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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一时手足无措,双手擦着裤腰,摇晃着身子敷衍道:“都香,都香……可惜带不回家。”
“出去闻罢了!走,迟某与贾姑娘陪武员外领略领略扬州风情。”迟大户拉起武大,折身就走。
武大大喜,“啪”地打了一個响指,就势把手一挥,高声叫道:“有劳迟兄,走着!”
外面艳阳高照,清风习习。
正文第五章武松的消息第三节
车蛋远远地见武大随了迟大户走出门去,连忙折转回屋,急火火招呼袁旺道:“袁哥,东家出门了,咱哥儿俩不好上楼转转?我早已经看见了,那上面的美人儿麻雀一样多,嘿!好谗人呢。”
袁旺正蹲在门口跟一碗滚烫的稀饭较着劲,闻声抬头一看,见车蛋一副猴急的样子,心下不禁好笑:俺兄弟這一阵子怕是到了发情期了,公猪起栏也不過如此嘛!顺手就地裡搁下饭碗,起身拽拽车蛋道:“蛋儿,俺可就陪你這一次了啊……让东家知晓還不得笑话煞咱们?”
“东家?东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哩!嘿嘿……哥儿俩走着!”车蛋拉起袁旺疾步抢出门去。
二人三两步到得楼上,老鸨迎上前来,尖声招呼道:“哎呀呀,這不是武员外的两位小厮嗎?快来快来,老身這就去安排几個姑娘伺候两位小哥。”
车蛋拉着袁旺大大咧咧地晃进侧门,二人屏声静气,坐在椅子上专心等候。不一时老鸨牵着一位姑娘进得门来,笑嘻嘻地对二人說道:“真对不起两位小哥,楼上的姑娘们夜来陪客人陪得都睡觉了呢……就剩下這位毛姑娘有空,先让毛姑娘陪小哥儿俩耍耍吧。”
這姑娘打眼一看颇似一只生气的马猴,一张红脸搭拉得老长,就象三年沒吃過一顿饱饭似的,看了令人异常不快。车蛋哪裡管得了许多?上前一把抓住姑娘的双手,急道:“姐姐,咱们开始吧?”
老鸨见状嘻嘻笑了一声,转身扭出门去。姑娘在车蛋怀裡扭捏了几下,伸出一根萝卜一样粗细的手指,点了点车蛋的胸口,娇嗔道:“老爷,不急嘛!人家不喜歡這么快嘛。”
一听美人唤他老爷,车蛋禁不住挺了挺腰板:“唔……快了也是不好的嘛。姑娘,敢问什么价钱?”
那美人嘤咛一声转過脸去:“老爷不要這么俗气嘛!你看着给就中了呗。”
“那好,”车蛋从怀裡掏出一锭沉甸甸的大银子,“咣”地一声搁在桌子上,“姑娘爽快俺也不能土鳖!呶,這锭银子归你啦!不過,咱们可得提前說好了,你得让我尽兴才行。”
美人偷眼看了看那锭明晃晃的银子,扭捏道:“随便老爷了……小女子受人钱财,替人消火。”
袁旺一旁心疼不已,一把捞過银子道:“且慢!這位姑娘,常言道:亲兄弟明算帐。在下還得问個分明,按常理你替人消火一次收费多少呢?总得有個明码标价不是?”
“奴家的价码是這样的,”美人直勾勾地盯着袁旺手裡的银子,眼睛裡象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听着,過夜十两,三個时辰五两,就地解决的话,一次一两!老爷的這锭银子足有十两,正够過夜的哩。”
“给你!”车蛋一把从袁旺手裡夺過银子,猛地塞入美人怀裡。
美人美滋滋搂住车蛋,献媚道:“嘻嘻,老爷你可真会花钱哟!有钱的财主都這么办呢……”
“俺可是会花钱!”车蛋猛然打断了美人,“俺要与你就地来上十次!”
“哈哈!俺兄弟会算帐哎!”袁旺哈哈大笑。
“都是你撺掇的好!”美人剜了袁旺一眼,懊丧道,“别說十次,就是二十次奴家俺也得伺候。”
“呵呵,姑娘不乐意了……要不咱先吃两杯酒暖暖肚子再慢慢来?”袁旺讪笑着一旁提议道。
姑娘一听這话,立马转怒为喜:“看看看看,小女子起初還以为這位公子是個铁公鸡呢……啧啧,你這小哥会来事儿!”转身窜到门口,高声嚷道,“妈妈,妈妈!吃花酒喽!”
酒過三巡,车蛋眼中就如同点着了火,瞅定怀中的美人不住地往美人脸上放电。袁旺也不言语,只顾低着头呱唧呱唧地饮酒吃菜。车蛋拿眼瞄了瞄袁旺,心道:老袁可真是傻到家了,美女怎么還不比酒菜强?嘿嘿,傻瓜就是傻瓜哟……用力搂了搂怀中的美人,悄声道:“姐姐,价钱咱们也商量好了,這会儿可以开始了吧?”
美人朝车蛋刷地抛了個媚眼儿,把嘴一撇嫣然一笑:“嘻嘻,老爷,看样子你這是第一次出来耍姑娘吧?要真是那样,在時間长短上你可就对不住你這锭银子了……這样吧,奴婢這儿有一粒金枪不倒丸,吃上以后包你耍得又长又爽,一次更比一次强。”
“姐姐,快些拿来!”车蛋连忙伸手。那姐姐不慌不忙地从裤腰裡摸出一粒黑色药丸,轻轻推入车蛋嘴裡……
半個时辰以后,车蛋从睡梦中悠然醒来,四下一打量,咦?俺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位毛姐姐呢?袁旺见车蛋醒来,哈哈笑了两声:“兄弟啊,你可真是吃的好花酒!那姐姐给你吃的是蒙汗药呐!”
“真的?”车蛋一骨碌爬将起来,“我道是晕晕胀胀的光知道睡觉呐,那姐姐哪裡去了?”
“嘿嘿,人家早走啦!”袁旺抱着肚子,嘿嘿地笑個不住。
车蛋摸着脑袋大惑不解:难道這江南女子俺硬是够不着她?看着神情暧昧的袁旺,车蛋更是不解:哦,怕是我被麻翻了你趁机上了人家吧,都說你傻,你哪裡比我傻哟……心中窝囊,嘴裡又說不清楚,只得面朝窗外恨恨地骂了一声:“娼妇,俺早晚一棍穿了你這個婊子!”
袁旺笑得更欢了……门外一只鸭子探头进来,“嘎嘎”地冲裡面叫了两声。
正文第六章柳下太郎第一节
再說武大三人迎着朝霞走出香春院,肩并肩慢悠悠往瘦西湖踱来。
三两個巡视的公人见迟大户晃過来,连忙开道。
“武员外!武员外!”人流中一個衣着油腻的肥胖女子奋力挤出来,冲大郎跑来。
“你是?”大郎疑惑不已,這女子面熟,她是谁呢?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女子扒拉开迟大户,大大咧咧地抱住了大郎,“相公,俺是姚颖儿呀!”
呕!大郎脑子裡猛然想起刚来扬州时的那一晚,差点呕吐出来。我怎么能跟這样的女人干了一宿呢?头脑中浮现出姚颖儿粗黑的大腿和大腿根散发出的阵阵异味,大郎将眉头皱成了一头大蒜,那天我是不是疯了?仔细想想也不全然,好象她胯下那话儿挺紧的……想到這裡,大郎蓦地红了脸。看着兴致勃勃的姚颖儿,脸红脖子粗地敷衍道:“哦……是娘子啊,我在陪迟大官人游玩,你請便好了。”
姚颖儿哀怨道:“相公……你不要撵我走,我想跟你回去,再给你按摩按摩。”
迟大户走上前来叱道:“哪裡来的贱人?走开!”
姚颖儿還想罗嗦,早被旁边巡视的公人叉了個趔趄,泪汪汪地走了,一步三回头。随她去吧,大郎不再理会姚颖儿,转身走路。三人一路指指点点品评景色,不知不觉已来在瘦西湖南岸。此时人流如织,但见那些江南女儿身着葱白或米色绫衫,素净淡雅别具风韵,日影斜照之下,裙裾轻摇,衣袖飘香,或倚栏远眺或俯首观水,一個個犹如仙娥。武大看得眼放精光,心如撞鹿,在美人裙下“出溜出溜”地钻来钻去。迟大户见状,干咳两声四下看看,脸面上颇现尴尬,撵上前来一把捉住武大,扛在肩上促声道:“武员外,兄弟来扛你一会儿,别累着员外,這样也好看得远些。”
大郎无奈,扭捏着身子低头解嘲道:“俺也是這么想的呢……迟兄辛苦,呆会儿我来扛你。”
“嘻嘻……武员外好大的力气。”贾凤柳拿眼照量照量二人,不禁掩口低笑。
远处一棵柳树下一群人围成一圈儿闹闹嚷嚷,不时有笑声传出来:“傻瓜,再滚一個给你花生吃!”
“叫一声!来拿糖球……”
“呕!呕呕……”
武大欢喜不已:“有得光景可看了!麻烦大户兄驮俺過去,俺最爱看耍猴儿的了。”
三人挤进人群,哪有什么猴儿?只见一個侏儒赤身裸体躺在地下,蹬踢着双腿,嘴裡咿裡哇啦乱叫唤。一條瘦骨嶙嶙的癞皮狗伸长舌头,呱唧呱唧地在他脸上猛舔不休。旁边一人,手裡拿着一只发了霉的土豆就要往侏儒嘴裡塞。那侏儒以为是送吃的来了,慌忙张嘴来接,那人也不吭声,一把捏住侏儒的嘴巴,用力把土豆戳进了他的嘴裡!侏儒憋得满脸通红,大力往外吐着土豆。那人骂了一声,从腿上解下一根裹腿,扳過侏儒的脑袋,三两下缠在了他的嘴上:“直娘贼!再叫你說些番话!”
侏儒受憋,从鼻孔裡“噗”地喷出一溜黄汤,其味犹如隔夜尿。武大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怜惜,连忙从迟大户身上出溜下来,喝退正舔得津津有味的癞皮狗,用力拉开那人,蹲下身解开侏儒嘴上的裹腿,眯着眼睛细观此人:咦?敢情扬州還有比俺還矮的人?旁边的癞皮狗见争抢不過武大,夹着尾巴冲武大哼唧了两声,一脸不忿,歪歪扭扭地挤出了人缝。那侏儒见了武大,眼睛刷地一亮,猛力吐出几口黄泥,“腾”地站起来,弯腰叫道:“哈依!哈依!”
众人哄堂大笑:“又来了一個矬子!這人莫非是他哥哥?”
“不象呀,這人衣着光鲜,恐怕是他的后爹呢。”
“身材相仿,惺惺相惜呀……”
武大也不搭话,抢上前来替他打扑身上的泥土,搔得侏儒踩鸡般一阵乱颤。迟大户见状脸儿一红,摸出几枚散银,刷地一把丢在地上,拉着武大挤出圈外:“员外与他罗嗦什么!這個哑巴在這裡已经四五天了,刚开始還有人来送些吃食,谁知道這哑巴吃饱了便要耍横,沒人理他!”
“俺看這人不象是個哑巴,我非要救他!”武大奋力挣脱开迟大户,抽身挤进人群。
迟大户待要再拉时,已不见了武大的踪影。
侏儒见武大又返转回来,眼睛刹时瞪得像個抹了蜂蜡的铃铛,把头一甩尖叫一声,扑上前来抱住武大的双腿,颤抖着嘴唇大声叫道:“幺西!幺西!”一時間泪流满面。
武大不由得一阵心悸,拖起侏儒抽身便走,众人“嗷”地一声四下散去,留下两只鸭子象是沒了主张,抻长脖子在当地“呱呱”乱转……這倒好,武大郎找了個比他還矮的!迟大户心中一阵烦躁,转身招呼贾凤柳道:“好好照看武员外,我先走一步!员外若是问起来,你就說我家中有事,改日再来赔话。”說罢,猛一甩手,摇摇头怏怏离去。
正文第六章柳下太郎第二节
武大拖着侏儒突突前行,把贾凤柳远远地落在后面,不几步赶回了香春院。香春院掌柜的正拎着一只马桶想要出门,见武大领着個脏兮兮满身臭气的侏儒回来,慌忙避在门边打個哈哈道:“武员外,這么快就回来了?呦!這位小哥是哪裡来的?”
“是俺兄弟武二郎!”武大闷声应道,說罢拉着侏儒侧身挤进院儿裡。
见武大面有愠色,掌柜不明就裡,手一松,“哗啦!”倒出一节屎块儿来。武大倒头一看,狠狠剜了掌柜的一眼,把脚一跺“扑”地啐了一口浓痰。掌柜心下一惊,慌忙吐個舌头飞身折回屋裡,忐忑着顺窗户偷偷往外观瞧。贾凤柳立在当院,摆着手帕朝武大摇摇,哪见大郎有所反应?只看见一個圆圆的脊梁,犹如一只站着的乌龟,摇摇摆摆悠忽不见。贾凤柳心中怅然若失,皱起柳眉摆上楼去。树上的一只乌鸦朝着贾凤柳“呱呱”叫了两声,這一叫不打紧,口中好大一块肥肉飘落半空。一只饿狗象是等了很久,见此光景,刺斜裡跳将起来,“啪”地接在口裡,箭一般窜出门去。贾凤柳横目瞥了乌鸦一眼,尖声骂道:“活该!看你還敢笑话本姑娘!”
屋裡,袁旺车蛋见武大回来,慌忙上前见礼,武大摆摆手道:“不必罗唣啦!方才在外面拣了一位兄弟,你二人快去给他洗洗,呆会儿我要与他說话。”
二人捏着鼻子领走了侏儒。待洗得干净,车蛋和袁旺领进侏儒。這侏儒宛如一只脱了毛的公鸡,红着身子杵在当地,武大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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