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心无心 作者:寻幽问胜 楚风知道這风波恶可以算是這武林中头一号的战斗狂。(百度燃レ文レ书レ库,最快更新 基本上能遇上的高手、低手他都挑战過,当然被虐的时候也不少。就连第一次出远门的虚竹,他也不看人武功高低,就要請教对方的“少林神功”。 楚风拍拍黑玫瑰的脖颈,黑玫瑰领会得,撒腿转身跑开。 “好灵性!”风波恶瞧得略一出神,转念间一横长刀,道:“来来来!快来和我打上一架!” 楚风也不露怯,涤尘出鞘,问道:“风四先生,点到为止?” “哪来這许多话,看刀!”风波恶见了楚风长剑在手,单刀一挥,身随刀进,朝着楚风砍了過来。 楚风有意试他功力高低,不闪不避,一招“苍松迎客”和他单刀硬碰了一招。他孤身一人去那参合庄,虽然临行前,在信阳无论吴长风還是乔峰对那未曾谋面的“南慕容”都是赞誉有加。风波恶好战之名,還有包不同那好论的名声,倒是說得更多一些。 也不知道那两位是对慕容家气度過于高看,還是对楚风手中铁剑太有信心,都沒說起此行危险。眼下楚风离那参合庄可算只有一步之遥,還有机会试试這风波恶的武功底细,当然要好好抓住机会。 刀剑相交,风波恶只觉楚风剑上一股大力传来,他這一刀便砍不下去,他不但不急,反而叫了一声“妙极!”借了這股力道,单刀反弹而起,在空中画了個半弧,直往楚风腰侧砍去。 楚风涤尘一竖,還是那一招“苍松迎客”。 风波恶瞧得楚风剑势,不愿做那无功之劳,单刀砍到一半,突然身子一矮,就在地上朝前一滚,往楚风双足砍去。 太湖边上,多是草地,這一招使出,风波恶已是半身染绿,大大出乎楚风意料之外。不過,楚风从不觉得自己能算尽两人過招的所有细节,足下一动,已使上凌波微步,轻轻松松避出丈余。风波恶手中单刀长不過三尺,立时削空。 要是别人使了這种怪招,犹是无功而返,站起身时,只怕都会有些脸红。這风波恶却是全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好斗成性,打架在他眼中只有“過瘾”二字。起身后,见了楚风站定丈外,也不說话,刷刷刷就是三刀砍出。 這三刀全是进手招数,半点守势也无,自然是使得迅捷无伦。 楚风瞧了這三刀也是一笑,当日在那拈花寺茶舍之中,他为黄眉僧演示“三峰竞秀”。這当口,他瞧着风波恶三刀砍出,竟好像是顾子尘這一招专为他而创。 涤尘微颤,剑锋与那刀刃相交,传出三声脆响。 “到我了!”楚风被风波恶连攻数招,一声轻喝,還是這招“三峰竞秀”,却是守招变了攻势。 风波恶看了一喜,正想亲身试试這一招攻守之间,到底有何异同之处。便在此时,太湖之上,清风微拂,那置于石上的冥纸落落翻动,居然就有那么两张飞了起来。 风波恶眼角余光瞧见,想也不想,就弃了楚风,转身往那冥纸抓去。 楚风一招出手,早已算好风波恶会如何抵挡,为他备好“大礼”,哪晓得這人說打就打,說不打转身就走。一招“三峰竞秀”将将在他后脑止住,几缕发丝飘落。 风波恶抓住那两张冥纸,转身憨笑道:“慕容家待我祖上恩重如山,实是不敢亵渎一二。” 楚风一阵纠结地看着這個思路和常人大是不同的家伙,心头暗道:“你要真這么想,就老老实实地把這冥纸香烛送回去不就完了么?還在這裡打個什么劲儿啊。” “那還打不打了?”楚风直接问道。 “打!怎么不打?有架不打,枉自为人!”风波恶說得煞是认真,之后后半句气势就弱了不少,“要不我們先将這些香烛纸钱,存起来?” 楚风一笑,并不說话。刚才两人說的,风波恶带不带楚风去慕容家,可是要试過楚风手中功夫再說,眼下既然還要打,那能不能上還是两說呢。 风波恶也只是好斗罢了,想想也知道楚风所想,两撇鼠须一动,道:“不妨事,不妨事,你那两招剑术已经不错了。只不過,這开了头,却不打個痛快,我风老四便得难受三日!”這话自然是說楚风已经够了资格,只是他還想畅快淋漓地打一架過過瘾。 “如此甚好!”楚风一声清啸,那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黑玫瑰,片刻之后就跑了回来。 楚风在它身上取下革囊,拿在手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往裡一看,顿时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昨日雨中,他怕木婉清醒后用毒箭射他,将她袖中毒箭筒取下,就放在這革囊之中。今天走得匆忙,两人各有所思,竟是有意无意间将這毒箭筒忘在一边。 风波恶先是看了黑玫瑰灵性非凡,可是见了楚风拿下革囊,就在发呆,问了一声:“怎么了?” 楚风回過神来,摇了摇头,道:“沒事沒事。”他心下打定主意,将這书信交到這风波恶手上也就是了,革囊大不了送给這位“江南一阵风”,想来木婉清生生气也不会如何发怒才是。 万一姑苏城中出了什么变故,木婉清伤势未愈,惯用利器又在楚风這边……今日既然识得這风波恶,想来他日去那参合庄也不是难事,就是慕容家有了准备,想要寻些蛛丝马迹那就难了。 革囊颇大,将风波恶买下的香烛装了還有几分空余之地。风波恶外袍染绿,好在他惯穿黑衣,白袍之下還有一身黑色劲装,解了下来,团成包袱,将那冥纸包好。 “成了。”风波恶又将那白袍披上,朝楚风喊道,“再来再来!” 楚风思归,哪還有心思和他慢慢過招,抱剑拱了拱手,算是应下。 风波恶故技重施,又要抢攻,就见楚风蓄势未足的一招“万卉争艳”铺天盖地而来。他也不慌,一套“乱披风刀法”展开,以乱对乱,须臾间不知刀剑相交几许。待得剑势停了,风波恶稍松了一口气,又想强攻,楚风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身侧,涤尘寒光微吐,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以有心算无心之下,楚风两招制敌。 风波恶一生好战,赢了不少,输得也多,今日這般两战之间境遇之大,却是平生仅见。他张了张嘴,涩然问道:“你刚才在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