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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的天平之六十六看看這礼物面熟嗎

作者:未知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六十六 看看這礼物面熟嗎 下個月就是腊月,年关将至,莫家庄上上下下开始准备年事,下人们将宗祠打开打扫了一番,又将府内裡裡外外都清理個遍。 山下的人家都赶到附近镇子裡买年货,莫家庄却清闲得多,据說哥哥在关外的农庄收成很好,這几天一直往府裡送各种农货。大鹿、獐子、野羊、家腊猪、野鸡、大对虾、柴炭、御田胭脂米、白糯、杂色粱谷等等摆满了厨房和储藏室,压根不用再去购置。 莫恬去厨房逛了一圈,看着满墙倒吊着的肉干,有预感過年会变胖。 莫恬原本以为,辞了悬壶药铺的工,回来会很无聊,却忘了正值年关,莫家庄要操持的事情很多,這几年要么家裡出事,要么她躲在外面,所以都快忘了,過年,是一件多么费心费力的事。 她自动揽下了写对联的活儿,虽然现在挂春联還早,但不妨碍她先练练。 香炉裡焚着七茶花和茉莉的混合物,书面上纸墨笔砚一一铺开,莫恬左手拈着右边的袖子,中指紧挨着食指,钩住笔杆,刚下笔走了一個撇,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她手一抖,這個撇就飞出去了。 這段時間她已经习惯了虾米的一惊一乍,寻着莫家小姐又回来了的消息,提亲的人再次络绎不绝。 “呀!這個人我知道,听說他是断袖嘛,這种人也好意思来提亲!” 哥哥年底忙着对账,分不出精力管這事,反正也沒想着把莫恬嫁出去,他便将帖子全部交给管家处理。 虾米向来和管家关系不错,本着关心(八卦)的精神,自告奋勇去帮忙,自然也见识了不少奇葩的求亲者。 “小姐,我和你說,那些人都太不靠谱了,都配不上你一個手指头呢。”晚晚,虾米都要在她耳边旁边唠叨一会。 莫恬稳住心神,打算就着這飞出去的笔划,做一点补救。 “哇!哇哇哇,這個好,真的好!” 又在大惊小怪什么?莫恬不由得放下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虾米一直对提亲的人表示鄙视,這下怎么改性了? “小姐,小姐,给你看一個人间极品。” 虾米手上捏着一封信,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 “這個真的不错,我给你念一下重点。鄙人家中无父母,无兄弟姊妹,孑然一人。年方二十,无妻妾,无暖房。在外做生意两叁载,小有积蓄。无不良嗜好,愿入赘。” 虾米观察了莫恬一会,见她沒有反应,继续說道:“如果情况属实,這個人确实還不错。” 干巴巴的几個字怎么能看出一個人不错?只因为他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有钱又愿意入赘? 莫恬也沒急着反驳她,难得她兴奋,就让她高兴一会吧。 “這底下還有署名呢……嗯,叫‘悬壶药铺掌柜’。” “啪”,莫恬手中的笔摔在纸上,這回再怎么补救,這张纸都废了。 “我看看。”莫恬赶紧夺過信,仔仔细细将信读了两遍,“真的是他?” “小姐,悬壶药铺不就是你上工的地方?你认识掌柜?” 莫恬扶着桌沿,缓缓坐下,脑子裡乱糟糟的。她拼命回忆在药铺和那位掌柜传递的小纸條,好像他和她說了很多私密的事,偏偏关键的几点她想不起来了。 早知道那些小纸條她应该带回来的。 她记得,掌柜說他有一位相好,而且已经见過面了,說明进展不错。现在又跑来找她,是几個意思? 难道他和旧相好又黄了?或者說他想脚踏两條船?他确实說過,她很像那位旧相好。 莫恬欲哭无泪,怎么传小纸條,也能传出感情来?而且,哥哥知道她在悬壶药铺打工,现在人家正主找上门了,万一哥哥說她又出去勾引人,以后都不让她出门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有小厮来传话,說少主要见小姐。 怕什么来什么。不是說他不看求亲信了嗎,怎么刚有风吹草动,就把大神惹来了? 莫恬把信收好,随着小厮朝哥哥的书房走去。 莫恬决定先发制人,见了哥哥,先道歉,先解释,好好认错,争取宽容处理。 “哥哥我跟你說,那個掌柜其实我不认识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也沒有和他有過太多接触。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提亲……” 手上多了一個油纸包,莫恬收了声,从材质和温度来判断,应该是糕点。 “刚路過芳斋,绿豆糕刚出炉,给你带了点。” “哦。” 莫恬呆呆地打开包装,這是她最爱吃的绿豆糕,芳斋限时限量供应,去晚了就买不到。 捏了一個放在嘴裡,热乎的糕点带着绿豆特有的香气,软软糯糯,一碰到舌尖就化开了。味道是不错,可是她吃得很忐忑。 “你那個药,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 說起這個,莫恬更心虚了。到莫家庄那天,饥渴难耐的哥哥早就明示想要亲热一番,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展渊何等人也?根本不信她那套說辞,說什么也要扒了衣服深入交流。 当莫恬告诉他,风无痕也已经忍了很长時間时,他压根不信。 “沒可能,他忍不了那么长時間的。” “是真的,他說了,医嘱为大,這也是为了我身体考虑。” 展渊停下了剥她衣服的手,眯了眯眼,指着她心口那又深又红又色情的红印子說:“這就是他的忍?” “呀!”莫恬单手攥紧了领口,“不是,這個……我要走了,他赌气弄上去的。” “嗯?”展渊挑高了语调,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好不容易把妹妹盼来了,還不能吃,什么道理! “你說那大夫的药方是治体寒的,有效果嗎?” “有有有。”莫恬猛点头,伸出小手,包住了他的。 “你看,我手沒以前那么凉了吧,大夫說再吃一個疗程看看效果。” 小小的手掌握住他的,一点点温热传了過来,展渊被她一眨一眨的小鹿般的眼神看得沒了脾气。妹妹冬天比一般人怕冷,這個毛病从小就有,爹在的时候就找了好些方子,都不太好使。好不容易喝药见了效果,他也不想前功尽弃。 忍了十日,今日被那该死的提亲信一搅和,心裡闷得慌,便又忍不住拿這事闹脾气。 “還有五六日就喝完了。”莫恬心裡数着,当时掌柜也沒說要再续一個疗程。 展渊不再纠缠此事,這几日黑山国的矿井放假,工人等着拿工钱和红包,任家送了好几次账本過来,他忙着结算,這下是忙裡偷闲去买的糕点。 “账房那边還有事,我先過去了。” 莫恬点点头,正为逃過一劫松口气,突然额头上传来暴痛感,原是哥哥在她脑门上弹了一個爆栗。 “還是要罚你。” 莫恬“呜呜”地捂着额头,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又把悬壶药铺掌柜骂了一遍。 莫恬拿着糕点回了房间,顺手给了小虾米。 “嗯?绿豆糕,這個好难买,少主对小姐真好。怎么样?挨骂了嗎?” 莫恬腿软,扶着桌沿慢慢坐下,盯着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宣纸,想着传過的纸條,头脑渐渐放空。 一连串骚操作,作风真的很像那個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风雨欲来堂確認一下,可是现在去君临城,哥哥肯定不同意。 她将目光放在一旁忙着收拾桌面的小虾米…… “虾米,你来一下。” 莲生坐在风雨欲来堂的房间裡喝茶,银月放下笔,瞧了眼悠悠哉哉的莲大公子。 “這种信以后不要让我代笔了,這是你的大事,不应该自己写嗎?” “我的字迹她认识。” 银月叹口气摇了摇头,非常不解在女人堆裡一向直来直去的莲生,怎么有耐心打迂回战。 “你就等着被自己憋死吧,到时候田七姐又跑了,你别再拉着我喝酒。” “她跑不了。” 银月刚想问這人哪来的自信,门外流波前来传话:“门口有位姑娘给银月公子送了件东西。” 现在的银月已经不是当年稚嫩的公子,他听了莲生和金掌柜的话,不再一心想着如何用身体换取小姐夫人们的喜爱,而是懂得了倾听和开解。 “掌柜规定了不能私收礼物,還给她吧。” “是一個小件,這個可以收。”流波說道。 银月点点头,走到门口收下了。金掌柜要求馆裡公子不能收受银子、房契等大件礼品,但是价格不贵的小物件是可以的,比如手绢、小首饰等定情信物。 银月掂量了一下小纸包,从他多年拆礼物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個钗子。 不知又是哪家夫人小姐给他送秋波了。 打开纸包,裡面果然是個钗子,雕花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款式看着简单,不過材质不错,应该是個有钱家的女子。” 莲生随意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定住了。 這個钗子他记得,当时田七刚来风雨欲来堂,他瞅着她留着女子的发式,心裡不爽,便给她梳了個包包头。 那时他确实存了些戏弄她的意思,所以故意扣住了這枚钗子沒有還给她。后来他假装喝下春药,让田七帮他手淫,结果被识破了,把她惹哭了。为了赔罪,便把钗子還给她了。 他记得非常清楚這枚钗子雕花的颜色和花纹走向,绝对是她的沒错。 “等等,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 流波被拽了回来,他努力回忆那丫头的模样,“個子挺高,有点壮实,圆脸,圆眼睛,還挺可爱的。” 银月有些明白了,看来這個钗子不是给自己的。 他把纸包塞进莲生手裡,脸上憋着笑:“你费那么大的劲,无非就是等這一刻吧。” 是了,她来风雨欲来堂时,沒带多少东西,走的时候也只是一個小包裹,卷了几件衣裳,什么都沒留给莲生,连让他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沒有。 這枚钗子是两人为数不多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這個时候她送了回来,是确定了,還是在试探? 既然她有动作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加快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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