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死人抬棺
听着刀子划破皮肉的声音。之后,因为皮肉被划开,一股恶臭顿时喷了出来,冲到我的鼻子裡。我顿时感觉胃裡极其难受,捂着嘴巴立刻调头就跑,然后哇哇地干呕了几下。
等不那么难受后,我站直身体,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回头看向棚子那边,吴大师還在裡面,站在张寡妇的尸体前,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想到那個场景,我就特别受不了。所以,我沒敢過去看,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過了一会儿,我看到吴大师出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沒說,然后拿着四個竹筒朝着西边走去。我赶忙追上去,问他這是要去哪儿?
吴大师說:“去弄点泥。”
說着,他蹲了下来,叫我拿电筒照着地面。
我赶紧把电筒对着地面。
“停!”吴大师的嘴裡突然蹦出這個字,吓得我不敢动了。接着,他蹲下来,左手把四個竹筒抱着,右手的刀子插在刚才我們看到過的那种小坑裡。之后,他挖起一些泥土,放到了竹筒裡。
等四個竹筒都被放了那种泥土后,他才站起身来,說走吧。
我急忙问,去哪儿?
他說当然是下山,不然难道要在這裡睡一晚嗎?
睡一晚?那我可不敢。
跟着吴大师下山,到了张有才家后。他叫去找块干净的,沒用過的布,再拿一些线来。
张有才急急忙忙去房裡翻找,很快就拿来一块白色的布和一根毛线。他說:“這本来是打算做孝衣的布,买的时候买多了一些,就沒有用完,還剩了一些。可以不?”
吴大师說可以用。
說着,他叫我把竹筒拿着,别闻。然后他拿過那些白色的布,用刀子划破,撕下四块。之后,他拿過去一個竹筒,将白布将竹筒的口封起来,再那毛线系上。
看着他一個一個地封住竹筒的口,我就好奇地看了一下竹筒裡,结果不小心闻了一下。
我去,好臭!
我立刻屏住呼吸,把头转开,然后才大口呼吸。
吴大师看到了后,轻轻一笑,說现在知道为什么叫你别闻了吧?
我偏着头,說這裡面到底是啥?咋那么臭?而且,好像還很恶心。
他說,這個不能說。
等把所有竹筒的口都封起来后,他把四個竹筒悬挂在墙上,并且叮嘱我們,不能碰。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們几個都赶忙摇头,表示绝对不会去碰的。之后,他才跟我們說:“好了,都回去睡觉吧。”
這时,我三叔问:“那他呢?”
這個他,当然指的是周瘸子。
吴大师說:“他暂时在這裡住,由张有才看着。”
接着,他立刻对张有才說:“如果不想再做那样的梦,就把周瘸子看好,不准他跑。否则,我也救不了你。知道嗎?”
這话一出,张有才赶忙点头,說好好,我一定把他给看住。
回去的路上,我问吴大师,咱们什么时候去找那帮人?
他說不急,咱们明早凌晨四点起行。不過,在此之前,你得跟你爸妈說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回去后,我发现爸妈還沒睡,肯定是在担心我。
见我安全回来,他们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咋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
我笑着說:“沒什么事。哦对了,爸妈,明天我要跟吴大师出去一趟。可能要過两天才会回来。不過你们放心,有吴大师在,我不会有事的。”
吴大师在我們当地的名气好像挺大的,我爸妈听說他也要跟着去,居然就沒說什么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們這十裡八村的丧事,基本上都是吴大师在办。
多年下来,他就成了我們這片最有名,也是最权威的阴阳先生。而我之前因为读书,少有在家,所以对此不是很了解。再說,我們家都那么久沒有人去世了,我也沒机会跟他认识。
到了床上躺下,我很害怕闭眼。但吴大师告诉我說,张寡妇今晚不会来催我,让我放心睡就是。
听他這么說,我心裡稍微放心了点,就鼓起勇气闭眼睡觉。结果還真如他所說,张寡妇沒有催我,所以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而且也有人在摇我的身体,从睡梦当中清醒過来,我看到吴大师已经穿好衣服裤子,整装待发了。
我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后,立刻跟着吴大师出门了。
出门前,我還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四点钟。天都沒亮,所以出去的时候,還是要打电筒。等出去后,他叫我拿着电筒,照着他点,他要搜集一下露水。
走到一片菜地裡,我一边拿着电筒照亮,一边打呵欠,說你搜集露水干啥?
吴大师解释說:“晨露和夜露,是阴气比较重的水。又因为它们是自然形成,沒有沾到地面,所以也被称作无根之水。据說,這种水很通灵的。”
一听到這個,我顿时惊醒了過来,忍不住一阵害怕。
他搜集了半個矿泉水瓶的量,然后就叫我跟他去张有才家。
到了之后,他就砰砰敲门。
過了一会儿,张有才来开门,睡眼惺忪,问我們這么早干啥?
吴大师二话沒說,进去就把竹筒拿了下来,然后问张有才,你们沒有碰過吧?
他說当然沒有。
吴大师嗯了一声,說沒事了,你们继续睡吧。记着,每天都要去烧纸钱。還有,再烧几個纸人。
离开张有才家后,我问吴大师,烧纸人干啥?难道是服侍张寡妇用的?
吴大师小声地說:“是烧去陪那孩子玩的。”
我听了后,心裡一阵发冷,是烧给那孩子玩的?他都沒有发育完全,玩什么?
搞不懂。
跟着吴大师上山,一直到了张寡妇那裡。之后,他带着我给张寡妇上香,請她保佑我們找到子母棺。
說着,他解开毛线,把白布拿开,然后将搜集来的露水分别倒入四個竹筒裡。
我好奇地问了一句:“哎,這些竹筒不是通的嗎?你啥时候堵上的?”
吴大师說,再取下张寡妇腹中血肉的时候就堵上了。
啥?
我顿时感到震惊不已。那竹筒裡,居然又张寡妇腹中的血肉?
這时,我的脑子裡突然想起来了。吴大师用刀子划破了张寡妇肚子上的皮肉,然后我就跑出去吐,他一個人待在裡面——我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该是有多强大?怎么跟电影裡演的那些法医一样?
脑子裡想到這些,我就感到一阵恶寒,然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离那些竹筒远点。
吴大师也知道,我這個普通人暂时无法接受這些东西,所以也沒有勉强。把露水倒在裡面后,他摇晃了几下,然后叫我跟他走。
走到朝西的路上,吴大师拿着电筒一直在找那些小坑。等发现小坑不见后,他才停下来,把一根竹筒拿出来,竖直地放在地上。接着,他取出三根香,点燃后,冲着竹筒拜了拜,再把三炷香插在竹筒前,說:“他们往哪儿走了?請指明方向。”
說完,那根竹筒突然抖了一下,然后上端开始摇摆,左摇右晃的。
我看到這么惊奇的一幕,眼睛顿时瞪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竹筒。它晃了晃后,然后立刻朝前方倒了下去。
“继续往前!”吴大师立刻对我說。
說完,他拿着电筒就往前跑,我赶紧跟上。
顺着山路往前跑,我问他,那些抬棺的难道真往這边走了?可别整错了。
吴大师解释說:“我把那些抬棺者留下的脚印的泥土,跟张寡妇腹中母子俩的血肉混在一起,再有着露水的辅助,可以提高通灵的效果,让张寡妇感应到抬棺者们的去向,然后为我們指出来。”
我哦了一声,心說原来是這样。但紧接着,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說你說那些小坑是抬棺者们的脚印?
吴大师嗯了一声。
“不大可能吧?那個脚印不過十公分长,而且长得也不像是人的脚印啊。”我急忙說。
他解释說:“你把脚踮起来走路,留下的脚印就是那样的。”
我眉头一皱,脑子裡立刻過了一下,觉得還挺有道理的。但仔细一想,還是不对劲,连忙說:“那口棺材重的不行,当初我們八個人抬着都很吃力。那些人踮着脚走的话,怎么可能走得动?”
吴大师反问道:“活人当然不会踮着脚走。”
听了這话,我顿时一怔,心裡不禁开始发冷,說你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抬棺者,不是活人?
吴大师沒有回答。
但是,他不說话,我心裡却更加害怕,难道他這是默认了嗎?
我靠,不会吧,难道是一群死人,跑来挖了另外一個死人的坟,還把棺材给抬走了?這,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见我突然安静了下来,吴大师說:“难道,你觉得给周瘸子钱的那個人,是活人嗎?”
“难道他也是死人?”我吃了一惊。“可他怎么能行动自如,而且還有說有笑,還能给钱呢?這,這不大可能吧?”
吴大师說:“到底可不可能,等找到他们后就知道了。還有,你别忘了,那個怪人戴着小圆帽,穿着马褂,還留着鞭子。這個打扮,难道你就不觉得惊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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