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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笑剧闹剧离别剧(求推薦票)

作者:未知
蒋麟在众同窗面前還端着架子,不過是喊了一声,就咬牙忍住。等被抬回自己院子,被吴夫人、吴氏、王妃等女眷围住,他又开始呻吟起来。 被砸的大脚趾已经红肿起来,指甲外翻,裡面黑紫一片,模样看着十分可怖。 吴夫人一口一個“我可怜的孙儿”,吴氏也“嘤嘤”地哭着,嘴裡却不停地咒骂着陆典。她晓得,陆典做了府学的射箭先生,儿子今天下午上的射箭的课。 偏生陆炳跟在世子身边,也在屋子裡。小家伙听着吴氏的话,气的小脸发黑,强忍着拉了拉世子的胳膊,請示了一声,自己退了下去。 看着依旧咒骂不休的吴氏,世子的脸色冷下来。原本因表哥受伤引起的那些许同情,都成了厌恶。 王妃对陆典本也有些埋怨,可见儿子冷着脸,反应過来儿子是恼了。 陆典不仅是王爷器重的近臣,還是儿子的乳父,吴氏這样肆意咒骂,实有些過。王妃正想开口呵斥吴氏,便听蒋麟嘶哑着道:“不关陆大人的事,是沈大郎害我……”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蒋麟。 蒋麟在校场沒有攀咬沈鹤轩,一是他自己当是還糊涂着,二是晓得众人都向着沈大郎,即便他攀咬一口也不顶用。 现下回到自家,都是自家长辈,還担心什么? 他恨恨道:“就是沈大郎,他碰了我的胳膊,我才拎不住石锁,砸了自己的脚。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竟然有這样烂了心肝的人!”吴夫人与吴氏自对蒋麟的话自然确信无疑,吴氏更是满脸怒气地对世子道:“殿下,不管你平素怎么护着那几個小子,今日可得给我們麟儿做主!” 世子冷冷地看着蒋麟道:“方才在校场时,你怎么不說沈大郎撞你?现下离的元了,空口白牙說人害你。他作甚要害你?” 蒋麟恼羞成怒道:“殿下什么意思,是我在扯谎?刚才只顾着疼,哪裡来得及說旁的!” 吴氏抹了眼泪道:“怎地?殿下是宁愿诬赖我儿扯谎,也要护着那個沈大郎?我們怎么這么命苦啊,为了王爷王妃,抛家舍业地過来,却成了惹人嫌的,连被欺负了也只能咬牙忍着。我要是要去问问王爷,作甚带了我們来安陆?”說着,又“呜呜”大哭起来。 王妃在旁听着,原還觉得儿子的话太生硬了些,听到后来见吴氏满口“委屈”,连王爷好心带他们過来照顾都成了罪過,她心裡也恼了。 她冷哼道:“吴氏,你這是再责怪哪個?” 吴氏抽了抽鼻子道:“我敢责怪哪個?即便是嫡亲的舅母,又有什么用?還不如一個伴读有体面。听說那沈大郎娇美若女子,殿下這般护着,竟比对嫡亲表哥還亲近,王妃也该操操心才是。” 一句话,說的王妃勃然大怒:“吴氏大胆,你竟敢诋毁我儿!?” 她即便长得眉眼温柔,可二十多年的王妃不是白做的,横眉立目之下,吴氏也跟着打了個冷颤。 她晓得自己這小姑子,看看和和气气的,实际并非善茬。一时气愤之下,說了歪话,吴氏后悔還来不及,哪裡還敢辩嘴,立时“嘤嘤”哭着,避到吴夫人身后。 吴夫人也听出儿媳方才說的话不妥当,可见女儿如此,心裡也有些不痛快,道:“她既說错了,我教训她就是。到底是你嫂子,哪裡有小姑子教训嫂子的?莫叫孩子们看笑话。” 吴氏听见婆母维护自己,腰杆子立时直了,道:“人家是王妃,身份尊贵呢,我這嫂子是什么牌位上的人。” 王妃见她们如此歪缠,气得浑身打颤,刚要开口說什么,便进门口冲进来一個丫鬟:“老夫人,太太,不好了……小姐去府学了……” 众人都愣住,世子阴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表姐怎么好好的,怎么想起去府学?” 那丫鬟跪禀道:“方才小姐在院子裡听了大少爷的话,便带人去府学,說要给大少爷报仇……” “胡闹!”王妃怒道。 虽說府学就在王府,可是在外府,不是在内府。那边住着五、六個半大少年,蒋凤一個闺阁女儿還大张旗鼓地過去,名声還要不要? “母妃,儿子這就過去看看。”世子心裡也着急,忙起身道。 王妃点头道:“我儿去拦着,我随后就過去。” 世子应声去了,吴氏担心女儿,扶着吴夫人道:“婆婆,咱们快去看看,莫让凤儿吃了亏!” 王妃起身,站在她们面前,冷声道:“府学乃世子读书所在,不是能串门子的地方。” 吴氏想要回嘴,又畏于王妃气势,便晃了晃吴夫人的胳膊,道:“婆婆……” 吴夫人刚想要开口,王妃已经說道:“這裡是兴王府,我儿是王府未来之主。现下却因我的缘故,连累我儿受此泼妇恶言。若是我的意思,這等搅家精早该休了了事,只是娘既然护着媳妇,我又是出嫁女,就不啰嗦什么……娘,府外宅子我已经叫哥哥收拾出来,您老人家還是带着您的媳妇、孙子回自家吧……” 吴夫人瞪大眼睛,道:“這,這叫什么话說?” 王妃却不应答,只淡淡地看了吴氏与蒋麟一眼,道:“蒋麟既不喜府学,明日不用再去。出去以后還是好自为之,若是有人胆敢打着王府旗号,胡作非为,切记還有‘大义灭亲’四字。”說罢,她看了不看众人,转身出了屋子。 到院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低声吩咐身后人几句。 须臾,便過来几個膀大腰圆的健妇,在院门口站了…… 世子步履匆忙地赶到乐群院外,便听到院子裡传来阵阵笑声。待进去一看,场面十分滑稽。 正房廊下,众伴读或站或立,神态有异。 沈鹤轩披散着头发,衣服也松散着,依在柱子上,手中的折扇换成酒壶,依旧是姿态风流;吕文召手不释卷的书掖住腰间,手中也抓着一個酒壶,不时仰脖灌上几口。 王琪、道痴、陈赤忠這三個沒有提溜酒壶,而是都端着酒杯。刘从云提着酒壶在旁,不时给众人倒上一杯。 院子的空地上,几個青衣小童正与两個仆妇扭成一团。 那两個仆妇虽高壮,可架不住童子数量多,手脚并用之下,沒有占上风,场面对峙起来。 旁边站着一個红衣少女,满脸羞怒,不停跳脚。 几個伴读少年,站在廊下,依旧如看戏似的,還不时点评一下场中。 “二郎,惊蛰這小子力气大啊,瞧着他千斤坠的架势,有点那個意思……” 這是惊蛰在抱着一個仆妇的腰,定住不让她往廊下去。 “沈世兄平素跟仙人似的,這小鹤君却带了烟火气……” 這是沈家书童抱着一個仆妇胳膊,狠狠咬住不撒口。 “侍砚也不错,现学现卖,都会王八拳了,哈哈……” 這是吕家书童在与一個仆妇互相扑喽着对打。 红衣少女气的满脸通红,不时地“混账,你们放手”這是对几個小童喊的;又道“废物,笨死了”,這是骂那两個仆妇。 反而对于廊下的几個少年,她虽偶尔看上一眼,便迅速移开眼。 虽說眼前实在热闹,可也太不成体统。世子不好看戏,清咳两声,走了出来。偏生大家吃酒的吃酒,看热闹的看热闹,沒有人留意這边。 世子无法,只能高声喝道:“住手!” 众人這才望過去,发现世子過来。 仆妇到底是王府下人,不敢再动,几個小童便也都撒开手,退回各家主子身后。 红衣少女早就气的眼圈发红,這会儿终于忍不住,哭着道:“殿下,這几個人无礼!” 世子看也沒有看她,只看着那两個仆妇道:“谁准你们来此?” 两個仆妇见他面色不善,心裡“咯噔”一声,立时跪倒在地,哆嗦道:“是表小姐……” 世子轻哼一声:“沒有母妃之命,擅出内府,去寻总管,领四十板子。” 那两個仆妇不敢求饶,忙叩谢恩典,满脸灰色地去领板子去了。 红衣少女正是蒋妃内侄女蒋凤,跺脚道:“打狗還需看主人,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世子看着蒋凤,淡淡道:“孤倒是不知,王府下人何时有了旁人做主人。表姐客居,還需本分些为好。” “你……你……”蒋凤气的不行,可被世子的眼神横過来,莫名地添了心虚。 偏生廊下站着那几個還看着笑话…… 蒋凤羞恼难挡,使劲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匆忙之下,她一個不稳,就绊倒在地,裙子扬起,露出一双金莲,使劲蹬着,分外滑稽可笑。 众人强忍住笑,纷纷移开眼,這少女虽沒有說自己是谁,可上来就要寻“姓沈的”的,自言要给她兄长报仇,身份显而易见。要是因多看几眼热闹,在引出旁的是非,那大家可沒地方哭去。 世子只厌恶地瞥了蒋凤一眼,丝毫沒有俯身扶人的意思,只吩咐黄锦与高康道:“送她回去。” 說罢,他便走向众人,已经换上亲切的口气:“什么好日子,大家都吃起酒来?也不使人喊孤与陆炳一声,不够义气。” 沈鹤轩笑道:“同窗一场,既是离别酒,怎么好落下殿下与陆小弟,是我的不是,当自罚三杯。” 世子听着不对头,疑惑道:“什么离别酒?” 沈鹤轩扬眉道:“殿下,我不能再陪着世子读书了,我将去南京游学。” 世子只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一会儿是蒋麟在长辈们面前的攀咬,一会儿是方才蒋凤撒泼的样子。 众人看猴戏似的看着小童与仆妇对殴时,是不是也在笑话他這個纵亲行凶的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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