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我与他的重遇
我沉默半晌,咬牙抬头,“可不可以,给我三個月時間。”
“啊?”
“给我三個月時間,我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干擾。三個月后,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三個月不短也不长,但也能够给我足够的時間最后放手一搏了。
如果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那我就可以重新和萧景灏站在一起,站在阳光下。
如果不能,那我和萧景灏,也许注定沒缘分。
“为什么要三個月……”萧景灏疑惑的看着我,“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老实回答我,你和那個司机……”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沒想到這個家伙,這时候還在吃飞醋。
“傻瓜,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他挑眉。
我抬头直视萧景灏的眼睛,夕阳的余晖斜斜照进墙角的窗户,在他英俊的脸上洒下一片阴影,那双迷人的黑眸,就连瞳孔都闪烁着动人的微光。
“我不喜歡他”,我忍不住向他表白,“我喜歡你。”
萧景灏慢悠悠的笑了,嘴角一点一点上扬,低头朝我吻下来。
我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嘴,小声的提醒他,“别闹了,万一等下有老师看见。”
挡住萧景灏嘴唇的手心突然一湿,萧景灏脸上挂着戏谑又深情的笑,舌尖在我手心像蛇的信子一样不断的搔痒。
我脸腾的红了,有那么一刻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世界白茫茫一片,只有我和萧景灏置身天地之间。
“叮——铃铃”,铃声突然响起,把我又拉回了现实。
我迅速的收回手,說了句,我先上课去了,就准备走。
萧景灏拽住我,极其认真的对我說:“三個月,我就等你三個月,三個月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們都重新在一起。”
在他严肃又认真的视线裡,我点了点头。
从那天开始,萧景灏果然言出必行,沒有再找過我,只是偶尔碰见的时候,彼此微微一笑。
有时候我站在教室的窗户边,远远的看到他抱着篮球穿過操场,手裡提着一瓶矿泉水,和身边的伙伴有說有笑,心裡就会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就這样默默地看着他的一切,我就已经很满足。
自从听露雪說了那個市裡新来的大官后,我也从教室裡老师的报纸上看到,确实时常有大版面關於官员落马和色情场所被查处的报道。
会不会哪天直接查到爸爸头上,爸爸就会把我們都放了……
這时候我也意识到另一個問題,如果爸爸被抓了或者是把我們都遣散了,那么我将何去何从?
我這么大了,去福利院也不会被收留的,但好歹我還有一些积蓄,到时候就去和露雪姐住在一起,也可以一边上学,一边做兼职。
我把大官的事情告诉杜森,问杜森我們是不是就等着就好了,那個大官自然会为一切主持公道。
杜森有些激动的告诉我說,他也正在暗地裡调查這些,目前的問題是不清楚那大官只是来做做样子,還是真的在彻查。
我沒懂,杜森给我解释說,如果只是来做做样子,那就很难会查到爸爸的头上,如果是真的来调查這些,那对于我和杜森来說,就犹如顺水推舟。
有一天下午放学吃饭,杜森帮我开车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弄破了手腕。
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把他叫进屋子,又喊来姨姨,让姨姨帮他包扎。
“你们去吃晚饭吧,我沒事,外面就有诊所,我开车過去。”杜森一只手捂住那伤口,有鲜血从他手缝裡直往外流。
我为难的看了一眼姨姨,姨姨会意,笑着对杜森說:“叶先生今天不在家吃饭,不碍事的,你這样也不方便开车,我帮你包吧。”
杜森這才松了一口气,回了個嗯。
他伤的是手腕,好像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割到了,伤口還挺深的,两块肉朝外翻着,看着就疼。
“幸好沒伤在血管。”姨姨帮他清理了伤口,再用纱布一圈圈缠好,总算是看起来沒那么吓人了。
杜森不好意思的說了声谢谢,看了眼自己另一只沾满血迹的手,有些为难道:“我想借用下洗手间,把這洗一下。”
我嗯了一声,就去吃饭了,吃完后杜森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你晚上不吃饭嗎?”我随口问他。
他用沒受伤的那只手帮我开门,“我都是送你到学校之后去吃的。”
上车后我哦了一声,想到校门口蛋糕底的那個女孩,笑着打趣他,“你是不是在追求,那個叫雨薇的女孩子啊。”
驾驶座上的杜森背影一僵,随后立马启动车子,反驳道:“沒有。”
“沒有嗎?我看你俩倒是挺合适的。”
“只不過是聊得来一点。”杜森說完這一句,就不說话了。
我能察觉到,在我问他和這個女孩关系的时候,他变得警备,甚至還有点提防。
我不明白的是,哪怕他真的和這個女孩在一起了,也丝毫沒有什么影响。
为什么這么不放心我?
還是說,他真的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子,而是有别的原因?
我一定要问到。
爸爸似乎变得很忙,一连几天我都沒看到他,我偷偷问杜森,杜森說,爸爸在弄公司上的事,我问他什么事,他說說了我也不懂,就是把在清理一切能被查到的证据。
我问他那不是就說明,爸爸也是害怕被那個大官查的,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杜森說沒错,他再多去探听探听。
有天下午放学我一回家,居然在家裡看到了爸爸,他怀裡搂着比我放学早的叶珂雪,叶玉雪站在他身后给他捏肩。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心虚的咽了口口水。
“爸爸。”我轻声的叫了声。
他眯着的眼睛微张,朝我摆了摆手,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我說给你的半年時間,還有多久了?”他伸出手,意思再明显不過。
我害怕的把手放到他手心裡,看着他一把捏住,小心的回答:“還有三個多月。”
“嗯……别再让爸爸失望了,你要知道,爸爸最不喜歡不听话的女孩子了。”
爸爸眼睛睁开看着我,我被那阴鸷的眼神吓得几乎后退一步。
稳住,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我在心底裡一遍遍的警告自己,稳定心绪,朝爸爸乖巧的笑了笑,“茹雪明白。”
“去吃饭吧。”爸爸松开我的手,重新阖上眼睛。
我嗯了一声,脚步发虚的往餐桌上走去,校服外套底下的T恤已然湿透!
吃完饭回学校的时候,杜森问我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跟他說,爸爸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我的逃跑之心,叫我听话一点。
“他以前会這样跟你說嗎?”杜森问我。
我想了想,告诉杜森,爸爸确实警告過很多次我們,這一次并不是特殊的。
杜森說:“那应该沒事,叶徽本来就是個多疑的人,最近這么不太平,他肯定耗费了很多心力,就很自然的警告你们不要再让他费心。”
我问杜森我們接下来该怎么办,杜森神色莫测的叫我再等等,說他快拿到关键性的东西了。
次日放学,我吃過晚饭准备坐杜森的车上学的时候,杜森却突然问我,爸爸在不在家。
我說不在,他說要我帮助他,他想去趟洗手间。
叶家司机是不能轻易进去一楼的洗手间的,上一次杜森是弄破了手,這一次,我难免产生怀疑。
“你先帮我进去,我出来后告诉你。”杜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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