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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节 瘟疫之盒

作者:未知
斜阳明光穿堂而入,落在甄柔的身,为其凭添了耀眼的光彩。!听其言语暖暖,曹丕、田元凯均是微熏,只听她說下去,倒忘了去想她言语的內容。 单飞看着明艳的甄柔,却发现這女子的一举一动很难用天真来形容了。听甄柔一口一個的单哥哥叫着,很是亲热的样子,单飞感觉有些发冷,還能不露声色道:“那些守墓人有了什么异样?” “有一日,守墓的一人突然挣扎着爬回了族,那人一张脸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样子……” 甄柔說到這裡时,很有些惊畏的神情,她這般模样着实楚楚可怜,曹丕见了,都有怜香惜玉之感,本来想要安慰甄柔几句,可看了单飞一眼,還是打消了這個念头。 人成熟的标志不是博学多才的开口是滔滔不绝,而是很多话烂到肚子裡也不会說出来。曹丕跟随司马懿许多时日,虽未变得司马懿般,可为人处事时终于开始多加考虑,甄柔无论是不是单飞的女人,他曹丕保持一段距离是明智之举。 甄柔继续道:“爷爷一见那人如此重伤,不由大惊,忙追问那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顿了片刻,甄柔又道:“那人已经奄奄一息,挣扎回来见到爷爷后,只是不停的說着一句话——不能打开那盒子,都死了,都死了,有鬼,很多鬼找门来了。” 這时阳光正暖,众人听到甄柔的言语,却不由觉得身微寒。 “不能打开那盒子?很多鬼找门来?”单飞喃喃念了遍,冷静问道:“后来呢?” “我爷爷看那人死的很惨,却不觉得有鬼,只以为是流寇大规模的入侵。无极甄氏毕竟是北方名门,敢入侵陵园、将守墓人如此重创的人绝非寻常的盗墓贼。”甄柔說到這裡,凝重道:“于是我爷爷带人手赶赴陵园,却惊的发现,陵园并无外敌侵入的迹象,可陵园的数十守墓人,居然悉数死在陵园的内外。” “他们的死因是什么?”单飞皱眉道。 甄柔很是钦佩道:“单哥哥,你问到了关键。据我爷爷查看,那些守墓人竟是自相残杀而死!而且,他们不像是用拳头棍棒互殴……”她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 甄逸一旁补充道:“那些守墓人均死的很惨,据家父当年判断,那些人是互相撕咬而死。” 曹丕打了個冷颤,失声道:“他们为何那么做?” 单飞微有凛然,暗想世人因自诩明還会有着自制力,等心智接近动物的时候,才会如禽兽般开始撕咬。 从他的角度来看,开始撕咬之人的理智多是处于失控状态。是什么让那些守墓人突然失控? 這個問題本沒人能够回答,因为在场那些人毕竟是同归于尽。甄逸一旁凝重道:“当时沒人能够知晓真相,家父详细调查此事后,才得出這些人是互殴而死。陵园地下珠宝器物难数,自然会引发贪婪之心,因此守墓那些人均是经家父严格挑选,以避免监守自盗。现场沒有发现有任何宝藏,墓葬也未有被挖掘的迹象。” “那不是因为钱财而死了。”田元凯接了句。 甄逸缓缓点头,“是以家父百般推想,总是不明究竟。族族外暗流传甄氏是有冤鬼索命,我們自然不认为那是真的。”看向甄柔,甄逸似有疲倦道:“柔儿,你继续說下去吧。” 甄柔“嗯”了声,很是乖巧道:“那虽是件惨案,可那时甄氏从未想到過,甄氏的惨事不過将将开始。那些人死因不明,可毕竟是甄氏的族人,我爷爷下令将那些人分拣甄别出身份后次序埋葬,却不想沒過几日,安葬的事情尚未完成,那些负责安葬的人开始脾气暴躁起来,在下葬那日,突然沒来由的争吵,转瞬动起了手脚。” 曹丕立即道:“他们也被恶鬼附身了?”這是他早想說的话,甄逸不信恶鬼索命,但他曹丕心对此却是将信将疑,若不是鬼怪之事,如何解释他遇到的死人复活? 单飞目光微闪,突然道:“那些最先发病之人,是不是接触尸体的那些人?”他是不信什么鬼怪之事。他见過的事多,但若說世间有什么飘荡无依的鬼魂存在,能够索人性命,那实在有点儿无稽。 如果這世真有冤鬼,冤鬼又真的可以索命的话,那這世屈死的人不计其数,各個索命,世间能活的人還会有几個? 单飞不信鬼怪,但他知道病毒之流能造成世人的神经出现异常,那些守墓人突然发狂,很可能和某种病毒有关。 甄柔美眸满是赞叹,“单哥哥果然聪明。” 甄逸亦叹道:“单统领不愧是巫潜的外孙,竟能一口道破真相。”他心有余悸道:“最先发病的的确是那些接触尸体的人。” “我爷爷一直琢磨守墓人的死因,看出了不对,不等這些人彻底发狂,立即让人将這些人尽数隔绝起来。”甄柔继续道:“可這些人均是有老有小,很多人都看出来,他们被隔绝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條,又如何肯听我爷爷的话?因此发狂之人益发的增多,几到了失控。” 曹丕不由道:“可令尊和柔儿姑娘自然還沒事。” 甄柔不由笑道:“那时還沒我呢,不過家父几乎也是丧命其,幸得单哥哥的外公及时出现,对我爷爷說,這些人应该是打开了传說的瘟疫之盒,這才造成瘟疫横行。” “瘟疫之盒?”单飞略有诧异的问了句。 甄柔郑重的点头,“单哥哥,你外公的确是這么說的,至于什么是瘟疫之盒,他也沒有详细解释。他让爷爷立即将尚未发狂的人安置一处,让同行的一個道人带他们去采摘草药煎熬,自己亲身制住众多发狂之人,将那些草药汤汁给发病之人服下。” 顿了片刻,甄柔庆幸道:“事态本来不可收拾,不想你外公的确神通广大,他沒有被什么瘟疫传染,反倒控制了局面,最终虽還有些死难者,但起甄氏将要灭族,可說是不幸的万幸了。” 凝望单飞,甄柔很有羞涩道:“单哥哥,我爷爷感激你外公的援手,這才提出回报,你我的姻缘,是因此而起。” 单飞沒什么反应。 甄柔垂下螓首,微有哀怨之意。 田元凯笑呵呵道:“原来還有這段往事,单老弟,很多事情真的微妙。” 单飞截口道:“這和甄芯又有什么关系?” 曹丕、田元凯一怔,倒忘记了单飞前来的目的是为了甄芯。 甄柔咬了下红唇,终于又道:“单哥哥,你听我說下去了。我爷爷希望结亲,其实也有些私心。”顿了片刻,甄柔很是坦诚道:“我們并沒有在陵园发现什么瘟疫之盒,谁都不知道瘟疫之盒在哪裡,如何被误触,万一這件事再次发生,我們若是和你外公失去联络,那可如何是好?” 田元凯立即道:“甄氏族长想的很对。”他自忖若是甄柔的爷爷,也要考虑這個問題。 甄柔继续道:“我爷爷见你外公无意结亲,心很是焦急,虽說后来你外公松口,但却不能解决当下的問題,是以我爷爷向和你外公同来的那個道人求计。那道人和你外公的关系让人难测,不過他绝对也有非同小可的本事。那道人见我外公祈請甚为恭敬,终于道——他算定甄氏還会有個大难,一不留神,說不定仍会全族尽灭!” 单飞微怔,暗想這种口气倒像是江湖术士的口吻,不由问道:“那道人是谁?” 甄柔沉吟片刻,“伊始的时候,我們并不知道那道人的身份。” 单飞听出甄柔的言下之意,“如今你们应是知晓他的名姓?” 甄柔、甄逸互望一眼,缓缓点头。 单飞见他们神色极为慎重的样子,皱眉道:“他的名字不能說出嗎?” 甄逸涩然道:“不是不能說出,而是因为此人的身份很是异,說出后只怕单统领有些怀疑。” 你不說我不是更怀疑? 单飞见甄氏父女很是支吾,心不解,耐心道:“還請甄族长明言。” 甄逸沉默良久,這才缓缓道:“当年他未留名姓,因为他說自己不想再留名于世,因此叮嘱我等一番后,随你外公离去。直到近些日子,他突然修书一封传于我的手,告诉我丁夫人若是求甄芯、曹冲合葬,還請我应允。” 单飞眼皮微跳,“他多年前一别再沒有出现過?” 甄逸摇摇头。 “那他如何知道甄芯呢?”单飞有些质疑道。他想到丁夫人被托梦一事,暗想這一切难道都是那道人在暗策划? 甄逸半晌才道:“我认甄芯为女儿,本是因为甄芯可能认识那道人的。” “那道人究竟是哪個?”单飞再次发问道。 甄逸轻叹口气,“单统领知道五斗米教?” “我知道。”单飞干脆道,“那道人和五斗米教……”他话說半截,倏然住口,隐约已想到那道人的身份,可的确有点难以置信。 不出他的意料,甄逸终于轻声道:“那道人是五斗米教的创教之主,巴蜀之地尊称为天师的张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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