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一次約會的選擇
日本約會的優點就是會AA，男女雙方付出各自的那一部分，所以這頓飯也是如此。
加世子意外地沒有大包大攬。
東雲信刷卡時看了一眼，自己存款還有30多萬円，沒有房租這個巨大壓力，這些錢確實可以用很長時間。
回頭看了一眼，上杉綾音時不時喝上一口麥茶，和加世子平靜交談着什麼。
從其他人擔憂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不是什麼好話。
東雲信扶着額頭嘆了口氣。
就算被不知道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少女，莫名其妙告白已經很多次了。
似乎被誰喜歡也不奇怪。
唯獨她。
東雲信雖然自我意識過剩，但是按上杉綾音一貫的性格，絕對不是“她喜歡我”這種答案。
因爲自己透露過必須喜歡加世子的原因？
她明明什麼也不知道，卻故意拿這個當藉口緩衝？
留出一年的事情加世子也沒有答應。
只是上杉綾音的宣言又會找來很多非議吧，幸好他們都不是在乎這個的人。
雖然是猜測，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他在六個人的臨時line羣聊裏發送了一張消費單據，然後走回包間。
日本的line也有和微信支付一樣的功能，叫做linepay。
給上杉綾音遞了一個自以爲了解的眼神，然後說：“我和加世子先走了。”
東雲信可沒有忘，今天答應過的單獨約會。
上杉綾音皺了皺眉，沒懂他什麼意思。
加世子站起身，對着她們一一道別，唯獨漏掉了上杉綾音。
上杉綾音也毫不在意，新添了一杯麥茶。
走出烤肉店，東雲信看了眼時間。
爲了今天的約會他可是做足了功課，不然也不會急着離開。
自然地牽起加世子的手，這個時候他已不是因爲牽手就覺得異樣的少年。
她的手一如既往得涼，似乎不安，東雲信不由得捏了捏，然後衝她一笑。
“去約會吧。”
藤原加世子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紅霞慢慢佈滿臉頰。
“好啊。”
五月已經摸到了夏季的門窗，道路兩旁種滿了銀杏，據說進入深秋便是一片金黃。
東京的綠化很有意思，東雲信曾在一本書上看過。
每年從早春的梅花和開了一冬的山茶開始，3月底櫻花，櫻花落下街道兩旁杜鵑盛開，杜鵑落乾淨的6月紫陽花開，夏季一衆開過之後10月下旬象徵秋季的濃香桂花開，11月底銀杏一片金黃，銀杏落乾淨了山茶接手又一年。
只是這些景緻都要在不同的地方去看。
他打算按書上所說的順序集齊照片，然後製成明信片寄回家裏。
老媽最愛這些自然的景緻。
在附近的公交站點坐上巴士，目標東京站。
因爲是週末，又是中午的緣故，站口看起來沒多少人，牽着加世子的手走下階梯，步伐和她保持一致，在進站口刷了IC卡。
等候時間不多，隨着站臺廣播的聲音，一輛繪着某款開放世界遊戲插畫的白色電車駛了過來。
JR京葉線，目的地舞浜站，十五分鐘後到達。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千葉縣。
就是那個大老師和雪乃故事發生的千葉縣。
東雲信在網上搜了好多攻略才選了東京迪士尼這個約會聖地。
他不知道“以前”帶加世子去過哪裏，只能儘量挑選，以他的性格不會去的地方。
電車上沒有座位，但並不顯得擁擠，爲了照顧加世子的身高，特意選了有輔助杆的地方站着。
等電車動起來，東雲信打了一個哈欠，就彷彿打開了某種開關。
藤原加世子偏頭看了他一眼，往他身邊靠了靠。
這是他第二次坐東京站的電車，上次還是跟去鎌倉。
出站以後依舊被高大的建築物遮蔽了視野，直到走到一座高架橋上，周圍的建築物也隨之消失了，視野開闊起來，剛好看到東京天空樹屹立在遠處。一路上兩人的身體都隨着電車的搖晃幅度擺動，十五分鐘後就到舞浜站。
“信要帶我去聖地巡禮嗎？”下了電車，加世子突然問。
“嗯？”東雲信一愣，“什麼聖地巡禮？”
“這裏是千葉縣吧，千葉Porttower和稻毛海岸啊，還有千葉單軌鐵路。”
《春物》裏好像是有這些地方的場景來着，至於千葉單軌鐵路，電車上繪着《俺妹》的劇照。
倒像是他的風格，自我到不在乎別人。
“以前”居然是這麼約會的嗎？
“不是那裏啦，加世子不看動漫的吧。”東雲信邊走邊說，“我要帶你去迪士尼，加世子有去過嗎？”
加世子微怔：“迪士尼的話，還是第一次呢。”
也不知道是兩人約會的第一次，還是說她真的第一次來。
“是嗎，那就好。”
他心說果然迪士尼是我不會選擇的地方。
約會攻略上說在舞浜站步行五分鐘就能到迪士尼，東雲信打開導航，跟着地圖走，因爲出了舞浜站也有指示牌的緣故，沒有走錯路的事情發生。
和攻略上一樣，需要排隊進入，因爲是週末，來旅遊的人相當多，人流冗長，至少需要排隊半個小時以上。
“等一會吧。”東雲信掏出小巧的無線耳機，給加世子和自己帶上。
在等待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娛樂，也是攻略上的建議。
準備的歌單也是精心挑選，第一首是《500Miles》。
氛圍就是由小細節堆積的。
“信買票了嗎？”加世子微微前傾，方便他給自己戴上耳機。
“買過了。”東雲信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問。
迪士尼的學生票一位4500円，兩位就是9000円。
他可是心疼了好一陣子。
“我有迪士尼的會員季票啦，不用買的，浪費。”說着她拉着東雲信的手走出排隊的隊伍，“我們走貴賓通道就好。”
東雲信暗暗後悔選了迪士尼。
“加世子來過很多次嗎？”
“小時候過生日的時候會來。”加世子聲音有些低落，“其實已經好久沒來過了。”
她回頭對着東雲信嫣然一笑：“和信還是第一次來，就像是信給我過生日一樣。”
東雲信心中一動，記得加世子的生日也是在五月，5月21日，雙子座。
“加世子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欸？就算你這麼問我……狡猾！”加世子一瞪眼，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偏過頭去，“信把自己送給我就好，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
氛圍突然曖昧起來，耳機裏的音樂卻根本沒起作用。
由一隻“唐老鴨”引路，從貴賓通道進去，“唐老鴨”衝着他們揮揮手，意思是告別。
於是東雲信也揮了揮手，加世子無動於衷。
“加世子不太開心？”
“沒有，只是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似乎覺得這話有歧義，她又解釋說，“好久沒來了，有些恍惚。”
“哦。”東雲信拉着她走進一片被綠蔭遮蔽的地方，“加世子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五月的太陽雖然不太熱烈，依舊帶着些許暑氣。
“我……我小時候很笨。”加世子的語氣有些沉悶。
東雲信忍不住笑出聲。
“不許笑。”加世子打了他一下，“小時候父親一直很忙所以沒時間陪我，過生日的時候偶爾見面，見不了到父親的時候就會來迪士尼。
“我做什麼都很努力，就希望得到父親的矚目，只是一直做不好，連……姐姐也說我很笨。”
“你還有個姐姐？”東雲信問。
“嗯。”加世子沉悶地點頭。
東雲信心裏一動，小時候什麼都做不好，長大了卻是文秀院的第一名嗎？
“加世子現在很厲害。”
“信是知道原因的吧。”
果然……回溯嗎？
加世子從不向自己隱瞞這一點，似乎確定自己一定會知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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