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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吴东方的血脉

作者:风御九秋
突然出现的欢呼和呐喊把吴东方吓了一跳,他沒想到金族人会有這么大的反应,声嘶力竭的呐喊,歇斯底裡的尖叫,比捡到金子還高兴,比中了五百万還疯狂。

  等到尖叫声和呐喊声稍微减弱,冥月将自己断成两截的铜杖和那枚紫色内丹递给了天师,“独目熊王也已经找到了继位者,就是這只貔貅。”

  天师把孩子递给旁边一位蓝袍法师,转而探手接過了铜杖和内丹,冥月转身冲吴东方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饭桶抱過去。

  吴东方抱着饭桶走了過去,天师看了看手裡的内丹和铜杖,又看了看饭桶,再度点了点头。

  虽然族人已经知道饭桶就是新熊王,在天师认可了它的身份之后還是发出了震耳的欢呼。

  “准备车马把這個孩子和熊王送往都城,我会同行保护。”一直沒有开口的天师终于开了口。

  周围的巫师齐声答应,围观群众又是一声欢呼。

  “天师,請往议事堂暂歇。”抱孩子的法师欢喜的冲天师說道。

  天师点了点头,把铜杖還给了冥月,转身向北走去。

  吴东方离天师很近,亲眼看到天师随手把冥月断裂的铜杖修复如初,沒有使用任何的工具,也沒有任何对接的痕迹,甚至连铜杖顶端缺失的牛角也于瞬间重新出现。

  就在他暗自惊愕之际,一個蓝袍法师走過来冲他伸出了手,“把熊王给我。”

  吴东方皱起了眉头,他不舍得交出饭桶,但饭桶是金族白虎天师的坐骑,也不能不交出去。

  见他犹豫,冥月在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饭桶交给蓝袍法师。

  就在此时,那個被饭桶抓伤的巫师快步走了過来,“大法师小心,熊王已经受到了他的蛊惑,除了他,其他人靠近熊王就会受到熊王的攻击。”

  吴东方一听,不等蓝袍法师作出反应就把饭桶塞到了对方怀裡。

  饭桶脾气很好,谁都可以抱,并沒有攻击蓝袍法师,只是疑惑而紧张的四处张望。

  蓝袍法师歪头横了那個男巫师一眼,抱着饭桶快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众人。

  男巫师本想在献媚的同时抹黑吴东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两個目的一個也沒达到,還惹了部落法师的讨厌,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吴东方。

  “有沒有人告诉你,你长的很难看?”吴东方笑问。

  “你說什么?”男巫师怒发冲冠。

  “他說你长的很难看。”冥月接口說道,說完拉着吴东方向西走去。

  吴东方行走之时频频扭头向北望去,饭桶被人抱走了,他心裡非常失落。但饭桶的主人已经出现了,饭桶肯定是要跟随主人的。

  “唉。”吴东方摇头叹气。

  “眼下沒有开口的机会,你不要着急。”冥月低声安慰。

  吴东方又叹了口气,他是不舍得饭桶,并不是因为沒有得到天师的测试而失落。

  冥月刚想开口,另外一個女巫师走了過来,向她表示祝贺,村子裡出现了白虎天师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等对方道贺走远,吴东方冲冥月說道,“天师怎么知道這三個孩子哪個是白虎天师?”

  “他们三個的父母都是血脉混杂的普通族人,他们不应该是纯金血脉,除非金神显灵。”冥月說道。

  “天师刚才在测试他们是不是纯金血脉?”吴东方又问。

  “对。”冥月点了点头。

  “以前的白虎巫师有過类似的情况嗎?”吴东方问道。

  “有一位,不過他的父母其中一個是巫师,另外一個是普通人。”冥月說道。

  二人說着话回到房间,进门之后孩子的母亲立刻迎了上来,紧张的看着冥月。

  冥月刚想冲她道喜,還沒开口她就晕了過去,她通過冥月眼神猜到自己的孩子就是那個幸运儿,白虎天师是整個金族的精神领袖,生了這么個儿子,直接完成了由平民到贵族的跨越,沒有人能不激动。

  冥月刚刚把妇女唤醒,门外就来了几個士兵請她去部落的议事堂,她是白虎天师的生母,天师和法师要召见她。

  妇女又晕了,士兵把她背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吴东方指着冥月手裡的铜杖。

  “天师不但能够操控金属,還可以修复金属,甚至能够改变金属的形状。”冥月随口說道。

  “另外两個天师也像他的架子那么大嗎?”吴东方问道。

  “他的架子大嗎?”冥月笑问。

  “不小,你们跪下迎接他,他连句话都不說,就算是皇上還得說句平身呢。”吴东方撇了撇嘴。

  “他是天师,是大巫,是长者,我們跪他也是应该的。”冥月說道。

  “什么应该的,是你们奴性太重。”吴东方說道。

  “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跪他的。”冥月又笑。

  “我又不是奴才。”吴东方开始盘算接下来去哪儿,饭桶已经被人抱走了,他留在這裡也沒什么意义了。

  “我去找天师,让他帮你测试一下血脉。”冥月站了起来。

  “别去了,我不想测了。”吴东方摇头說道,他是四千年后的人,血脉肯定杂了,修炼法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修炼法术了,别說人家不会教他,就算教他他也不学了,学了法术就是巫师,当了巫师见到比自己厉害的就得下跪,他丢不起這個人。

  “不要紧,你等等,我去喊他過来。”冥月迈步出门。

  “你别为我去求人,我不需要,我也不领情。”吴东方追了出去。

  冥月转身冲她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回去。

  吴东方转身回房,背上了箭筒,拿上弓箭就想离开,但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冥月对他很好,不能不辞而别。

  他本以为冥月要很久才能回来,沒想到不過五分钟冥月就回来了,身后跟着那個身穿紫袍的天师。

  “我說過不要为我求人,你为什么不听?”吴东方冲冥月吼道。

  “你怎么了?”冥月很是吃惊。

  吴东方沒有答话,冷哼過后迈步向门口走去。

  “年轻人,别忙走。”天师伸出铜杖拦住了吴东方,“有人拉我過来试你血脉。”

  “不是她求你来的?”吴东方疑惑的问道。对方用了個“央么”,這個词是拖,拉,拽的意思,不管哪個意思,都是关系很好或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做出的动作。

  天师摇了摇头,伸手指着木桌旁边的椅子,“坐下吧。”

  吴东方回头看向冥月,冥月正在生气,转头看向别处。

  天师笑了笑,再度指了指木桌旁的椅子。

  吴东方见状更加疑惑,天师在众人面前一直是不苟言笑的,在整個测试的過程中一直板着脸,前后只說過一句话,怎么来到這裡态度会随和這么多。

  “站着也可以。”天师伸手抓住了吴东方的左手。

  被对方抓住手腕的瞬间,吴东方感觉到左臂一阵酸麻痛痒,這种感觉很快蔓延全身,当他反应過来,酸麻痛痒的感觉已经消失。

  天师放开了吴东方的左手,脸上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疑惑。

  “阿爹,怎么样?”冥月紧张的问道。

  “爹?”吴东方惊呆了,爹娘的发音自古至今都沒有大的变化,夏朝语言裡爹的发音還是爹。

  “怎么会這样?”天师再度抓過了吴东方的左手。

  “怎么样?”冥月更加紧张。

  天师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话,转而专心的试探吴东方的血脉。

  吴东方现在的感觉就像触电,只不過电流沒有那么强,他能够根据体内酸麻痛痒消失和出现的次数判断出对方前后至少试探了五次,一次比一次持续的時間长。

  “阿爹,他是什么血脉?”冥月忍不住发问。

  天师放开了吴东方的手,侧目问道,“你刚才有什么感觉?”

  “酸麻痛痒都有,還有点胀。”吴东方說道。

  “阿爹,究竟怎么样?”冥月焦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有五种血脉,彼此既不融合也不冲突。”天师背着手开始在房间裡踱步。

  冥月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回過头冲天师问道,“阿爹,你的意思是說他可以修行五族法术?”

  天师摆了摆手,“不是,任何一族的法术他都不能修炼。”

  “为什么?”冥月不解的问道。

  父女二人交谈的时候,吴东方還停留在天师和冥月的关系上,冥月曾经說過金族巫师都是纯金血脉,而纯金血脉绝大多数都是两個纯金血脉的人的后代,他早该想到冥月的爹妈也是巫师。

  “他体内的五种血脉是均衡的,不管修炼哪一族的法术都会打破這种均衡,均衡一旦被打破他就会立刻丧命。”天师說道。

  “哦。”冥月多少有些失望。

  “他们還在等我,我晚些时候再過来。”天师想不出所以然,拉开房门,往东去了。

  “原来他是你爹呀,你为什么不早說。”吴东方终于有机会說话了。

  “你如果知道了我的阿爹是谁,你還会這么真诚嗎?”冥月正色反问。

  “怪不得那個胖子总对你献殷勤,我還以为他知道你的样子,搞了半天是冲着你爹去的。”吴东方說道。

  冥月横了吴东方一眼,沒有接话。

  “你爹是天师,你怎么会去那么偏僻的村子裡做巫师?”吴东方放下了一直拿在手裡的竹弓。

  “那我应该去哪儿?”冥月问道。

  “应该留在都城啊。”吴东方說道。

  “你這是土族人的想法,只有土族人才会那么做。”冥月摇头說道。

  “现代人也会那么做。”吴东方說道。

  “你不要着急,等我阿爹回来,再让他想想办法。”冥月岔开了话题。

  “沒事儿,沒事儿,我对法术也就是好奇,不能学法术我還可以干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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