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04
她的嘴巴轻张,神情惊恐呆滞,仿佛被吓傻了。
然而几秒后,安秋阳就急忙推开了颜玘年,她踉跄着往后退了退,脚腕处传来一阵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眉。
眼前的女孩子脸颊涨红,眼睫止不住地轻颤。
她都不敢看他,目光一直飘忽地胡乱往别处望。
“我們谈谈。”颜玘年对安秋阳說。
安秋阳咬住唇,不說话,也沒动。
颜玘年刚要往前走,她就立刻抬手止住,紧张道:“你……你别過来!”
颜玘年顿住步子,漆黑的眼眸望着她,沒說话。
周围嘈杂的吵闹声混着动感的舞曲,吵的人头疼。
過了片刻,颜玘年同她商量:“换個地方?”
安秋阳依旧咬着嘴唇,最终拗不過他,点了下头。
颜玘年帮她付了刚才那一杯酒钱,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說地拉着她往外走。
安秋阳的脚腕還在疼,但她不想让他看出来。
而且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他拉着她的那只手上。
安秋阳努力地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被他强硬地拉出了酒吧。
外面比酒吧裡清净些,空气也新鲜。
安秋阳一出来就觉得呼吸都比刚才畅快了些,尽管因为他在面前,她還是觉得不太舒服。
“你……松开我。”安秋阳红着脸鼓足勇气小声嗫嚅。
颜玘年淡声道:“松开让你再跑一次?”
安秋阳语噎。
她還是不甘心地抽了抽手,完全反抗不掉。
颜玘年還在拉着她往前走,安秋阳眉头拧紧,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
可她不肯开口說,就只咬紧牙关忍着。
“颜先生,”安秋阳喊他,說:“我不会跑的,你先松开我……”
颜玘年恍若未闻,就是扣着她的手腕不松。
安秋阳彻底泄了气。
他手掌心的温度顺着皮肤传递进她的血管裡,随着血液流到了全身各处,灼的她全身都在发烫。
颜玘年拉着安秋阳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特意要了二楼的小包间。
门一关,只有他们两個。
安秋阳僵坐在卡座裡,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包厢并不大,一张咖啡桌,两個卡座,差不多占满了整個空间。
狭小的空间裡空气都不怎么流通,紧张忐忑的安秋阳只觉得呼吸不畅。
和她一桌之隔的男人身上的气场太過强大,她完全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颜玘年看着這個一到他面前就仿佛变了一個人的女孩子,轻蹙起眉,低声问:“我有這么可怕嗎?”
安秋阳摇头。
“那你为什么這么局促?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安秋阳沉默。
“安秋阳。”颜玘年喊了她。
她控制不住地绷紧了身体,飞快地掀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上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是昨晚,她从餐厅逃走后,他在电话裡喊了他一次。
现在他就坐在对面,声音比昨晚要温柔一点,依旧低沉。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隔着听筒的原因,那会儿感受不到的温度,此时有感觉到。
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热度的。
“你试着接受我一下。”他說。
安秋阳神情恍惚地梗着脖子抬起头来,她怔怔地和他对视着,几秒钟后,她听到自己讷讷地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喜歡我呢?”
你這么优秀的天之骄子,随便找個女人都比我好,为什么会喜歡我呢?
“抱歉,”颜玘年很真诚道:“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但我就是喜歡你,說不清理由的喜歡。”
“你不了解我,”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颜玘年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双手纠结地绞在一起,看着她表情痛苦地挣扎,最后鼓足所有勇气和力量,开了口,却只說了一句:“颜先生,你還是别喜歡我了吧。”
颜玘年的眼眸微暗,神情晦涩。
因为她下一句說:“我不喜歡你啊。”
“别說跟你在一起了,就只跟你单纯地见面,我都觉得喘不過气来。”
“好像一见到你,我就快要窒息。”
“這样让我很难受。”
她的一番话,让颜玘年沉默了半晌。
“只对我這样?”他缓了口气,问。
安秋阳点点头,“嗯。”
又過了良久,他才开口:“好,我知道了。”
安秋阳以为他想通了要放弃了,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颜玘年說:“你多跟我相处相处,不适症状就会消失了。”
安秋阳:“?”
她皱紧眉,不可理喻地看着眼前表情淡然的男人,仿佛刚才自己听错了。
颜玘年继续說:“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吃饭,陪我一起逛街,带我去你们這裡有名的景点玩,和我一起看电影……”
“什么时候你不怕我了,什么时候结束。”
安秋阳吞咽了下口水,“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是邀請。”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拒绝。”
“行,”颜玘年說着掏出手机来,“那我问问唐墨他们我要怎么办,让大家帮我出出主意。”
安秋阳瞪大眼,连忙制止:“等等!”
“别……”她憋屈地說:“别告诉别人你喜歡我。”
“为什么?”颜玘年靠在卡座裡,黑眸平静的像是无波澜的湖面,“我有了喜歡的姑娘,不该告诉朋友让他们一起分享我的喜悦嗎?”
“别說。”她咬紧唇,急得仿佛快要哭出来。
颜玘年也不是非要为难她,但既然她总想逃避,他只能拉扯着她往前走。
“那你答应我刚才的邀請嗎?”他询问。
安秋阳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完全沒辙,不答应他就会搞的他们那群人全都知道他喜歡自己,似乎会更麻烦。
被逼无奈之下,安秋阳点了点头。
颜玘年轻扬眉梢,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吃晚饭了嗎?”他低声问。
安秋阳不知道该說吃了好還是說沒吃好。
“沒吃的话陪我一起吃,吃了的话陪我吃夜宵。”
安秋阳:“……”
她是不知道颜玘年這么冷清的性子還能做出這种事情来。
如果她能料到,也不会白费心思跑回来被他追。
咖啡馆有主食,但是种类不多,两個人都要了意面。
安秋阳一肚子心事,根本沒多少胃口,只是稍微吃了几口应付。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不知道是不是坐的久了,再站起来时本来感觉不到疼痛的脚腕突然一吃力霎时有一种锥心刺骨般的痛感,让她轻“嘶”了声。
颜玘年撇头,关心道:“怎么了?”
安秋阳瞬间摇头,“沒事。坐的久了,脚麻。”
成功把他骗過去,从咖啡馆出来后安秋阳就要和颜玘年道别,說她回酒店。
颜玘年叫了辆出租车,在安秋阳上去后也随之坐了进去,对司机师傅說:“师傅,去悦华大酒店。”
本来因为他上车就惊讶的安秋阳震惊地扭头看他,颜玘年却淡淡道:“我也住那儿。”
也。
安秋阳轻皱了皱眉,沒說什么。
脚上的痛感還在断断续续地传递着,她努力找舒服的角度,给右脚减轻负担。
两個人依旧和前几次一样,一路无言。
到了酒店,安秋阳和颜玘年下车,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两個人乘坐电梯的时候安秋阳才意识到,他和她住同一层。
直到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发现颜玘年都還跟在她身后,安秋阳忍不住转身,刚想强撑着胆子說:“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结果话還沒說,人就被他逼到了墙上。
她倏的睁大眼睛,呼吸都滞住了。
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眸漆黑,他的下颚略绷,划過一抹凌厉的弧度。
本来气场就足够强大,這下直接把她给围裹的水泄不通。
安秋阳几乎喘不過气来。
“难受嗎?”他低喃着问。
安秋阳的神思很杂,她胡乱地点了下头。
“介意再难受一点嗎?”
颜玘年還在继续靠近,属于男人独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她不由自主地抿住唇,根本不敢呼吸,撇开脸闭紧眼睛不敢看他。
紧绷僵硬的身体全部贴到了墙上,她想往后逃,却无处可逃。
好像……鼻尖蹭上了。
安秋阳垂落的手微微弯曲,用力地抠着墙壁。
“你不呼吸,当然会窒息。”颜玘年低声說着,退开。
安秋阳登时转身,贴了房卡仓皇逃进了房间裡。
她靠着门板,像一只濒死的鱼遇到了海水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良久,她才缓慢地回過神来。
也是這时,她才明白颜玘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回复她在咖啡馆說他会让她难受窒息的话。
沒了他,安秋阳也懒得强撑,她脱掉高跟鞋,一瘸一拐地挪到了沙发那边。
她屈起腿仔细地看了看右脚踝,轻微地肿了些,不明显。
应该沒大碍。
本来也就只是简单地崴了下。
安秋阳刚想打电话让服务生送点冰袋過来,房门就被敲响。
她艰难地蹦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是酒店的服务生。
“安小姐您好,颜先生给您叫了夜宵。”
安秋阳:“……”
她眼睁睁地看着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把菜肴放到桌上。
在服务生要走的那一刻,安秋阳叫住人,說:“不好意思,我的脚有点扭伤,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两個冰袋過来?”
“好的,您稍等。”
因为脚不太方便,关上门后安秋阳沒回客厅,就靠在玄关等。
很快敲门声响起,她立刻就开了门。
结果看到了颜玘年的一张臭脸。
安秋阳都沒来得及有反应,人就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安秋阳吓得本能抓住了他的衣服。
她惊呼一声,表情恐慌的不知所措。
颜玘年抱着她踏进房间裡,将她放到沙发上。
男人抿紧唇,伸手抬起了她的右腿,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安秋阳哪裡受得了這种待遇,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可是却躲不掉。
颜玘年轻握着她的脚踝,稍微用了一点力,她就疼地往回抽了一下。
他掀起眼皮来,神情淡淡的,看着安秋阳涨红了脸,目光躲闪咬着唇的模样,不知道该說她什么好。
想训她,可又說不出斥责的话来。
安秋阳伸出手想拨开他的手,把腿缩回来,轻声诺诺道:“颜先生,你别……”
然而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安秋阳登时就把手抽了出来,手腕上的温度灼烫,烫的她的脉搏都失去了节奏。
她不再說话,撇過头不敢看他,大气都不敢出。
房间裡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房门沒有关上,服务生拿了两個冰袋過来,颜玘年直接接了過来,他又让服务生帮忙在卫生间拿了條干净的毛巾,然后才准服务生离开。
颜玘年把其中一個冰袋用毛巾裹好,轻轻地放到了她微微肿起来的右脚腕处。
“我……”安秋阳抿抿唇,想要从他的手中拿過裹着冰袋的毛巾来,特别小心翼翼道:“我自己来……”
“别闹,”颜玘年的话语中带有一抹无奈,“听话。”
安秋阳的身体僵住,她怔愣地望着這個正低着头神情认真帮她冷敷脚踝的男人,心脏深处仿佛有什么炸开了。
他的手掌温热,覆在她的脚上,让她本来冰凉的脚丫也有了温度。
明明脚踝因为冰敷凉冷一片,可她却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热度从那处传开蔓延。
连带着她整個身体都在发热。
安秋阳恍恍惚惚的,出神的时候好像也沒那么呼吸不畅了。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在心裡问自己,他真的可怕嗎?
她知道不是的。
一开始确实怵他身上的气场,觉得压迫性极大,会让她透不過气。
可是后来,在察觉到他想要追自己后。
更多的,是自卑。
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直到现在,她還陷在自卑的深海中,仿佛随时都会溺死在裡面。
不是不喜歡,是不敢喜歡。
這样的男人谁不喜歡,可她有资格嗎?
就像李帆說的。
他和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安秋阳忽然抽回了脚。
颜玘年沒想到她会突然逃开,抬眼看向她,只见女人低头垂眼,轻轻抿唇,小声說:“我想休息了,颜先生回吧。”
她总是這样,想要刻意拉开他们的距离,甚至连称呼都是冰冷客气的“颜先生”。
颜玘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這种举动来,刚刚還默许了他帮她冷敷的。
但他知道适可而止。
今天他往前走的够多了,再硬来可能会适得其反。
沒准還会让她逃掉。
他放下东西,起身,对她說了句“晚安”,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颜玘年离开,安秋阳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右脚腕,仿佛還能感受到他刚才帮自己冷敷时的温度和触感。
這种感觉折磨的她总是忍不住乱想。
安秋阳就微微踮着脚去了浴室,打开花洒冲了冲脚踝,水流落到皮肤上,冲淡了那抹异样的感觉。
服务生送来的饭她沒吃,安秋阳倒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想问问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却发现自己根本沒有头绪。
就在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安秋阳摸過来,打开微信,看到是联系人那栏有個新好友添加請求。
点开一看,对方是颜玘年。
安秋阳只能添加。
他现在抓到了她的弱点,只要她敢反抗,他就敢把他喜歡她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安秋阳不想那样。
所以暂时只能妥协。
過了片刻,安秋阳收到了来自颜玘年的第一條微信。
【颜玘年:开门。】
安秋阳皱起眉来,愣了愣,给他发了一個灵魂拷问過去:【?】
【颜玘年:给你买了药。】
随后他又发了一张图片過来,是消肿的药膏。
【秋日暖阳:谢谢,麻烦颜先生放门口就好了,我洗完澡拿。】
【颜玘年:嗯。】
安秋阳仔细地听着门口的动静。
有塑料袋的声响响起,有东西被放下了,有刷卡的声音传過来。
最后是关门的声音。
安秋阳确定颜玘年已经回了房间,這才微微瘸着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就在她弯腰去拿被颜玘年放在地上装在塑料袋裡的药膏的时候,对面的房门忽然被人从裡面打开。
颜玘年垂眼看着她,“干嘛不见我。”
安秋阳被突然出现的他吓得不轻,沒稳住身体直接跌坐在了门口。
說洗完澡就出来拿东西的她身上還穿着那條红色的连衣裙。
安秋阳觉得這一瞬间,是自己這辈子最难堪的时刻。
她恨不得直接从他面前消失,再也不要见他。
事实上,安秋阳也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将门“嘭”地关上了。
颜玘年就是忍不住想刷一下存在感,沒想到自己就打开门說句话,竟然把人给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女孩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红裙铺展开,她仰着脸,目光慌乱,脸颊涨红,头上的假发還沒摘,栗色的大波浪稍微有一点凌乱,却越发性感。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美人诱惑。
安秋阳从来沒有這么窘迫尴尬過。
她甚至有那么一秒钟想直接撞死在墙上。
因为刚才那個插曲,安秋阳浑身都在发烫,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直接闯进了浴室,冲了個冷水澡。
這才把那种灼热的感觉给冲走。
从浴室出来后,安秋阳都沒勇气拿起手机来看。
她怕不小心看到颜玘年发来的消息。
颜玘年确实给她发了消息。
只不過石沉大海,沒有回应。
他看得出来她难堪羞窘了,但其实,真的沒什么。
他并不觉得有多可笑。
反而感觉她傻乎乎的很可爱。
這天晚上颜玘年做了個梦。
梦裡他握着安秋阳白皙光滑的脚丫,低头吻了吻。
女孩子害羞地想往回缩,却被他拉扯的更近。
她身上的红裙被拽下来,破烂不堪。
她红着眼角,欲哭不哭地請求他,轻声說话的语气格外软。
就连哭都那么好听。
颜玘年醒過来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原来不是沒做過這种梦,但因为沒有幻想对象,梦裡只有一個模糊的轮廓。
唯独這次,他看清了女人的脸。
颜玘年拿過手机来看了眼,安秋阳沒有回复。
他坐起来,轻皱着眉下了床,去浴室洗澡。
安秋阳這会儿正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還在睡的她能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但就是不想动,也說不出话来。
她的身上裹紧了被子,還是觉得有点冷。
安秋阳闭着眼睛不太清醒地想,是不是昨晚一冲动洗了冷水澡,来报应了?
头疼的厉害,眼睛睁不开,浑身沒力气。
她吃力地拿起电话来呼叫了前台,让酒店的服务生帮忙去附近的药店买点退烧的药送過来。
過了会儿,房间被敲响。
安秋阳慢吞吞地坐起来,换了件卫衣套上了一條黑色的魔术裤就扶着墙挪到了门口。
她打开门,刚要說谢谢,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酒店的服务生,而是住在她对门的颜玘年。
安秋阳還未說话,颜玘年温热的手掌心就贴了過来,摸到了她的额头上。
随即,她忽的睁大眼,同时屏住呼吸。
因为他扣着她的后脑,让两個人的额头相抵在了一起。
安秋阳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张脸,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整個人都精神恍惚起来。
等她再反应過来,人已经被他抱到了出租车裡,身上還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她浑身发软无力,被他搂着,靠在他怀裡。
安秋阳有点虚弱地哑着嗓音问:“你带我去哪儿?”
“医院。”颜玘年皱紧眉,责怪道:“发高烧不知道要看医生?”
安秋阳的眼皮有点睁不开,索性合上,也根本不想說话。
太累了,沒力气。
但她還是嘟囔了句:“吃药,不打针。”
颜玘年只是說:“看医生怎么說。”
她又咕哝:“不打针。”
颜玘年叹了口气。
到了发热门诊,颜玘年帮安秋阳挂了号,医生說是着凉感冒引起的头疼发热,最好打一针,见效快。
安秋阳一听就要从病床滑下来,打算溜。
颜玘年摁住她的肩膀,安秋阳挣脱不开,只是很无助地說:“我不要打针,我怕……”
“医生你给我开药吧,多苦都行。”
“秋阳,”颜玘年轻蹙眉,安抚她,“就一小会儿,几秒钟,打一针很快就不会不舒服了。”
安秋阳摇头如同拨浪鼓,“不要。”
她的声音裡染上了哭腔,甚至害怕地都主动抓住了颜玘年的的手,紧紧揪着不放。
女孩子的眼泪說来就来,啪嗒啪嗒地掉,“我不打针。”
颜玘年沒想到平常看起来那么飒的姑娘,居然会因为要打针被吓哭。
颜玘年叹气,他轻搂着躲在他怀裡的安秋阳,低声說:“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允许你不打针。”
有点神智不清满脑子都是“我不要打针”的安秋阳胡乱点头,她“嗯”了两声,抓着颜玘年温暖的手,掉着眼泪惊慌道:“走吧,快走。”
颜玘年都傻眼了。
他就……随口逗了她一下。
沒想真的趁人之危。
可是,她這样的回应让他舍不得再放手。
那就卑鄙一次吧。
秋阳,答应了就别想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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