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九十一只小娇娇
广宁王妃痛苦地摇头,眼中含有悲色:“我放不下,我也很清楚,這一生最坏的情况便是他死了,我也跟着死去。只是我放心不下宁煊娇娇,這才是非要活着不可。”
听广宁王妃這样悲观的话,琼华郡主满脸的不同意:“从前的事已经把你困住了這么多年,你竟现在還不肯放過自己。若是宁珏泉下有知,這些年你当他能安息嗎?况且照我說,你也不必因为他救了你就又给自己添堵,左右都是命,何必为难自己。”
琼华郡主這么些年看着广宁王妃過来,日子是一直都在過,可她心裡這心结不解开,怎么能快活?当娘的是舍不得儿子,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還需保全自身才是。
故而,琼华郡主觉得广宁王妃实在是有些過于自苦。
广宁王妃听琼华郡主劝自己的话都带上了不耐,她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這么些年来,我……我总归是一下改不過来。”
见她還有想改這法子的意思,琼华郡主心头的气才消散了些,又看着广宁王妃還有些愁容,便說道:“是了,等将来娇娇有孕生了孩子,你便不会這样了。”
广宁王妃沒想到琼华郡主突然說起子嗣,一下有些愣神:“怎么?”
“我家几個孽障,如今剩下老三不蹭娶妻,但你瞧着老大和老四,家中添了人口,一晃眼呢,我也是做祖母的人了。”琼华郡主笑道:“小儿爱玩闹,只要在你跟前,什么事都抛诸脑后了。”
广宁王妃想了一下琼华郡主的长孙,白白胖胖的,行走都不稳当,却会看着人笑,露出几颗小米牙,萌得人心都化了。想到那個笑呵呵的孩子,广宁王妃也跟着笑了起来。
见广宁王妃笑了,琼华郡主便又继续說道:“如今事毕,若你得闲,去我那儿陪陪我也好。”
广宁王妃颌首:“自然是。”
只是想到了自家女儿,琼华郡主往裡头看了一眼,眼底是化不开的担心。虽然知道娇娇中毒不深,也可痊愈,对身体沒有影响,可是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担心呢。
广宁王妃见琼华郡主脸色不好,想到在宫裡娇娇对自己的维护,她便起身同琼华郡主行了個大礼,叫琼华郡主都有些反应不及。
“你這是做什么?”琼华郡主立即就想要把人拉起来,广宁王妃却不肯依。
广宁王妃道:“都是为着我,叫娇娇吃了這样的苦。我說要好好照顾她,却還连累了她。我应是沒有脸面来见你的,只是我想着却也不能叫你蒙在鼓裡。”
琼华郡主脸色微变,可很快她就明白了,原来娇娇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只是怕她担心,所以装作自己不知道。而广宁王妃所言,那就是真相了。琼华郡主心裡有些酸涩,可是她也知道广宁王妃必定是犟不過娇娇的,那孩子素来有主意的很。
看着广宁王妃自责的样子,琼华郡主叹了口气,硬是把人拉了起来,颇有些苦涩的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心嗎?那孩子倔得很,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好在宁煊說娇娇中毒不深,那孩子也不說,我以为她是真不知道呢,却不想是安慰我的。”
广宁王妃不知道该說什么好,她是知道琼华郡主把娇娇当成命根子来看的,如今娇娇受這样大的苦,她心裡也难受极了。
“万幸,此事并不会影响到她的子嗣,否则的话我真的万事难辞其咎。”广宁王妃咬牙,心裡也是恨极了。恨自己当时毫无反驳之力,叫娇娇一個小姑娘给担了這样的苦楚。
饶是是琼华郡主沒有在宫裡经历那场宫乱,她也知道有多么可怕。不管是广宁王妃還是娇娇都好,如今能好好的捡回一條命,实在也是好得很了。毕竟,那個罪妇在后宫之中凌虐后妃,若是落在那那人手裡,只怕结果会比当下更坏。
琼华郡主想明白了,倒也不那么生气了,轻声道:“你也不要過于自责,娇娇必定不想你這样,否则的话她便不会装得什么都不晓得了。”
广宁王妃听琼华郡主這话,潸然落泪。她被一個小姑娘這样的维护,心裡实在很难不动容。
“我還听闻一件事,說是闻氏所出的儿子,仿佛也在此事之中立了功。”琼华郡主看向广宁王妃,她是担心再养出個赵长恺来,是不是叫王府又鸡飞狗跳了去。
广宁王妃摇摇头,想到赵长瑀温和沉默的模样,叹气道:“长瑀那孩子同那個畜生不一样,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闻妹妹如今……也不见他。”
這话又叫琼华郡主沉默了,是了,实则闻氏也是個好的。奈何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是真的不曾過问過闻氏,也极少在王府见着赵长瑀。如今听见赵长瑀立功,是怕這孩子心怀怨怼,将来会闹得不可收拾。
但广宁王妃這么說,琼华郡主也能感受到她对赵长瑀的心疼,更能感受到闻氏为了赵长瑀付出了多少。若不是真心实意的让广宁王妃放心,又何至于這么多年都不见自己的亲生孩子。
說到了闻氏,广宁王妃也叹气,她是劝不动闻氏了,只盼得哪一日长瑀成亲,闻氏肯出来吧。毕竟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心裡对别人的過不去,该收拾的也收拾了。
“這些时日闭府谢客吧,王爷要养伤,你自然也不得闲。况且,外头乌烟瘴气的,能少搭理就少搭理。”琼华郡主想着此事過后怕是有的忙碌呢。
广宁王妃想了想,道:“此事不知会牵连多少,母后她老人家也有些劳神了,皇后与太子妃如今在榻前伺候着,你也多注意些。”
“多谢你提醒,我晓得的。”
琼华郡主又和广宁王妃說了一些城内的事儿,赵宁煊便拎着一個食盒来了,见两位母亲都在,赵宁煊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罢了,你去同我說话,這儿让宁煊看着,明日再過来,可好?”广宁王妃倒也有些事情要同琼华郡主說的,正好赵宁煊来了,广宁王妃就顺势把琼华郡主請到自己院子去。
赵宁煊送了两位母亲离开,這才折返回去。
他打了帘子进去,瞧见魏令仪在那睡着,小脸上還有些苍白,却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他拎的一碗药膳来的,這会儿叫轻罗煨在火杌子上,小火烘着,等着她醒過来就能喝。
赵宁煊连日来也不得好生休息,此刻也不得闲。有些事也是叫他处理的,便把折子都拿到了上房這儿,一边守着魏令仪,一边处理着手裡事。
魏令仪這一觉睡得极好,天降夜幕了,她才迷迷瞪瞪的醒了過来。一醒来就瞧着赵宁煊在那儿伏案阅折,轻声咳嗽了一下,赵宁煊便立刻起身走了過来。
“饿了嗎?”赵宁煊低头,抵住娇娇的额头,唇边是数不尽的温柔。
魏令仪被他弄得痒痒的,调皮的噗了他一下,笑嘻嘻的說道:“有什么好吃的在等着我呀?”
赵宁煊见她還有精神玩闹,也跟着笑了,起身去把煨着的药膳端了過来。魏令仪则是在他打开盖子那一瞬间就闻到了香味儿,可她刚睡醒,嘴裡却泛着苦味,当下小脸就垮了。
赵宁煊好笑的看着她,又端了杯茶来给她漱漱口,這才重新端起药膳,一口一口的喂她。
等她用完這一碗药膳之后,赵宁煊动作轻柔的给她擦了擦嘴,问道:“還想吃些什么?”
“酸的,辣的。”魏令仪张口就說,她病中苦口,自然想吃些有滋味的。
赵宁煊却把药膳一放,长臂撑在她身子两侧,逼近她:“還在服药,這些冲了药性,换個别的吃。”
魏令仪一点儿都不怕他,双手一伸就挂在他脖子上了,亮出洁白的牙齿,冲着赵某人的脖子要挟道:“那就喝你的血。”
美人在怀,馨香入鼻,赵宁煊只盼着她对着自己做些更過分的事才好:“那先试试,我软一些,免得崩坏了你的牙,将来成了沒牙的老太太。”
魏令仪被他挑衅,当下‘嗷呜’一口就咬在他脖子上,惹得赵宁煊闷哼了一声。她立刻松口,大惊失色,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宁煊,小心地问道:“很疼啊?”
可魏令仪想,她也沒用多大力气啊。
赵宁煊被美人逗笑,手掌向上捧着她的脸,准确无误的封住了她的唇,长驱直入,搅得她心神荡漾。
一吻完毕,魏令仪已然软瘫在赵宁煊怀裡了。
“混蛋赵宁煊……”
“說什么?”
美人口裡嘟囔几句,赵宁煊沒听清,却依稀知道是在骂他的话,立即低头逼问:“再說一遍?”
对面儿如狼似虎的赵某人,這被人禁锢在怀裡的美人立即怂了,昂起小脸讨好道:“英勇无比赵世子。”
赵宁煊被她气笑了,“狗腿。”
“哼。”魏美人哼他一声,表示自己不同他计较,只是当下腹中空空,還是需要讨好赵世子:“我想吃鱼。”
赵宁煊:“鱼不行。”
魏令仪小脸就更委屈了:“那我想吃蟹。”
“蟹就更不行了。”
赵宁煊话音刚落,魏令仪的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了,一边掉着金豆豆一边還委屈的哭道:“赵宁煊你存心要饿死我,這也不让吃,那也不准吃,這個不行那個還不行,你干脆饿死我算了。”
小祖宗哭了,哭得可委屈了。
轻罗川紫几個听见哭声正想過来,被赵宁煊一個眼神吓得退了出去。
见沒了外人在,赵宁煊這才又软着声音哄她:“乖娇娇,不哭了不哭啊,我怎么舍得饿死你呢。不哭不哭……”
魏令仪哭得可带劲,听到他這么低声下气的哄人,泪眼婆娑的问他:“那我能吃什么?”
赵宁煊迟疑了一下:“甜的?”
见赵宁煊松口,魏令仪马上就把眼泪收住了,只是眼睫上還有些泪珠:“我想吃甜酱肘子,现在就想。”
“好,吃。”
好不容易得了能吃的,赵宁煊自然是立即吩咐了下去,魏令仪当晚就大快朵颐。
只是赵宁煊担心她用這個冲了药性,便让褚昭去问林大夫,恰巧林大夫当时在太后宫裡看诊呢,林大夫沒当回事,只說是世子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心情愉快那身子才好得快呢。末了還问了句,世子妃清风霁月的人儿居然喜歡吃猪蹄儿,也跟凡人沒什么两样,叫太后好一顿笑。
·
在魏令仪终于养好伤的时候,關於罪人赵珛的下场,宫裡终于传出来消息来——圣人一杯毒酒赐死了他。
赵宁煊听到這個消息时,倒也不太意外。
只是魏令仪却觉得有些奇怪,窝在赵宁煊怀裡小声的问他:“皇伯父想杀赵珛,为何不早些下手,拖到现在。”
和赵珛谋逆有关的,全都已经被处理。跟着他一起谋逆的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一应相关的人物清理下来,竟连金陵都下马了不少人。而有過失者,自然也有立功者。在這场风波中,有三家格外出挑,一是珈蓝郡王府的崔霄贤,二是怀远将军贺阎,再三就是魏家老三魏明谟了。
這三人都還沒成亲呢,当中怀远将军贺阎也就是碍于他那凶悍的未婚妻海宁郡主的缘故,提亲的人不多,另外两個還沒娶妻的,可是家裡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
赵宁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了摸娇娇的长发,說道:“皇伯父不想给太子哥留下一丁点儿的隐患。”
這句话裡的意思就多了,隐患之說自然說的是圣人继位,留下了赵珛此人,有了今日之祸。圣人自然不愿意再有类似的情况在太子登基之后再发生了……
太子登基之后?
魏令仪猛的反应過来,瞪大了眼睛看向赵宁煊:“太子……”
赵宁煊低头,亲了她一下,魏令仪立刻捂住了嘴,一幅绝对不会把秘密說出口的样子。
赵宁煊好笑的把她的手掰开,“你素来聪明,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可是,圣人正值春秋鼎盛,为何……”魏令仪不太明白。
赵宁煊听魏令仪這么问,笑了笑,說道:“自是有他的打算,自从皇伯母仙逝,皇伯父的心都死了吧。况如今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又育有一子,且太子身体强健,将来還会有孩子的。”
赵宁煊把话都挑明了告诉魏令仪,魏令仪心裡多少還有些遗憾,小声的說道:“圣人他,是個好圣人呀。”
赵宁煊笑了,又低头亲了亲她,說道:“皇伯父想必很喜歡听到你這样夸他的。”
魏令仪也不打算多提這事儿,话锋一转就說到了旁的事情:“你知晓阿雾和崔家表哥的事情嗎?怎么我听欢姐姐說崔家表哥身边已然多了一個女子?”
說到崔霄贤,赵宁煊也有些头疼,“那是他青梅的表妹,从前定了婚约的,只是人被他藏了那么多年也算他有手段。”
听到赵宁煊這样說,魏令仪心裡不免替赵雾有些惋惜,她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她要怎么伤心了。”
“幸而此事崔霄贤先同太子提了婚事,不然叫晋王叔去问了他是否婚配,怕是小妮子的脸面更挂不住了。”赵宁煊這时候便夸了赵雾一句:“也幸而她不曾将此事张扬,便当做从无此事也就罢了。”
魏令仪也点头:“世上事总是难全,只盼她早些想开。”
赵宁煊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說道:“林大夫說你如今身子痊愈了,便什么都可以吃了。”
魏令仪努努嘴,不满地說到:“你当我是什么,只会吃不成?”
“自然不是,還会撒娇,還会耍赖,還会……”
不等赵宁煊說话,就被魏令仪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把人摁倒在榻上,一幅格外凶悍的样子,“再說再說,再說我就……”
赵宁煊嘴巴被捂住了,可是眼睛却沒有,当即挑衅的看着她,仿佛就等着她放狠话了。
魏令仪被他挑衅,气得不行,当下就咬了他一口,赵宁煊‘嘶’的一下痛呼出声,一個牙印儿赫然就挂在了咱们广宁王世子的脸上。魏令仪得意的看着他,头发披散开来,像個小疯子一样,
只在赵宁煊的眼裡,不管魏令仪什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他一個翻身反客为主,魏令仪双手被擒住,高举于头顶,這会儿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赵宁煊宰割了。
赵宁煊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牙印,手感還挺强烈的。
他嘴角微扬,冷笑了一声逼近她,“明日我要上朝,娇娇這样爱我,這牙印怕是消不掉了,为表我对娇娇的爱意,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一番?”
“啊?”魏令仪惊呆了,這人竟這么无耻,当下就十分不满的在扭动着自己:“不要不要,我可以帮你上点胭脂遮住它,不要咬我呀!”
赵宁煊才不管,大掌落在她腰间,直挠她的痒痒肉,显然不肯轻易罢休:“岂有男子涂脂抹粉的道理,嗯?娇娇乖一些,哥哥就轻一些。”
魏令仪本是不怕痒的,也不知为什么被赵宁煊挠得眼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還听着這人一些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她只想叫救命……
“哈哈哈……哈……哈哈……别,别挠我了!哈哈哈哈……你讨厌……讨厌!”
到底是自己的小娇娇,赵宁煊也沒让她笑破了嗓子,捏着下巴就吻了上去,又凶又急,却又带着一丝缱绻的缠绵。
魏令仪被他亲的两颊泛红,双目含情,赵宁煊自然也不是什么柳下惠,抱起她就往床走去……
……
两人胡闹到夜色降临,魏令仪羞得躲在被子裡不肯出来,赵宁煊還硬要把她抱出来,就怕她在被子裡把自己给憋坏了。
魏令仪一脚就提了過去,不想被赵宁煊捉住了,她又羞又急,眼睛都红了:“你欺负我!”
赵宁煊低头,亲了一下,魏令仪一下就住口了,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說话也有些磕巴了:“你,你怎么能亲……”
赵宁煊长臂一伸,把人连着被子抱在怀裡,温声道:“因为喜歡你,所以你全身上下,不论哪裡我都喜歡。”
又被表白了心意的娇娇缩在被子裡,一双漂亮动人的大眼睛看着他,裡头是动人的情谊。
赵宁煊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又惑人:“娇娇,喜歡我嗎?”
“喜歡……”魏令仪最受不住他這样的声音,那尾音总是能勾得她心裡痒痒的。
赵宁煊闻言,毫不客气的含住了她的唇,抱着她倒了下去,呢喃道:“我也喜歡娇娇,哪裡都喜歡。”
“唔……”
长夜漫漫,月色撩人,唯有两情缱绻,温婉缠绵。
第二日连起身的力气都沒有的广宁世子妃表示,以后再也不這么瞎胡闹了。
轻罗在服侍她起身的时候便瞧见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暧昧得令人面红耳赤,魏令仪更是动一下都龇牙咧嘴的。
于是川紫和轻罗对视一眼,川紫小声道:“世子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
听到川紫的话,魏令仪当下就小脸爆红,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钻进去才好。
川紫掩嘴笑道:“世子妃别害羞,也不是第一回了。”
魏令仪抬眸,娇嗔的瞪了川紫一眼:“想来就该听他的,也给你们找個夫君,把你们嫁出去才是。”
川紫和轻罗都为之一愣,尤其是轻罗,当即就跪了下来,对着魏令仪磕了個头,說道:“奴婢哪裡做得不好嗎?世子妃不要赶奴婢走!”
川紫也跟着跪了下来,說道:“奴婢不嫁人,要一辈子伺候世子妃。”
魏令仪见两人反应都這么大,怔了一下,立即把两人都扶起来,解释道:“成亲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怎么說得好像我不要你们了一样。即便是成亲了,你们将来也還是可以留在我身边,那时只怕你们都不想留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