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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作者:二荆條
贺不渝同韩悯黏糊到半夜裡才回去,回到燕三那小破院子裡,月光之下陡然站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二人皆是十分熟悉的,如今玄衣司的掌门人,齐敏之。

  他一身玄色鹰纹服,正是玄衣司暗侍卫惯常的打扮,负手而立,显然已经久候多时。

  贺不渝进门之际還同韩悯拉拉扯扯,一见到這人,立时将手收了回来,面上也恭敬了许多。

  “齐大人,你怎么来了?”

  齐敏之似有所指看了两人一眼,随后面不改色道:“齐帅到了诏南关,這南宛城必然是要拿下的,殿下身为一军主将,臣自然是来接你的。”

  贺不渝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回去了,当初他来南宛城,也是顺着那個番人探子查下来,结果查到了郎珠,還把人绑了回去,說到底這件事算是了了。只是不知为何,如今他有些近乡情怯,内心深处倒有一两分不敢回去见人的畏怯之感。

  “今夜便动身么?”贺不渝问道。

  齐敏之点了点头,“郎珠被押到诏南关,交到我手中,我便知道此事不能再善了,殿下還是不要在外头逗留過久才好,殊不知暗地裡還有多少人盯着你的行踪。”

  “盯着我?”贺不渝不大明白,但他心有所感,“我一直被人盯着嗎?”

  齐敏之定定地看了贺不渝一瞬,“殿下以为,我为何能這么快到此处来?玄衣司护卫南唐君主,殿下身为储君,自然是会被一直护着,太子二十四卫,亦是這個道理。”

  贺不渝不言,他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敏之顿了顿,又道:“郎珠是北齐宗亲,受命于北齐太子郎昀,总归是同狼烟骑有莫大的联系,如今他落到我們手裡失了踪迹,只怕北齐迟早会有所察觉。”

  這也是他漏夜赶来的原因之一。

  贺不渝并非三岁稚子,這等事情自然一点就透,连忙道了一声:“让齐大人久等了。”

  “只是大人,有一件事我十分想不通。”贺不渝拱手行礼,认真求教道,“我与老韩查到北齐先后派了不下两波人在南疆生事端,而玄衣司对此早有动作,据那番人小皇帝所言,当日亲自将人捉回去的便是殿下……”

  话說到這個份上,齐敏之自然知道贺不渝在說什么,這孩子已然察觉那個留在军中的番人探子,便是他们埋下的伏笔,引得他专程走這一趟的。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此事說来话长,你且修整片刻,用過夜宵再来寻我吧。”

  贺不渝求问之心甚切,還想說什么,却见齐敏之微微一笑,“你们俩出去大半天,這等时辰才回来,怕是连晚膳都沒用,你自個儿不觉得肚饿,却也不心疼与你奔波半晌的老韩么?”

  贺不渝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韩悯,对方也正望着自己,“属下不妨事。”

  明明是最正常最沒有情绪的一句话,贺不渝却听得心疼,连忙道:“那就先用夜宵,老韩你定然饿极了,齐大人来了,灶上定然有许多好吃的。”

  齐敏之但笑不语。

  贺不渝颔首示意后,便拖着韩悯就走,他真是大意了,连外人都知道疼惜老韩,自個儿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偏偏這男人又是個不会吃奶要喊娘的主儿,什么都闷心裡不說,能忍则忍了,尽是殿下那番做派。

  如今他可算明白了父皇成日嗔骂殿下的心情,那可是八杆子打闷葫芦呀。

  灶上温着的都是些易储藏携带的面食,但都有各种滋味,如烧麦、灌汤小笼包等等,還有酱肉大包、蒸饺、卤蛋、糯米团,甚至還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在小炉子上散发着香气。

  贺不渝欣喜不已,他早就知道齐大人是個会吃的主儿,走哪儿都不忘带上些美食,只要见着齐大人,那就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嘴巴。

  他给韩悯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筷子给对方的时候,忽然发现男人脖颈上的痕迹尚未完全遮住,他吓了一大跳。韩悯眼尖,瞧着贺不渝的眼神,就意识到了問題所在,他连忙扯了一下衣领,低声问:“能看到?”

  贺不渝点了点头,“挺明显的。”

  韩悯默了一瞬,“方才齐大人……”

  白日裡是万裡晴空,日头好得不得了,夜裡亦是朗月当空,月色也正正好,以玄衣司暗侍卫的眼神,什么细节能逃過去?

  贺不渝叹了口气,“齐大人知道了,殿下肯定也得知道,殿下知道了,父皇也就知道了。”

  韩悯的脸色少见地白了一下,他倒不在乎旁的人,唯独在意影卫大人。

  当年是影卫大人亲手将自己从一众玄衣司暗侍卫裡点出来,亲自将小殿下交给他了,如今他倒好,什么好的沒教给小殿下,倒是把小殿下往邪路上带去。

  小殿下虽是正青春,难免有些那方面的念头,可到底還是年轻的小孩子,未来還要继承南唐的天下,怎么能一味沉迷于鱼水之欢?自個儿今日就不该应了对方,還闹得半夜才回来。

  韩悯愈想愈觉得懊恼,只道:“等回了西京城,属下自会去向头儿請罪。”

  “你請什么罪?”贺不渝急了,“他们知道便知道了,我還愁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们,這下倒也好了,省得我费尽心思想說法……”

  少年的话沒有說完,韩悯就径直道:“属下媚主,罪不可恕。”

  “你!”贺不渝怒不可遏,直冲冲就道,“分明是我强求的,第一次是我强求的,后面也是我执意要作弄你的,你有什么罪不可恕的?你說這样的话,便是往我的心窝子戳,我心疼得厉害,你倒是视而不见!”

  “殿下。”韩悯唤了一声。

  贺不渝冷哼一声,连自個儿的粥也不盛了,把碗往旁边一搁,就撇开脸直挺挺站在那儿,很明显又是生气了。

  “殿下,别闹了,好不好?”韩悯将自己的碗递给贺不渝,“快吃些东西吧,别甩小孩子脾气了。”

  “我是小孩子嗎?”贺不渝不接那碗,那分明是自個儿给对方盛的,他倒会借花献佛,哼。

  转头他就拿起蒸笼上的一個灌汤小笼包,直接一口塞嘴裡,结果那汁水爆开,烫得他龇牙咧嘴,還要故作镇定地瞪着韩悯。

  韩悯见状,微微勾起唇角,心道還說不是小孩子呢,吃個包子都能汤着嘴。

  贺不渝见男人不說话,自己又出了丑,顿时觉得羞恼异常,脸上一下就红了,气冲冲地走到韩悯跟前,故意紧贴着男人,再问了一遍:“我是小孩子嗎?”

  韩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珠沉默而平静,贺不渝一下就觉得臊得慌,他脸上发烫,猜测自己肯定脸红了,偏生碰到老韩,他就沒有不红脸的时候。

  之前在外头,便是一直红着脸与对方亲热,怪他脸皮太薄,冲对方发起怒来都沒有威严,何谈什么威武雄壮的大丈夫气概?

  真是烦透了。

  但他又不肯输了气势,恶狠狠地警告韩悯:“不许說我是小孩子!”

  韩悯沒說话,贺不渝凑得更近了,压低声音道:“否则,我下次进去了,一定弄哭你才罢休。”

  說完這话,他脸皮更红了,为了避免尴尬,他连忙退开一步,拿起灶上的碗故作镇定地给自己盛粥,嘴裡還小声嘟囔着,“让你說我小孩子,哼,要不是顾及到你那伤,我让你看看我多大多厉害,哼。”

  嘀嘀咕咕的声音虽小,但韩悯耳聪目明,自然也是听到了。

  他還能說什么呢,每次与殿下好生說话,提到這些事就要吵起来,吵着吵着就要扯到旁的地方去,小殿下如今的脾气,可真是愈发捉摸不定。

  傍晚时分就让他好一阵哄,任由对方作弄了许久,如今還在院儿裡,四处說不得有暗侍卫防卫,哪裡能再来一回哄他?那可要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两人沉默着吃了一会儿东西,韩悯欲言又止半晌,最终還是沒忍住,对贺不渝說道:“殿下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沒生气了,一时說些气话你也当真。”贺不渝沒当一回事,很快又沒心沒肺起来,“反正我回京就准备請旨,若有什么罪罚,我便替你受了,就這么着吧。”

  韩悯不大赞同,想說什么,又被贺不渝堵了回去,“让他们知道了也好,我本来也沒想瞒着,偏是怕你不自在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知道,我堂堂正正与你交好,又有哪條律法规定我不能与自個儿的侍卫困觉的?”

  话已至此,韩悯未出口的劝诫之言,一股脑儿又全部咽了回去,他的主君执意如此,他便沒有不随从的道理,只得叹息道:“那請殿下以后谨慎些吧。”

  “谨慎什么?”贺不渝沒明白。

  韩悯的脸有些发烫,過去三十余年他都不曾羞耻過几回,如今倒是被小殿下闹得,老脸动不动就红一下。

  “這痕迹不好消的,最好留在隐蔽的地方。”男人委婉地說道。

  少年霎那间双脸通红。

  韩悯见对方不說话,只当自己說得不够直白,又道:“前几次的痕迹還沒消干净,這回又留下了,属下都不好遮,成日套個围巾算什么事啊。”

  “我……”贺不渝羞涩得說不出话来,他既恨自己是個脸皮薄的,又怨男人說這样的话,害得他想入非非,差点儿忍不住又想去亲对方了。

  韩悯等待了些许,沒得到贺不渝肯定的回答,他语重心长地劝道:“殿下,就当属下求你了。”

  贺不渝的脸色红得滴血,比他情、动之时還要厉害,“我、我也不想的啊,但那时候控制不住,你知道我喜歡咬你喉结……”

  “殿下……”男人的语气加重了一分,叹息也更深了一分。

  贺不渝很是难为情,埋头猛喝了一口粥,也不知什么情绪作祟,连看都不敢看韩悯一眼了。

  最后只轻声应了三個字,“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說:写小贺和老韩的互动,写得好上头啊,磕自己写的cp好快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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