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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汗藥?“這主意不錯!”柳下色迷迷地朝賈鳳柳送着眼波,故作正經道,“麻翻了倒是容易,只是跑出去……沒有錢咱夫妻二人怎麼生活?總不能喫屎吧。”
喫屎?你當你沒喫過?賈鳳柳翻了一下白眼,單指戳一下柳下的腦袋,嗔道:“呆子!喫什麼屎?這又不是在你們老家……那矬子身上有得是銀子!”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柳下心道,俺東家教我的這句話果然不假!定定神翻身跳下案板,一把揪住鳳柳的褲腰,急道:“姐姐英明!先成就了咱這好事,俺再去下藥兒。”
賈鳳柳皺着眉頭道:“先下藥!以後俺這身子還不都是你的……哎喲!”柳下人小力大,早把鳳柳褻褲撕作了兩片,伸手便來胯下探寶……賈鳳柳無奈,皺着柳眉催促道:“兄弟快點,別讓人瞧見!”
柳下得令,“嗖”地跳上案板,將出陽物單手綽着便急匆匆來尋賈鳳柳的牡戶……鳳柳緊閉雙目,恨不能放個屁的工夫就擂響得勝鼓,讓柳下收了兵器……正在噁心着,忽覺柳下並沒接招兒。鳳柳滿腹狐疑,睜眼一瞧,單見柳下跪在案上,正面紅耳赤大力往外拖拽胯下那物!那物兒像是十分羞澀,越拽越往肚裏退縮……急得柳下哼哧哼哧喘個不休。正在忙亂間,頭頂上掛着的一隻用來盛鹽粒子的籃子不知爲何突然歪了一下,冰雹一樣的鹽粒子刷地傾在了柳下的陽物之上!這正應了那句俗話:傷口上撒鹽。本來柳下那話兒就飽經滄桑,傷口還沒有癒合,這就算是醃上鹹菜了……
“柳兄弟,在這種鍋兒裏作飯?”身後一人輕聲叫道。柳下受這一嚇,緊着胸口猛一回頭,看清來人後當下鬆了一口氣:“常瑞!你這廝嚇殺我了!”
賈鳳柳將胯兒往前偎了偎,斜眼瞅着常瑞嬌聲道:“哥哥,來嘛……我——愛上你啦!”
常瑞矜着鼻子拎過柳下的罩衣,刷地扔在賈鳳柳的腿上:“擦擦起來吧,俺怕累着你!”
柳下忍着疼痛,道聲“且慢”赤條條伸手來搶罩衣,哪知下手晚了一步,賈鳳柳已照準襠下擦了四五下子。柳下一把搶過罩衣抖開來看,見那輪紅日上面又添了一抹亮閃閃的白雲……得嘞!這下子味道齊全了!柳下心道。剛要提上褲子,忽覺塵柄一熱……低頭一看,眼兒上又多了一口濃痰!是誰幹的好事?!三番五次的這是幹什麼嘛……柳下惱怒,擡頭盯着二人好一頓打量,見二人閉着嘴巴,誰都不想承認的樣子,只得作罷,嘆口氣悻悻然提上了褲子。
有常瑞在旁看着,賈鳳柳不敢怠慢,木着臉兒匆匆作飯。不一時,飯菜端上桌來,衆人狼吞虎嚥,吃了個天翻地覆。飯畢,侯賽因押着掌櫃將香春院裏裏外外搜了個遍,值錢的東西都用包袱包了,金銀細軟用錢褡裝了系在車蛋腰上。將香春院一應人員捆綁結實,反鎖住了房門。
“侯大哥,俺呢?不管怎樣也得叫奴婢回家看看俺娘吧?”賈鳳柳近前捏捏侯賽因的手肘,閃着眼波嬌滴滴的問道。侯賽因把臉一板,正色道:“那把你娘也帶上吧!賈姑娘你不知道?東瀛那邊也有窯子鋪,那些東瀛鬼子老少都不嫌棄呢。”
“那……奴婢去就是了。”賈鳳柳雙腿一顫,喃喃地說道。侯賽因轉頭對武大道:“武員外,你二弟坐蠟不小,恐怕大夥兒都要遭些連累。揚州城裏大都知道米將軍和我也來了揚州,那曹思仁豈肯善罷甘休?明日上路只怕又要有些羅唣。”
“咳!怕啥怕?”米魯胸有成竹,“明日上路只需如此這般……”
“好計策!”侯賽因聽罷,擊掌讚道。
“好計策!”高丸道。
“閉嘴!”米魯惱怒,“自己掌嘴八十下!”
“啪啪啪啪啪……”一屋人就着掌嘴聲,酣然入夢。
正文第二十二章倉皇出逃第三節
翌日一早,侯賽因先將高丸的鬍鬚剃了,又找條圍巾裹住米魯的腦袋,自己也剃了鬍鬚,再找一把鍋底灰將紅髮染做黑色。然後胡亂撮了幾袋白麪,衆人扮作販賣面的客商,迎着晨曦上路……黃驃馬讓武大騎了。侯賽因找根臘棍撅着包袱,高丸挑着白麪,車蛋前頭牽馬,米魯、柳下、常氏兄弟、阿娜爾罕、賈鳳柳後面緊緊相跟,一行十人迤儷往城外走去。
日上三竿時,衆人接近了城門。侯賽因眼尖,見城門下圍着一羣人在看一張榜文。侯賽因心下不禁一懍:莫不是官府張榜捉拿咱們?揮揮手示意衆人放慢腳步,自己近前來看……看着看着,達吉巴頭皮陣陣發緊。那榜上寫着:揚州府衙門司覈准,捕捉致死人命犯武松、武植及其幫兇侯賽因·達吉巴、米魯一干人等。如有私藏或提供宿食者,與犯人同罪,捕獲及前來告首者,賞銀一千貫文。
侯賽因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看來俺還真的攙和進來了吶。眼見得進也不是退又退不得,侯賽因只得硬着頭皮,咋咋呼呼朝門卒頭兒招呼道:“大哥安好!多日不見,令尊大人病好了嗎?”
卒頭見侯賽因似曾相識,懵懵然回道:“好了好了,兄弟這是上哪?”
“想出趟城吶,城外集賢村畢員外過世了……這不,叫小的們送點白麪去,做些嚼裹,也好發付發付鄉鄰。”侯賽因應道。卒頭擡眼望望後面問道:“這一班人馬都是你的?”
“都是都是,”侯賽因往後招招手,高聲吆喝道,“夥計們快些走,趕頭晌還得回來呢!”說着私下裏攥住卒頭衣袖,一把散銀早已遞將過去。
武大馬快,得得地先出了城去。米魯低眉順眼,扭着腰身閃出城外,卒頭笑道:“呵呵,女人就是不一樣啊,你看,這位大嫂還很害羞呢。”
“就是,我家嫂嫂平日不大出門,怕見生人吶。”侯賽因敷衍道。高丸挑着擔兒湊上前來,仰面看着卒頭欲言又止,侯賽因用力捏住高丸的胳膊,悶聲催促道:“刁長工,快些走!來家晚了看東家怎麼收拾你!”猛地一把將高丸推出門去。
“這人好生面熟。”看着高丸的背影,卒頭摸着腦袋自言自語。侯賽因湊上前來,附耳道:“可不是面熟咋的?呵呵,大哥真是健忘,這不就是前街尹員外家刁長工麼……這廝前些天死了老婆,心裏正在難受着呢。”
卒頭似是幡然醒悟,反手拍拍腦門自語道:“哦……你看我這記性。”
“這位小哥慢走!”卒頭橫矛擋住常瑞,“你也是一起的嗎?”不等常瑞回話,侯賽因一把推出常瑞,催促道:“還不快去替替刁長工,早好該你挑一會兒了!大哥,這是我剛僱來的小廝,很怕生呢。”
“乖乖,這廝面目兇悍的緊,俺還怕是武松那廝的兄弟呢!”卒頭還在疑惑。
“嘁!聽說武松只一個哥哥叫做武大郎,個子矮的嚇人!哪來這麼高大的兄弟?”侯賽因敷衍道。
看看常瑞已經走遠了,卒頭倒頭應道:“誰說的不是?就算他是武大郎的兄弟,也說不定早嚇死在炕頭兒上了……哎,方纔出去的那個矬子是不是武大郎?”
“咳,大哥說什麼吶!”侯賽因指着柳下道,“就這夥計這身樣兒?武大郎頂他兩個身高!”
卒頭瞅瞅柳下的後背,不再言語。侯賽因回頭看看,自家人盡皆出城,暗自鬆了一口氣。轉回頭來,抿着發抖的嘴脣,朝卒頭彎腰打個躬道:“小的謝過大哥!代問令尊大人安康,下晚俺去看看他老人家。”
卒頭擺擺手道:“這就不必了,快些回來啊!”
出得城門,侯賽因疾步趕上前來,揪住高丸的脖頸怒道:“這廝,方纔你要幹什麼?”
“吉巴兄,你還信不過咱家嗎?親孃喲,俺不活了!”高丸丟了擔子,哭咧咧喊着冤枉,甩頭往路邊草叢裏撞去。侯賽因站在路邊,抱着膀子揶揄道:“高通判,你不覺得這草兒忒硬?回家找只鐵鍋頂在頭上,與這草兒倒有得一拼。”
高丸自覺無趣,爬起來自嘲道:“這草兒是俺家的親戚,捨不得撞咱。”
“武二殺了人,咱們也跟着陪上綁了。”米魯黃着臉走過來,一臉沮喪地對侯賽因說道。
侯賽因贊同道:“誰說的不是?曹思仁這是往死裏拿咱啊,就算你全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了!”
“他孃的,這是什麼世道?”米魯一把鼻涕甩到高丸臉上,鼓着嘴脣疾步遠去。
高丸臉上搭拉着一溜黃鼻涕,看着米魯的背影自語道:“怪事啊怪事,難道太監也有陽精?看看吧,把你爹我的眼睛都粘死了……”
“柳兄弟,你好好看住高通判,別再讓他尋死。”見柳下落在後面,侯賽因順手將手上的臘棍遞了過去,附耳囑咐道,“不聽話,就狠勁照腿敲!”說罷匆匆前行。
正文第二十三章狼狽不堪第一節
晌午時分,衆人已是離城三五十里。突然,黃驃馬一聲嘶鳴,前腿一翹掀下武大,往後疾弛而來。高丸一見,叫聲:“——籲!”黃驃馬“得”地剎住,搖頭晃腦親近高丸。高丸見狀,不及多想,“撲”地扔掉白麪,那麪粉迎風一刮,撲了高丸一頭一臉,猛然一看宛如一隻面猴兒!高丸不管不顧,胡擼了一把臉,單手綽了扁擔,揪住馬鬃飛身上馬。一夾馬肚,那馬兒嗖地一聲,箭一般竄出丈餘,身後拖出一團面霧,紛紛揚揚煞是好看。柳下道聲“不好!”,拈着臘棍撒腿便攆!高丸隔着面霧回頭一看,不禁笑了:“這廝不要命了,爺爺這就成全與你!”一兜繮繩放慢速度,單手拖着扁擔,回頭叫道:“狗日的,你來拿我!”把一條扁擔拖在地上,拉起長長的一溜塵土。
原來,高丸早年在大名府任監軍時,閒來無事常與軍漢們切磋點武藝,尤其對關公的“拖刀計”頗有心得。怎奈力氣小,使不動朴刀,便以扁擔、火棍之類代替,以此計也常常搠倒幾個軍漢,故此常以“白臉小關羽”自詡。今見柳下不知死活硬來上步,焉有不溫習功課之理?但見他脖頸硬朗,面目矜持,緩緩擡手來捋“長髯”好扮關公,豈料“吧嗒”一聲,手兒摸空了,方知是沒了鬍鬚。只得把白臉兒一板,將這隻手變做一柱擎天之勢,另一手慢慢拖動“青龍偃月刀”,倒頭乜着柳下,口中叫道:“呔!賊將速來受死!”你還別說——其勢頗有關氏雲長之遺風!
柳下哪裏見過這等陣勢?叫聲:“接招!”老遠將手中的臘棍大力向高丸拋去,尖叫着撒腿便逃。你說這柳下手勁得有多大?那根臘棍帶走柳下手上的幾塊老繭“嗖”地竄了出去,貼着高丸的頭皮“撲哧”一聲插在路當央,只露在外面三尺長短,兀自轉着圈兒簌簌地顫動。黃驃馬吃了這一驚,懵懂着往前一蹦,只聽“啪”地一聲悶響,臘棍恰好敲在馬繩之上!那馬兒長嘯一聲,身子猛然一蜷!馬背上,高丸輕飄飄當空飛起丈餘,手中的兵器早已不知了去向,半空中轉着身子甩出一圈麪粉,口中喚道:“哎喲喲喲喲喲喲喲……哼!”
“噗!”——地上砸出一個深坑,高丸頭朝下哼了一聲便沒了聲息,地上就象甩了一灘溼漉漉的漿雞屎……黃驃馬將高丸顛落塵埃,圍着大坑轉了幾個圈兒,一馬青塵疾弛而去。可憐高通判一顆尖頭,頃刻間被馬蹄踏成了柿餅……衆人趕過來時,柿餅上已爬滿了蚰蜒,只留下散落在地上的幾粒腦仁還在兀自困惑:今日這功課是咋做的?到了陰間怎麼有臉去見關老爺?!
“殺了,殺了……這次是真的殺了。”武大顫抖着身子,圍着一棵草兒嗖嗖地打轉兒。
一時間,鴉雀無聲,只有西北風陣陣襲來,吹在身上發出“呱嗒呱嗒”的聲響。良久,米魯道:“誰也不是成心害他,這是天意!柳兄弟,來搭把手,埋了這廝算鳥完!”
柳下藏在阿娜爾罕的身後,雙手亂擺:“不關我事……俺不敢。”
米魯丟了柳下,瞅瞅侯賽因,侯賽因仰面看天,一付事不關己的架勢。
“看看,這都是些什麼鳥人?”米魯索性自己拽着高丸的雙腿,用力拖到溝底。高丸的下脣已被蚰蜒啃了個乾淨,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齒,好象要找個人來咬上幾口解解恨一般……常瑞拉着常俊一起動手,三人協力將高丸掩埋。
“走吧,”侯賽因道,“天色不早了,到前方看看有沒有客棧。”耷拉着耳朵,轉身便走。
衆人默默無語,緊緊相跟着繼續趕路。
武大回回頭,驀然見一堆新土中露出一隻瘦手,悽慘慘悠然指向天空,令人毛骨悚然。
正文第二十三章狼狽不堪第二節
暮色中,一行人稀稀拉拉,躑躅前行。武大與柳下身矮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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