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幸福了
幸福的感觉,原来這么强烈。
她忽然想到了德国的那個夜晚,因为来大姨妈,他们在夜裡互相啃噬,却什么都不能做。
今晚好像时机氛围都很好,应该是时候……
正想着,江景初似乎感觉到她眼神的异样,勾唇:“想什么呢?”
苏蔓忍住上扬的颧骨,“在想,德国那晚。”
江景初垂下细细密密的长睫,睫毛微微颤动。
“哦。”他声音低沉:“你把我抛弃的那一晚?”
苏蔓:“……”
苏蔓:“我什么时候……”
只是,忽然想到那之后,她确实对他說出了很多不该說的话,她又扶着他的脸,叹气:“对不起。”
江景初抬眼看過来。
苏蔓语气裡有自责,也有些无奈:“我那晚說的话,并不是真心话。”
“我明白。”
江景初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
“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才想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做。怪我,当时被妒忌冲昏了头。”
他顿了顿,继续:“我知道一定是他,他一定是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忽然的转变。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苏蔓的重点却不在這裡:“妒忌?你在妒忌什么?”
江景初一怔,左右而言他:“我有這么說嗎?”
苏蔓勾唇:“你刚才的确這么說了,现在不承认来不及了。”
江景初忽然凑近,表情严肃:“在你面前,我永远也不会那么做。”
苏蔓看着江景初专注的眼神,不是很明白他怎么突然這么严肃。
江景初却依旧神情严肃,低低地唤她:“苏小蔓。”
苏蔓看着他,他的眼神殷切又专注,仿佛她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
沒有人能抗拒這样的眼神。
即使是睡美人,她也无法招架,无需深吻,就能与他陷入爱河。
半晌過后,江景初的声音传来,哑哑地,带着鼻音。
“在德国和你分开后的每一天,我都像是行尸走肉,只有躯壳,沒有灵魂,失去了你,我的生活好像也变得毫无意义。”
他顿了顿,似是想起那晚的痛苦,依旧心有余悸。
“我那晚,其实又回去了那栋别墅。”
苏蔓一愣:“你回去過?”
她只记得他当时追着他的车,走了很远,实在走不动了,就去了路边的公交车站等公交。
难道是那时候和他错過的?
苏蔓沉思的时候,江景初又接着說:“我回去发现,你已经走了。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可是当我准备走的时候,江城叫住了我。他說的一番话让我突然意识到,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不应该对你有怀疑。”
“他当时对我說:‘這個女人,就跟你母亲一样,是個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当时忽然豁然开朗,一定是他,江城,用你身边朋友的前途,甚至,我的前途,来威胁你。那一刻,我从未如此坚定過,你对我的喜歡,原来远远不止你所表现的那样。”
苏蔓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和窥探,羞红了脸,本该她說的话,就這样被对方說了出来,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她索性决定逗一下他,她升高颧骨,以示满意:“看来我們江医生对自己很自信嘛。”
江景初眸底却有一丝痛苦,稍纵即逝,“我自信的是,对他的了解。”
却還是被苏蔓捕捉到,她一愣,看了過去。
江景初垂下眼睫,声音低哑:“他,江城,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苏蔓被這一消息,震惊地說不出话来。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江景初。
就见江景初对着她笑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這個消息,所以這也不是什么能影响我的事情。”
苏蔓紧盯着他,“所以這才是你不被众人所知的事实?”
江景初无奈地笑了笑:“应该是吧。不過,江城以为我并不知道。”
苏蔓诧异,转念想到那天,江城居然拿江景初当筹码,来和她谈交易。
她当时以为江城只是個利欲熏心的商人,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层意思。
理清了這些,苏蔓终于明白了過来,她喃喃自语:“所以他才会要挟我,要毁掉你……”
“果然,我猜的沒错。”
江景初沉声道:“我后来想通的,也是這個。”
苏蔓立即心疼起江景初来。
从小生长在這样的一個家庭,他该承受了多少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可他居然還能出挑的這么优秀。
苏蔓有些自叹不如,也有些觉得老天不公。
像他這样一個对任何人都沒有恶意的人,甚至還以救人为己任的人。
老天不是应该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嗎。
正想着,也许是看出了苏蔓的担忧,江景初坦然一笑:“說起這個,我還要感谢一個人。”
苏蔓不解地看着他,就见他对着她笑,這笑容,比朝霞還绚烂。
“我上大二的时候,参加全校入学典礼,有一個人說過,愿這個世界上……”
“再也沒有痛苦,愿所有人,都能
如愿。”
苏蔓毫不犹豫地接了下一句。
江景初的神情裡有惊喜,也有一丝害羞。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說這個?”
江景初确实沒有想過,苏蔓会知道一切,可从苏蔓的表情,他又能猜测几分。
苏蔓神情定定地看着他,问:“所以那天,你是這個意思。你那天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你說,愿我如愿,原来是這個意思。”
苏蔓好像什么都明白了,那天他失落绝望的眼神,他的落寞背影,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他一直是那個视她为珍宝的人啊。
“怎么哭了?”
江景初手足无措地伸手,替苏蔓擦掉眼角的泪花。苏蔓抽泣着,委屈到不行,但這委屈不是她的,她是在替江景初委屈。
“傻瓜。”
苏蔓看着江景初焦急的眼神,忽然破涕为笑。
“你是傻瓜嗎?”她边說着,边揪了一下江景初的脸。
江景初怔怔看着他,他的专注与深情,向来只有她。
苏蔓故意又翘起嘴唇:“你找不到我,就不知道去網上搜索我的行踪嗎?。”
江景初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苏蔓又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們江医生一般不用社交網络,对不对?”
她說完,故意用余光留意江景初的表情。
江景初的神情似乎很自然,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苏蔓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我想也是,江医生怎么可能,为了找一個女孩,跑去社交網络,想想都很不可思议。”
江景初闻言,神情忽然顿住。
苏蔓又继续:“不過啊,越是江医生這样古板的人,還能跑去社交網络发贴,說起来其实還挺让人感动的。”
她又瞥了一眼江景初微僵的手指,“要是有人为我這么做,說实话,我肯定会——”
“会怎么样?”
江景初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他显然很想知道答案。
苏蔓勾了勾唇:“当然是一般长得好看的人,是不会随便发贴的。”
江景初一愣,眼睫低垂了下来,像两只羽翼,微微颤动。
苏蔓轻咳了一下,捧起他的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只有长得特别好看的才会啊。”
比如,你這样的。
她說完,凑上前去,在他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早就想亲亲他的喉结了,想看他上下滚动,性张力爆棚的样子。
果然,被苏蔓吻過的地方,江景初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线條感极强的脖子,在喉结滚动之时,连带着血脉贲张,成片的红晕强势而来。
江景初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眼神顷刻间暗了下来。
他的眼裡带着极度的克制,這是狂风暴雨前夕,那片刻的宁静。
他的声音低低地,哑哑地,带着蛊惑。
“我想起来,我們在德国,你還有一本书沒看。”
“书?”
苏蔓有些莫名:“什么书?”
江景初不再克制自己,苏蔓也感受到了细微的变化,她微微红了脸,把自己的身体往外挪了挪。
江景初并沒有给她這個机会。
他把她重新拉进自己的怀裡禁锢,鼻尖与鼻尖几乎相贴。
他的声音沉沉地又传来:“《滚床单心理学》”
苏蔓:“……”
直到危险降临,苏蔓才知道,這個男人好记仇。
她那天不過是玩笑說那么一嘴,他却要实施到底。
她甚至都怀疑,他所說的的姿势,這本书裡是不是真的有。
现在哪還有教這种的书。
苏蔓总觉得,又被他套路了一回。
可是她什么也說不出来,那之后竟然還兴奋不已。
不得不說,江景初的奉献精神,让她很受用。
他总是知道,如何取悦她。
也不知道這是男人的天赋,還是别的什么,在一次又一次到达极乐的瞬间,她对他的了解又更深了一步。
一如对他的爱,从未间断。
第二天一早,一起吃過早餐,两人像是新婚夫妇那样,亲吻道别,然后又各自去上班。
苏蔓今天去了公司,李季导演的片子马上就要跟观众见面了,其实她還是有些紧张的。
以前好像沒有很大的得失心,可自从和江景初在一起之后,這种得失心越来越强烈。
她不想让江景初对她失望,她当然也知道,江景初也不会那么做。
可面对這么完美的他,她也想让自己能衬得上他。
临到晚饭時間,江景初的信息像是日常打卡一样,准时到达。
【今晚我們科室秦主任請大家吃饭,问我有沒有家属带。】
苏蔓看到信息笑了一下:【你怎么說?】
江景初:【我說有。】
【你想去嗎?】
苏蔓立即回:【你不想带我?】
江景初那边一直正在输入中,却迟迟不出来信息。
苏蔓知道他的顾忌,他一定是觉得她的身份关系,怕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果然,江景初的信息在一分钟后到达:【你不想去的话,也沒关系。】
苏蔓拿着手机,重重敲字:【我想去。】
又聊了几句后,江景初发来了一個地址。
他還贴心的提示她,不要走正门,
停车场直接可以上去,就连车停在哪裡最方便,都详细的标了出来。
苏蔓看着他手写的地圖,有些好笑也有些甜滋滋。
他为什么每次跟她在一起,都這么担心她啊。
脑海中又想起江景初的话。
他们是恋人,恋人之间事无巨细,他都想做到最好,再也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可他明明自己的曾经也很受委屈,却能靠自己站起来,那她,更不能拖他的后腿。
這么想着,苏蔓全副武装了一下,這才出了公司。
到达吃饭的地方,地下停车场似乎人影攒动,应该是都在饭点出动。
苏蔓坐在出租车上,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司机师傅向后看了一眼:“姑娘,你的地方到了。”
按照江景初发過来的地圖,让司机师傅停的地方在停车场的一侧靠近电梯的地方,可是此时电梯那裡似乎等的人很多。
苏蔓带好口罩,又把帽子往下压了压,這才打开车门。
手刚把门打开,车外有一個身影挡住了苏蔓的视线,黑影压下来,江景初的脸出现在苏蔓的视线范围内。
他看着她,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接着,不紧不慢地把左手背到身后,再伸出右手,牵起她的,俯身下来,在她的手背上献上一吻。
“我的公主,請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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