派?”
“這”
李真有點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成功了他有功。
唯餘一聲,噗通!
轟隆倒入水中。
但即便如此,他亦和此人沒什麼好談的。
唉
心裏沒好氣的想着。
而這是第一次,卻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如此反問一句。
“誰?”
旋而順手揣入衣袖裏,看向湖面。
還有空抓了一把瓜子問洪玄機喫不喫。
承諾教派在大周的合法化。
就像是太監受刑一般,尖利而刺耳。
遠遠見到李真走來,幾步便迎了上來。
也可以說,現在的教首們對於自己教派往後的發展,還沒個明確的想法。
不聲不響的避過了他熱切伸過來的手掌。
舊有秩序所受到的第一次衝擊。
一時半會,恐怕是消停不下來。
夜色高漲。
不成功的話
那必須讓它成功。
正好騰出地方讓剩下的發展不是。
就是
“這麼大動靜。”
“有種出來,讓本教首看看你的真面目。”
李真就清楚的知道,這新興的修行勢力和王朝國度間的爭鬥。
“爾等當真以爲能顛覆我大周社稷?”
教派中人需要香火,渴求國運,傀儡化普通教衆。
李真就在一旁靜靜看着。
而今已經年過六十,卻依舊精神飽滿的趙平站在御極殿裏。
李真斜眼看了他一眼,隨口道:
“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抓啊!”
法慶同樣也冷哼一聲,按捺住心頭的森然殺機。
他嘶吼着。
故而,他們此時也只是在逼迫趙平給他們一個承諾。
這其貌不揚珠子的撞擊帶着極其可怕的力量。
“道長,可是後悔沒有當場抓下此人?”
不過初一碰撞,法相臂膀肉眼可見的裂開幾道縫隙。
但卻沒有珍惜。
與此同時,有浩蕩的真元呼嘯而出。
李真打量向湖暗邊一處處聚集教派聚集之地,有些納悶。
也不知道出來感謝感謝貧道。
至於聞香教流傳出來香火金身法的缺陷,則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登時顯化出道高大帶有明顯女性特徵的法相。
“哼!”
但,如何能抵的過他這匯聚萬萬民衆香火信念的一拳?
然而,謝言很快就發現他錯了。
“道長,你老人家可算回來了。”
然後,在一個時辰之後。
仙茗山後,一切歸於靜謐。
但是
誰家月亮是個不斷旋轉的陰陽太極圖啊!
這是夜路走路了,見到鬼了?
至於其它
嗯。
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指着法慶淡淡道出了他的名字。
又是一日無意義的爭吵過後。
什麼意思?
來都來了,不給貧道面子是吧。
香火煙氣如龍,被其背後的法相吸入鼻中。
一語落下。
拳拳腳腳,就差拿腦袋撞了。
那人揹着雙手,一身破舊道袍。
“沒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還敢在暗中埋伏。”
同時,也是在新時代來臨之際。
皇帝最大。
以及,將寄生在國運之上作爲教派壯大的不二妙法後。
但都是無濟於事。
太過難聽。
“今日本教首勢必殺汝!”
那些人也就不會痛哭流涕的抱怨,你連一個機會都不曾給我們。
他要真有那個實力,早就把這老東西給拿下了。
盡數加持在混元珠上,向着謝言打了過去。
不過這就要看,趙平能不能轉過這個彎了。
聽到他恨極了乃至於有些破音的話語。
出門在外還是不能太囂張。
李真行禮。
轉過頭,繼續打量前面一高一低對峙的兩人。
無論如何。
想了想他那副尊容打扮,李真便沒了興趣。
大周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維持王朝的穩固,很難。
這讓李真有些玩味,默默等待着他接下來的敘說。
乍一露面。
便見,趙平一揮衣袖。
一顆看起來普普通通、尋尋常常。
充滿不甘與難以置信的面容仰面朝天。
這樣嘀咕着,李真瞥了一眼湖中深處,轉身遠去。
至於剩下的,看緣分吧。
水面上除了自己的影子外,就是月亮的倒影。
只是一直到趙平拂袖,兩人不歡而散。
這老小子地位不小、實力不淺。
威力大到簡直不可思議。
這讓默默注視着他離去的李真,不禁微微眯縫起了眼睛。
“姓李的,白天本教首看在問天道長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看着那個慢悠悠從黑暗一隅中走出來的人影。
然而,今天有人幫助他再度回味了一番。
帶着一捧紅白混合的血花,從其後腦勺猛然飛出。
縱然他現在承認這姓李的有幾分手段。
沒想到,這教頭子看的竟然還挺明白的。
聽起來有些駭人。
可這幾乎就是教派肆無忌憚發展的唯一結果。
方纔法慶只說了教派們的條件。
但這是不可能的。
那時李真就明白,這小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血光之災。
談談,最終沒談成。
同樣也是修行香火信仰的桎梏。
這三點結合起來,便是教派們匯聚在京城的直接原因。
怎麼說呢。
他背過身,仰望殿宇上空繪製的滿天星辰、羣龍共舞。
如果非要用一種場景來形容的話。
“是你!”
便連一旁做完了中間人工作,便束手而立站在一旁的李真。
法慶便如願見到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對他心心念的大周皇帝:趙平。
甚至,冊封他們所信仰的神靈。
等往後閒下來了,再慢慢和它說叨說叨。
謝言的身體已經打着旋,下沉不見。
趙平不會妥協,也不可能妥協。
不過也算是看清了教派們的態度,是件好事。
背過身去的同時,帶着一種天下生殺奪於盡在手中掌握的自信與威勢,淡然一語:
“小小教派,疥蘚之患。”
“後悔?”
卻不想。
一個暫時各退一步,等待時間來解決問題的機會。
這龜東西,越來越野了!
他卻都未曾提起。
在新的修行道路興盛起來之前。
要是沒貧道,你怕不是今天就成死龜一隻了。
就那樣看着謝言和自己的混元珠打的激烈。
心道一聲正好。
反正,他眼下都把這場事故直接發起人的雙方都拉在一起了。
往後處理起來,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
看來這次會談,終究誰也不肯退步。
該做的事情也都盡力做了。
而紅巾軍的起義,讓他們看到朝廷統治的虛弱。
“這是什麼鬼東西!”
頓時提起雙拳,向着混元珠揮拳而去。
該測試的也測試的差不多了。
突然的,謝言的神色一變。
天大地大。
所以李真沒有興趣回他的話。
教派們怕的是朝廷不顧一切剿滅他們。
教派那麼多,沒了一個。
李真拋了拋,道了句好寶貝。
謝言不愧從微末中崛起的教一代。
而遠處視線裏的仙茗山。
忽然間看上去
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