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09
其实,她更觉得自己是块挡烂桃花的挡箭牌。
沈从言摸了摸鼻尖,“其实你也可以换個角度。”
“什么?”
“当作我在求和好,不行么?”
“当作我在求和好,不行么?”
不、行、么?
看看。
在爱情中,這样卑微的话从沈总的嘴巴裡說出来,梁可居然听到了一种‘看吧,我多大方大度,能原谅包容你的一切過错’。
自大狂,說的就是他了!
沒得跑。
梁可冷笑两声,面色如铁地答他两字:
“不行。”
在一起本来就是错误,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梁可的一颗强大心脏像泡在了盐水裡,又咸又涩,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被他给拿捏住能上天能下海的快乐心情?
她把药水举高,“沈总,我不想做你的挡箭牌来挡烂桃花,不管是刚才那姑娘還是你家裡给你安排的,跟我都沒关系。”
“我觉得我們還是公事公办比较好。”
“公事公办?怎么個公事公办法?”男人嗤笑一声,刻意走近些:“你当初想着法来求我帮忙的时候,可沒跟我說過公事公办的事。”
面对這個,梁可无从解释,瞪着眼看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是真的认栽了。
這人就是来寻仇的!
這一病,梁可足足输了三天的液,艰难地去公司請了假,按时按点的把自己按在被窝裡睡足了觉,沒再发烧了以后她就再也不肯输液了,又去找医生开了点药。
飞行事业,哪敢請假生病。
扣钱扣绩点的,她可伤不起。
十一月末的时候,她挑了一個休息天去医院看了陈玉。
過去的時間恰好是午后,陈玉正在睡午觉,护工王大姐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从她进门就一直跟着她讲最近陈玉的状况。
“她吃的比之前多了,也不闹了,就是老哭,应该是想你想的!不過你放心,我在這就亏不了她。”王大姐笑。
梁可回头看她,她手腕上多了條金灿灿的黄金链子,“刚买的?”
护工忙拿衣服捂着:“沒,早买了。”
說着,又拿了几件衣服往门口走:“你坐,我去把這几件衣服给洗了。”
梁可沒觉得奇怪,只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那一千块钱的功劳。
外人走后,她才有時間坐在陈玉身边跟她說說话。
她每次来,都会這么跟她說话。
陈玉睡着的时候跟她记忆裡也不一样了。
瘦、憔悴。
梁可事多,待了沒一会就要走,出门前在角落裡发现了几個新拿来的保养品,都是好东西,不便宜。
她问护工东西是哪来的,才从她那得知是梁可朋友来過了。
有时候初景愿也会帮忙来照看,她本能的把這些功劳都跪在初同学身上。
拉出她的聊天界面,发了几個亲亲的可爱表情過去,還有一句谢谢。
不過她沒回,最近都是联系不上的状态。
梁可隐隐担心。
本来打算下午回去睡到天昏地暗,等醒了再煎牛排吃,沈从言的出现打乱了她的一切计划。
看到他站在自己门口的时候,梁可有一点点思维混乱。
尤其是他的脸上還有笑意在,她更觉得难以接受,胸闷胸痛。
她愣在了电梯口,“你怎么又来了。”
中国词汇博大精深。
从词语就能看出两個人之间的关系来。
又。
又来了。
“找你。”男人挥了下手上的东西,“找你帮忙。”
梁可翻钥匙开门进屋,一系列动作都是在脑袋空空的状态下进行。
有什么比前男友频频找上门来還恐怖的?
那一定是找上门来的前男友对她重新示好!!
梁可不是沒礼貌的人,相反,由于工作关系,她一向以笑待人,温柔谦和好說话都是订在她身上的标签。
把客人留在外边的事,她做不出来。
這也就导致了沈从言第二次站在她的房子裡,格格不入。
他坐,她站。
他随意放松,她紧张难耐。
梁可眨眨眼,婉拒:“不好意思,我真的沒什么可帮你的,我能力小,帮不了。”
“怎么帮不了?”沈从言把袋子打开,裡边是件出席正式场合的黑色小礼服:“你陪我去趟酒会,就当帮我忙。”
“你为什么不去找上次医院那女孩?”
“我這人不太习惯找外人帮忙,毕竟我之前多多少少帮了你很多次,你也应该還我几次了。”他对答如流。
梁可沒多犹豫,只用了几秒钟就给了他回复:“行,我帮你。”
算還你当初帮我时的仗义。
她沒多矫情,拿着衣服回房去换,又自己挑了双上的了台的高跟鞋踩上。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车影倒退,這一次,她是清醒着坐在车上的。细枝末节的变化落在他身上,都在提醒她,他们分开的日子有多长。
换了新车,色调换了,车内香水换了。
从每一点来讲,她能看到的地方,他都比以前過的好。
她曾经在網络上关注過一個投票话题,叫【你是否希望你的前任過得比你好?】
评论区有趣。
热评第一的回复是:【你眼裡的难過都快溢出来了。】
当时她看到這句话的时候,立刻哭出来了。
那還是刚分开的时候,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点。
她所有的难過。
有人希望前任過得好,有人‘恶毒’,诅咒他/她离开自己過得不顺心不如意。
梁可用小号回复:他是我爱情的全部。
這條评论收获了夸赞和嘲讽。
這些回复变成了提醒她已经分开的一件事。
后来,她就設置了,把一切言语都屏蔽在外。
梁可沉浸思绪過久,沒注意到后视镜的角度在她身上,前排司机尽职尽责,几次想开□□谈,還是沒出声。
到地停车,梁可在大堂裡等他。
曾有幸,她随他参加過不少。
一直都很无聊。
所以一入场,梁可就借故去了洗手间,一去长达二十分钟以上,好在沈从言沒找她。
上厕所的时候還听了一耳的八卦。
“看到沈总了么?就他,拒绝了谈家的小公主。”
“倒贴的有什么意思,我看他就喜歡他身边那位,你沒觉得很眼熟?”
俩女孩小声分享,压抑着嗓音尖叫着分别說出了自己心裡想的那個人。
“像不像去年他那位莫名其妙就不订婚了的前女友?”
“這哪跟哪呀,你還不知道吧?人家眼界可還高着呢,听說坑了沈总一大笔钱,不就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所以才沒谈拢嘛。”
闲言碎语不断,声声皆入了梁可的耳朵。
她已不在江湖,却還能听到传言。
沒想到,事情過去這么久,仍然会有人挖地三尺找出你人生裡的黑点来。
她造在他身上的伤害,至今還在化脓流血。
不停地有人想要提醒你:看看你的伤,都快烂了。
索性在洗手间分享八卦的喜悦很快就会過去,口红补完,对镜赞美。
大家都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直到脚步声消失,梁可才从隔间出来,她给自己补了香水后,才回到那個光鲜亮丽的名利场。
這個酒会的规模不大,更像是小型排队。
能来的都是有利可图。
灯影摇曳下,梁可看到沈从言在跟身边人聊天,她沒想打扰,脚步轻旋,转去另一方拿了小蛋糕吃。
他沒喝酒,只是聊天。
身边男人跟他一样,不過看着很精明。
沒一会儿跑過来一個小姑娘,沈从言的微信就是這個时候跳出来的,问她:【在哪?】
梁可眯眼笑,把吃了几口的蛋糕放下,朝他走去,隔着几個人影,几步路的距离,因为他在找她,连带着他身边人的视线也都齐齐落在她身上。
规整、统一。
梁可心跳漏了几拍,那個小姑娘,就是追他到医院的那位。
果然,她看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手指拼命拽着另一男人的衣服使眼色,眼神埋怨:她怎么也在啊!
沈从言大概是最淡定的那位,转头說“我們去外边透口气,你们玩。”
谈妙第一時間跳出来阻止,急慌慌地:“我也去。”
“你去什么。”身旁男人低声阻止:“小孩子惯坏了,你们去吧。”
梁可不喜歡他的眼神。
功利心、防备心還有点试探,全落在她身上了。
沒等沈从言過来,她自己就走了。
她来之前就沒想久待,提前预定了網约车,這会正等在门口呢。
先发现梁可不在的人是谈魏,下巴扬起,冲他示意:“她走了。”
“我知道。”沈从言正看手机,他回梁可:【觉得沒意思?不好玩?】
梁可:【不是。明儿有早班,三点就得起来化妆,陪不动了。】
她工作辛苦,沈从言知道,却觉得她是白费劲的辛苦。
跟无头苍蝇一样,白忙活。
辛辛肯肯飞一万年航班,都抵不上他做成一单生意的百分之十。
有什么好飞。
沈从言:【那注意安全,培训那事你细考虑。】
梁可沒回他,她還在犹豫不定。
這個应酬本就是故意带梁可来的,沈从言有自己的小算盘,现在看起来,走的不大顺利。
谈魏跟他在阳台上闲扯,看他這么憋屈,顿时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带人過来,是想让她看看至今为止她对你造成的影响還有很多吧。”谈魏笑:“可惜人家沒明白,看不穿你這种隐晦的招。”
“她就装傻,看懂了也說不明白。”沈从言叹口气:“她是真想忘了我,跟我划清界限。”
“别看她长得甜甜的,心黑着呢。”
“那你還爱?”谈魏嬉笑揶揄他:“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话,旧爱如狗,谁叫谁走。”
“意思是旧爱对你沒感情了,随便一男的就能把人领跑。這种感情你還想着和好干嗎?”
“就是。”冷不丁身后响起一道女声,谈妙笑着走過来,往俩人中间一站,“帮你還得浪费老娘演技。”
“便宜不能白占,你得给钱。”
谈妙手心向上伸出,然后冲他摇了摇竖起的三根手指:“一次三千,沒得商量。”
沈从言:“.....”
“行。我助理按月转你,当好你的冒牌女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