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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者:奚浅
阮绵還是跟着妈妈去参加了宴会。

  宴会场上觥筹交错,她跟在妈妈身边,脸上带着笑,心裡却有些心不在焉,還有淡淡的反感。

  原来,她是真的不喜歡這种场合。

  阮绵和沈衡结婚的消息,這会在京市上层圈子裡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因此,她今天几乎成为全场的焦点。

  毕竟谁都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被沈衡那样的人看上,据說捧在手裡十分宠她。

  阮家真是有两個好女儿。

  大女儿在商业上成就极大,小女儿又嫁入沈家。

  想和沈家搭上关系却沒门路的人,這段時間都开始围着阮家转。以前看不上阮家的家族,现在对阮家的态度也是大变。

  只有少数人想明白沈衡和阮绵這场婚姻的蹊跷之处,对阮家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看戏的态度。

  阮绵承受着来自四面方,各种各样的目光,時間越长她脸色越是撑不住。

  “沈太太。”

  阮绵已经站了将近一個小时,累得脚疼,脸上也初显疲惫。

  突然听见有人喊“沈太太”,她眼裡闪過茫然,并沒意识都对方在喊她。

  直到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阮绵顿时回神。

  她面前站着两個人,一個是叶棠,另外一個看着和她妈妈一样的年纪,眉眼间和叶棠有几分相似。

  应该是叶棠的妈妈。

  阮绵道:“你好。”

  叶妈妈夸了阮绵几句,转過脸和何媚聊起来。

  以前,像叶家這种家族,对阮家态度也是轻视居多。

  如果不是阮家出了個阮熙曼,他们甚至连圈内很多宴会,都不会给阮家的人发邀請函。

  现在不同了啊,除了阮熙曼,阮家還出了個沈太太。

  两人聊得很投入,甚至都约好以后常来往。

  阮绵和叶棠到另一边。

  阮绵和叶棠不是很熟,再加上本身性格沉闷内敛,因此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安静。

  “能问你点事嗎?”

  阮绵刚端起杯饮料,就听见叶棠的话。

  她转過脸。

  叶棠手上端着杯红酒,轻轻地晃动。

  她今天穿着件红色抹胸长裙,一头卷发随意披在肩膀上,妆容比以往浓,整個人气质妖艳,看上去侵略性十足。

  阮绵对叶棠印象挺好的,她点点头。

  叶棠笑着问:“能和我谈谈沈衡的事嗎?”

  阮绵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她和沈衡也不熟。

  叶棠注意到阮绵眉眼间的不自在,她轻晃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住。

  “你不想谈他就算了,”叶棠笑,“有兴趣听我谈谈他的事嗎?”

  阮绵想起沈衡对她做的那些事,和她說的那些话,再想到今早出门,他還逼着自己多喝了一碗粥。

  她心裡有些生气,对他的事更是沒什么兴趣。

  不過。

  她看着叶棠,還是說:“嗯。”

  叶棠轻轻抿了口红酒,神色露出怀念:“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和别人在打架。那人被他按在地上,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阮绵想到那天在医院,沈衡疑似要打她的事。

  现在听见叶棠說沈衡打架的事,她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我从沒见過那么能打的人。我就在想啊,如果這個人是我哥哥得多威风,”叶棠轻笑出声,“那时候不懂事,后来我天天跟在他身后跑,嚷嚷着让他当我哥哥。”

  阮绵抬眸,看着叶棠。

  “直到我见到他发病。”

  叶棠看向阮绵:“平时那样冷漠,什么事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的一個人,发起病来那样疯狂。”

  阮绵眼前闪過在度假山庄的小凉亭上,沈衡那副可怕的模样。

  她神色微微怔住。那天,沈衡是发病了嗎?

  她一直以为,沈衡只是性格阴晴不定,脾气不好,从沒想過他是真的生病了。

  叶棠喝光杯子裡的红酒:“他发起病来那样可怕,所有见過的人都怕他,我刚开始也怕,后来就不怕了。”

  “因为我发现,我喜歡上他了,不想让他当我哥,想让他当我的男人。”

  她說着,脸上浮现出温柔,把過于冷艳的眉眼都柔化了几分。

  阮绵彻底愣住,原来叶棠喜歡沈衡呀。

  叶棠食指轻敲了敲酒杯,笑着问:“生气嗎?”

  阮绵一愣,反应過来她的意思,立即摇头。

  “不生气啊,”叶棠道,“我還追過他一段時間呢,還有……”

  叶棠看着阮绵的眼睛:“我曾经趁他醉酒,偷爬過他的床,想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怀上孩子,然后向他逼婚。”

  阮绵双眼瞬间瞪大。

  “可惜,”叶棠脸上闪過遗憾,“他醉成那样,還是第一時間就发现了异常,看着我的眼神全是厌恶。”

  叶棠微微倾過身:“唔,我那天被他打了一巴掌。”

  沈衡……打了叶棠一巴掌?

  阮绵脸色微僵,眼裡露出惊恐,身体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她楞楞地想,那天在医院裡,沈衡朝着她的脑袋伸出手,是不是真的存了打她的心思呀?

  “怕他嗎?”

  阮绵看着她。

  叶棠:“他发病和生气时,连女人都打,怕他嗎?”

  阮绵喉咙吞咽了两下。她当然怕沈衡,怕得要命。

  不過幸好两人很快就会离婚。等离婚后,她和沈衡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阮绵沒回她的话,叶棠也不在意。因为她从阮绵的神色,就已经能得出答案。

  阮绵脸色不自在,眼神裡有惊恐,甚至因为她的话肩膀微颤。

  阮绵怕沈衡,比她想象還要怕。

  叶棠和阮绵相处的時間不长,却也能看出阮绵性子温吞绵软,胆子非常小。

  叶棠笑了起来,语气随意道:“我爬過他的床,你就不生气,不吃醋?”

  阮绵下意识就摇头。

  她和沈衡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也不喜歡沈衡,怎么可能因为叶棠喜歡他,曾经爬過他的床,就生气吃醋呢?

  阮绵现在只有疑惑。

  她脸色迟疑地问叶棠:“你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事?”

  叶棠轻抚摸着手上的空酒杯,无所谓道:“想說就說了,大概是因为我很无聊。”

  才怪呢。

  叶棠不会浪费時間在不相关的人和事上。

  她和阮绵說這些,是为了试探她对沈衡的态度。现在她如愿以偿,得知阮绵不喜歡沈衡。

  等以后阮家出事,阮绵知道沈衡推波助澜做的那些事,肯定会和沈衡闹离婚。

  只要阮绵和沈衡离婚,她就還有机会。

  唔,她和阮绵說這些,還有另外一個附带的小目的,是为了吓一吓她,让她更加怕沈衡。

  叶棠看着阮绵微微发白的脸。

  现在看来,小目的的效果超出预期。

  ……

  宴会结束,阮绵跟着妈妈离开。

  车裡的气氛很安静,两人都沒有說话。

  阮绵想着叶棠的话。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摸了她的脑袋。

  阮绵转過脸。

  何媚道:“绵绵,气消了嗎?”

  阮绵避开她的视线,抿着唇沒說话。

  “爸爸和妈妈一开始接你回家,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和打算,”何媚轻叹道,“可是我們也不会随便找户人家把你嫁了。”

  何媚嗓音轻抚又温柔:“丁星河身体不好,但是正因为這样,他身边才沒有乱七糟的女人,丁家的家风也清净。”

  阮绵胸口闷闷的。

  她知道妈妈說的是事实,爸爸妈妈不是不爱她,只是不够爱。和阮家比起来,這份爱就更淡了。

  所以,妈妈给她打电话,让她陪着出席今天的宴会,不是因为她是阮家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沈太太”這個身份。

  和阮家二小姐的身份比起来,“沈太太”能给阮家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何媚道:“以前的事情是爸爸和妈妈不对,绵绵,妈妈向你道歉。”

  阮绵低着头,鼻子酸涩。

  何媚一下下的,轻轻揉着她的脑袋:“以前的事你不想听,那妈妈不說了,就說說你和沈衡的事。绵绵,你现在是沈衡的妻子。”

  阮绵垂着的脑袋微微抬起。

  何媚道:“你一直在小镇上生活,肯定不了解沈太太這個身份意味着什么,不過也沒关系。”

  她笑了笑:“既然你已经嫁给沈衡,就好好笼络住他,不要和他闹。男人都爱面子,喜歡温顺懂事的女人。”

  阮绵手无意识地握紧。

  何媚温声细语說了会话,语气忽地一转:“绵绵,你和沈衡结婚是不是已经快两年了?”

  阮绵闷闷道:“嗯。”

  “两年了啊,”何媚轻叹,“你们应该要個孩子。”

  阮绵脸色顿住,楞楞地看着妈妈。

  何媚道:“绵绵,趁着你還年轻,早点和沈衡要個孩子。有了孩子,你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才能更稳固。”

  结婚了還能离,孩子才是把沈家和阮家完全绑在一起,最牢固可靠的纽带。

  阮绵再次听到“孩子”的话题,神色依然還是不自在。

  上次,沈爷爷也是让她和沈衡生孩子。

  和沈衡婚姻有名无实的事,阮绵并不准备告诉妈妈。

  反正,過不了多久她就会和沈衡离婚。

  阮绵看着妈妈温柔的笑脸,嘴巴微微张了张,最后還是沒說什么,敷衍地点点头。

  何媚见小女儿态度渐渐软化,心下微松。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绵绵,孩子的事……”

  何媚的话沒能說完,就被阮绵手机的震动声打断。

  何媚的话停住,笑道:“可能是沈衡的电话。”

  阮绵知道不可能是沈衡找她,沈衡连她的手机号码都沒有呢。

  她从手挎包裡拿出手机。

  是丁琪琪的电话。

  阮绵眉头轻蹙,還是接通了电话。

  “啊啊啊,绵绵姐,出大事了,你弟弟阮承风和我三哥就要打起来啦,你赶紧過来!”

  零川会所。

  阮承风和丁燃之间的气氛,确实剑拔弩张。

  半個小时前。

  一群人玩得正上头,有人醉得脑袋不清楚,大着舌头說了句“燃哥有沒有把阮绵搞到手”,被阮承风压着打了一顿。

  包括丁琪琪在内的其他人,都被赶出包厢。

  這会,包厢裡只剩下阮承风,和已经喝了不少酒的丁燃。

  丁燃酒劲缓過不少,看着空荡荡的包厢,拧着眉问:“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他妈還要问你干了什么狗屁事,”阮承风脸色阴沉,“刚才那人說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纠缠阮绵了?”

  听到阮绵的名字,丁燃想到她现在是沈衡的女人,微晕的脑袋彻底清醒。

  想到上次见面沈衡的态度,想到他大哥說的那些话,再想想阮绵有可能喜歡沈衡,丁燃觉得整個人都快要炸掉。

  他冷笑道:“对啊,我就是纠缠阮绵了。”

  阮承风踹了脚包厢裡的凳子,“砰”的一声响,凳子被踹得砸到墙壁上。

  “谁让你纠缠她的?!”

  丁燃从小沙发上站起来,他身体晃了两下才站稳:“我喜歡她。”

  阮承风沉着脸:“阮绵已经结婚了。”

  “结婚?”丁燃嗤笑,“說不准哪天就离了,到时候圈子裡沒人敢要她,我愿意娶她。”

  阮承风手握成拳头,朝着他的脸打過去。

  丁燃虽然处于醉酒状态,但是理智還在,勉强躲過阮承风挥過来的拳头。

  他气道:“你发什么疯?!”

  阮承风冷冷地盯着他:“你做什么梦呢?就算阮绵和沈衡离婚,她也是阮家人,這辈子都轮不到你娶她。”

  丁燃本就喝了不少酒,脑袋处于半清醒半醉的状态。

  听到阮承风的话,他心底的愤怒和戾气充斥整個胸腔。

  丁燃:“你现在装什么好弟弟人设?当年阮绵回京市,你怎么做的?”

  他嘲讽道:“你不也一样嫌弃自己有個乡下来的姐姐,說她又土又蠢又呆,不承认她是阮家人?你当年欺负她的事可沒少干。”

  阮承风脸色扭曲,咬牙切齿道:“你還敢当年的事?”

  “我为什么不敢提?”丁燃头疼得仿佛要炸,“哦,還有一件事,当年要不是有你這個弟弟参与,阮绵那天也不会這么容易就被我骗到那栋大楼裡,更不会傻乎乎的那么听话,你說当时她一個人……”

  “你他妈闭嘴!”阮承风怒得双眼都红了。

  丁燃冷笑道:“现在装什么好弟弟?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阮绵還认你這個弟弟嗎?”

  两人瞬间扭打到一块。

  ……

  阮绵和何媚到时,阮承风和丁燃已经被人分开。

  他们各自脸上和身上都有伤。

  看见阮绵,丁燃的眼神就黏在她身上。

  阮承风上前,挡住丁燃的视线:“你们怎么来了?”

  何媚扫了眼包厢裡的人,眼神警告似地看了眼阮承风。

  她看向身旁的小女儿:“绵绵,你弟弟的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

  刚才丁燃說的话,让阮承风记起多年前的事。

  他不敢看阮绵,侧着脸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回去吧。”

  阮绵看着阮承风脸上的伤,确定只是些小伤,才看向何媚:“好。”

  阮绵回到沈衡家裡时,已经晚上将近九点。

  在宴会上,她几乎站了几個小时,现在小腿又酸又累,只想泡個澡好好睡一觉。

  她想上二楼,抬头却看见沈衡那张熟悉的冷脸。见到他,阮绵控制不住想起叶棠說的那些话。

  沈衡因为生气,打了叶棠一巴掌。

  阮绵目光往沈衡手上瞥,脚下忍不住后退两步。

  想起她气得脑袋发晕时,把银行卡往沈衡身上砸,還踢過沈衡,她心底慢慢的开始后怕。

  阮绵脸色微僵道:“你在家呀。”

  沈衡看了她一眼:“過来。”

  像昨晚一样,阮绵面前依然摆着小炖盅,和一個小碗。

  阮绵现在一点都不饿,胃裡甚至有点不舒服。如果是昨天,她肯定会拒绝吃這份补品。

  可是這会,阮绵满脑子都是沈衡生气打了叶棠一巴掌的事。

  她不敢不吃。

  阮绵拿起调羹,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只盼望着沈衡见她吃得慢,能离开餐桌。

  可惜沒有。

  沈衡一直坐在对面,目光紧紧盯着她。

  阮绵被他看得手轻颤,吓得加快进食的速度。因为害怕,她把小炖盅裡的补品全部吃光了。

  吃的时候沒感觉,吃完后阮绵才察觉出胃裡很不舒服,食物仿佛顶到嗓子眼裡。

  沈衡看着空空的炖盅,心情不错:“很好,吃得很干净。”

  阮绵脸上勉强扯出笑容,小声问:“你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沈衡:“嗯。”

  得到他的允许,阮绵毫不犹豫的离开。

  上到二楼,她回到自己房裡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凌晨两点。

  阮绵醒了,她是被疼醒的,胃裡反胃恶心,隐隐发疼。

  手轻按着肚子,阮绵额头冒出不少汗。

  怎么会這么疼呀?

  阮绵在床上翻来覆去,希望能找到個舒适的位置,让肚子不那么疼。

  沈衡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眼前突然闪過阮绵那张脸。

  他手动作顿住。

  沈衡拿出备用钥匙,走到阮绵房门前。

  他转动手上的钥匙。

  “咔”的轻响,门沒有反锁,应声被打开。

  沈衡刚走进屋裡,就听见细细弱弱的闷哼声,从床的方向传過来。

  床边,小台灯打开着。

  沈衡透着微暗的灯光,看见阮绵蜷缩成一团,不时闷哼两声。

  他把房间的灯打开。

  阮绵疼得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看见走到床边的沈衡,她神色呆呆的盯着他。

  直到沈衡朝着她的脸上伸出手。

  阮绵发白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吓得顾不上肚子疼。

  她身子连连往后退避开他的手,嗓音颤颤的带着点哭腔:“沈衡,你别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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