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魏令仪
赵珛丝毫不畏惧,反而把长剑更为靠近广宁王妃的脖子,已然磨出了血丝!可广宁王妃一声不吭,仿佛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太后见状,尖声骂道:“赵珛!你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赵珛冷笑一声,手上微微用力,那血便顺着长剑流了下来,广宁王妃吃不住痛,忍不住低呼一声。
像是听到了广宁王妃的痛意,赵珛的手竟然還松开了些。
魏令仪对着斗珠使了個眼神,斗珠会意,就等着魏令仪一声令下,她便准备冲過去救下王妃。
可還沒等着魏令仪对斗珠使眼神,就听到外头厮杀的声音!
乾坤殿的正门被人猛地踹开,赵珛猛然回头,却是不想看到了有两人带着黑甲卫杀了进来,变成他们被人团团围住!当赵珛看清楚是赵宁煊和贺阎的时候,顿时瞳孔放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珛這一晃神的功夫,就被斗珠倏地冲上前踢飞了他架在广宁王妃脖子上的长剑!张烈见状,抽刀就砍了過来,說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一刀劈到广宁王妃身上,却被广宁王飞身一扑,那一刀就落在了广宁王的右肩。温热的血溅在了广宁王妃脸上,她的眼裡只剩下广宁王惊慌无措,拼命扑過来的样子,她从广宁王的举动中看到了奋不顾身的味道。
“赵珛受死!”赵宁煊眼看着张烈一刀劈在广宁王身上,眼神陡然间变得狠厉起来。
而反应過来的赵珛也十分迅速地扫了一眼,太子妃等人都還被崔霄贤的人制住的,立即說到:“就算你不顾你其他人的命,难道魏令仪的命你也不要嗎!”
顺着赵珛的话,赵宁煊看向魏令仪,发现魏令仪身边站着的人正是崔霄贤。赵宁煊冷冷的看着赵珛,看着他如此笃定,到了這個节骨眼上還不肯死心的样子,突然笑了。
看着赵宁煊竟然笑了,赵珛的心裡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笑什么!”赵珛看向赵宁煊,心裡那种不祥的感觉愈发强烈。
赵宁煊冷眼瞧着赵珛,“笑你蠢。”
赵珛看赵宁煊和贺阎的眼神愈发狠毒,他看了崔霄贤一眼,說道:“既然已经到了這個节骨眼上了,那本王也就不必留什么了。崔霄贤,动手!”
可是殿中却并沒有传来任何动静,崔霄贤還在按兵不动。
赵珛怒了,即刻怒斥道:“崔霄贤還不动手嗎!”
贺阎看着赵珛怒极的模样,冷然道:“不如你回头看看。”
赵珛怒而回头,却看到崔霄贤亲自把魏令仪扶了起来,不等他盛怒大骂,张烈便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指着崔霄贤骂道:“你做什么!疯了不成!”
崔霄贤淡淡的扫了张烈一眼,“若不是为了今日,我又何必与你這种蠢货为伍。”
“你在胡說些什么!”莫修也是一脸震惊,看着崔霄贤的眼神十分失望。
崔霄贤却坦然看向莫修:“赵珛狼子野心,并非良主。”
莫修是赵珛多年心腹,与崔霄贤交好,万万沒有想到崔霄贤居然是太子的人!
“你,你好心机好谋算!”莫修咬牙,恨声骂道:“枉我把你当成知心好友,推心置腹!”
崔霄贤原本冷漠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却說了句莫修气得吐血的话:“多谢好意。”
莫修简直被崔霄贤气得吐血,而安王赵珛看到了這幅场景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呢?
他能安插人在皇宫,安插人在太子身边,太子难道就不能安插人在他身边嗎?可笑他笃定自己会赢,還提前做好了龙袍,真是可笑了!
還不等赵珛反应過来,居然看到龙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小十。”圣人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不像是沉疴已久:“朕对你很失望。”
赵珛看着坐起来圣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了:“是你设局诓我。”
“若你并无谋逆之心,朕设的局对你也沒用。”圣人看着赵珛,目光很是平静。
赵珛却不住的摇头:“你素来就对我不放心,分明就是你故意!你故意的!”
“王爷!别怕,咱们杀出去!”张烈显然還不放弃,打算拼死博出一條血路来:“我护着王爷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王爷别犹豫了!”
赵珛手上握着剑,死死的盯着圣人:“你既然早有预谋,为什么非要陪我演這场戏?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圣人被魏令仪扶着起身,站了起来:“朕病了,年纪大了。不是有意要陪你演戏,却也只是凑巧。小十,束手就擒,朕会念在一丝骨肉之情,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赵珛苦笑,“你觉得我還会期盼一條生路嗎!?”
圣人看着赵珛,眼神裡都透着无情:“朕陪你闹了這么一场,你折了朕的大臣,伤了朕的郡王,你也该学会适可而止了。”
“在你眼裡這一切就如同儿戏一般可笑嗎!”赵珛恨恨的看着圣人,眼睛都恨不得滴血。
圣人只是沉默的看着赵珛,并沒有回答他的话。
赵宁煊看着圣人动身站起来,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随时警惕着赵珛。
张烈在一旁劝說着赵珛,可赵珛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他的眼裡只看到了圣人淡漠的眼神,觉得自己這一生何其可笑,竟然成了一個如此可悲的人。
“王爷!”
见张烈還在极力劝說,贺阎皱了皱眉,他看得出圣人不想杀了安王,可若是张烈把安王說动了,那安王就非死不可了!贺阎眼裡一闪而過的杀意,被赵宁煊不动声色的摁住了手,使了個眼神,示意贺阎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杀了张烈,叫安王觉得圣上不能容人,反而弄巧成拙。
赵珛抬手,制止了张烈,对圣人說道:“皇兄的心就是狠些,宁可折损臣下来陪我演這场戏,若我执意不肯呢。”
圣人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赵珛的眼神除了失望就剩失望。
赵珛凄苦的笑了,又看向了赵宁煊,說道:“太子无事,你的伤也是假的。”
赵宁煊看了圣人一眼,圣人点头,赵宁煊這才說道:“太子受了些小伤,我却托皇叔的福,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珛笑得颓丧,莫修和蔡珣张烈几人都围在他身边,唯恐他被害。可赵珛整個人都仿佛失了神智,根本听不尽旁人說的任何一句话。
看着赵珛這副模样,圣人闭了闭眼,看了赵宁煊一眼:“把人拿下,处理干净。”
崔霄贤护着太后太子妃等人退避三舍,莫修张烈等人即便是武功再高强,也敌不過源源不断的黑甲卫,更加是贺阎和赵宁煊两人,乾坤殿的打斗很快就消止了。
赵珛心如死灰,任凭张烈等人如何呼喊,都颓唐的跪倒在地上,甚至直至张烈莫修等人被捆住了,赵珛都不曾回過神来。
圣人看着赵珛這副模样,沉声道:“将他关进天牢,专人看守。其余人等关进死牢,等候审理。”
赵珛被人拖了起来,看着圣人的眼神,又癫狂又疯魔。
一场宫乱就此终结,因着贺阎留有后手和太子之前安插在赵珛身边的崔霄贤,事情实在是顺利的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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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王那一刀伤得不轻,广宁王妃便留在了宫裡,住在从前广宁王的宫殿,陪着他,而太子也在处理了安王动乱部属之后,回宫与圣人太子妃等团聚。
等赵宁煊忙完已然是夜半时分了,魏令仪在太后的建章宫偏殿,尚且掌灯未眠。
见赵宁煊一身夜风进来,魏令仪也不顾上许多,直接迎了上去:“可還好?”
“已尘埃落定。”赵宁煊心疼的把魏令仪抱在怀裡,紧紧的搂住:“這些日子让你担惊受怕,以后再也不会了。”
魏令仪也紧紧的抱着赵宁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心裡才稍微的有一点点安心:“我差一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赵宁煊闻言手上更加用力了些:“不怕,我回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魏令仪抬头,深深的看着赵宁煊,仿佛想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自己的心裡:“好,我們回家。”
广宁王府的马车候在皇宫门口,上了马车之后,一直被赵宁煊抱在怀裡的魏令仪再也绷不住這几日的疲劳,沉沉睡去。什么皇城动乱,什么谋逆,全都抛诸脑后,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赵宁煊看着怀裡沒一会儿就熟睡了的小姑娘心裡一抽一抽的疼,尤其是在看到小姑娘眼下的乌青,赵宁煊更是心绪复杂不已。
安王之乱,实则并沒有什么在金陵掀起格外大的风波。城内的贵族也好,百姓也好,因着安王想要一個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局面,他才会選擇不封城的法子。倒也给如今收拾残局的太子等人省下了不少麻烦,毕竟百姓们并不知晓他们险些遭遇一场屠杀。
若是安王一路杀過来,只怕也会人心惶惶。
夜裡多少都有些萧瑟之感,才从皇宫出来的赵宁煊自然感触更深。
马车深夜行驶,轱辘压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可這些日子以来一直未得安宁的赵宁煊,却觉得這样的声音能给他带来心裡的宁静。
约莫又過了一刻钟,马车停了下来。
川紫在外轻敲车壁,“主子。”
“世子妃睡着了,轻声些。”
赵宁煊的声音传出去,川紫這才撩开了马车帘子,让赵宁煊把人抱着下了马车。
看着怀裡睡得格外香的人,赵宁煊也是无奈的笑了。
這小丫头是真放心,睡得像只小猪一样。
赵宁煊抱着人回了世子院,在走进去之前,往赵长瑀的院子裡看了一眼,那院子裡也是灯火通明。
這一夜過去,安安静静的。次日,天刚蒙蒙亮,赵宁煊便醒了過来,微微偏了偏身子,美人儿乖巧的窝在他怀裡,香腮柔美。
只是待赵宁煊仔细看了一会儿,就察觉出不对了。小姑娘面色有些异常的绯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赵宁煊唤了她几声,也只得她几句哼哼。
赵宁煊抬手摸在魏令仪的额头,发现她果然是有些发热了,顿时皱眉,撑起身子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娇娇,娇娇……”
魏令仪這些日子都绷着脑子裡的那根弦儿,又是担心赵宁煊,又是应付安王宫乱,她昨夜這么一放松,便把這些日子的紧张都扔了。這一觉就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竟然发起热来了。
她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身边有人,整個人又绷了起来,下一瞬听到赵宁煊熟悉的声音,才勉力睁开眼,看向赵宁煊,可眼前发热,她什么都說不出来,整個人难受的想哭,顿时就委屈的嘤咛了一声。
“娇娇别怕,宁煊哥哥回来了。”赵宁煊轻拍她,温声道:“别绷着了,睡一会儿,我請林大夫来给你诊治。”
魏令仪此刻却格外娇气,人都病的昏昏沉沉的了,還委屈的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身前:“不走…宁煊哥哥…不要走……”
听到他的娇娇又委屈又娇气的声音,赵宁煊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把人抱在怀裡,轻声细语的哄着。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着了,立刻叫了川紫去外头請林大夫来。
“冷……”
许是受寒了,魏令仪整個人都有些发冷,即便是整個人都在被子裡,又被赵宁煊抱着,她還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发冷。
赵宁煊却只觉得她整個人都滚烫的,可魏令仪声声叫着冷,赵宁煊便命人重新烧了炭火盆进来。
魏令仪难受得不行,窝在赵宁煊怀裡无声地流泪,還不时哼哼几声,叫赵宁煊也跟着愁眉不展,第一次深恨自己无能为力,更加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轻罗站在外头使劲儿张望,她方才看了世子妃难受的样子都心疼得很,只盼着林大夫能快些来才好。
幸好川紫机灵,叫林大夫骑马赶過来的,這会儿就已经到了世子院了。
林大夫到了门口,轻罗却又迟疑了一下,但也沒多会儿,就带着林大夫直接走进内室去了。
“世子,林大夫来了。”轻罗站在屏风外头道。
過了一会儿,才听到赵宁煊在裡头說道:“撤了屏风,請林大夫进来。”
赵宁煊忧心魏令仪的身子,一直都抱着她,直到听到了轻罗的话,才自己取了件外衣穿上了。
林大夫看到赵宁煊站在床边,他還送了口气。川紫去的时候匆忙得很,他都不知是谁出了事儿,還以为是赵宁煊的毒伤复发了,吓得他差点手裡的药都撒了。紧赶慢赶的過来,看到赵宁煊安然无恙的站在這儿,他才放下心来。
“瞧瞧娇娇,她說冷,我摸着她的手却热得很。”赵宁煊皱着眉头看向林大夫:“她起先還因为我的事,怕是忧思了许久。”
林大夫点头,上前去,轻罗及时送上小墩给林大夫,赵宁煊抱着魏令仪,把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谁知林大夫看了赵宁煊一眼,道:“世子還是将世子妃放平了,老朽才好诊脉。”
赵宁煊闻言,看了林大夫一眼,林大夫理直气壮的看向赵宁煊:“别耽搁了老朽给世子妃诊脉。”
赵宁煊面色不善,却并不想耽误林大夫诊脉,小心的把怀裡的人儿放平在床榻上,這才见林大夫给魏令仪诊脉。
林大夫切脉切了好一会儿,脸色从原本的轻松变得有些凝重,赵宁煊看着林大夫的脸色一颗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了。
川紫轻罗几個在旁边瞧着,也跟着担心。
斗珠年纪小,便忍不住求问了起来:“林大夫,咱们世子妃這是怎么了,您這脸色可别吓唬奴婢啊!”
林大夫看了斗珠一眼,又抬头看了赵宁煊一眼,道:“這脉象,有些古怪。”
“哪裡古怪。”赵宁煊皱着眉头,看了小姑娘难受的样子,心裡冒出一股子火气来。
林大夫不语,又耐着性子再诊脉一次,愈发肯定了,他起身道:“世子妃這是风寒,加之中了毒,若是我沒猜错的话,中的毒应该是‘牵机’。”
赵宁煊脸色一变,“你确定是‘牵机’!?”
“千真万确。”林大夫脸色也不好。
這‘牵机’听名字很文雅,实则十分残忍。牵机主要之毒就是马钱子,马钱子本身是一味中药: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可這马钱子本身具毒性,即便是入药也要慎之又慎。中毒者前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是時間长了之后,会整個人都麻痹掉,痛苦很长時間死去,
牵机就是這個意思,人宛如提线木偶一样失力死去,毫不客气的說,這毒会让人死的很难看。
“可有办法?”赵宁煊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娇娇,杀意毕现。
林大夫点头:“世子莫慌,若是比照世子的毒,我還束手无策,但是‘牵机’,老朽早就已经研制出解药了。况且,世子妃症状不深,约莫修养半月就能彻底清除。”
赵宁煊听林大夫這么大喘气儿的說话,有些怒意,又忍下来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世子妃,是从哪儿碰到的‘牵机’才是。”林大夫一把年纪了,也是赵宁煊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赵宁煊巡查河道为什么,也知道這段時間发生了什么,当下便說道:“不知,宫裡有沒有……”
林大夫的意思很明显,直接怀疑這是安王的手笔了。
赵宁煊看了林大夫一眼,也是他关心则乱。林大夫就喜歡研究奇毒,但凡有名数的,都叫他研究了個彻底。只是……
“她身子弱,這毒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嗎?”赵宁煊问,面色不善。
“倒不会。”林大夫神色又轻松了起来:“世子妃中毒极浅,我把脉能把出来,那自然是因为老朽医术高明。不妨事,不妨事。”
“請您开药吧,世子妃当下都难得安枕,還請林大夫快些开药吧。”斗珠听了一串儿,多数不太能懂,却在后头林大夫這么自夸的意思裡明白了世子妃应当沒有大碍,却也要休养,想来伤寒才更让人难受些。
赵宁煊点头,林大夫从药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儿交给了赵宁煊:“先给這個安神的药,兑了温水给世子妃服下,待我开的药煎好了,她也能得一個整觉。這屋子裡的炭火太旺了,开着窗透气儿,等第二幅药的时候就可以把炭火盆撤了。”
轻罗带着林大夫出去了,川紫也去准备早膳,赵宁煊便亲自拿了温水化了那安神的药丸,一点点儿的给魏令仪喂了下去。
好在林大夫的药见效,一会儿魏令仪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赵宁煊给她捏好了被角,起身去开了半截窗子,转身折返坐在了魏令仪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心裡一時間五味杂陈。
林大夫說的也沒错,她必定就是在宫裡中的毒,只是也不知为什么,她毒性不深,這倒是個好消息。而赵宁煊也在担心,宫裡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這种情况。
赵宁煊想了想,起身走到了外间,把褚昭叫了进来。
“世子。”
“拿着我的令牌,带林大夫入宫去见太子,把世子妃的情况說一說,让林大夫给圣人他们也查一查。‘牵机’也是奇毒,太医院的人虽然医术高明,却恐有遗漏。”赵宁煊抽出了自己的令牌,交给了褚昭。
“是,属下知道了。”褚昭转身就走,可又被赵宁煊叫住。
“等等。”
褚昭会头,疑惑的看向赵宁煊,“世子還有何吩咐?”
赵宁煊想了一下,說道:“去一趟魏相府吧,把世子妃的情况跟岳母大人說一遍,請她若是方便,务必要過来看看世子妃。”
褚昭刚刚得知世子妃中毒,他倒是很快领会了赵宁煊的意思,点点头,飞快的奔了出去。
赵宁煊回到内室,坐在魏令仪身边,摸着她的鬓角,微微一叹:“原本想要护你疼你,却也叫你受了這么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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