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晋江独家連載
那四個人就更别說了,虽是下不了山,脾气却都一日日地大了起来,也就梁月萧同为女子還好些,同二人见了一次,告知二人当晚自己一直在房中熟睡,什么事都不知道也就沒有了。
白樱听玄清上仙揣摩了薛元清那只老狐狸的意思,知道這次前来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整日也都谨言慎行,不敢乱走,不敢乱逛,這剑修家族又饮食偏清淡,几天豆腐汤喝得她小脸都更白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见了一次薛夫人,她已经处于疯魔的状态,不动的时候整個人痴痴傻傻,每日都靠薛元清的内力吊着气息,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過来。那出手之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人在吓疯或者走火入魔之前,对之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绝对会有着不同的印象,哪怕一两個字应当也能描述出来,可薛夫人偏偏却一個字都难以道出,着实让人头疼。
通過那师叔之口,還知道了薛元清有两個儿子,两人仅相差一岁,都是生的相貌堂堂,武功高强,只可惜大少爷双腿有疾不能站立,终日只能坐于椅上,二少爷早已出门,替薛元清打理江湖中下设的分堂了。
难搞。
白樱枯坐在院子裡的小石桌前,看着最后几個沒有被问到的丫鬟小厮。
她们排着队,由玄清上仙一遍又一遍地问着相同的话,白樱感觉自己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也沒问出了所以然。
所有人都是:不知道、沒见過。
“好、好像见過……”一個柔弱的声音传来。
嗯?白樱耳朵一竖,立马抬起头来。這個丫鬟是先前排在队尾的,整個人身形瘦小,像是很害怕玄清上仙。等前门问過的人都走了,這才左看看右看看地丢出這么一句话。
玄清同白樱对视了一眼,示意她坐下,接着问:“你见過什么?”
“我、我见過……”她双手绞着帕子,似乎還沒有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說出来。
白樱道:“哎呀你别怕,有话直說,在拿到真正的窃贼之前我們会保护你的!”
那丫鬟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玄清腰间的剑,小声道:“我、我见過蒋大侠。”
“蒋飞刀?什么时候?在哪儿?”
“就是出事的那日夜裡,那夜我、我……”小姑娘說着脸红起来:“我身子有些不方便,想去西屋找莲姐姐,中途路過中道时,看到一個人影从我面前闪過,像是从裡头出来的样子。那條路是南北走向,往北是出去,可往南走就只能通向一個地方,就是密室。”
白樱一惊:“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看到了蒋飞刀从密室出来?大约什么时候?”
丫鬟想了想:“大约就在丑时一刻。”
“你为何会记得這么清楚?”玄清冷冷道。
丫鬟吓了一下,更小声地答:“因为那时实在是夜深,奴婢实在是怕叨扰了莲姐姐,犹豫了许久才决定要去,所以记得清楚一些。”
玄清简短地嗯了一声,確認她沒有看错人,也不再知道其它的事情之后就将人放了回去,而后又找来她口中的那個莲姐姐和同屋的丫鬟,均可证明她那日确实是身子不舒服這才作罢。
“玄清上仙,她說的可是真话嗎?”
玄清思衬了片刻点头道:“当夜她的确于当时经過了那條路,她一個婢女,年龄又小,同蒋飞刀应当沒有什么恩怨纠葛。我看她神情躲闪,似是一开始有些害怕,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来告知,且她沒有直接告诉薛元清,反倒是選擇信任我們,想来也是有一番斟酌。”
白樱也点点头,這几日她们看人的功夫见长,单从神态表情来看,那小丫鬟应该不是在撒谎,也沒有理由撒谎。
“清姐姐,那我們是先去同蒋飞刀当面对质,還是直接告诉薛元清?”玄清未答,反倒是凝起了眉心问道:“白樱,他们四人,就性子来說,你能看出什么?”
白樱不知玄清上仙为何要這么问,努力回想了一下這四個人的言行举止和神气,摇着脑袋回忆道:“金开眠大老粗,脾气急性子直爽,喜怒形于色;燕南终日冷着一张脸,梁月萧同他搭话的时候也是那般冷着,动作干净利索,也像是爽快人;梁月萧嘛,小公主一样,武功不高,相貌美丽,虽是大大咧咧,但也绝不傻,很会拿捏說话的分寸;最后蒋飞刀,好像沒什么……”
白樱努力回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脸上的疤過于引人注目,总之感觉這四人中最安分的好像就是他了,除了刀疤吓人一些,好像完全沒有其他特点。
见白樱犯了难,玄清赞许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又聪明了不少。”
“啊?”白樱有些发懵。
“你說的沒错,蒋飞刀给人的感觉,就是沒有什么。身份不如他们三人显赫,相貌武功不敌金燕二人,话不多,個子又是四人当中最矮,除了一张令人有些害怕的刀疤脸外,仿佛同街巷裡卖卤煮的小贩沒什么两样。”
白樱一想是哦!难怪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說他,此人不仅相貌武功仪表都平平无奇,甚至连习武之人那种气质都若隐若现地,仿佛给他個摊子下一秒就能虽是开始吆喝。
“而且,你可還记得,我們第一次上山那日,金开眠要闹时,他是如何做的?”
“他、他……他劝阻了金开眠,并且答应留下来!”
“正是。”
“一個人的行为,往往会同他的性子有着很大的相似。显然,他看起来是四個人当中最老实稳重,最不可能去偷窃伤人之人,可如今却知道他当日很可能去過现场,這又会有什么解释?”
白樱感觉经過玄清上仙這么一点拨,整個人如醍醐灌顶一般,顺着她的思路继续往下道:“要么就是做了同他表面的老实完全相反的事,要么……就是看到了什么,并且主动答应留下来,为得就是薛元清可以查到真相?”
“很有可能。无论是哪种,他都……”
沒等玄清說完,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一個少年的声音:“清姑娘,白姑娘,請到华延堂一叙,金大侠說,他有当日的证据了。”
??
金开眠也知道了?
不再多耽误,二人迅速同少年一起去了正堂,只见薛元清同四人都已经到了,還站了不少执剑弟子,金开眠却是一脸悠闲地正在喝着茶。见二人到来,冷哼了一声问:“已经過去了五日,不知二位有何线索?”
“有线索也不用来告诉你吧?”白樱不甘示弱。
“呵,伶牙俐齿。”金开眠似是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二人,朝薛元清拱了拱手,声如洪钟道:“薛老,我在你薛家庄被扣了五日,也算给足了你面子吧?你找的人无能,一直将我等强留在此,恐怕也是不合江湖规矩罢?”
說着摆了摆手:“也罢,我敬您薛老一声,今日就同你交個线索,不管有用沒用,金某今日一定要下山。”
薛元清被他這番傲慢气得不轻,饶是沉下了脸,還是耐着性子稳住他道:“什么线索,金大侠不妨快意直言些!”
金开眠又呵了一声,眼睛在其他三人身上扫了一圈,也不卖关子,目光最终停在燕南的脸上,一扬下巴:“含雪杯失窃的当夜,我听到這小子从我门前经過的声音。時間不早,约么是在子时三刻。”
此言一出,熟悉抱朴山庄地形的弟子们都心下一惊,金开眠身份尊贵,自然是安排在正中的客房,而那客房旁,也就是通往密室的那條必经之路。
他武功高强,只靠听声辩人的功夫无疑是小菜一碟,再加上燕南的轻功在江湖中是独一份儿的,听错是绝不可能。
所有人包括玄白二人都一齐看向燕南,白樱感觉越来越迷惑,只见燕南本就发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越发苍白,他本就不善言语,此刻面对众人的目光,越发是說不出一個字。
难道是燕南和蒋飞刀联手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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