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普通白色款,我今天穿的也是這種,而且他只比我大了一個號,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出來我在沈總辦公室換了衣服。
沈川動作比我快,換完衣服就出去了。
我還得洗一臉的那啥,等收拾好出去的時候沈川剛把手機放下。
“坐着,午飯等會送過來。”
我腰痠,直接就在沙發上躺下了。
萬惡而幸福的資本家。
沈川的聲音混在噼裏啪啦的鍵盤聲裏傳過來:“累了去裏面牀上躺,小心着涼。”
“誰說我累了?”我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小看人。”
讓我在上面我還能大戰三百個回合。
我晃悠到沈川身邊,電腦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字,我看了幾行突然覺得有點不妥:“我是不是不能看?”
這種機密文件什麼的。
沈川摸了下我放在他脖子上摩挲佔便宜的手。
“家屬可以看。”
“哦,”我得寸進尺:“家屬查一下你手機不介意吧。”
“密碼1113。”
我抓起他桌子上的手機就蹦躂回沙發上。
——這可是沈川的手機。
我太想看看裏面都有什麼東西了,搞不好能讓我翻出幾個大rou猛男的雙人動作片之類的!
我充滿期待的輸入密碼,映入眼簾的是……手機出廠設定好的原始桌面。
這傢伙也太無趣了吧!
我翻了翻,手機上應用少得可以,圖標擺放位置跟他本人一樣有理有序,什麼遊戲音樂娛樂軟件統統沒有,我的天,他真的是二十七不是七十二吧。
我不甘心地點開相冊,結果相冊裏幾乎全是跟工作有關的照片。
也有別的……這是誰,這麼醜……
我點開大圖。
我靠,這不是我嗎,怎麼睡成這個嘴巴張開流口水的鬼樣子了?!他也真拍得下手!
我果斷刪了,又繼續往前翻。
合同、合同、合同、合同、合同、合同、摩天輪、合同……
嗯?!
我趕緊點回去。
居然有張遊樂場的照片!
我一下笑出聲,這不是遊弋嗎!
雖然是個背影,只照到一點側臉,我還是看得出他一臉落寞,舉着個巨大的棉花糖垂頭喪氣坐在長木椅上,背景是一個熟悉的摩天輪。
我想起來了,這遊樂場我去過,就是跟遊弋一起去的。
怎麼沈川也跟他去過嗎。
我看了下日期,就是他跟沈川要的那一個月交往的期間!
“沈川!”我把手機舉起來給他看,怒道:“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倆居然還真的遊山玩水去了!
合着這兩個人狼狽爲jian強買強賣了我屁股,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啊!
沈川擡起頭看了一眼,繼續敲鍵盤:“那是最後一天,他要求去遊樂園約會,但是去了之後一直強顏歡笑,我買完冰淇淋回來順手拍的。”
哦,我明白了,果然遊弋心裏一直放不下我吧。
這傢伙。
我看了眼沈川,突然發現,我現在終於能平和地對待他們之間的事情了,想了解一下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可以說是好奇了。
“所以那一個月你什麼都得答應他?”我蹭到沈川旁邊,坐在他椅子扶手上。
“嗯。”沈川往我腰上摟了一把讓我坐穩,“當初定好的。”
當初,估計就是買賣屁股協議那個當初,我撇撇嘴。
“那天我去他家看到你倆……也是?”
“嗯。”
我說怎麼他倆離開我家就直奔遊弋家zuoai去了呢,敢情是遊弋那會心裏慌張得要命,覺得兩邊都要空了,所以迫不及待想抓着沈川證明點什麼吧。
這人真是。
還又讓我逮了個正着。
“那一個月你們都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沈川說:“我工作之外的時間不多。”
“上牀沒?”
“上了。每次他都不專心。”
“每次都是他要求的?”
沈川沉默了一會,“開始是。”
那後面就不是了,我想到那個畫面突然有點熱:“你,什麼時候開始主動的?”
“他有天去找你,晚上回家喝多了,哭得很厲害。”
“然後呢?”
“然後就上牀了。”
我樂道:“他哭了,你就把人哄到牀上去了?”
沈川:“差不多。那段時間,他的情緒一直不太對,我也有點亂。”
“最後怎麼哄好的?”
“沒哄好。”沈川坦然道:“做到一半他就把我從牀上蹬下去了,說看到我就煩。”
“噗!”
我靠,我真的笑死了,還有這麼一段呢!
“我發現了。”我忍着笑意。
“什麼?”
“你就喜歡不喜歡你的人是吧?”
遊弋追着他跑的時候他避之不及,逼得遊弋沒地方下手,另闢蹊徑把主意打我這兒來了,可後來因爲我,遊弋居然跟沈川成了“情敵”,一對他翻臉他反倒主動起來。
這話意思有點繞,我腦子裏理了一遍,還沒解釋,沈川就明白了,他說:“不是,我只是對他有誤解,有些時候我確實太固執了。”
“有些時候?什麼時候?”
“很多時候……我認爲他只是隨便玩玩,所以對他的行爲從來沒有迴應過。”
“爲什麼啊?”我有點疑惑,問:“他不是追你好久嗎?爲什麼你會這麼覺得?他下這麼大功夫你還覺得他是隨便玩玩?”
“因爲第一印象實在太深刻。”沈川說。
我剛想問怎麼深刻了,他又問我:“你第一次見到他,他給你的是什麼印象?”
第一次?
那就是酒吧有預謀借我衣服那次唄。
“我就覺得這人挺隨和的,很沉穩,感覺很靠得住的樣子……”我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也有禮貌,好說話,哎反正是個靠譜的好青年吧!”
沈川發出了陣低沉笑聲。
“怎麼了?”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也笑:“我說的是實話啊,雖然後來在一起了才發現這傢伙sao起來沒個邊,但牀上牀下又不能混爲一談——哎你還沒說你那誤解是怎麼消除的呢?”
遊弋到底是怎麼讓沈川相信的——相信他不是隨便玩玩的人。
我努力想象着遊弋可能會幹出來的事:“他給你寫情書了?一天一封?寫了一個月?還是搞表白儀式了?弄了一隊無人機圍着你家搞燈光秀?”
“都不是。”
“我知道了!”我說:“他是不是天天變着花樣給你做好喫的!讓你覺得沒了他就喫不下飯那種!”
我當初就是他媽的這樣上鉤的!
“不。”沈川笑,“我又不是你。”
“所以到底他幹什麼了啊?”
沈川終於回答:“他什麼也沒幹。”
“啊?”
“當初他很自信,說他只要一個月,就能讓我信他是認真的。我預想過他的花樣百出,預想過那會是多糟糕的一個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沈川握住我的手:“沒想到除了在牀上,他幾乎把我當空氣。”
“空氣?”
“對,甚至不想看見我。”
我傻眼了:“不、不會吧,他那麼喜歡你。”
“他也喜歡你。”沈川說,“所以我們……與其說是在zuoai,不如說是在打架更貼切點。”
情人加情敵。
……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了,我大概想了想,體會了一下游弋當時的心情,問:“那他是不是天天糾結得想撞牆啊。”
“嗯。”沈川沒有模棱兩可。
“之後你就動心了?”
“是。”沈川承認:“無緣無故的。”他擡眼看我:“就像那時候對你一樣。”
“……”我突然臉上發燒,怎麼說着說着扯我這來了。
“也不是無緣無故吧,他不是證明了嗎,陰差陽錯的。”我說。
“嗯?”
“一個沒有真心的人,怎麼會因爲我這個已經用完的工具人,天天糾結得想撞牆呢?”
沈川想了想,點頭,“也許吧。”
還有個問題。
我問:“你跟遊弋那個約定,就是蒙我眼睛那次,你答應他,真是想睡我留個紀念?”
遊弋之前真是渣得可以,所以我對他賣我屁股沒什麼疑惑,確實是這傢伙能幹出來的事,但是沈川……
這事我已經卡心坎上很久了。
太奇怪了,一點也不合理,沈川如果連這麼沒道德的事都應了,那他之前爲什麼還舉着個道德大旗,放我跟前女友恩愛,受氣包似的窩好幾年呢?
這交易,不符合此人的高風亮節啊。
“對。”沈川看着我,直言:“那天,是想留個紀念。”
“不是吧!你真的啊。”我詫異,嘀咕:“那天可是遊弋生日,他在他生日做出自己綠自己這種行爲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你也跟着犯什麼毛病……”
“也是我的生日。”沈川說。
?!
我驚呆了,結巴:“你倆同、同、同一天生日啊?!”
“嗯。”
“遊弋當時知道嗎?!”
“他不知道。”
“到現在都不知道?”
“嗯。”
怪不得呢,生日啊,聖人也想在這種獨屬自己的日子裏,小小地放縱一把吧——還沒放縱完整,被強烈的道德感譴責得把我眼罩都摘了。
cao,這個小可憐。
我摸了摸沈川的臉:“你這個人真是……”
一時無話。
“對了!”
我突然想起來剛纔有句話忘了問,“你說你對他有誤解?是因爲第一印象?那你們第一次見面他幹嘛了?”
沈川不答話,盯着屏幕敲鍵盤。
“說啊!快快快!”我手遮住他電腦:“他怎麼着你了?”
“別鬧。”沈川把我手拿下來。
我把他鍵盤抱懷裏,沈川無奈道:“他調了杯酒給我。”
“就這?”我問:“然後呢?重點在哪?”
“重點在冰塊。”沈川說,“我那杯酒裏的冰塊。”他瞄了眼我的褲襠:“遊弋雕成了這個形狀。”
我:“……………………….”
原來遊弋第一眼就超級喜歡的人,是這個待遇。
太可怕了。
我嘴角抽動:“性、性sao擾啊這是,你揍他沒有?”
沈川搖頭。
“真的?也沒把酒潑他臉上?我怎麼沒看出來你脾氣這麼好。”
“因爲有別人在場,我正在和對方談工作,所以裝作沒看到。“
我:“然後呢?”
“然後他得寸進尺。”沈川眼中有笑意,“把我堵在洗手間門口,說喜歡我,要追我。”
“然後呢?!”
“然後捱打了。”
“不至於吧。”我有點心疼;“不就是表個白,你打他幹什——”
“他表白的時候……”沈川看上去有點無奈,摸了摸我褲子上的屁股兜:“往我口袋裏塞了一枚避孕套。”
我:“打得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