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晋江独家連載
燕南脸上一阵发白,在众人目光地注视下不自觉地停止了后背握紧了拳头,就像一個做了错事被长辈盘问的小孩一般。一旁梁月萧也是一脸地难以相信的神色,伸出手拉了拉燕南的袖子小声道:“燕南哥哥,你真的去過那密室嗎?”
燕南艰难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薛元清,神情复杂,动了动嘴,半晌才嗓子干涩道:“薛庄主,我沒有偷东西。”
薛元清立马注意到他的话,追问:“所以你是承认在子时三刻经過金大侠门前?你去做了什么?”
燕南脸色更难看,被薛元清看地不自觉地向后靠了一步,只是垂着头不說话,许久才又小声重复了一句他真的沒有偷东西。
薛元清看他這幅模样,不禁怒从心中起,厉声道:“三年前,你燕家出事,我儿不远千裡去援你,以至于最后落得那般下场,薛某未曾有一句怪怨;如今易器会邀你共赏,你若真是做出如此之事,休怪薛某不饶你!”
儿子?哪個儿子?什么下场?白樱一时反应不過来,但见四周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小心议论起来,燕南被质问地狼狈至极,隐隐地能看到额头上的细汗,有心替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开口问金开眠:“你說听到燕南当夜走過,为何从前不說,偏偏今日才說?难不成是這五日冥思苦想编出来栽赃他的?”
白樱倒也不是有心偏向燕南,只是她从来都见不得别人可怜的模样,不管是谁被欺负了,她都总想仗义执言几句。
金开眠果然中了她的激将法,两只眼睛一瞪:“還不是前几日以为你们能查出些什么?如今一看,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丫头片子。”
“哎你這人……”
“都别吵了。”堂出玄清的声音传来,只见她看向金开眠,郑重问:“你說的,可都是实话?”
“沒有半句虚言!”
“那你可曾听到他返回的脚步声?”
既然去时候必定要经過金开眠的屋子,那回时候必然也要。
金开眠思衬了一下,稍微有些底气不足地答:“自然也听到了!”
“什么时候?”
“记不清,我那日也喝了不少,子时三刻尚且未眠,所以记得清楚些,后来便睡了過去,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過,相隔時間不长,大约两刻钟罢!”
众人暗自佩服,醉酒入眠的状态都能听辨出谁人的脚步声。
“是听见了燕南的脚步声,還是听见了有人的脚步声?”玄清盯着他接着问。
金开眠显然一愣,梗了梗脖子,却還是瞪着眼睛道:“自然就是燕南的脚步声。那夜我未曾再听到過第三趟脚步声,不是他的来回,又会是何人?”
只有一個人的脚步声?那丫鬟为何会說看到過蒋飞刀的身影?這几個人到底是从哪进有从哪出的?他们的客房和中间小路的布局又是如何?
白樱脑子一团浆糊是的,燕南那边更是骑虎难下,金开眠說的言之凿凿,他又不解释,怎么這么傻嘛。
“燕公子,你只要說出你那夜是去了哪裡、可有什么人证明不就好了?你這样藏着掖着,我們也实在是难以判断了。”
還是不說话。
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宁愿被误认为是窃贼,也不愿意直說?白樱从直觉上是不相信是他头的,可比盗窃還严重的事的话……好像更不是什么好事了。
沒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转身走到了玄清上仙身边。
薛元清见她也不打算再问,一拍桌子,刚要下令直接将燕南拿下,一旁的玄清上仙却开口道:“在座诸位,除了金开眠以外,可還有人见過、或者听到過当夜的事?”
众人愣了一下,相继摇了摇头。
白樱刻意注意了一下蒋飞刀,他的动作非常小,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上捏紧了桌角,可是因为坐的位置较偏,几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动作。玄清上仙点点头,转头对堂中一個眼熟的丫鬟道:“烦請這位姑娘吩咐取纸笔来,将這四位客人的客房所在,密室所在,以及中心小路的所在在纸上画出。”
金开眠一听又不耐烦起来,薛元清倒是沒說什么,压着对燕南的火气同意如此。
众人一时都看向玄清,只见不一会儿丫鬟便匆匆取来纸墨,一张宣纸铺于矮几上,俯身跪坐在桌前,几笔便将几人客房的位置画了出来,起先是白樱跟在旁边看,不一会儿梁月萧也忍不住走上前来,见丫鬟画好,玄清拿起另一支笔若有所思的开始圈点。
白樱一开始觉得看不大懂,只见玄清上仙画了一個大一些的圆,又画了一個小一些的圆,不一会儿纸上的大圆小圆逐渐地连成了一條线……
“啊……”白樱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她好像明白些什么了!這個大圈和小圈代表的好像就是蒋飞刀和燕南的行路呀……
其他人被她這一声也吸引過去,纷纷忍不住地深长脖子往這边看。只见玄清上仙起身,盯着画出来的纸思衬了片刻,转而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神向在座的各位扫了一圈,转而站起身,沉声道:“你若再不站出来說实话,他可能便永远說不清了,真相也永远不会被发现。”
她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饶是如此此言一出還是使众人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左右看着,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隐瞒,薛元清和金开眠更是费解,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相互怀疑中。
白樱知道玄清上仙是想听蒋飞刀自己承认解释,可实在沒有玄清上仙那般坦然,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蒋飞刀,只见对方避开了她的目光,且脑袋垂的更低了。
众人本就在寻這人,立马循着白樱的目光過去,梁月萧离得最近,马上意识到她在看蒋飞刀,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迅速看了一眼蒋飞刀,似是有些害怕地从他身边跑开了。
這個动作立马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薛元清见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一時間都不知道该說什么好,蒋飞刀本就垂着头,此刻被众人看着,越发蠕喏起来,時間一点点過去,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了许久,蒋飞刀這才咽了口唾沫开口道:“不,燕南沒有偷含雪杯。因为、我……我看到了。”
“什么你看到了?你在何地看到,又看到何物了?”金开眠吼道。
“我向来有夜间练刀的习惯,那日筵席结束于院中练刀,应当是子时多一些時間,便见燕南有些躲闪地从我院前经過,我见他神色慌张,怕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是他轻功了得,跟了一会儿便不见了。不過可以确定,他已经超過了密室,绝沒有在那裡停留。”
“之后呢?”白樱问。
“之后我就觉得不便再跟,于是便打道回府了。就是如此。”他本是個汉子,一番话說下来却唯唯诺诺。让人听了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果然,金开眠一拍桌子:“大半夜的练刀,還恰巧跟上了燕南,你可有什么证据,我看,别是你们两個联手一起的罢!”
蒋飞刀被他呵的大惊,整個人向椅子后跌坐而去,额头上立马便有细细的汗冒出来,两眼无助地看向玄清:“這、這、清姑娘……”
玄清看他這幅胆战心惊的模样,估计也沒什么再敢隐瞒,开口对众人道:“今日下午,我們得到一個丫鬟的线索,說是那日的丑时一刻,曾在中道上看见過蒋飞刀,从密室方向返回的蒋飞刀。而方才金大侠也說,他曾在子时三刻确定的听到過燕南的脚步,后来也听到過一次,按照正常的思路,他理所当然会认为返回的脚步也是燕南的。”
“其实,返回时的脚步声并不是燕南,而是蒋飞刀的。可以看這张图,由于三人客房位置不同,导致燕南要想去密室的方向,必然会经過金开眠的房间,因此金开眠說听到他的脚步声,這是确有其事。”
“第二,燕南在路過了金开眠的房间之后,又被在园中练刀的蒋飞刀看到,由于先前蒋飞刀就已经来到林子,所以照他所說,直接跟上了燕南,一直跟到超過密室的位置,這才原路返回。因此,金开眠說全程只听到過两次脚步声,其实一次是燕南的,一次是蒋飞刀的。”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如此他们三個人說的便都是事实了。
玄清接着道:“因此,那夜的场景应当是這样,燕南在子时三刻左右出发,途经往密室方向過的中心小路,却并未往密室而去,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在院中练刀的蒋飞刀听到了声响追了過去,最终也不知道燕南去了哪裡,而后独自返回。”
二人一起点头,蒋飞刀更是如蒙大赦般地送了口气。玄清看了他一眼,转而问燕南道:“他跟你的时候,你有所察觉過嗎?”
燕南遥遥头,有些窘迫道:“我当时走得快,又是夜裡,故而沒有发觉。”
白樱感觉燕南這么回答地时候,玄清上仙微微停了一下,等四下的人七嘴八舌讨论完,整個堂中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安静下来,這才抬眼看向燕南,一字一句道:“如今他能给你作证,他自己却无人可证了。当日你究竟去了哪裡,還是不說么?”
此言一出蒋飞刀再度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也对,除了一個可以证明自己从密室方向返回的丫鬟以外,其余地全部无人可证。所有的疑点一瞬间又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先前不愿意說出来,就是怕引火上身,如今……只见蒋飞刀像是要哭了一般,一边看看玄清上仙,一边又看看燕南,几乎是有些恳求地问道:“燕弟,你那夜到底去了哪裡?为兄方才为你证了清白,你倒是也帮帮为兄吧。”
燕南自是被他這幅样子看的着实难受,双拳在身下握紧,动了动唇,脸已经憋到一种通红的状态,却像是被什么巨大的理智控制着,始终都只是:“我、我……”
“他那夜,是去见我的。”门外一阵辘辘声伴着一道中气不甚足的青年男子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两声剧烈的咳嗽。
作者有话要說:一個特殊的日子,今天很开心,祝大家也天天开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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