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他是答应离婚了,還是几天后又有其它的事了?
简霏又气又心酸,眼眶涨红,手轻轻地抚上闫肃的后脑勺,粗犷的硬汉,此刻抱着她,脆弱无助的样儿,像個孩子。
“不早了,我不想跟你吵,洗澡睡觉去!”简霏压抑住心软,沉声道,板着脸。
闫肃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你答应不走了?”
“是的!但是,年后上班了,我們就去办离婚手续!”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瞪着他,坚定道。
闫肃的心虽然沉了沉,但是,她能留下,他已经很满足了。
松开她的腰,他站了起来,简霏扶着他,朝卧室走去。
闫肃喝得烂醉,自然不能自理,好在他很听话,任由她摆布,她叫他去浴.室,他乖乖跟去,简霏帮他脱了衣服。
看着他身上的那些老伤,她鼻酸,“闫肃,你到底图的什么?你這种男人,就该打一辈子光棍,哪個女人跟你,哪個倒霉。”
她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后背上的那些伤痕,有烧伤、有枪伤,不過,肌肉還是该死的性.感。
“嗯……所以,你刚开始追我的时候,我一直不睬你,就是怕连累你……”闫肃认真道,闭着双眼,头很晕,脑袋很沉。
简霏的心扯了下,這样的话,他以前也說過,现在听来,好像是在抱怨她。
因为是她先招惹他的,所以,她不管承受怎样的苦,都该自认倒霉。
“跟你交往后,我就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跟你在一起,再多的苦,我不怕,关键是,你要对我坦诚!有难同当才是!你是怎么做的?哼!”简霏冷嗤,說罢,拍了下他的背,他都喝醉了,她還跟他理论什么!
闫肃脑子混沌,简霏打开花洒,开始帮他冲刷身子。
“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能啊?你是不是打算复职了?”手上的动作很温柔,语气却還凶巴巴的,套他的话。
“以后都是光棍了……不复职做啥?”闫肃嘟囔道,“霏霏……我爱你……”
我爱你。
简霏有流泪的冲动,泪水在眼眶裡打转,强忍着沒流出来。
“你配說爱么?!你不配!别說话了!再說话我就走了!”她凶巴巴地吼,闫肃捂嘴,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由着简霏帮他洗刷身子。
伺候完他洗澡、刷完牙,简霏累得满头大汗,闫肃终于倒进了大床裡,她帮他拉上了被子。
——
“霏霏!”闫肃刚醒,身边沒人,他惊慌地连忙坐起,头昏脑涨,心口空洞。
“霏霏?!”哪去了?不会是……走了吧?
闫肃翻身下了床,全身只穿着一條平角底.裤,他奔出了主卧,刚到门口,发现简霏端着刚洗好的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
卧室门口,身高近185,一身健硕肌肉,只穿着黑色平角底.裤的大男人,一脸的惊慌。
看到不远处,穿着毛衣,看起来很贤惠的小女人,闫肃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你,你一早就洗衣服……”
简霏沒给他好脸色,“不早了,快十一点了!”
說罢,她去阳台,闫肃很快跟上,“你歇着吧,我来晾!”
“你還是先去穿衣服吧!神经!”简霏躲开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闫肃這才意识到,自個儿只穿着一條底.裤,這底.裤還是简霏昨晚帮他套上的。
他连忙奔去主卧。
他刚进屋,简霏露出一個浅笑,动作熟练地展开他的衬衫,拿着衣架挂上,细心地整平,全部挂上之后,找来挂烫机。
闫肃已经穿好衣服回来了,“你放着,回头我熨!”
“你?我怎么不记得你会烫衣服?”简霏嘲讽地說了句,“厨房有汤,你自個儿盛去!”
“我不饿。我沒跟你讲過,当兵的时候,烫军装的事儿?”闫肃說着,帮她稳定住衣服。
简霏挑眉,“你跟我讲過么?跟别的女同志讲過的吧?”她幽幽道。
“那有别的女同志!”闫肃反驳,一脸实诚。
“你以前不是說過,不少女同志追過你。”简霏又道,挂烫机散发出的蒸汽迷蒙了她的脸。
“那,那是故意刺激你的,沒有的事儿!”闫肃实诚道。
他還会故意刺激她!
简霏愠怒,白了他一眼,“不可能沒有吧,闫肃,我們离婚后,你還是找個同行的女人吧。”
她云淡风轻的样子,闫肃窝火,一把甩开手裡的衬衫,脸色铁青。
她居然叫他再找!
“你干嘛?!别跟我发火!你已经沒资格了!”简霏板着脸喝,闫肃见她生气了,连忙举起双手,呈投降姿势。
“是,是,你别生气!”他连忙道,一脸颓唐,沒再帮她理衣服,带着满身的落寞,去了厨房。
“活该……”简霏嘀咕道,她知道,闫肃对她一直很好,除了沒時間陪她外,一直对她百依百顺,舍不得伤她一根头发。
她要的不是他的宠爱和自以为是的庇护,她不是那种在温室裡长大的女人,她希望对方能跟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居然還說,不后悔那样做。
简霏到厨房时,闫肃居然在做饭,刚蒸了米饭,准备洗菜。
“让开,你先把汤喝了!”
“洗菜這种活,還是我這個老爷们做吧!”闫肃沒把菜筐给她,笑着道。
“献什么殷勤!”简霏嘀咕了句。
“啥献殷勤!你想多了。以前我是沒時間在家,回来吃饭也都吃现成的,這几天,你就勤使唤我吧,给你做牛做马。”也算是一种弥补吧,闫肃心裡是這么想的。
“闫肃,你還沒明白,我从来沒怨過你這些!我還是個十几岁的少女时,做贤妻良母就是我的小梦想!”言外之意是,洗衣做饭做家务,都是她喜歡的,从沒觉得他沒做家务,她吃亏受苦了。
闫肃沒吱声,還是闷头帮她洗菜,打下手,一直跟在她身侧。
——
這是闫肃半年来,第一次吃到简霏做的菜,還是非常美味,“是不是进步多了?”他狼吞虎咽后,问了句。
“有米其林三星主厨的言传身教,不进步点,那我岂不是太笨了。”简霏幽幽道,实际上,丹尼琼斯可不会做這些家常菜!
她故意刺激闫肃的。
果然,他的表情变了,咀嚼的动作也停止,脸上的笑容凝固。
“所以說,两個人在一起,别谈什么爱情,志同道合才是最重要的。我和琼斯算志同道合,都爱吃,也爱烹饪,跟他在一起研究新式菜谱,特别有意思。”简霏紧接着道,故意让闫肃不好受。
她就不信,他能那么潇洒!
“所以,你现在還不爱那法国厨子?”闫肃稍激动地问,敏锐地捕捉到了這点。
简霏冷嗤,“什么爱不爱的,反正对你是沒感觉了!日久生情,我对琼斯迟早会碰撞出爱火的。”
要是在以前,闫肃早因为小女人這“大逆不道”的话,把她逮過来欺负一顿了!
此刻,只能笑笑,继续吃饭。
饭后,简霏要出门,闫肃跟着,“你跟着我,想做电灯泡啊?”
“你答应我,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的!”闫肃愠怒道。
“我答应過嗎?”简霏蹙眉,手裡握着的手机被闫肃霸道地抢過,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她的手机关机了,丢去了沙发上。
而后,简霏被他拉着出门了。
“你拉我去哪啊?!”
“约会!”闫肃笃定地說了句,把她拉电梯裡。
约会……
简霏心悸,跟闫肃约会的机会,比买彩票中奖的机会還少。
她也好奇,闫肃能带她去哪约会,他就是個不懂浪漫,不懂温柔的糙老爷们。
——
结果,去了老太爷那。
简霏手裡拿着爷爷给的沉甸甸的一個大红包。
在老人面前,她嘴裡不停地夸着闫肃,“爷爷,我当然能理解他的苦衷了,您放心吧,我会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闫肃蹙眉,复杂地看向她。
起初是窃喜的,但是,他也明白,她在爷爷面前才這么說的。
“霏霏,多好的姑娘!闫肃!你小子给我好好待人家!”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带霏霏去后山转转,您继续休息吧。”简霏被闫肃拉着出了老宅,她上了车,闫肃开车。
今天天气非常好,虽然有点冷,但,蓝天蓝得不像话。
闫肃真带她去后山的温泉度假区了,简霏记得,這是何堇尧开的。
“你還来這种地方?”简霏好奇地问。
“当然!以前扫黄扫毒的时候,来過,记得是何二开的。”他沉声回答。
“是他开的,你怎么肯来……”
“怎么不肯,很快我就和何二一样,都是被你淘汰的男人了,不是?”闫肃幽幽道,心裡很不舒服。
谁知,刚进大厅,就见着了何堇尧。
看到他们,何堇尧像发现新大陆了,一脸惊奇,双手插在西裤口袋。
“什么风,把你们夫妻俩给吹来了?霏姐,您這是第一次光临我的地盘啊……”何堇尧看着简霏,扬声道,眯着勾魂桃花眼。
简霏白了他一眼,“少来,给我們安排一间环境好点的,安静点的,沒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的院子!”
“小的這就去吩咐!”何堇尧连忙道,简霏却笑了,這家伙,越来越贫了。
“谁說我带你来泡温泉了?”闫肃表情不悦。
“怎么,你不乐意啊?不乐意就走啊!”简霏甩开他的手,走向何堇尧,闫肃心裡酸溜溜,還是跟了上前。
虽然是過年,度假村仍然很热闹,何堇尧让出了自己平时御用的院落给他们。
“二位,好好玩,咱這风水旺,沾我的光說不定也能造出一对龙凤胎来!”何堇尧冲闫肃眨眼,幽幽道。
“忙去吧你!”简霏拿了房间门卡,瞪了眼何堇尧,随即,拉着闫肃离开。
闫肃冲何堇尧打了個招呼,表情仍然严肃。
“闫肃严肃,名字倒沒起错!”何堇尧幽幽道。
院落裡就有汤池,安静得像遗世独立的民宿,日式风格,院落的花园裡還有未融化的积雪。
简霏十分喜歡這的环境,也沒想到,闫肃的“约会”還挺浪漫。
她還以为他要带她去逛街、看电影的。
她伸了個懒腰,进屋后,去换衣服。
闫肃却站在院落裡,抽着烟,面无表情的样儿。
“嘶……好冷啊!”简霏裹着浴袍跑出来,虽然汤池正冒着热气,但是,空气還是清冷的,她得赶紧下去。
闫肃仍然面无表情,等简霏脱掉浴袍,穿着比基尼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裡时,他才回神,定睛时,她已经滑进乳白色的热气腾腾的汤池裡了!
白.皙的香.肩,瘦削的肩膀上挂着桃红色的细带。
闫肃喉结颤了颤,有点无措,不知该下去,還是该回屋。
闷骚的男人,居然进屋了,沒有再出来。
简霏撅着嘴,“要不是我当初主动追你,你现在恐怕還是個光棍,還是老处.男吧?”她嘀咕,闭上双眼,靠在池子边缘,硫磺味很浓,但温度不高也不低,非常舒服。
闫肃一直沒出来,简霏懊恼,觉得他太木了。
“啊!”
沐浴在暖阳裡,正看着书的闫肃,听到外面传来的尖叫声,连忙冲了出去。
就见着浑身湿漉漉的简霏,跌坐在池子边的地板上,“怎么了?!”闫肃心惊,大步冲了過去。
简霏双臂环胸,身上冒着热气,“摔倒了!快点抱我进去啊!冻死了!”
闫肃稍愣,回神后,立即把她抱起,冲进屋裡。
浑身湿哒哒的简霏被他放在了毛毯上,“快点去拿毛巾!浴袍!”简霏沉声吩咐。
他立即去拿。
闫肃很快回来,拿着毛巾帮她擦着身子,“刚摔着沒有?!”
“脚脖子有点疼,我自己来!”简霏說道,夺過毛巾,自己擦着,闫肃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脚踝,握住,“這只嗎?”
“嗯……嘶……”
“很疼?!”他紧张地问,生怕她把脚踝摔折了。
“不是啊,一点点,估计沒事儿!”简霏连忙道,“哎呀,怎么擦了又湿.了!”
他的视线,移动到毛巾覆盖处,霎时,血液逆流,往脑门处冲!
该死!
“衣服湿.了,当然擦不干!你還要泡?不泡就把衣服换了!”他别开视线,多看一眼都能要她的命,她穿的哪叫衣服,挂脖式的比基尼!而且是惹眼的桃红色!
简霏的呼吸也粗沉,脑门一抽一抽的,心猿意马。
刚想开口,谁知,闫肃已经起身走了。
“我,我一会儿還要泡的!你别给我拿衣服!”怎么能轻易结束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着前夜的激情,她双颊如火烧!
简霏啊简霏,你還真是個吃惯了甜食的色.女人!
她在心裡鄙视自己!
所谓,食髓知味,她算领教了。
裹着浴袍,坐在毛毯上,看向窗口的位置,那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放着一本书,闫肃刚刚就坐在那,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她刚刚在泡汤的画面。
是不是一直在偷看她?
简霏心裡打着鼓。
闫肃穿着浴袍出来了,沒跟她說话,直接出去了,不一会儿,简霏挪动到窗口的位置,看到闫肃已经泡在池子裡了!
何堇尧打来房间的电话,听說她和闫肃就要办离婚了,他十分诧异,一口一個“你骗我!”
“骗你干嘛?!沒你的事儿,少掺合。”說完,她霸气地挂断。
简霏拿起书要看,這时,外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抬起头,就见着汤池边,三個身材极好的大美女,穿着比基尼,居然下水了,那池子裡,原本只有闫肃一個人!
不是說這裡是只属于他们的嗎?
简霏火大,连忙出去了。
“先生,你一個人啊?”刚到门口,听到池子裡传来女人的娇笑声,一個女人已经到了闫肃的面前。
奈何,闫肃的铁面,让美女吃了闭门羹,他一言不发。
简霏偷笑,沒出去,继续观望。
“先生,怎么不說话呀?心情不好嗎?我們姐妹几個陪你逗逗乐啊……”又一個美女上前,手来到了闫肃的心口,看着他的肌肉,咽着口水。
“逗乐,怎么逗啊?”谁知道,闫肃居然开口了,而且,脸色沒那么臭了。
简霏看傻了眼,闫肃居然撩起水,洒向三個女人,“哎呀,原来你這么坏啊!”
汤池裡,传来女人的嬉笑声。
简霏這下恼火了,冲了出去,“你们在干嘛?這裡被我全包下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她哪受得了闫肃在她眼皮底下和别的女人暧昧,简霏双臂环胸,气势汹汹,不客气道。
“你包下了?不对啊,這位先生早就在這的啊,而且,他正跟我們玩呢……”女人幽幽道,往闫肃怀裡靠,闫肃居然沒推开她。
简霏這下更郁闷了。
“甭管她!咱们继续玩!”闫肃铁臂一圈,搂住另一個女人,扬声道。
简霏的脸,顿时血色尽失!
她双拳紧握,转了身,外面时不时地传来女人的娇笑。
闫肃,你丫死定了!
她觉得自己不该打退堂鼓,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她打算正面应对,谁知道,刚出去,闫肃和那三個女人都不见了!
去哪了?!
难道是……
不可能!闫肃虽然還沒复职,他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
闫肃回来的时候,身上還裹着浴袍,而简霏,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人的架势了。
“你去哪?”闫肃沉声问,“你脚脖子好了?”
简霏瞪了他一眼,“别用你那脏手碰我!你在這慢慢玩,我回城裡找琼斯了。”
她這是在吃醋?
闫肃有点后知后觉,“你走了,我還玩什么?!”
“美女啊,刚刚不是有三個嘛……我看姿色都不错,身材也都不错,你就在這玩几天吧,回头复职了,就沒這么逍遥快活了!”說得她真想打电话给纪委举报丫的!
“這语气……很酸啊……霏霏,你是不是……误会了?”闫肃不敢置信地问,伸手捉她的手腕。
简霏连忙闪开,“什么酸,甜的!沒空理你,琼斯在酒店等我呢!”
“不许你走!”闫肃拉過她,“天都黑了!”
“你滚开!贱男!男人都一样,贱!禁不起诱.惑!”简霏闻着他身上的女人香,抬脚踢了下闫肃的小.腿,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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