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可怜她休假回来還得转這种昧良心的黑心钱。
可那位乘务员小姐姐好像過的比他潇洒多了,沒心沒肺能撩能睡,這么一想,她又顿时觉得沈二哥格外可怜。
谈妙拍了拍他肩膀,同情道:“我看人家沒想跟你重温旧梦,你干脆死了這心另谋出路吧。”
谈魏也赞同她的观点,只不過觉得可以更委婉的表达,“我看你這路,难走。”
“行了,知道了。”沈从言看俩人一眼,无心在這继续浪费時間。
他晚上沒想喝酒,来了之后被灌了一杯,现在开不了车,只能等助理過来。
总助林磊很有自知之明,他工作時間比梁可還要不固定,他得随叫随到。
沈从言打电话過来的时候,他正跟女友在隔壁的面包店买面包,女友贴心,知道他這样的工作性质,也沒闹腾,乖乖亲了他一口让他快点過去。
沈从言从接受分手开始,就不停在思考一個問題。
到底是不是非她不可。
那個姑娘,一开始的乖巧温顺就是個幌子,跟他在一起的几年時間,他過得很沒有真实感。
该怎么形容這种感觉呢。
她就在他身边,却仿佛离他千米远。
得到了人,沒得到心,就是這种感觉。
她的喜怒哀乐从不在他身上,他对她好,她欣然接受,对她不好,她也不会来吵来质问。
吃醋什么的更不会发生。
他有时候也会想,她到底是吃定了他還是压根不在乎。
安逸、稳定在他们的关系上根本无迹可寻。
她一直都认为是那個雨夜,她投怀送抱才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沈从言也沒多解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夜他装醉才有了那通电话。
他多怕她不来,多怕她沒勇气迈出那一步。
第一次知道她,是从她爸爸出事开始的。
沈文礼为了包庇自己的好友,而選擇掩盖事实,梁可一人来沈氏想讨公道,可她人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找到负责人。
梁可倔强,在公司门口一站就是一天。
沈文礼可怜她,给了她巨额赔偿款還暗自资助她至大学毕业的学费。
沈从言就是在這会认识的她。
后来他出国留学,再回国接手公司赶公司‘老人们’下台,一系列的事情后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時間来好好思忖如何接近她。
她却借了万誉的关系,提前找了過来。
一切的发展,都跟他想的一样顺利。
他如愿以偿。
可他低估了梁可,也高估了自己。
自十二月以来,梁可的航班量骤增,飞的疲累程度比暑运更甚。
明明還沒有到繁忙的春运啊。
日子一天天逼近花式来袭的庆祝节日,气温一天天骤低,每次出场她裡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可风一来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沒穿一样。
幸运的是,她拖了几個星期的感冒终于好了。
沈从言近来忙了很多,只有一次发消息過来问她考虑好了沒。
梁可回了個沒,就沒了下文。
他在梁可身上的投诉也沒撤,這导致她每次有事去分部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
每当這时,梁可也总笑眯眯地问候他几遍。
最近的休息期都是卡着最低来的,连24小时都沒有。
算一算,她已经很久沒去過陈玉那儿了。
十二月中旬,梁可本来是飞广州的大早班因天气原因被临时取消。
接到通知的时候,她立马改了行程,开车去陈玉那,本就起個大早,也睡不了回笼觉。
今天值班的护士小姐姐跟她相熟,梁可飞国外的时候帮她带過几次护肤品回来,后来每次见面,她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梁可過来的时候,护士小姐姐冲她招手,八卦殷勤地问她:“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你這么久沒来他来的比你都勤。”
梁可脸上是全妆,见状也是懵了一下:“什么男朋友?”
护士小姐姐嗤笑了下:“還不承认。就刚才来的那個男人啊。”
“我听同事說,他這一個月比你来的都勤,而且還给你妈妈的护工贴了钱,還让她别說出去,怕你不开心。”
“小梁,你反正都是要不飞的,落地在家裡当全职太太不也挺好?”干嗎還要做那种累死人的工作呢。”小护士笑盈盈的:“不過你男朋友长得是真帅,出手也阔,要我的话,才舍不得跟他分开呢。”
“诶——你去哪?”
梁可沒听完她的话,拔腿就走。
她什么时候多了一個男朋友?
還会贴钱给护工?
她想起上月在病房裡看到的那些昂贵的保养品,陈玉根本用不着,可却摆在那。
也是那個莫名其妙冒出头的‘男朋友’送的?
這么想着,她不禁加快脚步。眼前就是陈玉病房,她耐着性子才沒一把冲进去,而是深呼吸在门口往裡看。
陈玉在睡,病房内护工不在。
经過的另一個小护士以为她在找王大姐,就好心提醒了她:“刚才我看她跟你男朋友去楼梯间那边了呀。”
梁可脸上表情淡淡,沒解释也装沒看到她八卦心蠢蠢欲动,她大步流星地往楼梯间走去。
才走近,裡边交谈声不断。
是护工的声音。
“沈总您放心,陈姐在我這保证舒舒服服的。”王大姐笑:“不過上次您說的那价不太行,我儿子最近交了個女朋友,他俩想在桐城交個小房子首付,您也知道,现在房价多贵。”
“再给你加三千。”沈从言抬眼,面色严肃:“這是给你的小礼物,陈阿姨那边還希望你多费点心。”
“陈陈辛苦,别老麻烦她,有事你跟我說就行。”
“诶!”护工拔高了声音应着。
隔着厚厚的一扇门,梁可都能想象得到那位刚刚在她這吸過血的护工是多贪婪。
不知满足。
从沈从言的语气听来,他们好像从未分开,连喊她名字都跟以前一样。
亲密、温柔,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安在他身上。
可——
梁可的心却犹如跌入了冰窖。
一双手冷的骇人。
她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他什么时候過来的?
他为什么要跑過来冒充她男友,還暗自贴钱照顾她母亲?
他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嗎?
他难道不知道,她再也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么?
无数的問題在瞬间充斥在梁可的脑子裡,她来不及细想,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礼物被一道外力摔在楼下墙上,重重地‘发出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她咬牙切齿的质问。
“你是哪位?我用得着你装好人来施舍我?”梁可浑身的刺瞬间冒出,再甜美的脸在此刻也戾气十足。
她死死盯着沈从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来看她?”
“觉得来看看,施舍点钱就能弥补?”
“我爸呢?怎么弥补!”
梁可忍着泪,双眼发红,她死活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尤其不肯在他面前掉泪。
沈从言错愕,她今早不是有班?
男人顿了顿,才开口为自己解释:“陈陈。”
“别叫我。”梁可的好修养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她把视线对准了一旁的护工上,她吸了口气,才能把话尽量平心静气地问出来:“王姐。”
“我上次不是给你加了一千块?之前過节也是给你补贴费的,你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讲?今天给你钱让你照顾我妈的人還好是他,万一不是他,是坏人呢?你能做出什么来我真的不敢想。”
梁可意难平。
沈从言从微微惊愕变成惊喜,梁可她沒意识到,她本能地把他归结在不会伤害她亲人的那一栏裡,本能的把信任交给他。
做决定是艰难的,梁可垂了眼,视线兀自落在她手腕上新添的金手链上,轻蔑地笑:“這也是他给的吧。”
“王姐,以后不用你照顾我妈了,我真用不起你。”
這件事后,她再也无法给她信任。
更别提让她日夜陪着照顾陈玉。
王姐也沒想過她会這会儿過来,一听要把她给辞退,无赖本质浮现,“我呸!就你给的那点钱够干嘛的?你妈活得還不如死了!我還不想给她收拾屎尿,我告诉你,让我走可以,给我一万的补贴费,不然我就去医院裡闹,你别想你妈有安生日子過。”
“不過就她那傻的,知道個求是。”
又是一阵梁可听不懂的骂骂咧咧的肮脏词汇。
不停地往她耳朵裡钻。
梁可气的真想冲過去跟她干一架,可却又知道,动過手又能怎么样?
“补贴费?你就死了這心吧。”梁可說:“该给的钱我都给你结清了,你再骚扰我妈,我就报警。”
“你报啊!”护工似要冲過来,却被一道人影给挡住。
沈从言挡在她身前,严严实实的,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男人阴沉着脸,冷言吐字:“還不滚?等着我‘請人’来帮你嗎?”
“她的话你听清了最好别来找她麻烦。”
沈从言在除她以外的人面前,冷脸威严還是够让人犯怵的。
更何况,护工在医院這么多年,有权有势难說话的人也是见過的。
她在這继续闹,根本讨不到便宜。
“你、你小心点!给我等着!”
沈从言外露情绪瞪她一眼,对方跑的比兔子還快。
楼梯间就剩他俩了,男人才转過身来,“陈陈.....”
“沈从言,你凭什么?”沒了外人在,梁可的情绪更加难受:“你凭什么想对我好就对我好?你有问過我要不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