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
第81章“你把她忘了。”◇
那個人影轻慢缥缈,逐渐消失,绍芒在梦海中循迹找了一圈,毫无所得,迷蒙之间像是被人拥住了,身子暖和了些,竟深睡了。
殷彩在后窗外听动静。
整座院子除了云宝鸢的梦话之外,什么声响都沒有。
她候了会儿,穿過重重花影,回到自己房中。
周扶疏给她的那份鹿肉是烤好的,连花椒粉也撒上了。
這跟葡萄酒裡撒盐沒分别。
殷彩看不上,找了個不用的储物戒,把东西放了进去。
等她收拾完毕,准备入睡时,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殷彩。”
殷彩很久沒听過這個声音,身子一僵,手裡的储物戒差点丢出去。
周扶疏衣裙曳地,彩冠明净,嗓音温和。
殷彩早知道会遇见她,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可真的相见时,又无所适从。
她不自禁抓紧了手裡的储物戒,沒有回头。
周扶疏走近了些,笑道:“怎么不看我?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嗎?”
殷彩心裡难受,好像指腹被谷子的芒针戳出血。
周扶疏又上前几步,影子笼着她。
殷彩如受惊幼鹿,迅速转身,拔了背上的大刀。
刀横在二人之间。
周扶疏照样笑着,似乎是知道殷彩不会伤她,和颜悦色:“久别重逢,你送我這么大的见面礼?我可受不住了。”
殷彩泄气地收了刀,很沒出息地退开了。
她的长相与殷元洮越发相似,幼时的鼻涕虫长成這般清潋若玉的模样,中间隔了将近百年时光,多少让人唏嘘了。
周扶疏见她躲开,就不往上贴了,另找了处地方坐下,“鹿肉你不喜歡?”
殷彩背過身,勉强回道:“都是杀孽。”
周扶疏闻言,轻笑出声,“杀孽?弱肉强食,怎么叫杀孽,這世道,吃人的都有,何况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鹿。”
她說话从来不中听,区别在于,从前是表裡如一地坏,现在是笑嘻嘻地杀人如麻。
殷彩想劝她,但话到嘴边又沒說什么。
天下谁都能指责周扶疏,只有她不成。
周扶疏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拿捏长辈的姿态,“别随着旁人和我置气,過来让我好好瞧瞧。”
殷彩道:“你——”
周扶疏蹙眉,坐直了身子,“生哪门子的气?我看看你,你能少块肉?還是能脏了你?”
殷彩急道:“我沒這個意思!”
周扶疏紧蹙的眉舒缓下来,“那你過来么,這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找你,你担心什么呢?”
殷彩勉强走了過去。
周扶疏平静地看了她半天。
殷彩不禁拘束起来:“你来找我,就为了這么看着?”
周扶疏道:“不然呢?”
殷彩年纪大,但经的事少,别人一百岁时已经尝尽宿世诸苦,她却不是。因此她不懂世上有些情意是见上一面就能心满意足的。
周扶疏望着她半响,蓦然起身,腰间的佩饰流苏簌簌垂坠,她神色难辨:“我该走了。”
殷彩微愣:“刚来就走?”
周扶疏道:“我還有事,你早些歇着吧,明日事還多着呢。”
殷彩看着她清瘦的脸,惊觉這张脸从来沒变過。“你有什么事?”
周扶疏摆手,全然一副不可說的样子,待她走到门口,正要幻化法术时,殷彩突然道:“你有去看過我娘亲嗎?”
周扶疏站在门口,像是当头一棒。
慢慢回身,“沒有。”
這样简单冷淡的两個字,殷彩不知怎么回答。
她不是很想哭,可一生唯有泪多,有一次小黄把她堵在灵田出口不让走,她哭的像死了爹一样。
周扶疏倒是见惯她热泪滚滚的模样,习以为常了,“我送你去云霄派之前就說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這么浅薄,她只做你一世的母亲,以后别向我问她了,我也不再记着了。”
殷彩沒料到她会這么說,“你把她忘了?”
失魂落魄地又重复一遍:“你把她忘了。”
周扶疏闭了闭眼,拢了拢袖子,再沒說什么。
就在她离开之时,又听殷彩說:“要是娘亲還活着呢?”
但周扶疏从未想過這個可能,便沒有停留。
殷彩苦恼地抱着断水刀,失意到睡不着觉。
天边的月散了金光,逐渐变得纯白,胆战心惊的一夜過去,到天明了。
尽管昨晚已经领略過饭堂的粗糙,但众人哪裡知道,天下竟有厨子连馒头都能蒸的如此倒人胃口。
云宝鸢死死盯着碗裡的粥,“這真是给人吃的?”
绍芒叹道:“比赈灾的粥還稀。”
云宝鸢深表赞同,最终也沒能喝下去。
绍芒吃個馒头如遭酷刑,但为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愣是挺到最后全咽了下去。
一出饭堂,众人都面如土色。
几人正准备去学堂,一名男修突然截住去路,捧着几只白底青釉小瓶,笑着道:“师妹们,刚才的早饭不好吃对吧,我有几瓶蜂蜜,你们可以吃来试试,能去去苦味。”
几人齐齐皱眉。
那男修两道眉笑在一处,整张脸显得十分拥挤,表情谄媚,“快收下呀。”
他把手往前一伸,面露期待。
云宝鸢直肠子,再加上连着两顿吃糠咽菜,心情不爽,站出来推了他一下,“喂,你该不会想给我們下毒吧?我們可都是有门有派的仙子,身子金贵,不比你這种沒处去的,吃的东西哪能如此随意。”
熟悉的人知道云宝鸢并沒有用身份压人的意思,只是心情過分的差,說话也就无暇顾留情面。
但生人听了,大多觉得她未免太仗势欺人。
而奇怪之处在于,這個男修丝毫不怒,依旧笑眯眯的。
“宝鸢仙子莫怪,师兄只是担心你们初来乍到住不惯,略尽点绵薄之力,若仙子不爽,我不再做也就是了。”
周围人原本都因为饭堂的食物生闷气,這下遇到這桩不平事,所有的气并在一处撒了,都为這名男修打抱不平。
奈何云宝鸢身份特殊,众人也只敢窃窃私语,不敢大声。
云宝鸢气的心肝脾脏轮着疼。
绍芒看了眼献殷勤的男修。
长相不算邪气,甚至有种超越年龄的慈祥,可能是因为长的显老,但同时也能看出此人一肚子坏水。
這样矛盾的两种气质竟融合在一個人身上,丝毫不显突兀。
绍芒认出来,此人便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2/25页
是昨夜扒门的男修。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端献殷勤的绝非好人,何况璇衡宗最是讲究男女大妨,怎么說都是女仙吃亏。
但有位散修看不下去,出来指责云宝鸢,“我来說句公道话,就算宝鸢仙子在曳影门是金枝玉叶,可這裡是璇衡宗,修真学院人人平等,曳影门的金子砸不到璇衡宗弟子的头上。”
云宝鸢气性本就高,不屑于分辨這些,所以云曦宁多次嘱咐,意在让她低调行事,可云宝鸢不是能受气的人,這男修不论相貌還是气质,都是她最看不上的一类。
此人夜访一事還沒個說法,现在又来送什么狗都不舔的蜂蜜,真是可笑极了。
偏看热闹的人非要把她拉下水,堵得她沒法张口。
那名男修神色黯然,先是向那位散修道谢,接着又向云宝鸢致歉,道:“宝鸢仙子請海涵,师兄当真沒有旁的想法,是我想的不周到,日后不会了。”
他說完就要伤情退场,绍芒却喊住他。
此刻他若走了,旁人都以为她们仗势欺人,难免落下话柄,此番来璇衡宗本就危险重重,還是解释清楚的好。
男修听到绍芒的声音,微笑回头。
绍芒看到他的脸,感到一阵不适,但强压住未显露,和声和气道:“敢问道友姓名?”
男修一张脸笑得皱在一起,“吉谛,吉利的吉,谛听的谛。”
听到這個名字,绍芒眉峰浮上疑云。
不過当下沒再深想,“吉谛师兄用心良苦,宝鸢仙子哪会不感激?师兄今日此举,是想让宝鸢仙子警惕生人之物,我們都明白,這些原本我們门裡的师姐都教過,原该和师兄說明的,云门主和我們聂掌门交代颇多,重中之重的一條便是尊长护幼,我們都记着教诲,师兄送我們蜂蜜,我們固然感激,却不能收,只因学院三十余人,我們几人的资历实称不上名,怎能越過诸位道友承吉谛师兄的情呢?這是万万不能的,請师兄见谅。”
一番话說得掏心掏肺般,吉谛的脸霎時間绿了。
周遭原本为他撑腰的眼神也都转为怀疑和诘问。
他面上的温色慢慢退去。
绍芒這样一說,众人都觉得他怠慢人,且有奉承云霄派和曳影门之嫌。
看来孤立這几人的事,行不太通。
去到学堂门口,云宝鸢才松了口气,对司翎萝道:“翎萝姐姐,来时我阿姐让我保护你,但现在我觉得,绍芒可以保护我們俩。”
司翎萝却不像她那样扬眉吐气,眉心纠着,“這個人不对。”
云宝鸢和殷彩都转头看她:“半夜偷偷扒在别人门口,能对嗎?”云宝鸢已经恨透了吉谛。
绍芒略沉思一会儿,說道:“他绝对有鬼。”
司翎萝看着她:“璇衡宗让這样的弟子进仙府,也不知是什么算盘?”
她试探着說了這样一句话。
绍芒明白她的意思。
师姐是担心她会被荊晚沐算计。
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荊夜玉,那也就知道荊晚沐是她的姑姑,两人曾并肩携手,降妖除怪,若荊晚沐旧事重提,她真能不为所动?
若是旁人如此担心,她只会付之一笑,可师姐也這样想,她就不免要好奇曾经的荊夜玉是什么人了?
难道是她太冷漠了嗎?
她对荊晚沐沒有任何感情,若非要扯出点不同寻常,那也只是敬佩她在乱世之中自立为尊的气魄。
第82章——褚含英!◇
公开课一事却也巧合,此次主讲的宗师正是半年前在云霄派开课的那位。
那次的公开课讲了暗器制作,绍芒将自己制作的金丝给了摩芸,摩芸凭此得到暗器阁的赏识,得了三十块上品金色灵石。
绍芒听這节课,真是感悟颇多。
世事难料,不到一年,她身边人事俱变。
曾以为要一直雕琢摩芸這块废石,熟料一個预知未来的梦让她半途觉醒。
但祸福相依,若她不是荊夜玉,這些奇事就不会发生,可此生的遗憾既已修正,那势必有另外的情意难宁。
那位宗师不知怎么话锋一转,从暗器理论讲到人生得失。
她以自己的人生故事为例,讲的意趣横生,众学员纷纷泪湿衣衫。
绍芒游离在這幅感人画面之外,侧头看到冷淡不语的司翎萝,纠在一起的心也放开了。
她是荊夜玉,所以得了寻常人得不来的机缘,做了那個梦。因为那個梦,她知道司翎萝一直在她身边。
在她出神之际,司翎萝轻扯了扯她的袖口。
绍芒抬眼,司翎萝将装着小黄的储物袋给她。
又用手比划几下,示意她无聊了可以摸狗玩玩。
绍芒微愣,旋即真的伸手去摸。
小黄在裡面沒有玩伴,孤单使一條狗度日如年,眼见一只手探进来,它想也不想就把脑袋放在绍芒掌心。
绍芒也很配合,摸得轻柔又不失热情,小黄快把尾巴摇断了。
学堂外树木掩映,已至晌午,阳光晒在青叶上,波光粼粼如海面碎影。学堂内帘影轻动,松木弥香,暖意融融。
那位宗师仍在动情讲课,云宝鸢過分捧场,涕泪横流,找绍芒要了一块手巾。
就是這样不合时宜之际,绍芒竟然找到了荊夜玉這個身份带来的好处。
司翎萝原沒想听课,脑子裡除了绍芒就是璇衡宗漫山遍野的奇珍草药。
绍芒不由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储物袋裡送。
小黄见两位主人都来宠爱它,可它只有一個脑袋,实在无法满足這两個贪心的女娘,思来想去,机智地将脑袋调了個头,娇臀撅起,给两位主人一人一個屁股蛋摸去。
自然,它得到的只有两巴掌。
小黄被打的伤心了,伤心之余又觉得有点爽。
两人坐在第五排,共用一桌,這点小动作照理說逃不過宗师的眼,但這位宗师沉迷于忆往昔,连今日公开课的主题都忘记了。
绍芒对這些前情沒什么兴趣,又见司翎萝也沒听,两人便抓着小黄一块儿玩。
一直到公开课结束,那位宗师還洒泪不舍,直到饭堂敲钟,她才依依不舍地挥袖离开。
這堂课把三十几位学员听得精神振奋,有人往自己课桌上刻了個善字。
在饭堂的两次经历都不堪回首,许多人都選擇中午不吃。
折回寝院后,云宝鸢眼睛都哭干了,要了司翎萝的药水润眼。
這個场面让殷彩那颗早夭的好奇心复活了。
“那個故事真的很感人嗎?为何我听着却沒什么触动?”
云宝鸢眨了眨眼,刚滴到眼裡的药水滑至脸颊,她粗鲁地用手背擦掉,道:“這有什么可說的呢,我一向心软,听不得别人的凄惨過往。”
殷彩‘哦’了声,也沒当這是讽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3/25页
自己心肠冷硬地话,听過就過了。
云宝鸢的感动也仅限于感动而已,她并不会在听了這么一堂课后就开始不要命的修炼。
修真学院的具体安排還未出来,云宝鸢中午稍稍休憩了会儿,便去外头石桌边坐着了。
经過早上的冲突,她已经有些预感,在璇衡宗决不能松懈。
荊晚沐還未现身,那些长老宗师大约也是不敢冲在宗主之前,所以沒来找晦气,可他们不能来,不代表……他们手底下那帮当狗的不能来。
他们当年对司翎萝恨之入骨,這些年碍于聂神芝沒能动手,背地裡必然将司翎萝身边的一切都摸的一清二楚,此刻還不知道躲在哪裡的阴沟偷窥,她得多仔细些。
绍芒推开院门,正准备悄无声息去找司翎萝,扭头就和云宝鸢四目相对。
云宝鸢還以为是谁大中午不睡觉,一看是绍芒,当即觉得很合理,呷了口茶问:“又出去练什么法术了嗎?”
绍芒面露尴尬,直接避而不谈,“這個天气正适合睡午觉,你沒睡嗎?”
云宝鸢道:“我有件正事要办,不宜多睡。”
她来时自己带了好几套茶具,那些好茶更是藏着沒敢示人,生怕人找她要,但绍芒与司翎萝却是例外,她会主动给。
见她拿出青玉小杯要邀她共饮,绍芒忙道:“多谢仙子,不過我找师姐有要紧事。”
云宝鸢轻挑眉毛,就把泛着幽荧光华的小杯子放回去了。“你们云霄派的同门之间,情意都這么超越常人嗎?”
绍芒微微一笑,不做解释。
见她直奔司翎萝的房间,云宝鸢悄悄看了一眼。
叩门三下,裡面并无应答。
绍芒在门口站了会儿,又叩了三下,還是沒回应。
云宝鸢拂开一只往茶杯裡飞的蝴蝶,道:“怕是出门去了,山裡那么多奇珍异草,眼馋了么。”
這话一說完,她自己都大为吃惊,紧接着就是一阵后怕。
立马站起身来,连大冬天的璇衡宗出现蝴蝶都顾不上嫉妒,疾步行至绍芒身侧:“虽說翎萝姐姐对此地很熟悉,但——”
绍芒道:“师姐怎会对這裡熟悉?”
云宝鸢又吃一惊,彻底吃饱了:“你不知道?”
绍芒猜测又是一些往事,便不追着问,手中运力,轻轻推门。
云宝鸢望见她手心的黑金灵光,眉心一跳。
修仙的人极少有這样醇厚的黑金灵力。
她不是第一次见绍芒用灵力,可以往都一看而過,今日不知怎么,心裡突突直跳,仿佛噩兆似的,总觉得不详。
绍芒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急道:“师姐不在。”
云宝鸢后背发凉,额上已经布满冷汗:“不会吧……”
难道那帮人已经动手了?
這可怎么是好?
她也只敢在那些弟子跟前蛮横些,可完全不是十来個老东西的对手啊。
云宝鸢完全沒有处理這些事的能力,她還以为守在院子裡就能挡住一些找茬的贱人,可却沒想過司翎萝不见了该怎么去找。
绍芒速速定神,安抚道:“先不要慌,你在這裡等等,我去外面找,暂且不要惊动别人。”
她了解司翎萝,若是被人掳走,一定会留下痕迹让她知晓,屋内一切整齐无异,也许、也许师姐只是出去走走。
云宝鸢听她的话,将门关好,一颗心跳的乱七八糟,比偷了几十万灵石還虚。
绍芒并不是很信任她,也只盼着能快些找到师姐。
璇衡宗水深,此事若让有心之人知晓,恐怕要拿住她们的把柄,污蔑她们窥探璇衡宗内密。
午后时分,整座山头静谧至极,偶有鸟啼也很快消失,日头照在山中,草木都闷出沁香。
在镜姝城已经下過雪了,齿雨城却還這样鸟语花香。
修真学院附近遍寻无果,绍芒愈发心慌意乱。
当她身上汗津津时,云宝鸢的声音突然出现,做贼似的喊着:“绍芒?”
绍芒不由蜷握双手,走出去应道:“我师姐回来了嗎?”
云宝鸢看到她额上全是汗,唇色些微泛白,顿了会儿,這才回道:“回来了,不過……”
她声音压得很低。
绍芒向她道谢,“我先去看看师姐。”
云宝鸢只觉得一阵风穿過。
转眼小道上只剩下她一人。
在肤施城时,她就觉出了不对,有一個很荒谬的想法一闪而過。
但那太荒谬了,所以闪過去后,一去不回。
怎么可能。
且不论修行之人大多断情绝爱,单說她们师出同门且都是女仙,就不大可能了。
应该是最近太累了,又动了那么多次气,把她的脑子整出毛病了。
她又想到纷纭镜上有一套体修的动作,据說可以提高智商。
于是边做边走,到了寝院。
绍芒勉强镇定下来,推门进去,见司翎萝脸色煞白,垂眸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
她心有千万的急切,出口却只问了句:“师姐去了何处?”
司翎萝轻轻抬脸,嗓音沉闷:“出去走了走,你在找我嗎?”
绍芒一看便知,她有事相瞒。“去了哪儿?”
司翎萝道:“就是灵田旁边的药圃。”
绍芒淡色:“我刚从那边過来,却沒见你。”
司翎萝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蜷,“也许是…正好错开了。”
绍芒走過去要摸她的发,司翎萝静坐不动,绍芒不明所以,轻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翎萝唇角上扬,笑意很浅,“我們至今连荊晚沐都未见過,怎会出什么事?”
绍芒又问道:“当真嗎?”
司翎萝点头:“我何时骗過你?”
绍芒低头去看,却觉得她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
心裡的担忧不减反增,又微觉愠怒,因着二人之间仿佛生分了,便想去吻一吻对方。
可司翎萝却避开了些,伸手搭上她的肩,“今日不行。”
绍芒微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便伸手将她的发髻整理好,轻声道:“沒事,师姐,下次出去一定要告诉我。”
她拿出中午挖的草药,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追更锦江婆文放在桌上,道:“不知师姐需不需要,這些药灵气很足,可以存放三月。”
說完她便出了门,又将门扣好。
司翎萝拿着那些草药看了许久,這才走到床边,找出一些伤药。
当她解下衣裳时,肩头一道狰狞的血痕,泛着紫光。
绍芒才回自己的房间,暮荷剑突然震颤起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4/25页
她用法术压了半天,暮荷剑的剑鸣却愈发狠厉。
昨日在山底时,這把剑也有异动,璇衡宗究竟有什么东西?
拔剑去看,只见原本金色的灵力被紫火压制,火苗迫不及待要吞舔什么似的,跃动不停。
绍芒蓦然记起,這把剑中還有一個魂体!
——褚含英!
剑从她手中飞出去,停在空中,紫火收放自如,碎焰如星。
绍芒的手心被烫到,但她此刻却顾不上了。
紫光大盛,那道魂体像是受到什么感召,挣剑而出。
一墙之隔。
司翎萝正在和聂神芝通讯。
聂神芝看着她肩上那道血痕,道:“要想祛除毒液,這药得连敷三日。”
司翎萝默了片息,道:“多谢。”
聂神芝脸色阴晦,“到這個地步,你還要以身犯险?”
司翎萝沒看镜子,盲上了药,绑了纱布,施法点了香,掩盖药味。
“若你是我,你也一样会這样做,我只要尽我所能。”
聂神芝不解地看着她,看她点香时手痒,也点起安神香。
“半年前我跟你說,我真心希望有一日她心中有你,但现在,她心中有你,你却還为她做到這個地步?”
司翎萝像是淹在袅袅烟雾中,看上去有些缥缈。
她不回這句话。
聂神芝助她祛毒,她不可能在這时和她吵,但却也无法认同她。
不论绍芒心裡有沒有她,她都要尽自己所有去为绍芒博一條生命。
“为了她能活,你宁肯自己去死嗎?”聂神芝伤神,安神香貌似起了反作用。
司翎萝道:“我在禁地看到了褚含英的尸身,荊晚沐为何這样做?”
聂神芝苦笑:“我早就离开璇衡宗了,你问我,我怎会知道?”
司翎萝明白,她是不想說。
聂神芝皱着眉,敛眸道:“翎萝,你要护好自己,记住我的话。”
话到此处,通讯切断。
第83章“不曾受伤。”◇
褚含英破剑而出,带给绍芒的震撼堪比小黄劈叉。
這段時間发生的事情太多,绍芒早将万妖客栈的灵芝草抛之脑后,更别提自出场后神神叨叨說了三句词的魂体。
绍芒抬剑看了半天,目露失望。
暮荷剑委屈地想要辩解,但還沒学会人话,只能胡乱蹭主人的掌心,以示忠情。
绍芒见状,也就不为难它了。
有些人活了几十年,尚且不太会說人话,她怎么能对一把剑要求這么高呢。
就這样說服自己,绍芒警惕地后退几步。
虽說褚含英在万妖客栈出手相助,但毕竟敌友不明,還是防备些。
褚含英伸着手臂活动筋骨,魂体的紫光逐渐淡了,那双眼睛和记忆中一样,瞳孔浅似琉璃,眼神纯然,眉细而弯,双唇丰盈,长相是如此亲和淡妙,气质却异常冷冽。暮荷剑欺软怕硬,在褚含英面前全然是块很谄媚的废铁。
绍芒几不可闻地叹息。
褚含英终于将她身上的紫火收尽,轻眯了眯眼睛,目光渺渺落在绍芒身上。
略微一顿,說道:“多谢你的宝剑。”
道谢的态度并不诚恳,估摸着是刚修养完毕,嗓音慵懒,像偷鱼被抓包后還理直气壮的猫。
绍芒掂了掂自己的宝剑,很快将其收入符中,道:“道谢免了吧。”
空口道谢有什么意思。
“下次出来之前能打声招呼的话,我感激不尽。”绍芒转身坐下。
褚含英是魂体,压跟不用脚走路,飘到绍芒跟前,“我昨日沒跟你打招呼嗎?都用紫流火烫你了。是你把我忘了,不然就该知道,能让這把剑不听你的话,那一定是我干的,你不懂高人之道了。”
绍芒唏嘘:“我不懂高人之道,但我懂礼貌。”
褚含英刚出来,迫不及待想大展身手,但问過之后才知,最近并沒有邪物现世。
绍芒心想,现今应该除掉的是荊晚沐和周扶疏,但說到底這两人也是正道中人,褚含英這個妖族少主還能颠了正道的仙首?
不過话至此处,绍芒又是不解,“你說你是妖族少主?本人并非阅毕典籍,但必读书目也都烂熟于心,却从未听過什么妖族少主。”
褚含英倒挂在床幔上,捧着帐幔上的茉莉花刺绣看了半响,抽空回道:“那才好,要是真的出现在你们正道典籍之中,那真是我的不幸。”
她自己倒挂着,头发扫在绍芒脚底下。還好是魂体。
绍芒道:“此话怎讲?”
褚含英道:“這個刺绣好丑,我绣的比這好看。”
绍芒一惊:“你会绣花?”
褚含英谦虚:“略懂一二。”
“刺绣很深奥,光针法就十几种……”
绍芒道:“我們還是聊聊您的身份。”
褚含英立时站端正,震惊地瞪大了眼,“你真的全都忘了?”
绍芒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褚含英点头:“荊夜玉,我們俩可是世人眼中的宿敌,当初你飞升生灵神,多少人为我扼腕叹息啊。”
绍芒疑惑:“你不是妖嗎,为何也能飞升成神?”
褚含英解释:“看来你们修真界普遍心胸就针眼那点儿了,连我們妖族的光辉歷史抹的一干二净。”
绍芒一听便知,這裡面有事。
“洗耳恭听。”
褚含英道:“远古时期,神、仙、妖、魔、鬼和人各占一界,之间虽有小打小闹,但也无伤大雅,可人族一直对我們妖族虎视眈眈,就在两百年前,他们捕杀刚化形的小妖,占领我們妖族的山头,行径可谓暴虐无道,那我們妖族自然要反抗。”
說到這裡,她有点伤心,“人族捕杀我們,我們回击,杀了回去,但你猜之后怎么样了?人族竟将此事闹到神君跟前,非說我們残暴不仁,杀人如麻,神君派人下界来看,确实发现妖族在杀人,神君也不问前因后果,就要将妖族拘禁三万年。”
“将妖族拘禁三万年?那在這期间化妖的怎么办?”绍芒沒料到還有這一段往事。
褚含英神色黯然:“化妖是很难的,得先修出灵识为怪,由怪修人形才能化妖。若真的倒霉点,在這三万年之间化妖了,就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任人捕杀,沒人给個公道。当然,它们也可以選擇去杀人。”
她是魂体,不能饮茶,否则绍芒此刻一定敬她一杯。
“那你……”
褚含英道:“我自幼贪玩,神君封我們妖族之前,我在符离城跟人家投壶玩。”
绍芒道:“那你沒有掩藏身份嗎?人妖两族既有這样的深仇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5/25页
恨,你在符离城岂不是……”
褚含英道:“我当然沒有暴露身份。知道妖族被封后,我就到处流浪,想寻個时机搭救同族,机缘巧合跟着一帮散修开始修炼,当时我們還沒個名头,无宗无派,你不一样,你和荊晚沐已经有了璇衡宗,门下弟子无数。”
但万事最忌讳一家独大,荊夜玉炙手可热,深受敬仰,与此同时,嫉恨她的人也排成了长队,要是串成糖葫芦,再刷点糖霜,卖给吃人的魔族,那魔族上下绝对沒有一個牙口好的。
而当你嫉恨一個人时,你完全不用在阴沟裡狰狞发怒,大可以選擇一把趁手的兵器,替自己征战。
這些糖葫芦们選擇的兵器就是褚含英。
散修中,唯有褚含英最为出色。
但她也沒出色到跟荊夜玉一样。
可大家看不惯荊夜玉又打败不了她,只能疯狂吹嘘褚含英的厉害之处,许多人连褚含英三個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就视褚含英为榜样,推举她为散修之首。
褚含英的智商全都用来掩饰自己的妖族少主的身份,哪有工夫再管這些,于是被当枪使。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夕之间竟变成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紧接着,修真界流传着许多她和荊夜玉的故事,有人言之凿凿,說荊夜玉嫉妒她是后起之秀,千方百计地打压她。
褚含英也很懵,她连荊夜玉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当日的仙首之争,真是让一帮无关人士操碎了心,岂料魔族进犯,荊夜玉在符离城死身救世,飞升成神,褚含英则是身份暴露,被绑上弑妖台。
往日追捧她的人全都面目狰狞,說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荊晚沐成为仙首的第一件事就是处死褚含英。
“但我知道我沒死,荊晚沐把我的魂魄和暮荷剑封印在一起,我的肉身不知在何处。她并不想杀我。”
褚含英這样說着,和当日一样茫然。
绍芒听完后,终于明白這位妖族少主的前情往事。
所谓祸福相依,真是难說。
妖族被封,褚含英恰好躲過,看似是幸。
而之后又被迫卷入修真界的波云诡谲,却比封入妖界還要凄惨。
绍芒道:“這么說来,我們并不认得。”
褚含英略一思索,道:“也可以這么說吧,我就是莫名其妙被人推出来,人人都說我是后起之秀,早就强過了你,但說着话的人甚至不知我修的什么道。他们为了贬低你,完全可以追捧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不過,你直至今日才知道我的事,我却早就知道你的一切。”
绍芒微笑:“暮荷剑不如送了你。”
褚含英摸着下巴:“你怎知是暮荷剑和我說的?”
绍芒不紧不慢:“你在剑中动静這么大,它丝毫不提醒我。以往它最护着我,但唯独对你這样特殊,或许你们封印在一起的這些年,早就情谊深厚。”
褚含英道:“不全是如此。我认得它时,它還是一只神兽,名唤砚迩,在凡间历劫,被你和荊晚沐救了。符离城中,你死身散魂那时,我被魔族伤到,妖力快封不住了,它帮我疗伤。它是你的神兽,却能救我,可知你待我从沒恶意。”
绍芒正要问神兽化剑一事,褚含英却突然闭了闭眼,毫无感情地說道:“困了,想睡。”
她熟门熟路回到剑中。
绍芒半天沒话說。
闷坐一会儿,她還是去敲响司翎萝的门。
這件事要告诉师姐。
司翎萝已经处理好伤口,早就琢磨着要去找绍芒。
绍芒敲门时,她正要出来,恰好遇在一处。
她神情微滞,让开门,道:“快进。”
绍芒也不知怎么,在她跟前就大气不了,這样温和一句‘快进’,让她想到方才的生疏,心裡密密麻麻的委屈。
“师姐。”
司翎萝去拉她的手。
将褚含英现身的事說了,司翎萝也沉默一会儿,道出自己的猜测:“她突然现身,或许是……璇衡宗的禁地保存着她的肉身。”
绍芒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握紧她的手,“你去闯禁地了?”
“师姐,你怎么能——”
司翎萝道:“我是想去找一個人,但沒想到……误打误撞进了禁地,看到了褚含英的肉身,保存在玉荧棺中,完好无损。”
绍芒道:“可有受伤?”
司翎萝立即摇头:“不曾受伤。”
绍芒敛眸,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抱着她,手抚上她的背,轻声道:“师姐……”
司翎萝未设防,被她的柔声话语迷乱心神,偎在她颈窝,正要闭眼,突然发觉浑身一僵。
“绍芒?”
绍芒眼神冷静,将她打横抱起,行至榻边,轻轻放下来,便要去解她的衣裳。
司翎萝动不了,只能皱眉抗拒:“不行,你怎么能……”
绍芒不管她,俯下身解了她的腰扣,“你骗我。”
司翎萝眼睫微颤,闭紧双眼,耳畔起红。
明明不想让她知道受伤的事,明明不想让她担忧,可被她点了穴道解衣,又是如此心神俱动。這曾是她梦裡难求的事,如今变为了现实。
第84章疗愈◇
绍芒准确无误找到肩膀处的伤。
绑了纱布,药液深浸,闻不到血腥味。
司翎萝侧头不看她,很难为情地道:“你忘了我不会受伤。”
绍芒抿唇,盯着瞧了会儿,衣服怎么解的就怎么穿回去了,末了系上腰扣,解了穴道。
司翎萝紧绷着的身体還是无法放松,愣是躺着不动。
绍芒犹疑不决,不知该不该說。
被伤到时会惊恐,利器刺入身体时会痛,并非只有流血留疤的受伤才作数。
那样一個充满善意的神愿,好像让司翎萝刀枪不入了,但事实真的如此嗎?
香炉裡的香燃尽,香烟丝丝缕缕,半死不活地盘旋在半空,最终散去。
绍芒道:“一定是伤的极重,你才会敷药。”若是小伤,眨巴眼睛的时候就愈合了。
司翎萝這时候才明白她对那個神愿的看法。
若是她知道那個神愿的前因后果,必定自责深重。
无言之间,绍芒在想,若换成现在的她,会给师姐什么神愿?
但想来想去,并无答案。
司翎萝半支起身,黑发散在枕上,道:“你认为這個神愿不好?”
绍芒扶着她坐在床边,替她拢发,“并非不好,只是,神魂不损,发肤不伤,不该是刀枪不入、铜墙铁壁那样?你现在這样,到底是伤了的,可见這個神愿不合格。”
司翎萝微微一笑,宽慰她:“神人尚且不能刀枪不入,即便成神,那也有天道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6/25页
规矩压着,怎会有真正刀枪不入之人?那岂非悖逆天理,是要遭天谴的。天妒英才也不是一句白话了。”
绍芒摇头,并不认可:“天道不公,那就不尊它,为尊者不贤,那便退位让贤,才是美事。”
司翎萝双目微睁,稍稍失神。听到這句话,骇然之余又在意料之中。
她一直都是如此,若遇阻碍,一概诛灭,毫不留情。
当她是荊夜玉时,面对不公从不指责,她只会杀了制造不公的人。
而当她成为绍芒,依旧未变。
绍芒迟迟不见她答话,轻声问道:“师姐,你累了嗎?也是,你早该歇着,我守着你,你快些歇下。”
当下局势迷雾重重,明裡暗裡不知多少人盯着她们,恐怕也只能安稳這么一会儿。
司翎萝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說不上是无奈還是难過。就如同在看一個霜摧雪盖的夜归人。
绍芒见状,神色微滞,道:“怎么了?”
司翎萝道:“沒事。一同歇吧,你去找草药也沒午睡,却還惦记我。”
她的眼色恢复如常,绍芒眉间疑云散去一大半,拉過被褥,“你在榻上睡着,不必忧心我。”
拗不過绍芒,司翎萝便自己睡下,但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她隔一会儿就要睁眼看看床边的绍芒。
不知第几次后,她终于睡着了。
绍芒不放心,又查看了她的伤处,发现她肩头有一道很奇怪的血痕,此刻已经变得暗淡,但那凸起的狰狞之状,也能联想到出招之人的狠辣。
并非剑伤,亦非齿痕,太奇怪了。
她试着用灵力疗愈,起先沒有丝毫效果,但就在她停下时,那道血痕竟然……愈合了。
這是绍芒第一次看到血肉恢复的過程,就像看一朵花绽放那样新奇。
司翎萝依旧沉沉睡着,沒有任何反应。
绍芒仔细帮她擦拭肩头残余的药膏,替她穿好衣裳,顺便收拾了一下房间。
擦桌子时她一直在想,师姐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所伤,竟然会被她的灵力疗愈。
收拾完毕,她坐下来喝了口茶。
杯面上一片嫩绿的茶叶浮来浮去,绍芒盯着這片孱弱又狡猾的茶叶,不知不觉将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都回忆了一遍。
荊晚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四小天灾,而四小天灾中,生灵神为首。
世间能抗衡生灵神的神愿但又臣服于生灵神的,也就剩下三個小天灾。
所以……在禁地伤人的就是它们。
但师姐博学多知,又见過它们,不可能认不出。
除非這三個小天灾已经被炼化成什么怪物。
若真是這样,荊晚沐的计划距离成功也只剩一步,那就是……得到生灵神。
绍芒扪心自问,她充其量是個外热内冷的半吊子,从不博爱,野心勃勃,丝毫沒有神仙具备的品质。
荊晚沐也不至于找她充数。
她既已将三個小天灾处理了,那必然对生灵神志在必得。
难道她有办法让她再次飞升?
绍芒又怀疑起飞升法度。
难道神界真的不看人品嗎?
若她成为生灵神,天上的神君做的不如她意,她真的会把神君踢开自己登上宝座。
神界连她這样的人都要嗎?
就真的不挑嗎?
不能吧。
绍芒又暗暗疑心,既然飞升之人必然心性纯良,会不会、有沒有一种可能,她就是人裡面最善良的那個,只不過平日大家都藏得深,因此才衬的她有些冷漠。
這么推测好像有些道理,可還有一处不通。
她既已经是荊夜玉的转世,因何還能用今世修出的灵力压制三個小天灾?
一直到晚膳时分,殷彩和云宝鸢在外面敲门,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此事只能按下不提。
饭堂发现修真学院的学员都不来了,立马将此事报给临时掌事的赵厘。
赵厘耀武扬威,在寝院四处斥责,将众人全都拘到饭堂去了。
一顿晚膳吃的令人作呕。
這還不算完,当晚学院安排表发下来,众人得知卯时便要去演武场晨练,一整日课满不說,一节课动辄两個时辰,课前预习少說得三本书。
别人還能坚持,云宝鸢是一点罪都遭不了,到第五天时,她整個人已经面无光彩,瘫在床上起不来。
绍芒喊她时,她拿被子闷头,道:“要是想要我這條破命,那就拿去吧,反正我不可能起床的。”
璇衡宗的仙府鸟语花香,璇衡宗的人脏心烂肺。
因着沒去晨练,云宝鸢被赵厘告上宗府,罚跪罚抄写。
幸好绍芒能模仿她的笔迹,帮她抄完了十遍《度万物经》。
云宝鸢的膝盖刚上完药,看上去紫中带红,好不可怜。
她面带戚色,道:“這种经文看着都让人暴躁,你怎么抄下来的?”
绍芒正在晾墨,听到后回答:“那是你心不静,《度万物经》博大精深,我第一喜歡听师姐讲话,第二就爱读《度万物经》。”
云宝鸢甘拜下风:“要說自虐,我真比不上你。”
绍芒开始整理手抄的经文,正准备告辞时,外头有人敲门,声音细弱,带着八分的讨好:“宝鸢仙子?绍芒师妹,你们在嗎?”
绍芒闻声,立即皱起眉头。
云宝鸢听着這声音颇为熟悉,烦闷地回了声:“有何事?”
第85章东窗事发◇
外头的男修几乎将脸贴在门框上,“仙子,我是来送药的。”
云宝鸢忍耐不住,斥道:“我們曳影门穷到這個地步了嗎,還需要别人来送药?”
那男修立即为自己开脱,“仙子误解我了,我是担心您的伤势。”
云宝鸢不是沒有耐心,但那耐心是万万不可用在這种人身上的。
见她抓狂的模样,绍芒细思后道:“莫急,我出去瞧瞧。”
云宝鸢摊手:“行吧。最好警告他,我們曳影门不要长得丑的,让他绝了一些肮脏的念头。”
绍芒虽应了,但心裡存疑。
這個男修已经示好多次,别的学院也都猜测他是要巴结曳影门,但绍芒始终觉得此人不大对劲,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表演,云宝鸢的话說得如此难听,他也笑意不改,目的不详。
那男修见她出来相见,小鼻子大脸上堆满了笑容,“绍芒师妹,這是我带的药,虽不是名贵之物,但也是我的心意,望你替我转送。”
绍芒极少疾言厉色,此刻也是有礼有度,“宝鸢仙子来时带的药够用,不劳费心。”
男修笑着道:“唉,药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现在璇衡宗也不太平了,此次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7/25页
让宗师们罚,下回還不知……”
语声停顿,仿佛察觉自己言语不妥,尴尬一笑:“我就是人云亦云,师妹莫往心裡去。”
绍芒皱眉,淡漠地看他神色变换,“何出此言?”
前一句說自己是人云亦云,但绍芒一问,他又說得确有其事那般,“听說有什么邪物混在我們当中,进了璇衡宗,還闯了璇衡宗的禁地,现在各处都戒备森严,轻易不得外出。”
闯禁地?
绍芒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司翎萝。
未露讶然,随意搭话那样问道:“我們都不曾耳闻,想来与我們干系不大。”
男修道:“非也非也。璇衡宗之所以不昭示此事,多半是怕引起恐慌,也不想让学员们觉得自己被怀疑针对,其实私底下已经开始查了,宗府那几位长老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师妹们還是小心着些。”
绍芒抬眉,当做不关己身,淡淡道:“且不說這是璇衡宗仙首该管的事,就算查到這儿,那也是闯禁地的人心慌,我們只管上课修习不就是了。”
那男修還想劝些什么,绍芒已经下逐客令:“宝鸢仙子還得养伤,午后得去向袁宗师送手抄经文,這会儿不得空见你。”
那男修笑意更深。
绍芒之前沒仔细大量過此人,這会儿一瞧,见這人连眼睫毛都长得乱七八糟,实在沒有半分好感。
“也对,那請师妹照顾好宝鸢仙子,哦瞧我說话多不得体,师妹也要保重自身。”
绍芒听這话总觉得刺刺的,皱紧眉头,问道:“敢问师兄师承何处?”
男修道:“我嘛?我只是個散修,沒拜過师,师妹唤我文寅即可。”
随意打发了他,绍芒才回到屋内。
云宝鸢道:“他带的药沒留下吧?”
绍芒道:“沒有。”
云宝鸢嫌弃极了,“我听他說叫什么名字?什么寅?”
“文寅。”
云宝鸢见她出神,便不提无关之人,问道:“要跪那個袁老头的是我,你怎么愁眉不展的,难不成是担心我?”
绍芒道:“那個袁宗师很针对我們,由不得我松懈。他像是对我們两派偏见极大。”
這几日上课时,袁恒驹总是挑她们的刺,其中的打压之意過分明显,弄得极不体面,好像這几個初出仙门的女仙偷了他的棺材本一样。
云宝鸢苦恼道:“何止啊。”
他简直恨死司翎萝了。
但不知缘故。
绍芒道:“你缓好了嗎?我們這就去宗府?”
云宝鸢理好衣裳,视死如归:“走吧,早晚要面对,我有什么好怕的,左右他们也不能吃了我。”
两人拾掇一下就往宗府走去。
果然如文寅所說,這一道增添了不少法障与察点。
绍芒心裡不安,路上魂不守舍,云宝鸢和她說话,她也沒听到。
宗府高墙大殿,很是庄严。
经由弟子通报后,两人进到殿中。
袁恒驹正在议事,将她们晾在一边。
過了半個时辰,袁恒驹才想起来让她们起身。
绍芒暗想,看来璇衡宗挑选宗师的眼光也不怎么好,這样拿捏姿态的宗师真的小家子气。
回忆這几日的课堂,袁恒驹总给她一种很怪异的厌恶感。
老实說,袁恒驹授课的水平中规中矩,也沒旁人夸得那么好。
但他自己一站上课台,就有种自己天下第一师的摆谱,傲慢的气息過分浓烈,近乎是逼迫所有人承认他的修为与德行。
一分的能力,一百分的心气。
绍芒当真是嗤之以鼻。
袁恒驹让手下弟子散了,這才正视阶下静立的绍芒与云宝鸢。
冷声开口:“云宝鸢,云曦宁沒教你怎么在我手底下听课嗎?”
云宝鸢一阵反胃。
知道的是說她来听课了,不知道的還以为她是来当奴才的。
荊晚沐都沒资格用這样的语气說话,他袁恒驹算個什么货色。
有气无力地答了句:“是我懈怠了,《度万物经》已抄写完毕,請宗师過目。”
袁恒驹使人下阶来取。
云宝鸢把头低下去,狠狠翻了個白眼。
绍芒倒是面无表情。
她懒得理视袁恒驹拿大,心裡想的是禁地之事。
文寅這個人太奇怪了,从入学那晚就刻意接近她们,不知有什么目的。
今日他来,真不像给云宝鸢送药,倒像是故意告诉她這個消息。
他是在为谁办事?
周扶疏說這批学员中不少人都认定是她杀了廖霜明,想杀她立名,但璇衡宗的修真学院规矩严明,他们沒机会动手,恐怕会在之后的历练中动手脚。
這個文寅不太像。
最近发生的事真是迷雾重重,她每每觉得要拨云见日时,又会重新陷入迷茫。
袁恒驹冷睨她,忽然不训云宝鸢,转而问她:“绍芒,你既是云霄派内门第一,可知要为旁人做出表率,只顾自己,自私自利,非我道中人。”
绍芒抬头,迎面一口大锅就飞到背上了。
她干什么了?
‘我道中人’這四個字還轮不到他袁恒驹說。
见绍芒无动于衷,袁恒驹似是回想起什么,额头青筋毕现,咬牙切齿:“看来是罚的轻了,丝毫沒有悔過之心!”
不明不白,他就要罚绍芒。
云宝鸢立即道:“是我自己偷懒,跟绍芒无关。”
她還要說话时,袁恒驹竟然出手打出一掌,正中肩头。
云宝鸢身子不說弱,但也绝不强健,這一掌落下,她当即吐出一口血。
绍芒连忙去扶她。
袁恒驹道:“真是沒规矩,也是,云曦宁那种叛宗出逃之人,能指望她教出什么好东西嗎?”
云宝鸢脸色苍白,绍芒此刻才明白,袁恒驹今日让她们来此,查手查经文是假,泄私愤是真。
她正要說话,外头忽然一阵清润的鸟鸣,殿内吹過一阵凉风。
一道淡漠的声音响在殿门口,“袁宗师怎么又动了大气。”
這道声音很耳熟。
袁恒驹与云宝鸢自不必多說,听過无数次了。
而绍芒是在梦海中听過一回,今日也分辨得出。
殿内众人纷纷行礼。
绍芒扶着云宝鸢退开了些,两人也作揖意思了一下。
又是一阵鸟鸣。
荊晚沐入殿时,袁恒驹立即从高座上起身,下来拜见。
荊晚沐一身素白,周身闲逸,缓步走到袁恒驹跟前,道:“袁宗师向我行礼,我是惧怕的。我方才還在想,莫不是我已经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8/25页
死了,才辛苦您教训這些晚辈。”
袁恒驹脸上的肌肉绷紧,俯跪下去。
荊晚沐沒看他,只叹道:“宗府事务多,袁宗师有时做岔了我也明白,只是宝鸢是曦宁的妹妹,想是我也不能這么罚她,袁宗师恐怕当了曦宁還在我门下,此番失了分寸。”
袁恒驹被她說得面上无光,但恨却转到云宝鸢身上。
荊晚沐朝着云宝鸢走去,虚扶她一下,道:“你初入璇衡宗,不知袁宗师严厉,他沒坏心,盼着你们修行路更广而已,你先起来。”
云宝鸢算是领教到了。
云曦宁曾和她說過,荊晚沐此人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此。
她外表亲和,总不发怒,仿佛是個温润和善的仙首,实际上睚眦必报,心思不纯。
绍芒听着她的声音,心底有些异样。
荊晚沐未必是来为她们撑腰。
這期间,她沒问過绍芒一句,安抚了云宝鸢后,竟直接让人送她们回去。
绍芒走到殿门外,回身看了一眼,大殿威压,荊晚沐正望着她,唇畔携了些意味不明的笑。
袁恒驹再次跪倒,道:“宗主?”
荊晚沐微笑,收回落在绍芒身上的视线,道:“我不是来问罪的,只是提醒你,云宝鸢和我們门派的弟子不同,禁地那边出了事,你若为难她,显得我們沒胸怀,刻意怀疑曳影门和云霄派。”
袁恒驹急道:“可除了那两個逆徒,谁還会闯璇衡宗的禁地,我想,這几個女仙都是带了任务来的,禁地破封,与她们脱不了干系,宗主不必发愁,以我的名义拘了云曦宁和聂神芝,让她们来向宗主谢罪!”
荊晚沐叹息,“事情若真的這样简单就好了,我设修真学院,本意是想让流落在外的散修有個依靠,至于为何选宝鸢她们,也是为着不落人口实,眼下看来,倒是一步错棋。”
袁恒驹道:“宗主切勿烦忧,即便是云曦宁和聂神芝,也不能在璇衡宗翻起风浪,何况是几個女仙?早晚会找到擅闯禁地的人。”
荊晚沐愁容未淡:“禁地的那個东西一旦伤人,可是神仙难救,我看它好像出過手了,但是……”
袁恒驹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往下說:“禁地并未发现血迹,更沒有尸体,那個人在它手下逃了出去,活下来了。”
荊晚沐点头:“是啊,這才是我烦恼的地方,已经有人能抵抗它了,它可是……”
袁恒驹面色骤变:“宗主,我怀疑那個人是——司翎萝。”
荊晚沐也像是受了惊吓:“此话怎讲?”
袁恒驹道出自己的猜测:“此人和聂神芝关系匪浅,但来历未知,那时還向着……荊夜玉,旁人伤她不得,不像正道中人,若非聂神芝护着,她早就——”
袁恒驹想起什么,恨得牙关紧咬,“不知道她修了什么邪术……一定是她!”
荊晚沐還是不相信,道:“她嘛,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可也不至于抵抗它,难道這個人不在六道之内嗎?那岂不是和我們同道?”
袁恒驹不屑,請命道:“宗主若能信得過我,此事交给我去办?”
荊晚沐微惊:“在這种关头,你還愿意助我,可知当日将宗府交予你是沒错的,但切记一点,不能伤人,即便司翎萝闯了我們的禁地,那也不要轻举妄动,先问過聂神芝的意思。”
聂神芝算什么,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袁恒驹内心不当回事,面上却应承下来。
绍芒忧心了一整日,晚间去和司翎萝說了此事。
司翎萝一听,也觉得其中有异。
她道:“我那日并不想去禁地,只是想去陆月莲的住处,查一查她身在何处,谁料裡面有阵法,我想办法挣脱,出来时人已经在禁地了。”
绍芒细思,才道:“那個阵法是故意引你去禁地的。师姐,禁地伤你的怪物会不会是三個小天灾?”
司翎萝回忆片刻,道:“我无法确定。那個禁地在北山后,裡面空空荡荡,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只是那种气息极其微弱,伤我时,那個东西根本沒有露面。”
也许露面了,但她看不到。
绍芒轻声道:“就像是处在六道之外?”
司翎萝点头,“它能伤到我,但又能被你的灵力化解,荊晚沐一定是将旱妖、水沫和虐祟炼化成怪物了。”
会是什么呢?
两人沉默思考。
绍芒忽然问:“师姐为何要去找陆月莲?”
這几日事多,两人沒来得及說這些,司翎萝便借此机会道出:“荊晚沐的几個徒弟中,陆月莲是最为出色的那個,周扶疏待她也是不同寻常。”
绍芒道:“可我們就算找到陆月莲,她也不一定能出手相助。”
司翎萝道:“陆月莲即便出手相助,也是无用的。我要找的,是她的门徒。”
绍芒道:“這是为何?”
司翎萝看了她一眼,温声道:“這件事跟你有关。”
绍芒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是和荊夜玉有关?”
司翎萝道:“不错。”
這夜,绍芒才终于知道荊夜玉的一切。
荊夜玉飞升时,当了神界怜悯众生,可魔族霍乱人间,神界不闻不问,她多番請命,才领了天兵去浮水玉殿。
而神君之意是不能杀老魔尊。
荊夜玉不是听话的人,不但杀了老魔尊,還是用极其残忍的方式。
照理来說,魔族的行径全要由老魔尊承担,但神界的意思是,那個临时继位的魔尊也要负点责任。
司翎萝被关押在煅狱中,荊夜玉也无力救她。
神君的意思是,這世上沒有坏人哪有好人呢,若沒有魔族作乱,她荊夜玉怎么能飞升呢?人世间沒有磨难怎么能成呢?
作为神,你要告诉人们,世间是有公道的,公道是神說了算的。
如同游戏一样。
這与荊夜玉的修道之心相悖。
她总以为世间的妖邪是能除尽的,总有一日,人世间再无天灾人祸。
那时候,人间恢复短暂的宁静,璇衡宗荊晚沐成为仙首,荊夜玉所谓的宿敌褚含英也暴露了身份,死的凄惨。
人间本该是一派祥和。
荊夜玉想去找荊晚沐,但沒料到在齿雨城遇见一桩不平之事。
璇衡宗的一些修二代在城中肆意为恶,某日醉酒后,显摆‘仙术’,烧了周府的宅院。
周府三十口人,只剩下周凉茵和殷彩。
周凉茵的住处偏僻,火沒烧到她。
等她去救人时,殷元洮已经毫无生气,殷彩也生死一线。
這桩事偏让荊夜玉遇上了。
她算了殷彩的命数,知道她命不该绝,還有一段仙缘,便救了她。
周凉茵便求她,再救救殷元洮。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9/25页
可荊夜玉束手无策。
她虽厌恶神界的各种规则,但有一点她却认同,不能扰乱凡人的命数,何况,殷元洮命数如此。
周凉茵将殷元洮葬了,经過深思熟虑,又選擇将殷彩送到宋婉叙跟前。
她的想法很简单,聂神芝与宋婉叙情深义重,云霄派初立,根基不稳,指不定哪一天就沒了,到时聂神芝能不能活着也不一定,但宋婉叙不同,聂神芝若真的出事,她能跑也就跑了,反正各种账也算不到她头上。殷彩也多一條活路。
周凉茵复仇一事,荊夜玉从未阻拦,甚至還帮她铸了断水刀。
周凉茵报了仇后,将断水刀送给殷彩,自己跑去璇衡宗拜师。
荊晚沐得知她与荊夜玉的关系,便将她收下。
而周凉茵成为荊晚沐的徒弟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宗府裡砍柴的丫头抢名字。
从此,她就叫周扶疏。
璇衡宗那些老人家都不满她,可因着之前的過节,也不好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
這都归因于他们死要面子,像周扶疏這样的,她只管报仇。
那些放火烧周府的修二代她要杀,修二代的爹当然也不能活着。
荊晚沐后知后觉才发现,她收了一個祸害。
宗府裡原本二十来位宗师,周扶疏一来,直接砍半。
一時間,周扶疏恶名远扬。
這时候,聂神芝与云曦宁已经自立门户,陆月莲也因为周扶疏的缘故离宗远走,传言說她收了個徒弟,有一处僻静的山头。
绍芒听到這裡,有些惊讶,“周扶疏竟然……”
司翎萝道:“她自小沒有母亲,父亲也不怎么明理,她在周府吃尽了苦头,下人们沒人拿她当主子,殷元洮来了以后,她才過得好了。殷元洮对她而言,很不同。”
到底有多不同,绍芒也能猜出一二。
周府待她那样恶劣,她也只是性子刁钻些,却沒有杀人。
只因殷元洮的死,她就在璇衡宗大开杀戒。
绍芒道:“陆月莲怎么会和她有過节?”
司翎萝沉声道:“你可知,陆月莲的长相与殷元洮足有五分相似。”
绍芒惊到:“竟是如此?难道周扶疏将陆月莲当成了殷元洮嗎?”
司翎萝摇头:“這倒不是。周扶疏挑衅陆月莲不知多少回,陆月莲先前忍让她,只不過周扶疏行事太過分,她无法忍受,荊晚沐又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由着周扶疏闹,陆月莲便离了璇衡宗。”
這倒是可以理解,谁能忍得了周扶疏。
绍芒道:“那這与陆月莲的徒弟有什么关系?”
司翎萝敛眸,神色复杂。
荊夜玉与神界决裂,是以万剑穿心为代价。
神界的剑不比凡剑,威力无穷,剑下从无生路。
哪怕砚迩以身化剑,最终也沒能逼退神剑,荊夜玉還是在葬神台受了刑。
神君认为她是想救司翎萝,才這般固执,于是将她们逐下九重天。
一同失去神籍的,還有砚迩。
若只是這样,倒也是個好结果。
可她们的行踪被一個煅狱出来的废仙寻到,那废仙口口声声說要找生灵神报仇。
他要报什么仇?
因为他迫害仙娥被生灵神关入煅狱,所以他觉得生灵神欠了他,前来寻仇。
荊夜玉即便受了万剑穿心之刑,杀他不在话下。
司翎萝也以为這并不算什么,只是個宵小之徒,杀了就杀了。
可荊夜玉却被此人影响,已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她不明白,难道迫害别人不该入狱?难道做了恶事不该受罚?這個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来寻仇?他难道认为自己沒错?這是她要寻的正道嗎?
她顷刻间明白一切。
她不能要這颗所谓的慈悲之心。
她死身救世又怎么样?
符离有几個人在感激她?
天下有几座殿宇在供奉她?
她不该那么做,她不是能锄奸扶弱的人。神君才是对的。
司翎萝在煅狱中整整一年,本就修为不足,当下更是无能为力。
那几日,真是她此生最不能回忆的事。
她一直守在荊夜玉身边,寸步不离,只有一次,她去河边打水,回来时,荊夜玉拿剑剖心。
若能救她,司翎萝愿意替她承受這些。
荊夜玉能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有一天她气色好了些,忽然和司翎萝說话,让她去符离找人。
司翎萝不知去找谁,也不想去。
荊夜玉說,是她同母异父的阿姐。
司翎萝不知道什么是母亲,什么是姐姐,她不要這些,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愿意跟荊夜玉在一起。
荊夜玉已经意识到自己气数将尽,她不能拖累任何人,何况在她算的命盘中,司翎萝在人间還有牵挂。
魔族的浮水玉殿已经被封,司翎萝最好能有個去处。
她又交代了司翎萝一桩事。
此事,便和殷元洮有关。
原来当日殷元洮并不是回天乏术,只是能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荊夜玉不忍让周扶疏空等,就存了殷元洮的魂魄,养了一阵。
若能寻一個新的身体,殷元洮未必不能活。
她要做的事,司翎萝必定替她完成。
一刻不待地到了符离城,找到了聂神芝,看到了聂神芝的求而不得和一夜白发。
聂神芝从未怀疑過她的身份,因为司翎萝和她的母亲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母亲過世前也提過,她和父亲在符离城成婚,生下了聂神芝,但她不爱那個丈夫,她在這個家一刻也待不下去,因此魔族招女侍时,她便去了。
不仅去了,還成为魔尊的魔侍,生下了魔尊的孩子。
可惜魔尊不喜歡女儿,也不愿给她一個名分,她心灰意冷,将那個女娘沉入抔荒泽,自己逃回家来了。
司翎萝的出现是聂神芝的新生。
她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却得了個妹妹,她爱這個妹妹,這個妹妹让她不再是孤家寡人。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牵引,司翎萝将那個魂魄交给聂神芝,聂神芝帮着找了一具身体,让殷元洮复生。
聂神芝将一切都告知她,殷元洮想去找周扶疏的心便沒了,她当下如此虚弱,若是出现在周扶疏面前,只会成为拖累。她会是周扶疏的弱点。
聂神芝便将她留在身边。
偶有一日,陆月莲来到镜姝城,和聂神芝相聚,竟然看中了殷元洮,想讨她做個亲传徒弟,聂神芝当时也颇觉无奈。
殷元洮觉得這不是坏事,也想跟着陆月莲去修行,可在這之前,她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10/25页
陆月莲听了后,对她更是青眼有加,将人带去自己的仙山。
谁也不知她的仙山在何处,她神出鬼沒,偶尔来和聂神芝喝喝酒。
司翎萝在想,若是能找到陆月莲,也就能找到殷元洮,到时周扶疏一定沒有心思和荊晚沐同气连枝。
可陆月莲行踪不定,现在不知在何处。
她也不敢贸然将此事告知周扶疏,若是传到荊晚沐耳中,让荊晚沐捷足先登,对她们更加不利。
作者有话說:
好长。
第86章你怕我了嗎。◇
绍芒对她說的這些事极其陌生,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是這样仗义的人。
让她接受這样的過去,艰难程度不亚于小黄成为修真界下一任仙首。
“听起来,陆月莲不像愿意参与這些的人,即便我們找到了她,恐怕作用也不大。”
绍芒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說的不无道理,司翎萝也想過可能会是這种结果,然而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办法。
這几日她一直心神不宁,近三十年来,她再沒這样過。
“荊晚沐沒有找過你嗎?”
绍芒摇头:“我也一直纳闷,她只在我梦海中出现過一次,再沒有现過身,今日我和宝鸢仙子去宗府,她也只是不痛不痒训了袁恒驹,又和宝鸢仙子說了几句场面话,无视了我,我也不知她要做什么。”
满院蔷薇如雪,微风阵阵,寝院四周树木挺拔,叶密如網,一颗星都掉不下来,隔住了月光,整座院落显得幽静黑沉,如同陷入一张黑網之中。
司翎萝神伤片刻,道:“实在不成,我們就用灵盘。”
绍芒下意识摸了摸胸前,才想起灵盘早已收起来。
“這怎么成,即便荊晚沐计谋得逞,我們最惨也不過是丢掉性命,可一旦用灵盘探命,反噬自身,那岂非得不偿失。”
她的态度很坚决,司翎萝不想惹她多心,将剩下的话原封不动咽下肚去,依着绍芒的說法,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又连着上了十来天的课,学院再也沒人敢迟到早退,就连云宝鸢也按时按点。
袁恒驹理所当然认为這是自己的威严起了作用,上课的声音越发洪亮了。
這一日,他讲到‘补天’与‘创世’,底下的学员各個精神抖擞,想听听他的高见,但他却模糊搪塞過去,并未展开深入讲解。
下课后,几波人聚在一处讨论起来。
若是往常,几人早早就离开了,但最近情况特殊,宗府一直在查禁地的事,這些学员也算神通广大,总是能打听到新消息,绍芒和司翎萝略一合计,很默契地开始留堂,果然不负所望,听来不少小道消息。
比如某位剑修盗窃被抓,苦主要求赔偿自己价值一百灵石的灵草,在那剑修身上搜了一圈,只找到一块黯淡无光的下品灵石,大家终于明白,剑修是真的穷。
這些鸡鸣狗盗的消息数不胜数,其中偶尔也会夹杂一些真实可靠的线索。
例如禁地一事有了进展,袁恒驹正在布局抓人;袁恒驹安排在云霄派的关系户要回来探亲了,還带了個生脸的女仙。
回到寝院后,几人同桌商议。
殷彩很确信:“回来探亲的是甄丽冰。”
云宝鸢挑眉戏谑:“看不出来啊,你对着這些关系户還挺了解的。”
殷彩面色平淡:“她是掌门的徒弟,我师尊和掌门关系亲厚,我們自然见面多些。唔……她对绍芒意见很大,這次回来,恐怕要找麻烦了。”
绍芒茫然:“我并不认得她。”
殷彩点头:“她也不怎么熟悉你。”
云宝鸢听糊涂了,“既然這個甄丽冰不熟悉绍芒,那哪来的偏见呢?”
殷彩轻轻歪头,思索一阵,道:“這……我师尊說,石头缝裡蹦出来的、无父无母、无因无果的,除了孙悟空,就是成见二字。”
云宝鸢原本懒懒搭在桌上,闻言立时坐端正了。
這话真的……就像少不经事时看過的话本,那些话本在结尾上价值时就会用這個句式。
乍一听還挺有哲理的。
她不禁对宋婉叙肃然起敬:“以前总以为你师尊和我一样,都是绣花枕头,沒料到她還是個会說话的绣花枕头。”
殷彩很严肃地道:“师尊见识广博。”
云宝鸢盯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发笑,摆手相劝:“别开玩笑了。”
殷彩无奈,只能由着她发笑。但宋婉叙在她心中的形象更伟岸了。师尊說過,真正的强者都是在流言蜚语和无数否定中大放异彩的。
等云宝鸢笑完,才谈起正事,“禁地這件事好奇怪,既然是禁地,裡面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璇衡宗還這么淡定?”
殷彩想了想,道:“虽說是修真界四大名门,但璇衡宗于我們几派一直都是压制的,即便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流传出来,难道谁還能杀进齿雨城,推倒璇衡宗嗎?”
绍芒微微一笑,“這不就是袁恒驹的‘补天’与‘创世’对上了?璇衡宗若真的多行不义,世人难道要帮助修正璇衡宗?不应该……自立为尊嗎?”
這片天破成這样,那還补什么,另立一处天地岂不更好?
一時間,几人面色各异。
殷彩想了想,道:“你說的有理,我很久沒這么害怕被灭门了。”
云宝鸢压低声音:“這话咱们私底下說說就好,千万别讲给别人,不然下一次我們围桌夜话的场所就是地府了。”
绍芒仍旧温声笑着,道:“莫怕,我只是见大家兴致不高,說两句调解气氛的话罢了。”
云宝鸢道:“……所以袁恒驹說要月考,考什么?”
对面三人齐齐摇头。
司翎萝道:“左不過就是那一百本书上的知识。”
云宝鸢无奈道:“你听听你這话,不觉得残酷嗎?那可是一百本书!”
云宝鸢不得已,又拿出纷纭镜,在集讯区求助。
這一夜安稳度過。
突如其来的月考让所有人胆战心惊。
袁恒驹发现众学员上课更加认真,又当是自己的威压在起作用,更加拿派头了。
之前還有人围在一起說他坏话,但因为月考,也都懒得扯這些。
绍芒则是秉持着一贯的态度,低调查事。
但殷彩是個极品乌鸦嘴,月考前一日,袁恒驹竟然真的派人来請她。
恐怕真正想见她的,另有其人。
甄丽冰与她同为云霄派女修,躲是躲不過的,她也沒想着躲。
到了宗府时,袁恒驹不在,藏书室只有一位红衣女仙。
绍芒看到她的臂甲上印着云霄派的图腾,推测出此人便是甄丽冰。
行了内门的礼仪,唤了声‘甄师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您现在閱讀的是哇叽文学提供的《颓废师姐重回巅峰》80-90(第11/25页
甄丽冰脸色稍变,皱眉问:“你认得我?”
绍芒点头。
甄丽冰后知后觉才知道原因,懊恼地按住臂甲上的图腾,又觉得自己像惊弓之鸟,太不稳重,又将手放下,拿捏主人做派,清了清嗓道:“我二叔沒工夫见你,是我請你来的。”
绍芒颔首不语。
她总不能說早有预料。
甄丽冰绕到桌案前,道:“我這儿有些经卷要抄,你也知道,我只是来探亲,在這儿待不了多久。”
言外之意就是让要吩咐绍芒帮她抄录经卷。
绍芒道:“甄师姐是宗府裡的贵人,還怕找不到抄经的人嗎?”
甄丽冰毫不掩饰,笑不达眼底:“我就要你抄。”
绍芒了然,“可明日是月考,還不知要怎么考,我理应看看书才对。”
甄丽冰挑眉:“你還用看书嗎?掌门无数次夸赞你過目不忘,想必那些书目你都烂熟于心。”
绍芒面不改色:“這倒是实话。”
甄丽冰噎了一下。
绍芒道:“不過我還是不能抄,甄师姐,唯有自己动手,功德才会在你头上。”
甄丽冰面色冷厉,也不装和善,意有所指地道:“你急着回去看你师姐嗎?”
绍芒微微一顿:“甄师姐說得哪裡话。”
甄丽冰起身走到她跟前,“我說的什么话,你比谁都清楚。你以为你们那些脏事无人知道嗎?修行三余年,我未见谁家的师姐师妹是能——”
绍芒微惊,面上维持着体面,语声淡漠了些:“可能是甄师姐见识少。”
甄丽冰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心裡的恨快要压不住。
她确实讨厌绍芒。
三年前,她初出璇衡宗,下山时往碧雨城的方向走,对未来的修行之路满怀希冀,盼着能找到一個好仙门,遇到一位好师尊,从此并肩作战,降妖除魔。
念什么来什么,她果然就遇到妖兽了。
如今天下沒有妖,也沒有魔,作乱人间的也只是一些精怪妖兽,她遇到的是一只妖兽。
可恨她运气不好,遇上的還是一個道行较深的妖兽。
她敌不過。
但這也不丢人。
她才十五岁,剑還沒使明白,面对妖兽会退缩,這是很正常的。
尽管当时……那個妖兽一手一個凡人,要往嘴裡塞。
她能跑掉已经很不易了,怎么還有余力去救凡人呢。
這么安慰着自己,她就心安理得地跑了。
万万沒想到,有一個凡人女娘现身,斩了妖兽,救了那两個凡人。
那女娘身手夭矫,出剑利落,神情坚毅,若非手裡那是把凡剑,甄丽冰都要以为她是哪家的女仙。
她躲在暗处,痴迷地看着。
最终,那女娘将两個凡人救下,杀了妖兽。
此事对甄丽冰打击极大。
其实如果当时绍芒也被妖兽打的落荒而逃,她们或许可以搭伙逃命,但绍芒赢了,這件事就完全不同。
在甄丽冰看来,绍芒的挺身而出是对她的判罪。
仿佛有個看不见的人一直在指责她,为何同样是十五岁,别人就能义勇向前,你却逃之夭夭?别人能大获全胜,你却毫无還手之力?
問題出在哪儿?
尽管从未有人真的指责她,绍芒甚至都沒看到她,可她就是恨。
她幼时一直以为自己是善良的人,可绍芒的出现扭转了她对自己的认知,她难道真的是一個只顾自己的胆小之徒?
天下這么多不平之事,为何偏偏让她和绍芒遇到一起,偏生两人所选之道截然不同,可见她与绍芒注定是死敌。
然而這些话若让绍芒听到,只会无言以对。她压跟不知道自己和甄丽冰還有這一段前情,当日救下摩芸父女时,她根本不知甄丽冰也在场。
即便知道,她也不可能指点什么,在她看来,遇到妖邪精怪,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走,人之常理罢了,她做不到的事,自有能做到的人去做,人无完人,安己才能助人。
這三年来,此事一直萦绕在甄丽冰心头,从未散去。
而這样不安稳的三年,都因绍芒而起。
她逼近几分,胜券在握般道:“等修真学院事毕,你和司翎萝最好不要再回云霄派,否则,身败名裂的滋味你就要尝一尝了。我不管司翎萝和掌门之间有何情谊,谁让她跟你在一起。”
她最后像是为绍芒和司翎萝二人写命,說道:“你等着看吧。”
直到這裡,绍芒对她仍然一无所知。
她当下觉得冤,但明摆着甄丽冰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她也不存什么求和之心,只道:“若是甄师姐沒见到同门情意深厚的,那或许可以从自己身上找問題,我們杏园一向都是這样的。”
甄丽冰冷笑,不再理她,而是对门口的随侍道:“找张书桌来,让绍芒仙子抄经。”
绍芒挑起一边的眉,竟真的听她指示,挽袖收剑,准备抄写了。
天色已暗,司翎萝還沒等到绍芒归来,心裡不安,一直在寝院外徘徊。
熟料文寅突然到访,面色谄媚,朝她道:“师妹,你在等人嗎?”
司翎萝不像绍芒一样好脾气,不予理会,转身往院中走。
文寅声音幽幽:“我是来向师妹传信的,师妹可知道禁地之事?袁宗师怀疑绍芒,从云霄派来的那位甄师妹也对绍芒不太信任,明日一早,甄丽冰会诓绍芒去北山印证,若发现她闯了禁地,后果可是……”
话到這裡,他不往下說了。
司翎萝果然如他所料转過身来。
“我见你和绍芒关系匪浅,肯定不忍心她被送上绝路,你還是去北山的萤林中截人吧,莫让绍芒师妹白白送了命。”
星月黯然,司翎萝抬眼看着他。
抄完经卷,绍芒正要道别,甄丽冰還不满意,随手挑着看了两页,指挥随侍道:“带着她去换身衣裳,我要去北山萤林夜练,让她陪我去。”
绍芒道:“我穿這身也可以夜练。”
甄丽冰不管她,执意让人带她去了偏殿。
她甫一进门,随侍便将门扣上。
绍芒也沒在屋内看到更换的衣裳。
想来更衣只是個由头,甄丽冰在外间有事要办,特意支开了她。
想到此处,绍芒就不急着出去了。
她倒想看看甄丽冰要做什么。
大约鸡下個蛋的时候,外头有些响动,但门口随侍仍然沒出声。
绍芒心想,她還是在這儿坐些时候,不急着出去,省的一直看着甄丽冰心烦,对她的眼睛不好。
手边一只精巧的瓷杯,她习惯性要拿在手边端详,又想起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搜索哇叽文学,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說,新域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