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风刮着头发铺在脸上乱糟糟一片。
两人气喘吁吁，心跳一下一下用力的跳着，两人跑到一处拐角，躲避了后面的人。
程一宁跑的太快，累得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外面天擦黑，声控灯亮起。
赵芝韵眉眼晶亮的看着程一宁，身上出了点汗，刚才混乱中被张丝雨指甲划破了额，伤口裂开了点，渗出血丝。
她笑了声，用手揩了下。
缓了好一阵，她靠在墙上，半弯着腰问：“你叫什么名字？”
气息平稳了好一会，程一宁扯了扯嘴角，小声回：“程一宁。”
“哇，你就是程一宁啊！”她有些惊讶，又突然有些开心，脸上不显狼狈：“沒想到学校出了名的乖乖女，今天這么大胆啊。”
程一宁默了一瞬，垂下眼睑：“你别告诉老师。”
赵芝韵被她逗笑，手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笑得不亦乐乎：“你怎么這么可。”
程一宁有些不适应，脸颊微红，
等捏够了，才道：“你放心吧，她们不会找上你的。”
“我叫赵芝韵。”赵芝韵笑着自我介绍。
程一宁看了眼她伸出来的手，脸颊微红，握了下手，点点头：“嗯，我知道。”
赵芝韵心下笑，啧，学霸怎么都這么腼腆。
虽然她平时像根老油條，混日子又不学无术，但是也熟悉程一宁的名字。
沒办法，人家学习好，长得乖巧性格又好的，是老师眼裡三好学生的标杆。天天耳提面命的說，记不住才怪。
只是沒想到好学生也這么有趣。
這会表演已经开始了，简瑶许久不见程一宁回来，给她打了個电话。音乐有点吵：“宁宁你在哪儿？怎么還不過来？已经开始了。”
程一宁這才想起沒有拿礼服，储物间肯定不能回去了：“我有点事，要等一会才能到。”
挂断电话，赵芝韵问：“你要去换衣服？”
“嗯。”程一宁站起身，拉开包，垂头不知道在找什么。浓密的睫毛又卷又长，脸上画着淡妆，五官精致，小巧的秀鼻冒了点点汗珠。
找了一会，她找出一张创口贴，“你脸上划伤了，贴一下這個。”
赵芝韵靠着墙，打量一会她，伸手接過，忽地扬唇一笑：“谢谢你啊小同学。”
“不客气。”
時間差不多了，程一宁還要准备演出：“我要先走了。”
“嗯，好。”赵芝韵点点头。
走到楼梯口，赵芝韵突然出声喊她：“程一宁。”
她回头，疑惑：“啊？”
赵芝韵扬起眉毛，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說，“改天請你喝奶茶啊。”
程一宁愣了愣，点点头：“好。”
足球场热闹非凡，节目已经开始了。
足球场上灯牌闪烁，音乐震天动地，聚镭灯光五彩斑斓的闪烁着。
同学跟着音乐节奏挥动着，热闹非凡。
八班一群人坐在原地，沒什么兴致的靠在座位上。
顾骁和季宇倒是非常的兴奋，一個节目上来，不停的点评着。
“那是谁啊？之前怎么沒见過？”顾骁指着台上的主持人。
看起来挺漂亮的，但又觉得有点面生。
季宇想了会，笑了声，眨了眨眼，“這個你问迟哥，他应该最清楚。”
顾骁八卦的凑過去，摘下陆迟舟盖在脸上的帽子，“诶，迟哥，那妹子谁啊？你认识？长得挺漂亮的。”
這种晚会，陆迟舟沒什么兴致，懒散的随意瞟一眼，记不起来，侧头，“不认识。”
“迟哥又忘了，那個就是冒充迟哥和沈佳琪聊天的人。”
一說沈佳琪，顾骁就记起来了，兴致突然降了大半。
现场声音太吵，陆迟舟克制的忍着。带起耳机闭眼睡觉。
好似现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骁看了会，也觉得无趣，突然想到什么，手肘撞了撞陆迟舟，說：“听說许嘉柔要回来了。”
陆迟舟嗯了声。
他一幅不愿交谈的样子，顾骁也不自找沒趣了，专心的盯着台上。
就只有十来個节目，時間很快過去。
倒数第二個节目的时候，程一宁在候场的地方等着。
她有些不太适应，晚礼服是学校提供的。黑色半裸背的修身长裙，后面露出一大片白腻的皮肤，侧面开叉到大腿的地方，一步一摇曳，瓷釉般肌肤与黑色形成极致的视觉感，在黑暗中绽放无声的诱惑。
她拽着腰身往下拉了拉。
许东阳拿着手机，一晚上不知道拍了多少照。
每次拍到那個漂亮的女生，就拿着炫耀。
节目间隙，他翻了翻手机，上面的几乎都是些大长腿，性感的女生。
他乐滋滋的跟顾骁分享。
忽地顾骁凑近，将照片放大，在角落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许东阳戳了戳陆迟舟。
“诶诶，兄弟你怎么這么沒劲，這么多就沒個你喜歡的？”
陆迟舟用手隔开他，冷冷吐出一句：“滚。”
许东阳大受打击，“卧槽，這么冷淡！”
顾骁拿着手机，坐在了陆迟舟身边，他放大手机图片，往陆迟舟眼前一递。
“嘿嘿嘿，迟哥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右下角的地方，女生穿着黑色礼服，裹得身段玲珑有致，栗色微卷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无官精致到明艳。
陆迟舟视线倏地一抬，正好报备到下一個节目。
台中央放了一架钢琴，上台又一段阶梯。
现场音乐一收，灯光聚焦到一点。
现场出现倒吸气的声音。
陆迟舟整個视线放在她身上，再挪不开眼。
忽地，她的手搭在旁边穿西装的男生手上，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踏上去。到舞台上，侧头颔首微微一笑。男生脸色一红，点点头。
她在舞台上，等光随着她移动。
第一次站在這样显注的地方，台下人很多，程一宁微微有些紧张。
她坐在钢琴前，双腿微微倾斜，精致的花边趁出白皙的双腿，修长笔直。
偶尔扫過来潋滟目光，像冬雪清凉，又像夏日烈阳，让人跟着沉沦。
那种不经意散发出来的魅惑，让人欲生欲死。
陆迟舟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仅仅是一眼。
他就觉得欲生欲死。
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程一宁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白炽灯光从头顶照下，像在脸上镀上一层光。眼睫下垂，卷翘的睫毛微微一动。
指尖按上琴键。
她弹的是天空之城，将曲谱节奏稍微调整了一下。
前面非常轻缓，节奏很慢，她专注的弹，专注得好像不被外界打扰，有一种纯净、安静的感觉，又给人留白。
现场的人都沉浸其中，忽然越往后面，节奏越来越快，整個音调越来越悠扬，突然激烈起来，又忽然降调，巨大的起伏，给人一种生命的巨大起伏，起初纯净美好，往后歇斯底裡，最后声响消亡在茫茫大千世界。
整個曲谱给人是震撼的感觉。
按下最后一個音键，众人久久回不過神来。
程一宁站起身，鞠躬献礼。
现场氛围凝固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隔着茫茫黑暗，陆迟舟觉得心脏出有一股暖流，快要胀满整個胸膛。
许东阳也觉得震撼，沒想到学校還有這种级别的人，一切一直沒听說過，现在整個人心思都活络了過来，拉着顾骁的手，大惊：“卧槽，兄弟，我觉得我好像谈恋爱了！”
“你想死就直說。”顾骁瞅了他一眼。
這沒眼色的东西。
“我以前怎么沒见過這個人，這种级别的美女我应该不会错過啊，是不是新来的？”
“人家学霸，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顾骁给了他一個眼神。
這人活不耐烦了。
“手机给我。”
两人正在說话，陆迟舟忽然插进来。
许东阳一头雾水，忽然想起什么，一個‘我懂的’眼神，把手机递给他，咧着嘴调笑，“迟哥想坐享其成啊，我拍了很久呢。”
他刚說完，陆迟舟点开相册，点开他拍的程一宁的一些照片，发送到自己手机上。
然后在三人惊诧的眼神下，把许东阳手机上的那些照片删了。
许东阳激动的跳起来，“卧槽，迟哥你干嘛。”
陆迟舟冷冷看了他一眼，手机人给他，临走前冒了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配不配得上。”
许东阳：……？
傻逼！
节目表演完。
程一宁准备去后台换衣服，她這個衣服拉链不好拉，她拿起手机，刚准备给简瑶发個消息，身前突然站了個人。
她抬头，愣了下。
“你好。”男生微微一笑，愧赧：“我叫贺余风，刚才扶你上台的那個。”
程一宁了然，礼貌道谢，“刚才谢谢你。”
“沒、沒事，应该的。”
“你是三班的嗎？”贺余风问。
“嗯。”
“我是一班的。”贺余风有些尴尬，脸色涨得通红。
踌躇半响，嗫喏說了句，“你是要去换衣服嗎？這边线路断了，有点黑，我可以送你回去。”
程一宁抬眼，正要拒绝，视线落在后面昏暗的一角。一個人影靠墙站着，脚跟抵在后面，手腕垂在膝盖，指尖的烟有猩火。
灯光暗，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受到冷沉的目光。
怔愣片刻，她垂头，声音软糯，“我朋友在前面等我，谢谢你。”
被拒绝，贺余风也沒见颓然。晃着一脸笑，“沒事，那问我先走了，回头见。”
“嗯。”
人走后，角落裡的人還是一动不动。
程一宁沒想說什么，打算先把衣服换了，再找他。
时色渐晚，灯火昏暗。
树叶被吹的沙沙响，踩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咔吱声。
路灯下影子晃动。
忽地后面一道影子覆上来，程一宁吓了跳。
腰间横過一只胳膊，拦着她的腰，往旁边废弃的器材室走，整個過程速度非常快，她還沒反应過来，就听见落锁‘咔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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