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解药
雨村边說边轻手拍了拍怀裡的罐子,让小轩拿過一個大木盆子,在裡面注入三分之二的水又在裡面加入适量的食盐,在水盆周围又撒上一圈朱砂,俯身小心将怀裡的罐子放到水盆中央,谷场的人见状好奇的纷纷的围了過去,好面子的则踮着脚朝裡面张望。
“你们最好退后,這玩意儿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好了能救命,不好能玩儿命!”
旁边的村民闻言一脸不屑和无畏的神情,雨村心裡不免冷笑,用长竹夹子拨开罐子的塞子,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纷纷从罐子裡爬出来,周围人群的气息让它们疯狂,沿着罐子外壁向水面前进,遇水却又急急退了回来,在罐子边进退不行。
“這是什么鬼东西?样子好瘆人。”有人问着,眼裡满是试探和好奇。
“是蛊虫!”
“……”
原本靠近的人瞪眼深吸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向后挤,其余人同样的反应,看了看盆子裡的东西又看了看雨村,眼裡是同样的厌恶。
“死小子,你别唬人!”
“這些是那妇人和孩子骨裡爬出来的蛊虫,钱程他们当时也在场,不信的可以去问!”
用竹片将蛊虫刮到水裡,雨村轻轻将水盆中的陶罐拿出,用刀划开手掌将血滴到盆子裡,一群虫子疯了般涌向血滴,吸食血液的同时吸入含盐的清水,干皱的皮肉顿时发胀,从嘴裡吐出黑黑的黏液,不多时,一盆清水已是粘稠的悬浊液,发胀的條條虫子抱成一团浮在水面上,已沒有刚才的疯狂和劲头,雨村用竹漏勺将其捞起置于另一個干净的石罐内,用石杵将其捣成渣,再将白色的花瓣捣成细末,取其中的汁水与虫渣混合搅拌。
“钱程兄弟,劳驾把我爹爹扶起来!”
钱程背着姜阳朔到了谷场,将其慢慢放到铺好的草垛上躺着,看着边嘱咐边向他走過去的雨村,忙又将姜父扶起倚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样可以嗎?”
“嗯,多谢。”
雨村将姜父身体扶正些,用勺子将石罐裡的东西舀半勺出来,兑水给姜阳朔灌下,爹爹能不能醒過来她不知,但是有毒蛊虫做原药,爹爹身体裡的蛊毒是能解除无疑的,之后只需要药补才能修复身体的损伤。
“钱程,张嘴!”雨村舀起半勺粘粘糊糊的东西凑到钱程嘴边,心想趁现在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喂他一口把蛊毒解除再說。
“啊?!”
“休想毒害我儿,程儿,你是被這小子迷了心窍嗎?!跑啊!”
钱程的娘亲见雨村的动作,忙从人群中冲出来,却不想被牛伯一把拦住,“村长,你這是助纣为虐!我儿要是有個好歹,我要你牛家全部陪葬!”。
雨村完全沒有顾那妇人一眼,看着钱程道:“张嘴!”见对方左右为难,說罢便上手将其嘴掰开直接塞了进去,顺势在其背上一拍,咕噜滑下肚。
“這是什么?”钱程一脸茫然,耳根诡异的有些泛红。
“秘密。”
“……”
“雨村……”姜阳朔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女儿,眼裡有些泛酸,還以为這一睡就永远见不到了,老天见怜啊!
“爹爹!”
雨村放下手裡拿着的石罐,一下子扑倒爹爹的怀裡,几日压抑的情绪在這一刻释放,眼泪不知觉的浸润了眼眶,一旁的钱程能明显的感受到這個看似坚强的身影在微微颤抖,原来,他也会怕啊!
“好了好了,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爹爹這不是好好的嘛。”姜阳朔轻轻拍着雨村的肩膀,安慰着,环视周围的人,眼裡满是疑惑,這几天发生了什么?转而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女儿,怕是吃了不少亏吧!
“人家才不是……”男子汉,正想撒娇来着,雨村即刻咬住舌头,从姜阳朔怀裡挣脱出来。
对着众人看着石罐虎视眈眈的眼神,雨村冷眼笑着道:
“怎样,看我爹爹醒過来,现在知道我能救你们了?!”
“我說過我不会食言,但是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帮助過我的人自然先摆脱痛苦!”
雨村抱着罐子,冷眼看着周围的人。
“别听他废话,那罐子裡的东西能祛除蛊毒,谁知道够不够全村人用,抢過来再說!一個小破孩儿能奈何的了我們?”
猪肝脸纠结村民,欲向前硬抢,原本懒懒散散躺在地上的人此刻都爬了起来面露狰狞盯着雨村手裡的罐子。
“雨村,你带你爹爹先走!”牛伯拦在十几個红了眼的村民前,再嘱咐道:“把小轩一起带走!”
“解药一人半勺兑水喝下,先解救妇孺……顺便帮我照看一下爹爹!”雨村将手裡的石罐放到钱程手裡,反手将头上的发带一拉,稳稳的束紧松散的头发,眼裡满是狠意。
在身边操起一根棍子走到牛伯身边,邪邪一笑道:“牛伯,您還是歇着吧,我来替您收拾收拾這群沒骨头的东西!”
“呃,好吧,我這把老骨头到是可以歇一歇了!”牛伯将小轩拉开,捂着小轩的眼睛。
“知道无耻两個字怎么写的嗎?让爷爷教教你们!”
雨村拖着棍子在地上划拉着,一步一步向前面一群眼红发疯的村民走去。
“呵,把解药给我們也许你和你爹還能活着出村!”那猪肝脸一脸阴邪的看着雨村。
“是嗎?!”
一個身影晃過,雨村运气提步疾驰,以极快的速度到了那猪肝脸面前,劈头一棍子击在這头肥猪头部,一個眩晕,胖子向一侧到去,却又被一股力量给抽正,腰部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還未反应過来,腹部又狠狠挨了一棍子,身上的肥肉跟着那棍子的走向震颤,不消几秒已挨了几十棍子。
周围的人见状怯怯有些不敢出手,正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不想雨村窜到人前,对着那人的脚踝就是一棒。
那人身边的人欲从背后给雨村一击,却不想雨村一個后空翻借势狠狠踹在那人腰上,被踹的人当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余人见状立马连跑带爬的翻墙跑了。
雨村也沒打算追,将棒子朝地上的人身上一扔,拍拍手转身朝姜父的方向走去,看到牛伯旁边惊的一愣一愣的王二叔,雨村不由笑笑道:
“劳驾王二叔把那几個人捆了,免得碍着人的眼,到时候再交给牛伯处置!”
“小哥儿辛苦,這几個泼皮是该教训教训了!這棍法使的很妙!”
牛伯放开小轩,笑着拍了拍雨村的肩膀,眼裡满是赞许,這孩子不過看了几眼,竟然就把自己的棍法记的這般熟悉,還能运用自如,不错。
“是牛伯教好。”雨村向着牛伯一礼,转头看了看向自己走来的爹爹,乖乖的走過去,像是认错领罚的乖宝宝。
“君子,动口不动手!”
姜父捏了一下雨村的鼻子,眼裡满是慈爱,這群莽夫自然伤不到他的孩子,可是這炮仗一样的脾气是跟谁学的,想着想着姜阳朔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心头,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抓着雨村肩头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爹爹!”雨村反手搭上姜阳朔的手腕,欲探测其脉搏,却不想被姜父反手别开她号脉的手,一把攥住姜雨村的手腕。
“爹爹沒事儿,我們去看看村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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