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贺不渝刚听個音儿,就知道這人是谁了,再看那张脸,他差点儿一個巴掌呼過去,“齐治,你怎么在這儿?”
齐治脸上带着笑,似是沒听出贺不渝语气中的嫌弃,“阿渝,你怎么找到這裡来的?”
贺不渝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屋内,似有些担心。
齐治亦回头看了看,道:“老韩不愧是影卫大人亲自训练出来的,這么好的身手,怎么就让你個小屁孩糟蹋了,啧啧。”
說罢,還摇了摇头。
贺不渝心中一股火气蹭蹭蹭直冒,那糟蹋两個字乍一听沒什么,可细想下来便觉得心裡有鬼了。
“怎么着,你想打一架?”
齐治连忙笑道:“那自是不必,我就是嫉妒,要是老韩留在玄衣司,那小叔又多了一大助力。”
“你想得美,老韩是我的人!”贺不渝大步一迈,一脚踹开了屋门,进了屋,瞬间什么都亮堂了起来。
韩悯用手捏着肩头的伤处,屋裡四個玄衣鹰纹服,有一個脖子上一道血痕,其余三個倒沒什么,只是彼此间面面相觑。
见贺不渝进来,连忙抱拳行礼,“见過太子殿下。”
贺不渝拉過韩悯,嗯了一声,示意免礼,随后冲齐治道:“你太過分了,老韩身上還有伤,你就仗着人多欺负他!”
齐治脸上一瞬间的呆滞,看了看那差点儿被割喉的暗侍卫,“你說這是欺负他?”
“那可不是!”贺不渝心疼死了,才不管這些。
齐治气笑了,不与他争论這些,“說正事,你们怎么找到這裡了?”
“沒什么,就出来逛逛就看到了联络暗号。”贺不渝亦正色,“我正当有事联络你,你便已然在南宛了,诏南关如何?”
“秦二和阿溪来了,還有我小叔在。”齐治问,“你大半夜出来逛?”
“怎么,不行啊?”贺不渝倒是想像话本小說那样,同心爱之人赏月幽会,可惜两個大男人实在沒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气氛。
他偷偷瞧了一眼韩悯,心裡忽然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只落在方才想心爱之人四個字上,說起来似乎不够妥当,可若說不对,他自個儿也觉得不乐意。
“什么德行?”齐治吐槽了一句。
贺不渝呵呵冷笑两声。
齐治只当沒看见,“我好心跑大老远来接应你,你倒好,一见面都沒個好脸色。”
“接应我?”贺不渝不大信。
齐治道:“玄衣司探得南宛城兵变,自然不能错過這個好机会,听闻你们被南宛守卫军追杀,我可不是为了来接应你?”
“那些小崽子,還能追杀我?我是溜着他们玩儿罢了。”贺不渝不以为然,也不在意对方是如何行事,正好将手头上的事說個明白。
“正好你来了,我這边逮着一個人,不方便带着,给你带走吧。”
“谁?”齐治问。
贺不渝突然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齐治一看這表情,就是個大麻烦,果然,对方道:“一個北齐人,听說還是宗亲,叫郎珠的。”
齐治一听名字,心裡噎了一口气,“阿渝,這事我可沒法顺带手,你自己看着办吧,要实在带不走,放了呗。”
“放了?”贺不渝万万不可能,“带回去交给齐帅,怎么着也得讹個几十万两的赎身费吧?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齐治着实沒法,双手一摊,“你看看,我這人手不够,你自己带。”
贺不渝不管,“明儿来拿人,我還有另外的事情。”
“什么事?”齐治好奇。
贺不渝盯着齐治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把人看得发毛了,才问:“表兄,咱哥俩,你给個老实话……”
一听表兄,就知道沒好事。
齐治一身鸡皮疙瘩,“不就是拿人么,行吧,帮你带走,明儿你也得跟我走。”
贺不渝本来想问的话,被对方一打断,突然就问不出口了。
他心中暗暗叹气,自己来南宛這一趟,到底是不是被人牵着鼻子引過来的?或许他不应该怀疑身边之人。
可是又容不得他不多想。
那個被逮到的燕三,分明是刻意留下的漏網之鱼,而据夏落所言,早在之前玄衣司就将北齐探子带走了,還是殿下亲自出手。
這一切,仿佛一团迷雾,又仿佛一只巨手,正推着他往前走。
他沒有退路。
贺不渝回了回神,又露出一张混不吝的笑脸来,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般,“我约莫明儿不回去,可能還得在這地方待上几日吧。”
“你不回去?”齐治瞬间变了脸色,“那可不行,我這次带人出来,第一是要接你回去,第二是要探查情况,诏南关主将撇下几万将士孤身在外,這怎么能行?更何况,這是什么地方?南疆八部群起作乱,外头那些人都虎视眈眈,若是知道你在南宛城,只怕個個都想来抓你。”
“行啦,别念叨了。”贺不渝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還要查些事情,自有打算。”
“你還要查什么?”齐治问道,“我替你查,天底下還有谁比玄衣司更能探查消息的么?”
這话堵得贺不渝自是无话可說,他不想回去的原因,大概就是内心那一点郎氏血脉的抵触作祟,然而這话他却不能对任何人說,他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是這样,西夏那個小屁孩皇帝来找我,說是想离开南宛,我琢磨着要不要掺合一回。”贺不渝随意找了個由头。
齐治不以为意,“就這事?要带他走,我也就顺带手的事……”
“可是,他還想要带他母亲一起走,這就有些为难了。”贺不渝看着齐治,“你要是觉得顺带手,要不交给你来办?你去联系他呗,若是你能帮他,我明儿就跟你一块走。”
齐治本来亲自来南宛城,就是为了来捉贺不渝回去的,虽說這二人的身手不能小觑,但如今南宛城乱了,他又来這儿待了两天,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南宛一乱,诏南关必然需要主将,說不得就能趁机收复南疆八部。降书這种东西,也就政客的表面功夫,做做样子罢了,否则本来南疆依附于南唐多年,每年上贡称臣,怎么還能叛乱?
只有像南唐其余州郡那般,彻底受控于朝廷的统治,才能真正将南疆收伏,避免其朝三暮四的叛乱。而在這之前,必然要经历一场压倒性的大规模战争,将人打服了,再派人入驻其内,驱逐肃清北齐那些细作,才能稳定局面。
“行,我来办,你可不许再私自乱来了。”齐治又嘱咐了一遍。
贺不渝点了点头,他說這個由头,也是为了分齐治的心思,再者,以他的估算,想要将夏落连同其母一并带走,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這一夜,贺不渝同韩悯就歇在了此处,齐治這人精得很,送上门的自然要看牢了,正巧把人带回去,便不许他俩独自行动。
贺不渝拗不過,也不想回去见郎珠的活、春、宫,索性同韩悯就住在了此处,還非得躺在一张床上。
這地方不是什么宽敞一处,除了守夜的两個暗侍卫,其余人等就挤在一间屋子裡,各自找了法子歇下,屋裡有一间小榻,被齐治占了去。
還有一张床,就是贺不渝占着,他還拉着韩悯一起,惹得齐治多看了几眼。
贺不渝当即就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齐治撇了撇嘴,不說话,任由对方去了。
倒是韩悯不大好意思,一個屋子裡有這么多同僚,個個都是火眼金睛,稍微又一点小动作就会被捕捉,哪怕是黑暗中,那双耳力都十分過人。
“殿下,我還是睡在别处吧。”
“那怎么能行?”贺不渝抓住男人的手,硬生生将人往床上拖,“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委屈了自己?”
少年眨了眨眼,随后压低了声音,喉腔裡带了一分笑意,“再說我也舍不得啊。”
韩悯的老脸发烫,连忙往后缩手,却沒能从贺不渝的手中挣脱,“殿下,别這样說。”
“那你就跟我一块儿,睡一张床。”贺不渝知道這男人的命脉在哪儿,韩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只能听从对方的话。
他躺在了外侧,贺不渝在内侧。
少年侧面躺着,面向韩悯,一個劲儿地往他脸上盯,灯火熄了,韩悯還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注视。
他终是受不住,用极低的声音,在贺不渝的耳边說道:“殿下,歇息吧。”
“我正歇着呢。”贺不渝同样用气声說话,但那只手却不规矩地去捉韩悯的手。
韩悯往后缩,他便一個劲儿追,還张开五指,与对方十指相扣,得逞之后就笑了起来,凑到韩悯的耳边說话:“老韩,你跑不了了。”
韩悯在黑暗中无奈地望着身旁的少年,他沒有言语。
過了一会儿,贺不渝又伸出一只手来,估摸着位置,往男人的腰上一戳。
韩悯差点儿惊呼出口,條件反射地往旁边撤了一下,低声道:“殿下,别闹。”
“我偏要闹。”贺不渝笑嘻嘻地還要做怪,韩悯抽出手来,直接将那做怪的手捉住。
贺不渝龇牙咧嘴地想要挣开,暗暗使上了劲儿,只可惜他的功夫都是韩悯教的,落在韩悯手裡還能讨到好?只要男人不刻意放水,這小子便只有任人蹂、躏的份儿。
“快放开我。”贺不渝咬牙,在韩悯耳边說道。
韩悯低声回了句:“那殿下别闹了。”
贺不渝冷哼一声,“你猜。”
“那属下不放。”
贺不渝无法,只得认了饶,“好吧,听你的。”
韩悯半信半疑地松了手,還沒過一瞬,贺不渝又开始往男人的腰上戳,戳了好几下,韩悯都刻意忍着,着实忍不住就将人推开,“殿下。”
贺不渝知道界限,自然停了手,但他却刻意在男人的耳边吹了口气。
韩悯心口一滞,“殿下,别……”
话還沒說完,就感觉到贺不渝亲了他的耳朵,他的老脸顿时烧得厉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贺不渝轻笑一声,用气声說道:“老韩,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作者有话要說:注:
之前說好的修文,但发现時間不够,我根本沒有時間修文,因此放弃。
但如果不修,那么后面的剧情会有很多,意味着可能会写很长。大家将就看吧。
谢谢各位。
pps:明天有更新。
是的,我要恢复更新了,但更新频率一般,至少每周会有一到两更吧。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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