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而更像是在软软的撒娇。
至少她的嗓音听在沈衡耳朵裡,是认为她在撒娇。
软绵绵的,就像她的长发擦過他的手掌心,让他胸口微痒。
沈衡脸上的冷漠淡了不少,语气低沉:“過来。”
阮绵不为所动,甚至又后退两步。
“我說了不過去,”阮绵困得眼皮不停往下耷拉,她努力撑着睁大双眼,“沈衡,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也不喜歡你,很不喜歡,一点也不喜歡,所以請你以后不要再随便抱我。”
她看着沈衡,绵软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困倦:“我說的话你听沒听见?”
沈衡耳朵有一瞬间泛起些酥麻。
他掀起眼皮,看着离他不远的阮绵。
女人苍白的小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点点绯色,眼圈周围黑了一圈,精神看着十分倦怠。
她眼皮一直往下耷拉,却一直努力睁着双眼,神色不高兴地瞪向他。
身上穿的睡衣,看着松松垮垮,衬得她愈发瘦弱。
那么小的一個人。
他随便就能抱起来,把她完全掌控到怀裡。
沈衡這些天,心情沒有缘由的不好,胸腔裡总觉得积着股怒火。
无处发泄。
在這一刻,看着阮绵這副模样,听着她宛若撒娇的嗓音,他胸腔裡的怒火蓦地就消失了。
沈衡朝着她走過去。
阮绵察觉到他的动作,急得往后退。
才退几步,她的背部就抵在房间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
阮绵昏沉的脑袋有些迟钝,等她想到应该转身跑出房间,沈衡已经到她的面前。
阮绵后背抵着墙,抬头看着慢慢逼近她的男人。
想到那天在医院,他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還說了那么過分的话,阮绵就觉得生气。
“你過来干什么?”阮绵眼神很警惕,“我說了不喜歡你,你不能随便抱我。”
沈衡站在她面前。
听见她的话,他随意道:“嗯。”
阮绵:“你嗯什么呀?”
沈衡:“你不喜歡我。”
阮绵又往边挪两步:“是呀,我不喜歡你,既然你知道,以后就别随便抱我。”
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也不能靠我太近。”
对呀,凭什么就只有這個男人给她提條件?
阮绵:“我也要改协议,以后你也不能靠我太近。”
沈衡道:“你和我的律师谈。”
阮绵气急了:“我們两個人的事找什么律师呀?”
沈衡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你想改协议,只能找我的律师。”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阮绵脑袋疼,心裡更是憋气,“你就是不想改,故意提律师为难我。”
沈衡点头:“嗯,故意的,我不想改。”
阮绵被他的态度气得脑袋更疼。
這会,她也顾不上沈衡生气时连女人都打的事。
她实在是被他云淡风轻的神态气到,抬起脚就往他小腿上踹過去。
沈衡沒有避开。
他低下头看過去,才发现阮绵沒有穿鞋。
瓷白纤细的脚腕映入他眼。
她的脚也十分小巧,十根圆润的脚趾头嫩生生的挤在一块,指甲修得整齐。
很漂亮。
沈衡心不在焉地想,不知道握在手裡是什么感觉。
“就是欺负我,天天欺负我。”阮绵踹他,“怎么会有你這么讨厌的人?”
才踹上几脚,她就觉得累了。
又累又困。
阮绵只想睡觉,不想再搭理這個人。
她强调道:“反正你以后不能随便抱我。”
沈衡目光从她纤细的脚腕处移开,抬眸:“阮绵。”
阮绵眼皮耷拉着:“喊我干什么?就是不能随便抱我。”
沈衡道:“我要抱你。”
阮绵晕沉沉的脑袋一愣:“什么?”
沈衡淡定道:“我要抱你。”
說完,他伸出手搂住阮绵的腰,手上稍稍用力,重新把她整個人都抱入怀裡。
阮绵脸轻轻磕在他的胸膛处。
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過来,自己又被沈衡抱住了。
“沈衡,你干什么?”阮绵从他怀裡抬起脸,“我說了不准你随便抱我。”
沈衡手搭在她的腰上。
他看着她气得微鼓的脸颊,淡淡道:“沒有随便抱你。”
阮绵顶着一双严重黑眼圈的眼睛,瞪得很大。
“我已经提前告诉你,我要抱你。”
沈衡說着,搭在她的腰上的手轻轻捏几下,发现和前几天的手感不同。
腰太细了,不够软。
沈衡眉心微皱,眼神扫過她瘦小的身体。
本来她身上就沒什么肉,這几天下来更瘦了。
阮绵被他的强盗逻辑气得身体微颤。
“你、你……”
她看着沈衡,连着“你”了好久,都找不出骂他的话。
突然,她感觉腰上微痒。
阮绵低下头,看见沈衡放在她腰上的手。
“谁准你抱我腰的?”阮绵用力掰他的手,可是她怎么努力都掰不下来。
“沈衡!”
阮绵急得软糯的嗓音都尖锐了些许。
沈衡手上的动作顿住。
“我說了不喜歡你,不准你随便抱我,”阮绵眼眶急得红了一圈,“也不准你抱我的腰!”
沈衡在医院說的那些话,她一直都牢牢地记着。
還有他看她时,眼神裡让她心颤的厌恶。
阮绵心裡還在生气,非常气。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到两人约定好的离婚時間,拿上离婚证就离开京市。
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触,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說话。
阮绵眼眶愈发红了,她看着沈衡:“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和你结婚。”
她是真的后悔了。
那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選擇和沈衡领证?明明她還有别的選擇。
如果当初选了别人,现在她也不会被這個男人欺负。
沈衡一直平静的神色,听见她這句话后,瞬间变冷。
“你想和谁结婚?”
阮绵用力推他,推不开。
她抬头:“和谁结婚都比和你结婚好。你就是個混蛋,只会欺负我。”
她越說越委屈。
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沈衡心裡很烦躁,又隐隐有股怒气。
他声音冰冷道:“晚了。”
阮绵推不开他,渐渐地也放弃了,不想白费力气。
她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口处的衣服,既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沒用,从小大到大总是被欺负。
要不是她沒用,沈衡也不敢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阮绵很困,脑袋昏沉,可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越想越伤心,酸涩的眼眶涌起了热意。
“你只会欺负我,”阮绵抽泣出声,微哑的嗓音带着哭腔,“你们都只会欺负我,一群混蛋。”
她脸埋在沈衡怀裡,忍不住哭起来。
沈衡感觉到胸膛处的衣服已经湿了。
有股奇怪的热意,仿佛透過被她眼泪染湿的衣服,直达他心底。
很烫。
让他第一次产生轻微的不知所措感。
听着她哭哭啼啼的嗓音,沈衡烦道:“哭什么?不准哭。”
阮绵沒搭理他,似乎要和他作对一样,哭得更大声。
沈衡把她的脸从怀裡挖出来。
看见她哭得满脸眼泪,他心情烦躁到极点:“闭嘴。”
他的声音很冷,透過泪光,阮绵看见他同样冷冰冰的眉眼。
阮绵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用力一把推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
阮绵板起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气愤道:“我为什么不能哭?我哭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我想哭就哭,不用你管。”
她又推沈衡几下,依然推不开,气得指着门口的方向道:“你不舒服就放开我,离开我的房间。這是我的房间,谁让你进来的?”
沈衡道:“整间别墅都是我的。”
阮绵脸色微僵,羞恼道:“是你的又怎么样?反正你看不惯我哭就放开我,离开我的房间。”
沈衡看着她憔悴的脸色,眼眶发红,脸上還有未干的泪渍。
說话的嗓音又低又哑。
可怜巴巴的。
沈衡心尖突然就软了,那些想让她安分守己的话,忽地說不出口。
沒有任何理由。
沈衡道:“沒有看不惯你。”
阮绵努力睁大双眼瞪他。
沈衡看着她困倦的神色,冷淡道:“你想哭就哭。”
他抱着阮绵走到床边,坐到床上,手依然牢牢地搂住她的腰。
“嗯,你可以哭了。”
阮绵羞愤道:“你让我哭我就哭?凭什么?”
她眼下乌青很严重,這会又哭得眼睛红了,在沈衡眼裡,她的容貌比以往更难看。
也更可怜了。
沈衡抬手,掌心擦着她脸上還残存着的眼泪。
他从来沒给女人擦過眼泪,动作生疏又粗鲁。
阮绵脸上皮肤娇嫩,而沈衡手上的皮肤却微糙。
因此,当沈衡帮阮绵把眼泪擦干时,却发现她脸上不少地方红成一片。
沈衡看得直皱眉。
阮绵迟钝的脑袋缓過神,拍开他的手:“不准碰我的脸。”
沈衡把手收回去。
“谁让你碰我的脸了?”阮绵气得打他的手臂。
她打了一下又一下,打到手发酸,又用力推他。
“放开我,你放开我。”
沈衡脾气本就不好,阮绵不停乱动,他很快沒了耐心,冷着脸道:“再动把你丢下去。”
阮绵手正用力推在他的胸膛上。
突然听见他的话,阮绵也冷着脸:“你丢呀,快把我丢下去。”
她动得更起劲,边动嘴巴边嘀咕不停。
“谁要被你抱着了?”
“丢吧,你丢呀。”
“我就想好好睡一觉,谁让你进来了?”
……
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沈衡被她吵得耳朵疼。
从沒想過女人是這么能說的生物。
他手放在阮绵的后脑勺上,用力把她按入怀裡。
“你放开……唔……”
阮绵正說得起劲,脸又埋入他怀裡。
她脑袋动了动,沒挣脱开。
刚刚哭過,又花费力气推打了沈衡一会,她精神更加疲惫。
這会扑在沈衡怀裡,她莫名有股奇怪的安心感。
阮绵气不過,又捶打几下他的手臂,才脑袋乱拱,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沈衡被她拱得心烦。
手放在她下巴处,刚准备把她脸抬起来,就听见一阵小小的呼噜声。
沈衡垂下眉眼。
怀裡的女人闭着眼,显然已经睡着了。
她整個身体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紧紧贴靠在他怀裡。即使睡着了,眉心处也微微皱起。
沈衡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
他抬手放在她皱着的眉心上,轻轻抚了抚。
沈衡把人放到床上,低头盯着她。
她的唇微微张着。
沈衡能看见裡面若隐若现的舌头,似乎是很粉的颜色。
他倾身,吻落在她的眉心处,然后一路往下,含住她的唇。
良久。
“阮绵。”
他微微抬起头,声线暗哑地喊她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阮绵睡着时,发出的微重呼吸声。
沈衡目光往下。
阮绵侧躺着面向他,身上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两颗。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处。
微微鼓起的地方,白皙圆润,形状很漂亮。看着很小,几乎能被他一手完全掌控。
沈衡眸色渐深。
他想起上次阮绵急着抱住他时,他的手臂压在上面的触感。
柔软得不可思议。
沈衡附在她耳边,轻咬了咬她的耳朵。
“阮绵。”
他的手往上,放在她的胸口处。
……
翌日。
阮绵醒過来时,脑袋一时半会還有点懵。
過了好一会。
她才想起昨晚自己睡着了,沒有再做那些可怕的噩梦。
阮绵双眼圆瞪,只觉得神清气爽,脑袋也沒有晕晕沉沉的。
她高兴得在床上滚了几圈。
阮绵愉悦的心情延续了很久,直到她下到一楼,看见還在家裡的沈衡。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看见沈衡,阮绵立即记起昨晚她脑袋昏昏沉沉时,对着他做出的那些举动,和說的那些话。
脸上有尴尬一闪而過,不過很快,她神色就恢复正常。
用早餐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安静。
阮绵吃完,刚准备起身,她面前出现了一個碗。
又是奇怪的补品。
她抬头。
沈衡冷淡道:“吃了。”
阮绵和他对视几秒,低头,拿起碗裡的调羹。
吃完后。
阮绵沒說话,看都沒看沈衡,径直上楼。
她特意在房间裡等到九点三十分,才化了淡妆,换上衣服下楼。
再一次看见沈衡,阮绵双眼睁得微圆,他不是应该回公司了么?
惊讶過后,她低下头不再看他。
经過沈衡身边,她眼前出现一双手拦住她的去路。
阮绵后退几步,脸色微微紧绷道:“你有事嗎?”
沈衡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发现她和以往有些不同。
尤其她的唇。
比以前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沈衡语气随意地问:“去哪?”
阮绵冷着脸:“和你无关。”
沈衡目光往下。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短裙,纤细笔直的腿完全露了出来。
很白,上面几乎沒有一丝瑕疵。
沈衡眼神微冷:“不准去。”
阮绵忍了又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衡:“我今天休息。”
阮绵:“你休息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衡:“你留在家陪我,哪也不准去。”
他目光重新落在她的唇上,胸口处泛起股痒意。
阮绵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脸红。
她手紧紧握了握,又松开,冷着声音坚定道:“這不在我們协议的內容上,我拒绝陪你。”
沈衡冷冷地看着她。
阮绵被他盯着,出于本能开始怕他。
只是想起他在医院說的那些话,阮绵這次沒有退缩。
她看着沈衡:“我昨晚和你說過,我、我也不喜歡你這個人。”
沈衡的眼神太冷,她的语气突然打结。
阮绵咬牙道:“反正、反正我也不喜歡你這個人,不在协议上的內容我拒绝履行。”
沈衡从来都觉得阮绵喜不喜歡他,是一件无所谓的事。
他和阮绵之间,只是明码标价的关系。
可是此刻,听她一直强调不喜歡他,沈衡心底隐隐烦躁和不悦。
阮绵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我就是不喜歡你,不想陪……”
她的话沒說完,手臂抓住,整個人被拽着往前。
沈衡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脸,低头就吻了下去。
阮绵瞪大眼,双眼裡满是不敢置信和惊恐。
她用力挣扎,可是身体和脸都被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良久。
沈衡松开她,阮绵立即用力推了他一把,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打過去。
手腕蓦地一疼。
她的手被沈衡抓着,悬在空。
阮绵气得浑身发抖:“混蛋,你放开我。”
沈衡目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
手被他甩得有些疼,阮绵也顾不上。
她手背不停擦着唇,语气带着颤音:“谁让你亲我的?谁准你亲我的?沈衡你這個混蛋。”
沈衡语气平静道:“不是第一次,你气什么?已经亲過几次,再亲一次有什么区别?”
阮绵被他无耻的话气得說不出话,脸色通红。
沈衡捏着她的手腕,冷淡道:“如果你觉得吃亏,可以明码标价,亲你一次我需要付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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