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作者:沉墨歌
一雙藕臂上纏繞着水紅色的絲帶,垂落在身側,襯托着她的肌膚勝雪。

  黝黑的眼眸,睫毛微微上揚,眼角勾着一抹妖豔的紅,像極了惑亂江山的妖姬。再配合着那脣瓣彎起的弧度,示意着主人的好心情。

  她邁開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坐上了他們搬過來的椅子,宛如女王陛下降臨般掃過了他們。

  殷歆華擡起手,水紅色的絲帶輕輕滑落,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皓腕,修長的手指,白皙的柔軟的手心託着下頜。

  黑衣人們看着殷歆華此時的模樣,都忍不住地低下了頭,主人太好看了,讓人很心動。

  見過主人。黑衣人們半跪在她的面前,都垂着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殷歆華:行了,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在這個時候找本尊?

  黑衣人的頭頭,也是殷歆華手底下智商最在線的人,至於其他人,那就不提了吧?

  殷歆華對於一直在跟自己身邊的黑衣人們感覺到深深的無奈。

  墨玉,你說。殷歆華輕擡下巴,瞥了他一眼,直接是點了他的名字。

  是。墨玉點了下頭,聲音平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主人,我查到了一些事情,關於現任魔門門主沈容歡的事情?

  話音剛落,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

  嘭

  大門轟然倒塌,在塵土飛揚間,他們隱約看見了對方收回腿的動作。

  事情是這樣的。聽着沈月容的話,長歡緩了一口氣,似乎做好了長篇大論得準備。

  就是它清了清嗓子,剛一開口,就被沈月容打斷了。

  說重點。沈月容冷着臉,不滿地打斷了長歡想要囉哩巴嗦的事情,不是說十萬火急嗎?怎麼還有心思長篇大論了起來。

  長歡被沈月容一打斷,差點就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它無奈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殷歆華被綁架了。

  沈月容擡起手,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地敲着,冷冷地說道:我要原因。而不是這句乾巴巴的話。

  長歡快哭了!

  聽是你說的,不聽也是你說的,你到底要聽什麼?

  它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一句話把這件事情全部概括了起來,行吧,也就是我感覺到你的氣息,跟她夜探你的寢室,結果被你抓到了。然後,我第二天早上又可以動了,我看到了沈容歡,我以爲是你。

  長歡明顯地看到沈月容在自己說到沈容歡這三個字時,指尖有停頓的痕跡。

  它斂下眸子,繼續說道:她跟我解釋了,她不是你,我就打算出來找你。誰知看到了殷歆華剛從你的寢室離開,我想着她肯定是來找我的,所以我跟了上去。

  我叫她了,她沒聽見,可能只有你聽得見吧?說到這裏,長歡忍不住地用上了哀怨的眼神看向沈月容,如果不是這樣,殷歆華早就能看到自己了。

  我跟在她的身後,突然有一個人穿着小廝服飾的男人拍了一下殷歆華的肩膀,緊接着,又有一隊巡邏的人經過。那個男人就一把拽住她,往一個屋子走去。

  沒人看得到我,我想幫她也幫不了,因此我就跑回來找你了。

  長歡說完,盯着茶壺指了指道:能給我到杯水嗎?

  沈月容淡定地倒了杯水給她。

  不對啊?沒人看得到你,爲什麼那個更年期到了的臭男人可以看到你?沈容歡捧着文件從暗道裏走了上來,光聽見了長歡的這句話。暗道有屏蔽一切法術的陣法。沈月容自然地解釋了一下。

  話說,你徒弟被綁架了,你不着急嗎?沈容歡瞧着她還有心情泡茶的樣子,好奇地問上一句。

  她身上有我的神魂,沒有生命危險。沈月容放下了茶壺,淡定的解釋,喝完了嗎?長歡?

  喝完了就帶路,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敢對她的親親小徒兒動手,怕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喝完了。長歡捧着茶杯,乖萌乖萌地點點頭回答道。

  帶路。沈月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指着門口說道。

  沈容歡:要不要我也跟着過去?

  她想看熱鬧!頭一回看到沈月容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低估了我打瞌睡的事情。遲到的二更奉上,明天上班

  第79章齊刷刷一起掉。

  未見人,先聞聲。

  反了你們了!敢動我的人,是本君離開太久,你們忘了誰纔是魔門真正的主人

  冷清的嗓音聽起來,熟悉又陌生。

  殷歆華想,聽着聲音像沈月容,可如此暴躁的語氣一點兒都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中。

  她端坐在首位上,歪着頭看向門外,下面的黑衣人剛喊了聲主人,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勾起了警惕的心。

  誰?墨玉帶頭拔出了長劍,指向了門外那看不清身影的人。

  身旁的黑衣人們自發性地學着墨玉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擾到了對方,進而開啓了一場大戰。

  對方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魔門真正的主人,這讓墨玉等人心生不悅。

  塵土消散,只見那人身着暗紅色長衫,白皙如玉的手指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眉眼間略顯嫌棄之情。

  墨發自然垂落在身後,隨着她的動作微微飄動着,她有些一雙好看剪水雙眸,睫毛纖長,像極了夜空中的月牙兒。

  絕色傾城的容顏上浮現着怒氣,她邁開步伐走了進來,腳下火蓮憑空而生,爲她建築了一條焱火大道。

  空氣中的水氣開始被蒸發,房間裏漸漸地變得燥熱了起來,彷彿令人身處炙熱之地。

  稍微一動彈,便全身是汗。

  背後被汗水打溼,手心滲透出汗漬,墨玉握緊了劍柄,冷若冰霜的臉直視着對方。

  相比墨玉等人的警惕,殷歆華卻是截然不同得一種反應。

  眼前身着暗紅長衫的人不就是她那聲稱閉關修煉的師父沈月容嗎?

  而跟在她師父沈月容後腳過來,穿着月牙白的女人不就是現任門主沈容歡?

  沈容歡沒有佩戴着蝶翼面具,大大咧咧地跟在沈月容的身後,前來看戲。

  結果,這下倒好,齊齊被扒了馬甲。

  至於長歡,仍舊是隱身的狀態,沒有人瞧得見她。就是說,一羣人的世界裏,它不配出場。

  卑微長歡,在線自閉。

  殷歆華訝然:師父,你跟她?你倆同是魔門的?還雙胞胎?

  她的視線在沈月容的身上停駐了片刻,又迅速地落在沈容歡的身上,氣息幾乎一致,容貌簡直是一模一樣,哪怕是雙胞胎都沒有這麼高的相似度。

  好巧,他們喊你主人啊?沈月容放下了手,眼神飄忽不定地落在別處回道:殷歆華?上任門主,下路不明的那位?

  殷歆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被沈月容撞見,不知爲何,她的心口忽然一疼。

  腦子裏浮現了零零碎碎的片段,是她自己和長歡的對話。

  你說,師父會喜歡怎麼樣的人?

  反正不會喜歡欺騙她的,不喜歡比小的,不喜歡女的。

  腦海中迴盪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剖開了她的胸膛,露出了那顆被傷得血淋淋的心。

  握着椅子的手微微用了力,指尖泛着青色,手背上凸顯了青筋,更顯得她內心的不平穩。

  師父,我喜歡你。

  乖,爲師也很喜歡自己。

  稚嫩的童音從回憶裏跑出來,攪得她頭疼,冷清的嗓音更是讓她的五臟六腑都一點點地裂開。

  心很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了喉嚨,讓人難以呼吸。

  雙腿像是灌了鉛水,讓她邁不動步伐去靠近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她與她,分明只有幾米之遠。

  可不知爲何,殷歆華只覺得自己伸出手,也抓不住眼前的人。

  她知道自己丟失了一段記憶,一段很重要的記憶,她將這段記憶拿去做交易了。

  爲了活下去而做的事情,卻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自己的目的。

  她依稀記得自己的初衷,然忘記了守護的人。

  可是現在,命運就像是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般,她想起了那段記憶,而眼前的人她再也不敢碰觸。

  殷歆華害怕會接觸到沈月容厭惡的眼神。

  因爲啊!她騙了沈月容,她不是什麼好人。

  胸腔滾動着一股鬱氣,上下不得出,她像是認命了般垂下了眼,只得在回憶裏深陷。

  青草池塘邊,小小的人兒拉住了身旁的萌娃娃,她撅着嘴,吧唧一口在對方臉上。

  被親了的小萌娃愣了愣神,呆呆地看完小人兒。

  只見她嘻嘻一笑,拉住了小萌娃的手道:華兒以後要給我做新娘子啊!

  聞言,小萌娃低下了頭,耳尖泛紅,聲音低低地應道:嗯,最喜歡月容姐姐了。

  可小人兒沒有瞧見,那垂下的眸子藏着是一副怎麼樣的駭人光景。偏執、瘋狂的視線緊緊跟隨在小人兒身上,半分不移。

  一念至此,殷歆華艱難的喘息着,盯着沈月容,眼中閃過了瘋狂神色。

  她問:師父,你會怪徒兒嗎?

  哪怕是怪罪,殷歆華也認了。

  她無法想象出有人擁着沈月容,與她做着親.密.之事,親.吻着她嫣紅的脣瓣,舔.舐着精緻的鎖.骨。

  想到這裏,她目眥欲裂,更不得將那人除之後快。

  她的師父,只能是她的。

  此時,她的耳邊響起了那個蠱惑人心的聲音。

  她若是想逃,你便折了她的翅膀,讓她逃也逃不了。

  她的一切,都是你的。她的美好,也只能在你面前綻放。

  害怕什麼?要是晚了一步,人就在別人懷裏了。

  黝黑的眸子沉如墨,深如淵,她全身心都放在了沈月容的身上,被說得心動極了。

  殷歆華等待着沈月容的回答,她的心處於惶恐不安中。

  怪你什麼?沈月容嘆了口氣,淡然的反問。

  模凌兩可的態度,給殷歆華這個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沒有絕對,便是還有機會。

  浮萍之人抓住的,不僅僅是一根稻草那麼簡單。

  只可惜,沈月容看不懂殷歆華眼中的神情,還以爲是自己和沈容歡的事情嚇到了自家小徒兒。

  你先回去。沈月容瞥了一眼看好戲的沈容歡,冷聲的吩咐着。

  哪怕沈容歡心裏再怎麼不想離開,在行動上依舊是那麼的迅速。她可不想被沈月容上下虐個十幾遍,她又不是自虐狂。

  沈容歡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殷歆華看不懂沈月容想要做什麼,可同樣地讓墨玉等人先離開。

  一下子,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沈月容和殷歆華這兩個大活人。

  至於充當隱形人的長歡,早已經是百般無奈地蹲在地上亂塗亂畫了起來。

  餘光掃過它,沈月容嘴角微揚,指尖捏了法訣,解開了長歡身上的法術。

  突如其來地一場大變活人,讓殷歆華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倒是長歡開心了,它終於可以不用當隱形人了。

  不過,沒等它開心幾秒,它乖巧地頂着殷歆華的壓力快步地往門外跑去。並且,它還十分上道地把門關上了。

  師父的意思,是不怪罪徒兒隱瞞了您一些事情嗎?殷歆華一邊說着,一邊從椅子上走了下來,站在了沈月容的面前。

  即便是現在的沈月容,身高一米七五,仍然是高不過一米八零個子的殷歆華。

  殷歆華站在她的面前,沈月容微微仰頭應道:倒也不是,可能你有什麼難處吧?

  殷歆華看着那剪水雙眸裏反映着自己的身影,心裏一陣動盪,沈月容的關心更是安撫了她身上這顆忐忑的心。她勾了勾脣,眼角處有着一抹紅,顯得她妖嬈萬千。

  殷歆華伸出手,輕輕地搭在沈月容的肩膀上。緊接着,自己靠近了她,將頭枕在她肩上,吐氣如蘭的問道:師父曾經說過,會給徒兒想要的東西對嗎?

  清香撲鼻而來,令沈月容晃了晃心神,脖頸處,殷歆華說話時的氣都噴灑在上面,弄得她酥酥麻麻的癢。

  嗯。沈月容不適應地皺眉,輕聲應答。自從祕境回來後,這還是小徒兒第一次那麼依賴自己。

  殷歆華側頭望着沈月容絕色的容顏,眼中多出了幾分癡迷,她輕聲開口,師父。

  嗯?沈月容微微側臉。

  兩人靠的很近,呼吸聲纏繞着,彷彿只要對方再靠近一點點就能碰在一起。

  沈月容對此無動於衷,反而是殷歆華看着她的動作,瞳孔一縮,就連呼吸都變得加快了不少。

  沈月容問:怎麼了嗎?

  她伸手扶住了殷歆華纖細的腰肢,正準備把人扶直了時,聽着殷歆華說出來的話,不禁呆住了。

  師父,徒兒我有想要的。

  我想要你。

  殷歆華一口氣地將藏在自己心裏多年的話吐了出來,她眼都不眨地看着沈月容,不願意錯過她的任何表情變化。

  而沈月容倒是被她這話,雷得不輕,原來她並不是屬於單相思的那個。

  殷歆華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只知道眼前的人被自己的話說完後,嚇得愣住了的模樣。她腰肢上的手,剛纔似乎是想要推開她。

  眸光一暗,殷歆華站直了身子,側着頭吻上了自己心心念唸的紅脣。

  哪怕下一秒被沈月容當成孽徒處理,她也覺得不可惜,她念了許久,想了多年。如今她離得自己如此之近,觸手可得的情況下,這讓她怎麼去放棄呢?

  不同先前的兩次,這下她們兩人都是意識清醒的狀態,不是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就能掩蓋過去的。

  沈月容先是愣住了,感覺到脣上的熱度,不禁地開始走神了起來。接着,嘴上一疼,她似乎被某個人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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