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七章
杨戬那边，他虽然有心想见寸心，但他约了两次，寸心都以家裡有事要回去陪伴父母为由拒绝了。杨戬也知道现在的寸心喜歡陶瓷要多過喜歡他，他不想逼得她太紧，加上艺术展之后，寸心对他的态度大有改善，让他觉得不必操之過急，就一直沒再约她。這么一算，两人也有将近半個月沒见面了。
周中的时候，寸心這边终于完成了设计初稿。她本来以为只要把设计稿发给杨戬就好了，但杨戬看過之后還是约了她见面讨论。因此，寸心只好在周五下午带着一大堆图纸去杨戬公司找他。
杨戬虽然表示对设计大体满意，但在部分设计的形状、尺寸乃至颜色上都提出了调整的地方。寸心他们在设计时有时候会为了突出個性和美观牺牲实用性，而杨戬却更注重实用性，尤其是用于盛装食材的陶器更要注重尺寸和材质，杨戬强调一個是不能让顾客觉得他们用容器来欺骗食物份量，另一個是要根据盛装食物的种类来严格规定陶器的材质和制作工艺，避免因为陶器影响食物的味道。他甚至连陶器的收纳都考虑到了。既要实用美观，又要便于清洁收纳，不占位置，寸心虽然对于杨戬挑剔自己的设计作品有些暗暗的不爽，但她也欣赏杨戬做事的细致全面和一丝不苟。她觉得能够和杨戬合作，对于她這种经验不足的设计师来讲是個很难得的机会，能够达成杨戬的超高要求，以后多么刁钻的客户她都不怕了。
等到两人讨论完才发现已经6点了，寸心光记笔记都记到手酸。她匆匆過了一遍，觉得沒有遗漏什么东西，就开始收拾资料。
杨戬帮着她收拾好，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到她身边，“走吧，晚上想吃什么？”
寸心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晚上不和你一起吃饭。”
杨戬本来要迈向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为什么？”他的声音隐隐带了一丝不悦。他以为经過了艺术展，他和寸心的关系怎么都算是朋友，再加上前阵子寸心每次過来他都会约她吃晚饭，他自认为他们应该形成默契了，结果這個女人居然完全沒有意识，還表现得像他提了多么不合情理的要求一样。
“我......”寸心刚要回答，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她說声抱歉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喂，学长。”
听到這個称呼，杨戬的表情变了变，想起他第一次在寸心公司碰见的那個男人。寸心的声音断断续续传過来，“嗯嗯......我這边忙完了。”“好的，還是在老地方嗎？”“嗯嗯，我现在過来。”
杨戬的脸越听越冷，听到寸心挂掉电话，他几乎是按捺不住地脱口道，“你约了他？”
被杨戬急躁的口气吓了一跳，她有些莫名地点头，“是啊，我得快点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杨戬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她刚想走出去就被杨戬抓住了手腕，“你明知道我会跟你一起吃饭为什么還约别人？”
寸心不悦地挣扎，“放开我，杨戬你发什么疯，我們什么时候有過這個约定？”
杨戬沒有放开她，反而用力将她拉到面前，“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這個時間過来？”
寸心咬着牙，眉头因为手腕被抓的疼痛紧皱，“所以你就是承认你是在假公济私了？”
“我沒有假公济私。”杨戬眉头拧成了大疙瘩，他沒有想到寸心会這么想他。
寸心有些冷淡地撇开脸，“你自己說的你故意每次都挑4点半這個時間的。我希望以后在工作的时候可以只谈工作，我們還是公私分明一些地好。”
杨戬抿着唇，半晌才语带不满地开口，“我不认为我公私不分，让你這個時間過来，确实是方便晚上吃饭，但也是方便你，免得你来回奔波，同时也给你白天预留更多办公時間。就算不是你，为了其他人考虑，在能够安排的时候，我也会优先這么安排会面和会议。再则，我确实想追求你，利用私人時間制造和你见面的机会我不认为需要被指责公私不分，假公济私。”
听出杨戬口气裡的不满和暗含的挫败，寸心有些心软，她知道自己指责杨戬有些诛心了，如果杨戬真的公私不分，他就不会对设计要求那么严苛，冒着惹她不快的危险還要诸多挑剔，他完全可以用工作的便利来取悦她。
她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才咬着唇說，“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我不该无端指责你公私不分。不過，”她抬起头看着他，带着一丝委屈，“你也冤枉我了。我和学长每個周五晚上都会一起吃饭，這是我們的传统，如果非要說约定，也是我和他先约好的。”
望着寸心带着委屈与羞恼的表情，杨戬觉得有些抱歉，但心裡却因她的话更不是滋味，她居然和那個男人有這样的“传统”。他放开寸心，闷闷地說，“我也为自己的冲动道歉。”
寸心在杨戬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扭了扭被抓痛的手腕，她不想增加杨戬的罪恶感。俯身拿好资料，她尽量表现得自然，“沒什么。那我先走了。”
杨戬拦住她，“我送你過去吧。”
不等寸心有机会反对，他率先走了出去。下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站在电梯按键那边，免得寸心又像上次那样跑了。寸心倒是沒有這個心思，她看得出来杨戬有些失落，心裡突然很难受，她刚刚甚至有一瞬间想抛下李骞跟杨戬去吃饭。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心情很乱。
到了负一楼，电梯门打开，向阳已经在电梯外等候。寸心有些意外，杨戬居然沒打算自己开车。
看出寸心的疑惑，杨戬淡淡地解释，“我白天工作忙，怕晚上精神不好，一般不开车。”
寸心点点头，跟着他上车。
杨戬送寸心到一個购物广场门口，寸心和他告别后下了车。
杨戬让向阳慢慢开，跟着寸心。
寸心沒有进广场，而是沿着广场走到侧面，過了马路，往比较安静的一條街道走去。走沒多远，就看到站在一家小餐馆门口等候她的李骞。寸心笑着迎上去，不知道說了什么，李骞温和地笑了，伸手揉她的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向阳看着這一幕，有些向往地感慨，“感情真好啊。”
杨戬看着寸心消失的门口，他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中，辨不出情绪，“我要李骞的全部资料。”
向阳通過后视镜对他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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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有些无奈地坐在杨戬对面，杨戬已经仔细研读李骞的资料近半個小时了。他试探性地說，“毫无黑点的一個人，理想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而且跟敖小姐关系很好。”
杨戬放下资料，他做的位置背光，向阳拿捏不准他的心情，心裡估摸着杨戬要是发疯他跑来得及嗎。
“向阳。”
杨戬猝不及防地开口，向阳吓了一跳，忙应他，“是，老板。”
杨戬看着他，眼睛幽幽泛着蓝光，“你說，是我好，還是李骞好？”
向阳紧张地搓着手，“這真不好說。您這么优秀，又帅又有钱，但李骞也是一表人材，又是做航天研究的，国家栋梁......”他看到杨戬冷冷地看着他，忙把未說完的话咽回去，“不是，老板，我是個直男，我說话不算数啊！”
杨戬冷哼了一声，继续研究李骞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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