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怨气撞铃 作者:未知 神婆子說這件事只有我父亲能解决,其他人都不行,而我也别招惹那個怨魂,如果她进了我的梦中,也不用担心,在梦裡她是害不了我的。 从神婆子那裡离开,我的心裡算是踏实了一些,至少沒有了之前那种惶惶不安。 回到村子裡面的时候,刘老头也已经回来,說现在县城的首富被警察调查出了很多的案件,已经是锒铛入狱,不過他也摆平了鲜血沾棺,省的祸害到别人。 随后又安慰了我几句,說他问了一些這方面的人,和神婆子的话差不多,而且他猜测那個怨魂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问刘老头为什么這么說。 刘老头說還沒有腻歪够,等什么时候那個怨魂看我腻歪了,就会杀了我给她陪葬。 我一听就知道刘老头這是在开玩笑,丢给他一個白眼儿,說我已经不怎么怕了,至少她现在沒有一点害我的意思。 一连几天的時間,我只要睡觉就会梦到那個女人。 刘老头也从来都沒有打扰我,他做好了饭叫我吃,我却感觉沒有什么胃口,几天就瘦了一圈下来。 神婆子和刘老头都說我爹能解决這件事,可是刘老头却說我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而我有些担心的不是那個女人会害我,而是我心裡的纠结,以我爹的脾气,他要是真的有办法解决的话,会不会将那個怨魂给打的魂飞魄散。 她对我我感觉不出来一丁点的恶意,恰恰相反,反而对她很是同情,生在权臣大家,又是书香门第,十九岁的时候,那個最好的年纪,却是意外的死去。 那個怨魂也是可怜人,死后被人埋在了至阴之地,就是想离开都难,如果不是文物局的人将她的尸体带走,可能她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這一段時間,刘老头很是担心的說,我渐渐的变了,变的喜歡睡觉,沒有以前那么喜歡笑了,眼神中甚至還带着忧郁。 我說他想多了,我只是发现一個人待着很沒有意思,也沒有人来找我抬棺,我還不如去睡觉,因为我发现我现在特别喜歡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待着,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她。 刘老头只是叹口气沒有再說什么,不過刘老头第二天早上叫醒我,說他也要出去一趟,他沒有回来之前,就是有人叫我抬棺,也不要去,說我最近身上的阳气很弱,多出来晒晒太阳,别整天钻房间裡睡觉。 我应了一声就接着睡去了。 而刘老头走的第二天,有人敲门的时候,我醒了過来,感觉心裡有些莫名的火气,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大门却一直响個不停,只能起身起来去开门。 门打开后,张猛在门外举着手,明显是還准备要敲门,在张猛的身后跟着一個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刚哭過,在她的腰间還穿着白色的孝带,从长度来看,是她的父亲或者母亲可能去世了。 张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一下变得這么颓废了,是不是失恋了。 我只是随便找了個借口岔开了张猛的话,然后将两人請到院子裡面。 女人叫胡秀,本来請抬棺应该是家裡长子,可胡秀是家裡的独女,只能是她来,而胡秀是我們邻村的人,父亲昨天去世了,想請我抬棺。 我问她怎么去世的,看她的年龄,她的父亲应该岁数应该不会很大才对。 胡秀告诉我,她的父亲是在昨天上午下地干活,中午的时候有村裡的娃子跑她家来說她爹淹死了,就在他们村子口的一深水潭。 那個地方我也知道,附近最大的一個水潭,夏天都是孩子们最爱去的地方,就算是现在入秋了,秋老虎一般的天气也让一些孩子不听家裡的话,依旧三五成群的偷偷跑去游泳。 胡秀說她父亲会游泳,可是却淹死在了水潭裡面,她昨天晚上還梦见了她的父亲,浑身湿漉漉的在她家院子裡转来转去。 我听到這裡,就对胡秀說了婉拒的话,這棺要是抬了,就是抬横死的棺,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何况胡秀說她做梦看到她爹浑身湿漉漉的在院子裡面转来转去,我心裡清楚的很,那并不是做梦。 死的当天就回了家裡,這绝对是横死之人,這棺材不能抬,搞不好怨气压棺就能把人压死给他陪葬。 胡秀却直接就要给我跪下,我赶忙扶住了她。 這时候张猛才在旁边說话,說胡秀他们村子裡面的人不敢给他爹抬棺,横死之人的棺材邪门,村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而且還是淹死的,就怕被找了替身。 不過他们村子裡的几個人說只要是我去了,倒是敢帮忙去抬的,毕竟我是吃這碗饭的,要是我都不去,那他们可不敢抬。 胡秀眼中带着泪,就這么看着我,那种期盼的眼神我狠不下那個心拒绝,加上遇到過不少诡异的事情,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 胡秀很高兴的哭了,我问她墓穴选好了沒有,选好的话尽快下葬,千万不能過头七回煞日。 胡秀說已经选好了,就是她家祖坟,他爹生前就对她說過,死后绝对不能不入祖坟。 我也沒有多想,拿上了镇棺尺,但是钟馗吃鬼图却沒有找到,我想可能是刘老头带着去干什么事情了吧。 這时候我也想起来了刘老头走时候說的话,可能是他觉得我這個状态不适合抬棺,不過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身体上面沒有任何的問題,看似瘦了不少,只是沒有食欲,吃的少了而已。 张猛悄悄的也问我行不行,不行的话就不接這個活了。 我說应该沒問題,实在不行就打上镇棺咒,硬给他送走。 张猛点了点头,随后又說,他和胡秀很对眼,隐隐有做一对儿小情侣的意思,不過這下可能要推迟很久了。 跟着到胡秀家裡的时候,我就直接到了灵堂,先是上了三炷香,然后才走到后面看停在灵堂的尸体。 可能因为是淹死的原因,胡秀父亲的尸体已经有些膨胀发紫了,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 张猛打了個哆嗦,问我這是不是死不瞑目。 我点了点头,鞠躬說了一些话,然后伸手去合上胡秀父亲的眼睛。 当我手拿开的时候,被我合上的眼帘却又猛的睁开了,吓得张猛怪叫一身。 我也是吓了一個激灵,這得是有多大的怨气,這個时候我开始有些后悔,不应该一时心软就答应下来,這怨气太大了。 我让张猛去找了一個拴過牛的铃铛過来,牛是很有灵性的生物,用拴牛的铃铛放在尸体的头顶,這铃铛如果怎么放都歪着,那就是怨气撞铃。 如果一旦出现了怨气撞铃,那家中必有人丧。 张猛将铃铛拿了回来,說是从一头老牛的脖子上偷来的,用完赶快给人還回去。 我打趣了张猛一句,然后将铃铛刚刚放在尸体头顶前的位置,還沒有放在去,铃铛无风自动,接着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铃铛摇摆不定,但却沒有响一下。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不少,将铃铛立刻移开头顶位置,铃铛不动了,我用手碰了几下,立刻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只是此刻這個悦耳声音听在我的耳中却是觉得很不美,我更希望是铃铛坏了。 然而当我再次将铃铛放在尸体的头顶时,铃铛再次哑了。 张猛震惊的看着我,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我让他别往外传這事,随后我心裡加上一句,這事大部分老人都知道,传出去后,就真沒人敢抬棺了。 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上次抬王林一家那棺椁的时候,刘伟在棺盖上面刻的凹痕,关键时候滴心头血就可以镇住棺材裡面的怨魂。 我立刻问张猛棺材做好了沒有。 张猛說已经做好了,就等明天下葬了。 我让张猛带我去棺材放着的地方,让他给我找了工具,我便在上面刻出了镇棺咒的符文图案。 张猛问我這是做什么用的,我只是告诉他镇尸体怨气的。 随后叫来胡秀,问她有沒有给她的父亲净身,胡秀居然冷冷的问我什么是净身。 我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一些必须仪式,感觉有些很不好,胡秀和张猛在一個地方上班,对于村裡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加上她爹是属于横死,不是关系特别好的,路過她家门口都是绕着走的,自然也沒人提醒她這些。 我接下来又让胡秀重新置办一套寿衣,然后帮她父亲净身,叮嘱完這些后,让一個和她们家关系比较好的邻居带我去了她家祖坟的位置。 走着走着我便感觉路有些熟悉,便问那個男人,从這裡走是不是会经過那個深水潭,男人說只有這一條路,去胡秀家祖坟的必经之路。 我眉头一皱,路過的时候,看了眼那深水潭,說是深水潭,其实也就是三四米的深度,裡面有一個泉眼,即使是夏天,水也是非常的凉。 然而当我看到那個深水潭的时候,总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裡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摇摇头将脑袋裡面的這种感觉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