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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作者:成逆
既是已经知道這城西尚衣阁分铺的大掌柜是什么人,白樱她们就沒再回江府。摇身一变,换了件不惹眼的衣裙,在附近的茶楼中百无聊赖地等待了一下午。

  這尚衣阁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生意出奇的好,一直到暮色四合,各处铺子都挂了灯笼了還是络绎不绝的有客。

  白樱第一次感觉到吃一下午也是件不大美好的事。眼瞅着面前十八碟小糕点瓷盘,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正要欲哭无泪地冲玄清上仙卖個委屈,只见对方从楼上往下望的神色严肃起来:

  “出来了。”

  白樱赶忙擦了擦手,伸头一看,那尚衣阁果然熄了灯笼准备打烊,大掌柜和小二站在门口不知說了些什么,众人就四散像是各回各家了。

  王掌柜未乘马车,而是不紧不慢地往东走,白樱生怕他還得先去吃一顿,跟了几條街发现人是往住宅的窄巷走去,這才松了口气,夜色渐浓,小巷的灯笼不似闹市那般明亮,正给了二人上好的跟踪机会。

  只见王掌柜走到巷尾的一处宅院门前,伸手像是要往出摸钥匙。小巷寂静无人,白樱和玄清上仙相视点头后率先冲出去,从身后给王掌柜施了個定身术,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招了招手:“王掌柜,又见面了。”

  王掌柜還沒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迈步子发现全身已然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就连手指都不能弯曲,顿时睁大了眼睛:“你、公、公主?”

  看到玄清上仙也走過来时,马上意识到:“你不是公主,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使這歪门邪术?你们找我做什么?”

  白樱撇撇嘴:“什么歪门邪术,真是沒眼光。我清姐姐的身份可比公主尊贵一万倍,說出来怕吓到你。”

  玄清沒再容她插科打诨,直接道:

  “今日来是有一事想问王掌柜,敢问阁下同尚衣阁总铺的江家有何关系?這西城分铺又为何会在阁下手中?”她神色严肃,似是想三言两语问清楚,并未给他一点讨价還价的余地。

  王掌柜人被定在原地,看到她手中的寒光玄铁剑一时有些发怵,转了转眼珠子,正听到隔壁宅院院门开启声,用尽吃奶的劲儿大声喊道:

  “救命啊——有人——”

  白樱沒想到他会突然大喊,赶忙施了個禁言,伸手用力将人往门上一推,沒好气地威胁到:

  “還敢喊救命?区区凡人,哪個能救得了你?我告诉你,本姑娘可是正饿着肚子的狐妖,你要是還敢乱說一個字,本姑娘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对付這等滑头自然是要装恶人。

  王掌柜一见人沒喊来反而惹怒了這一位,月光下,她口中直直地露出两颗尖牙,饶是相貌再可爱,此时也是格外瘆人。

  发现嘴唇也被上下黏住,额头顿时冒了汗,唔唔了两声,拼命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绝对会安静。

  白樱這才送开他,嫌弃地拍了拍手,一只腿跨在门前的石阶上,将胖胖的王掌柜整個人直挺挺地逼在门板上:“方才姐姐问你的,如实招来,敢有半句假话——”說着做了個割舌头的动作。

  王掌柜赶忙点点头,感觉到能言能动了,先拿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這才道:“回二位姑娘,這间铺子从前的确是江家的产业,至于为何到了王某手中——”

  “說!”白樱一跺脚。

  “這、這……這铺子其实也不是王某的,是王某内人名下的,只是她一個妇道人家不方便露面,這才让王某打理操持的。”

  “哦?那你内人姓甚名谁?又是何人?”

  “贱内姓李,是那尚衣阁总铺江府上的嬷嬷,人都唤一声李嬷嬷。”

  “她同江府少爷江宴可有什么关系?”玄清上仙问。

  “正是那江少爷的乳母。”

  嘶……白樱心中吸了口气,她们本以为這王掌柜是江夫人娘舅家人,怎么竟然是乳娘的相公?那岂不是說,江家一处尚衣阁的分铺,竟是在一個区区乳娘手中?

  “李氏在集安镇寡居多年,你又如何成了她的相公?”玄清上仙问。

  那王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

  “实不相瞒,王某从前同李氏同乡,后来她去了汴京当了大户人家的乳娘,本是多年未见,前几年恰好又在汴京相遇。她說丈夫死了,孩子早夭,如今一人独居,王某人也尚未娶妻,先前一直干些搬砖砌瓦的苦差事,两個苦命人同病相怜,就凑在一起搭伙過日子了……”

  玄清上仙:“這间铺子你又是何时开始打理?”

  “打从我俩成亲后,内人便托了关系让王某去当了学徒,半年前,江家老爷沒了,生意一时难以打理,就让我当了副掌柜的,后来直到内人将這间铺子的铺契、账簿带回来,我才直到江家竟是把這间铺子给了她。当时问她为何,直說是少爷感念她這么多年的照顾,硬是赠了一处予她。”

  玄清听完這话,心中已明了一二,冷笑一声:“這话你也愿信?”

  王掌柜略微一挑眉:“怎么不信?内人同江少爷情同母子,可绝非寻常乳娘般沒地沒位的,就连那江夫人都得尊重着。”

  白樱心中咯噔一次,敏锐地捕捉到一個词:情同母子。

  看了眼玄清上仙,对方显然也明白地差不多了,微微推后一步,只随口问道:“她今日可会回此处居住?”王掌柜摇摇头:“這江家少爷生了怪病发了癔症,内人怕下人照顾不周,整日居在江府,這几日听說少爷身体每况愈下,王某想见上一面都难喽。”

  玄清微微颔首,白樱将他脚底的定身术解了,正要离开就听他问:“敢问二位可是要回江府去?若是见着内人,還劳烦传個话,告诉她照顾好自己,人老了,不比年轻人,别伤心坏了身子。”

  白樱觉得好奇:“你倒是還挺关心自家妻子。”

  王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内人纯良朴素,为江家操劳了大半辈子,王某心疼的紧呐。”

  他本就身材发胖,两只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的只剩一條缝,此刻說起這种肉麻话来也着实反差大。

  玄清冷哼一声:“纯良朴素?你若真以为此,不妨去集安镇上为一户刘姓医馆捐些钱财,也算是替她還還孽帐罢。”

  “什么……”王掌柜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再问二人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小巷一时空寂下来,不只是什么虫儿在野草丛中怪叫两声,王掌柜不由地打了個寒颤,赶忙摸出钥匙往锁眼裡塞。

  也不知道自家婆娘究竟何时才能回来。

  王掌柜家宅离江府并不远,二人快步走了半個时辰便到。

  小方远远地迎出来,白樱摆摆手表示不用上晚食了,方才她吃的還未消化得了。刚回到西厢房就见小方一脸难色,吞吞吐吐地像是有什么话要說。

  白樱示意他有话直說,這才道:“二位神仙姑娘,方才少爷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已经不知吃喝与方便了,整個人都在疯言疯语,乳娘一时心急,想来问问二位姑娘到底有沒有治,這眼瞅着距二位說的死期只剩下两日了……”

  “问便问,你怕什么?”白樱蹙了蹙眉。

  “這……乳娘担心少爷心切,怕是言语上会有些冲撞二位神仙姑娘……”

  玄清心下了然,這妇人定是闹腾的厉害,嘴裡沒有一句好话。冷笑了一声:“她来的正好,我們也有话要问她。”

  小方应下声来,转身出去带人了。白樱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已经知道她是杀害刘姑娘的凶手之一了,白樱不知一会儿该如何面对這個假惺惺的泼妇。

  沒一会儿人便被带来了,才几日未见,白樱就着实被她那副尊容下了一跳。妇人像是瘦了脱了像,头发乱七八糟地蓬在头上,两只眼睛乌青发黑,形容枯槁,嗓音也又低又哑,如同饿了多久的妖物。

  听她从大放厥词到哭诉、再到求求二人救命,白樱始终冷着眼不置一词。等看够了這番“母子情深”后,玄清上仙抬手将被她拽在手中的裙摆拉出,一字一句道:“当日你杀刘姑娘的时候,可曾想到江宴也会有這么一天?”

  她声音不高,一字一句确格外明晰。如同裹了寒冰箭簇般直直钉在妇人心上。白樱已然沒兴趣再看那妇人的反应了,只记得她最后已经是双腿瘫软难以走动,被几個下人抬了出去。

  屋内烛火晃动,一时沒了声息。玄清伸手轻轻在白樱背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抚,道:“白樱,善恶有报。”

  白樱点点头,沒再多言。不一会儿小方便带着穆无惊来到了西厢房,白樱不知玄清上仙又是何时吩咐将他带来的,只见二人先是在屏风后耳语了一番,而后走到大堂内,穆无惊拱了拱手,似是有些为难道:

  “清姑娘,至亲之人心头血医治疯疾的法子早已有之,可毕竟对那取血之人风险极大,通常是无人敢试啊。”

  玄清摆摆手:“无妨,你尽管取血医治江宴,至于江夫人,我等定保她无虞。”

  白樱心中一疑?什么至亲之人的心头血?难道江宴還有救?明明已经知道是個衣冠禽兽,玄清上仙为什么突然又要救他?

  “那就等明日晨起,日头高挂阳气最盛之时,老夫来为江宴取血医治。想来江夫人也定是欣然救子。”

  小方一听,少爷像是有救了,赶忙问道:“穆郎中、神仙姑娘,什么、什么心头取血?少爷难不成是有救了?”

  穆无惊点点头:“老夫這些日子查阅古方,发现江公子的癔症,只要有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作引子,再辅以针药,八成是還有救。”

  打发走了二人,见白樱還站在原地,睁着眼睛咬着嘴唇,一脸疑惑、执拗、不甘地看着自己,玄清本不想多言,但看她這幅表情心中竟一时有些莫名的心疼,走上前,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声道:

  “我知道,你是想问为何又要救江宴?”

  白樱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玄清手掌微微用力:“你信我么?”

  肩上温热的力量传来,一种不必多言的信任与安全感瞬间淌過周身,白樱小声发出一個音:“信。”

  眼睛玄清上仙听到這個字后秀眉舒展开,淡淡道:“明日,江家的一切怪事都会水落石出。”

  作者有话要說:

  终于要揭秘了!铺线铺得作者君都lay了

  明天不更,后天直接两章,因为一章正好卡在一半儿处,会影响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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