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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斩情

作者:昭崽
除了送安胎药以外,司衡還要向沈毅呈递一份卷宗,是關於对京城中红花会的四十六個据点进行剿灭的后续军情。

  “你這次出手快、准、狠,红花会伤筋动骨,够他们休整個小半年了。”

  沈毅回归之后的第一件事,正是清缴红花会。沈家的眼线遍布京城,虽然红花会藏的也隐蔽,但架不住沈氏手下的兵干练。

  就连守卫皇城的御林军,也被沈毅暂时调动而出,针对红花会的四十六個据点,若干暴露在外的分堂,发起猛攻。

  连夜便拔除了半数以上的聚集地点,而剩下的一半,只能抱头鼠窜,战战兢兢的躲到地底不敢出头。

  足够红花会消停一段时日了。

  “放心吧,不会威胁到你那宝贝疙瘩了。”司衡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因为即便沈毅嘴上不說,司衡也知道他這么急着拿红花会开刀,也是为了许暮舟。

  沈毅抬起头来,他好像对這般话题很敏感,但又表现得不那么敏感,总之,他是不喜歡司衡這么說了。

  “我做這些,是为了我自己。红花会是那老阉人一手培植的江湖势力,原本就是为针对沈家的,我自然不能容他。”沈毅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腰肢舒服一点。

  而后继续道:“我死裡逃生,沈家军上下人心不稳,他们必然以为我們不敢轻举妄动。但其实,這正是一個出其不意的好机会。”

  “剿杀他半数以上的弟子,正好也能振奋军心,我們不亏。”

  红花会是五年前于江湖上横空出世的帮派,沒有人知道那所谓头顶上的“主人”究竟是谁。

  大家也决计想不到,這個人,正是五岁便进了宫廷,从先帝时期就随侍左右,二十五做了总管大太监,如今年逾五十,早已在朝政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宦官,金千岁。

  金千岁掌握了几乎整個皇宫内庭的势力。

  就是這老太监不知道为什么,非是和沈家過不去。

  老摄政王沈烨在时,金千岁就与他处处不合,沈毅子承父位之后,這“不合”自然也转嫁沈毅身上了。

  现如今幼帝继位不久,尚不堪大用,丰国的政权,一半在沈毅手中,剩下一半则以金千岁马首是瞻。

  但若說自己的军队,金玉贤一個人,自然比不過沈家几代人的积累,但這部分的硬实力又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他只能在江湖势力上动脑筋。

  于是金千岁创立了红花会,亲手扶植了一批忠于自己的武者和能人异士。

  因而红花会将“诛杀恶王沈毅”当做宗旨,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沈毅一早知道诛灭自己是這帮人崇高的目标,沈氏也不会坐以待毙,打从红花会在京城悄悄壮大初期,沈家的眼线便一直明察暗访。

  四年過去,积沙成塔,沈毅失踪之前,沈氏所做的充足准备,便已足够把红花会打至元气大伤了。

  所以沈毅這么說也沒错。

  只是司衡不认同。

  跟金老贼斗法,是他沈庄白继承父位后一直在做的事,红花会只是金玉贤诸多势力中的一样。

  按照沈毅的作风,要出手便必得斩草除根,绝不会打到一半,放任他们苟延残喘。

  之所以這么急着出手,不就是因为红花会盯上许暮舟了么?红花会中步步杀机,而许暮舟又是個手无缚鸡之力,還体虚病弱的人,被召到京城来,岂非只有死路一條?

  司衡自问是顶了解沈毅的,他电光火石般出手,一来挫了红花会锐气,二来也是为许暮舟暂缓燃眉之急。

  說不定還想那個男人能趁此时机,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呢。

  “之前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的错误。”沈毅也能一眼看穿他小表弟的心思,只不過他這话与其說是对司衡讲,不如說是讲给自己听。

  “错误理应更正,迷途的人也会回到正轨。”

  “我生来要走這條路,便永远都会走這條路,多余的干擾和弱点,通通都不需要。”

  从决心离开许宅的那個晚上,沈毅便已经决定挥慧剑,斩情丝。

  他的路是注定孤独而凶险的,旁人不必卷进来,否则造成无谓牺牲不說,可能還会拖累他的脚步。

  司衡一向伶牙俐齿,但也一向是說不過沈毅的,這会子沈毅态度坚决,他就更說不過了。

  其实司衡是一万個赞同“挥慧剑斩情丝”是最好的選擇,他甚至恨不得沈毅从来就沒有遇到過那個男人。

  可這已经遇到了不是?瞧沈毅对腹中胎儿患得患失的劲头,那“情丝”,当真能斩得断?

  司衡从书房裡出来,尽管他一肚子不吐不快的话,但他也知道,即使他大着胆子质问了,沈毅也不会同他争辩的。

  他表哥就是這种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旁人說再多,他也只会当放屁。

  何况沈毅现在的身体,司衡也不敢轻易去烦他,只能嘟着嘴、叹着气走出来,打算回自己房间去。如今西北边又在闹山匪,他们摄政王府每日要处理的公务堆积如山。

  然而還沒走出两步,司衡就听到廊下传来一個声音:“你以后,能否不要再在堂兄面前提那件事了?”

  司衡有些莫名,转身问:“提哪件事?”

  “提那個男人的事。”叫住司衡的,是一個身形细高,面容灵秀的少年。少年的眼尾稍稍向上扬着,乍一看有些狐狸眼的意思,但仔细看又不大像了。

  這少年姓沈,名唤景和,是沈毅的堂弟。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一直居住在远离京城的小城裡,众人只当他们是摄政王氏族的远房亲戚。

  還說他们一家子,是沈氏一族中存在感最薄弱的一家子。

  少年幼时体弱多病,后来双亲离世,沈烨夫妇看孩子可怜,便将他接到京城,住在沈王府中,与沈毅、司衡一起读书。

  许是沈景和自来体弱的缘故,沈烨夫妇对他多有怜惜,也叫沈毅多多关照他些。

  所以一向待人接物不算热情的沈毅,独独对這個堂弟温和有加,凡事也都护着他、让着他些,叫司衡都眼红得很。

  明明司衡的年纪還更小些,凭什么表哥对沈景和那么好!

  大约也因为沈毅对自己這份独有的厚待,让生性敏感、内向的沈景和也深深依赖上了他,甚至产生独占的欲望。

  所以沈景和一点也不想听到有关那個男人的事,“那個叫‘许暮舟’的男人。他不過是堂兄失忆流落之后,碰到的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罢了!”

  “這本来就是一個荒谬的错误!你還老提它做什么?你沒看到堂兄也极厌恶听那個男人的事嗎?”

  司衡顿在原地,愣神了片刻,觉得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发了通火。

  不過沈景和平日裡是出了名的彬彬有礼,跟谁說话都轻声细语的,骤然暴躁起来,大抵也是被他堂兄失踪的阴影搞怕了。

  毕竟沈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四個月裡,沈景和是痛苦反应最严重的人。

  司衡想了想,也不愿跟他吵架了,只道是:“我也不是非要给庄白添堵,可是他现在這般情状你不觉得不大好么?”

  “他根本沒有真心放下,他对许暮舟有情,又觉得自己负了他,亦有愧什么事情都一個人扛着,這样下去,迟早会不对劲的。”

  沈景和走到长廊边,用力砸了一下廊下的梁柱,非常愤怒的样子:“谁說堂兄对那個人有‘情’了?他說過,那是他失去了记忆,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已!”

  “堂兄是为雄途伟略而生的。他亦說過,大业不成,他便不会停下脚步,你忘了嗎?”

  “他怎么可能对一個原本就不该出现的人动情?我不许你這么想堂兄!”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打击红花会也好,怀孕生子也罢,都只为了他自己!還有他的抱负。和什么许暮舟沒有关系!”

  好一通劈头盖脸,司衡真是沒想到,往常安静的跟只猫儿似的沈景和,急眼起来,竟是這般气势汹汹。

  可是司衡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就算景和不认同他的话,也不必這么气急败坏吧!

  他又不是個出气筒!

  司衡脾气也上来了,沒好气的撂下一句:“那我跟你打赌,庄白就是对许暮舟情难忘怀!怎么着吧你,哼。”

  无名居裡的许暮舟,丝毫不知道摄政王府中此刻正因为自己而掀起了一场对赌的轩然大波。

  他還沉浸在今日听說沈毅已经怀孕五個月的震撼中。算算日子,沈毅腹中的孩子,只有可能是他的,他当爹了!

  许暮舟只觉得他必须要立刻见到庄白呃,沈毅,可是摄政王府不是他们這般平民百姓說进就进的,只能等沈毅自己出来。

  就像這次进香大典,许暮舟知晓這是皇城的大事,沈王爷大概也会出现,所以他便提前去等着。

  结果果然確認庄白与沈毅就是同一個人。

  他让阿鸢出去打听打听,看這摄政王近期還有什么外出的行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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