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個恋爱脑怎么破 第48节 作者:未知 “严格来說是知道原本的盒子裡装的是什么,”言岚将蜡烛贴近上端的文字,“這是凡界的一句诗词,大意是寄托相思之物,情意不会解开。” “定情信物!”白娇娇恍然大悟,沒有哪個男人会笨到将尖刀送给心仪女子当定情信物,只可能是新娘替换了它。 藏着尖刀的蜜糖。 糖是不安全的選擇。 “那我們是要选左边的盒子嗎?”白娇娇有些犹豫不决,总觉得沒有那么简单,但转念一想,不论如何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她選擇的不是盒子,而是選擇相信言岚。 言岚将蜡烛交到白娇娇手中阻止她上前,“我来。” 言岚也不是毫无防备,他站在几步之外用三言剑的剑尖挑起盒子的锁扣,抵住盒身将其掀开,白娇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在险些憋死自己时,她问道:“就……這?” 沒有任何设想中的机关,沒有任何突发的情况,那柄和壁画中相似的尖刀就躺在盒中。 這是给他们的纪念品? 白娇娇站在原地沒有轻举妄动,空气中的声音再次传来,原本的男女混声现在只剩男声,“开胃小菜,還喜歡嗎?” 男人的语气裡可听不出开心,想必是对他们的表现不太满意。 他当然不满意,躲在暗处的男人打了個响指,场景瞬间变幻,桌子和锦盒還在,只是山洞变成了一座山谷,鸟语花香如处仙境,如果忽视那散落的白骨的话。 他们脚边都是七零八落的骨骸,男男女女都有,无一例外在腹部插着一把尖刀,死状和壁画上的新郎都大同小异。 就在此时,木桌上的另一個锦盒也缓缓打开,是一把同样的尖刀。 “拿起刀子!” 在男人的命令下,白娇娇和言岚同时上前握住刀柄,等待着他的下一個指示。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邪恶,不怀好意地說道:“第二個選擇,无耻独活還是自我牺牲。” 话音一落,白娇娇顷刻间便理解了那些白骨是怎么来的,他们都是這场游戏的落败者,要么被爱人杀死,要么为了爱杀死自己。 白娇娇心底泛起阵阵伤感,曾经的她又何尝不是因为爱而牺牲了自己,她盯着尖刀久久不能回神。 言岚也不敢直视于她,而是将手中的刀反握对准了自己,轻声道:“我伤過你一次,不可能再让你受伤。” 脑海中,言岚决绝的将她刺伤的场景反复出现,他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他确实拥有前世的记忆,他也清楚地记得他的绝情。 孟姑娘沒有骗她,言岚的确有所隐瞒。 冥界发生的事過于突然,事实的冲击远比别人的告知来得震撼,当初白娇娇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了知道的一切,她沒有去深究事情的原委,也沒有急于追问言岚,她相信言岚想說了总会告诉她的,也可能她是在等一個合适的契机。 可现在,她需要一個答案。 就算這一世依旧不能和师尊走到一起,坦诚相待,把前世的误会解开就是她想要的。 眼下就像是一层什么也遮不住的窗户纸,瞬间就能被捅破,白娇娇鼓起勇气问道:“师尊,你沒有什么要对我說的嗎?” 第51章 生与死,就在她一念之间…… 鸟雀的喳喳声成了這片空间内唯一的喧嚣,白娇娇注视着言岚每一個表情的变化,生怕错過一丝一毫。 言岚瞳孔微张,因为一些原因他伤了白娇娇,视云萝为珍宝,对她的千般讨好、万般依赖都视若无睹,甚至害得她挫骨扬灰,重生前的他只有一個念头,将误会說清,让白娇娇快乐的活下去。 重生之时白娇娇体弱无法承受记忆,且他发现一旦想开口言明,脑中就会犹如千针灌顶,疼得灵魂发颤,他猜测是天道的一种警示,不能明說。 他试了几种方式,最终找到了唯一不会触及天道的法子,通過外物让白娇娇自己去发现,他不惜将与兰集传递给白娇娇刺激她的记忆,可随着白娇娇知道的越多,忆起的越多,言岚就越害怕。 白娇娇对自己日渐依赖,他反而开不了口了。只要她握着与兰集,终有一天会得知真相,言岚活了几万年也沒怕過谁,在這事上却退缩了。 他怕白娇娇知道真相后愤然离开,也怕她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一向公正严明的言岚仙君自己却做起了欺瞒的勾当,诱导白娇娇依赖自己,爱上自己,就像是在为他之后的坦白做铺垫。 去往冥界的路上,他就猜到瞒不住了。那一刻心中设想過无数后果,只是他万万沒想到,白娇娇竟然会装作不知道。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問題,白娇娇都敢于面对,他更不能藏着掖着。言岚坚毅的眼神再沒晃动過,答案呼之欲出:“前世种种都非我的本意。” 静默一瞬,他又說道:“娇娇,我在赎罪。” 他不是在推卸责任,而是在认错。 白娇娇一愣,反复咀嚼着“赎罪”二字,她轻咬着嘴唇想到,只是不爱又何谈有罪。 似乎看破了白娇娇的心思,言岚循着她的心声焦急地說道:“娇娇,从始至终我喜歡的都是你,只是天道开了一個玩笑,情蛊有……” “嘶——” 言岚手中的尖刀滑落,双手捂紧脑袋、浑身颤抖着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白娇娇连忙扔下手中的刀子上前扶住言岚,“师尊!” 言岚默念心诀让灵气在全身過了三遍才堪堪压制剧痛,到了這时他還是不能說出真相嗎! 若不是因为天道,自己何需落得如此境遇,這一刻,言岚对天道的怒意几乎冲冠,周身游走的灵力宛若飓风,每一道灵力都像风刃一般收割万物,却都避着白娇娇不伤她分毫。 言岚灵力暴走,白娇娇便满心满意都是担忧。 两人之间的气氛恰当好处的和谐,怕是沒有白娇娇的话,言岚早就遏制不住大开杀戒了,說来此刻最不爽的恐怕就是幕后之人,“你们是不将我放在眼裡嗎?限你们一炷香的時間做出决定!否则……” 這次,三道光幕同时亮起,墨淮等人被困的身影再次浮现,而他们所在的密闭空间内,四周的墙体正在不断压缩,鹤灵和墨淮都在尝试用灵力击打墙面,而□□强悍的石头人更是一拳砸向墙体,可墙上连條细纹都沒有产生。 若不停下,神仙也得被压成肉泥。 白娇娇眼神凛冽,对這种威胁人的手段表示不耻,她默默环抱住言岚在他耳边低语:“师尊,不管其中隐情如何,前世的我和现在的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会等到你能和我說出真相的那天。” 是她生作兰花后第一眼看见的人,一眼定终生,是俗语却不俗。 她敬重言岚,也深爱言岚。 白娇娇明显感觉到言岚的身子停止了颤动,周身□□的灵力也趋于稳定,她安心松手,趁言岚不备捡起一旁掉落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娇娇!” 言岚撕心裂肺地吼叫,一样的青衣,一样的鲜血,恍然间白娇娇被他刺伤的模样与眼前的场景重叠,刺目的红映在他眼中,不好的记忆再次涌现。 白娇娇失血過多,嘴唇泛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倒在言岚怀裡,言岚也小心翼翼地捧着她,一边想要止伤,一边想将幕后黑手千刀万剐。 比起他的不知所措,白娇娇吸了口冷气,“哎哟哎哟”叫唤了几声后握住胸前刀柄一下将其拔出,紧接着跟不要钱似的往伤口处倒着灵药液,她扎得不深,只能算是皮外伤,這番操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等表面的伤口在灵药液的滋养下愈合,白娇娇便扬唇冲言岚露出了一個龇牙咧嘴的笑,“师尊别担心,問題不大。” 言岚一脸疑惑,刚想发问,眼前的山谷慢慢褪去色彩,鸦雀声也戛然而止。 白娇娇环顾着空旷的室内,不禁想起她从进来的那刻就觉得怪异的事,“選擇”在某种意义上可能只是那人的恶趣味,但凡事有果就有因。 他为什么执着于選擇?那面壁画或许就是答案,那道男女混声极有可能就是新郎新娘的化身,他对新婚夜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制造了這一系列的事让误入的道侣選擇,或许用“考验”会更准确。 当白娇娇看到两個盒子中放得都是刀子,便更加确信這点,无论选糖還是刀子,怎么解释都能自圆其說,他想看的是被困者的争执不休,互不信任,不巧的是白娇娇无條件相信言岚。 而這一关,若仔细观察那些白骨,便会发现一個共同点,刀子都扎在肋骨上,从腹部的左侧刺入,而白骨的右手骨旁就躺着另一把刀。 造成這個结果的也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都是被对方杀死的。 惯用手是右手的话,刀子从右侧刺入才是最顺手的,而用最顺的抬手姿势扎向自己,扎入位置在胸部更为合理,结合這两点,白骨身上的刀怎么看都像是被偷袭后刺入的。 神界漫漫岁月中,哪怕间隔再长,积少成多,来往的人也不在少数,白娇娇不信所有的道侣都会選擇独自苟活,游戏的本意不是杀戮,這一关的关键是牺牲自己,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只是一点小伤,沒有大碍的。”白娇娇有理有條地解释道,言岚内伤未愈又添新伤,当时的状况如果白娇娇直說,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来做這事的,要是再添一道皮外伤,那言岚這具仙体真可谓是“千疮百孔”了。 說白了就是她舍不得,她心疼,再說起恋爱脑的特质,前世的她可是丝毫不输言岚的! 白娇娇眼睛亮亮的,撒娇道:“我是怕师尊不同意嘛。” “下次不许胡闹!”见言岚态度强硬,白娇娇心虚地点点头。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還是一处洞穴,只是這次并非封闭式,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條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的通道,不出意外地响起男声:“投机取巧。”山谷中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两條路,你们得分开走。” 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個头?”白娇娇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若是沒個尽头,难道要我們一直這样走下去嗎?” “你也可以不走,沒人逼你。”那人出声讽道。 白娇娇被噎得一阵无语,恬不知耻!拿亲友威胁還不叫逼? “你大可放心,這是最后一道選擇。” 這句话诱惑中暗含期待,白娇娇与言岚相视一眼,“师尊,尽头见。” “多加小心。” 言岚叮嘱完便和白娇娇默契地走向两边,在這种事上与人扯皮不是二人的风格,既然走下去就能有结果,他们都有自信能解决這個棘手的問題。 白娇娇顺着微光慢慢向前,顶端不断渗水,地面坑洼不平,脚下還有尖锐的石子,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崴脚后,她妥协般伸出手扶住密道的墙面,熟悉的感觉再次从指尖传来。 她顿住脚步凑近看向墙面,“壁画嗎……” 有第一关的前车之鉴,白娇娇生怕错過一点线索和提示,趁着微光她原路折返,从头开始细细观察。 這次壁画画得是河边的场景,长河绵延,岸边站满围观的人群,不远处身穿华服,一看就位高权重的人坐轿前来,数名家丁侍卫开道,簇拥着的是一個与人一般高的圆筒形竹篓。 白娇娇赫然发现,竹篓中装的竟然是個女人!与她相伴的是沉重的巨石。 可在走向下一幅壁画前,白娇娇专注地眯起眼,她在角落看见了一個与人群格格不入的人,别人都昂首眺望,他却低垂着头似乎不想被人认出,腰间受伤处正在渗血。 竹篓中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看不清面容,但从空隙中垂出的衣角依稀可见是件喜服。 這是新婚夜的后续故事嗎? 白娇娇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壁画慢慢挪动向前的脚步。 围观者的热情也在竹篓出现的那一刻被完全点燃,他们高举手中的事物,有竹竿,有镰刀,有铁勺……皆是路過,抛下手头的事就赶来了,像是无聊日子裡的乐趣,所有人都在起哄,打听八卦。 数名家丁们抬着竹篓立于岸边沒有护栏围住的地方,湍急的河流冲打在河道上,溅起的浪花打湿了喜服一角。 沉塘。 一個合理的猜测在白娇娇脑海中冒出,而下一幅壁画也驗證了她的想法。 穿着不俗的男子对着轿子毕恭毕敬地一鞠躬,大概是管家之类的人物,在得到指令后大步走向岸边,怒目圆睁的眼中尽是对新娘的鄙夷。 他在靠近竹篓半步的位置方才停下,毫不犹豫,抬起便是一脚。 圆筒状的竹篓沒有任何阻挡,顺着力道滚入滔天的河流中,漂浮了几瞬便渐渐沉入塘底,或许会就此扎根,或许会被湍急的河流冲向别处。 白娇娇在這无声的壁画前驻足,哪怕只能用眼睛看到周围人的目光和神情,她都能感受到当时人们爆发出的喜悦和欢呼。 人群慢慢散去,沉塘之人也带着家眷归去,哪怕是河流都在不断涌动,静止的仿佛只有岸上的新郎。 他站在岸边观望,透過水流根本看不到水底的情况。 出乎白娇娇所料的是,他竟然一头扎进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