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手铐(双更合一)
但是那沉沉的眸子裡却带了浓烈的复杂欲望,看得时颂腿都有些发软。
就好像被锁住的不是他,而是时颂一样。
“哥,你把自己锁起来做什么。”
时颂看向卫怀琛的眼神裡写满担忧,语速飞快地說:“你這样不是会很不舒服嗎?”
“我還是帮你解开吧。”
一边說着,他一边从桌子上拿起钥匙。
卫怀琛被锁住的那只手猝然收紧,握成了拳头。
他仰头看向时颂,眼睛裡的情绪就仿佛是酝酿着暴风雨的平静海面一样。
但他的嗓音却依然是柔和的。
“颂颂,你应该小心点。”
“万一我现在处于完全丧失理智的状态,你這样贸然走過来,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甚至顾得上跟时颂讲道理。
“但你现在不是還好嗎……”
时颂稍微放下心,几步走上前来:“這样太不舒服了。”
时颂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他想起之前卫怀琛蒙住自己眼睛时候的模样。
强势、偏执。
那副模样确实让人害怕,但在时颂心裡,更多的還是心疼。
他觉得卫怀琛不应该是现在這样的。
他应该是那個意气风发的卫总,而不是用一副手铐将自己锁在這,像是犯人一样。
但紧接着在时颂反应過来之前,手腕猝然被人扣住。
卫怀琛使劲一拉。
时颂轻呼一声,整個人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還来不及挣扎,他就被卫怀琛整個压住。
卫怀琛终于克制不住心裡压抑着的沉沉思绪,直接将时颂圈进了自己的地盘当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时颂。
“那這样呢?”
說话之间,卫怀琛的唇差点碰上时颂挺翘的鼻子。
时颂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受不住地闭上。
被卫怀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时颂的嗓音都有些不稳。
“哥,你现在還清醒着嗎?”
卫怀琛低低地笑了一下。
很难形容他的那种笑声,裡面带着一点气音,像是红酒一般华丽高贵,裡面又沾染上了几分恶意。
“你猜一猜?”
一边說着,卫怀琛一边伸手,轻轻地揉捻上了时颂的耳垂。
时颂耳朵上的皮肤也敏感极了。
在卫怀琛的动作之下,上面瞬间染上了动人的红痕。
时颂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
一方面他觉得卫怀琛看起来好像很冷静,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卫怀琛随时都能扔下理智。
這种感觉让时颂很是不安。
卫怀琛当然能感受到,手底下的人好像在细细地颤抖。
他微微地动了一下。
“叮”地一声,手铐撞上床栏。
清脆的声音让卫怀琛稍微清醒了几分。
心裡沉沉的欲念稍微退下来了几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裡出现了几分清明。
虽然极不愿意,但最终卫怀琛還是一点点松开了手。
他的嗓音很温和,就像是恢复了之前兄长的姿态似的,但是眼睛当中却仍然压抑着沉沉的情绪。
“颂颂,你先出去吧。”
“让我冷静一下。”
耳垂被卫怀琛捻得发烫,即使对方松开了手,上面的热度仍然沒有消散。
时颂握紧了手裡的钥匙。
他犹豫一瞬,最终還是点点头。
“那哥,我先出去一下,你在這……有事随时叫我。”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卫怀琛一眼。
对方半合着眼睛,姿态懒散地靠在床上,态度当中還流露出几分闲散,只是腕上银亮的手铐尤其显眼。
时颂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好像又变得正常了起来。
……
时颂去洗了個澡,然后换了一套睡衣。
到底還是惦记着卫怀琛,所以等洗碗澡之后,时颂又来看了对方一眼。
他手裡拿着桑市的特产,敲敲门问:“哥,你要吃点心嗎?”
卫怀琛半躺在床上,垂眸翻了一页书。
当时颂推门进来的时候,卫怀琛侧头看過来。
对比起刚刚,他此时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但牙齿却隐秘地磨了一下。
他的颂颂换上了一套绸缎材质的睡衣,扣子都严谨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明明是很正常的打扮,但由卫怀琛看来却显得极其煽情。
他知道,颂颂的领口下有他之前咬出来的痕迹。
這個认知让卫怀琛的喉口有些发干。
他的目光不自觉向上移。
时颂耳边的碎发有些长了,上面還沾着湿漉漉的水汽,說话之间,一颗晶莹的水珠凝结在发梢,又沒入深深的衣领。
卫怀琛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
在时颂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睛裡的情绪波动了一下,骤然变得深沉起来。
仅存的理智让卫怀琛觉得方才把自己铐起来,真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他很轻地点了一下头:“好。”
听到卫怀琛应允,时颂端着点心走了上来。
他坐在床边,关切地问卫怀琛:“哥,你觉得现在怎么样啊?”
男生刚刚洗過澡,所以身上带着一种沐浴露的香气。
卫怀琛半垂下眸子。
“比刚才好一些了。”
“那就好。”
听到這個,时颂骤然放松了下来。
他手裡拿起了一块糕点。
本来是打算递给卫怀琛的,但是他看到卫怀琛竟然沒有动作。
对方一只手被铐着,另一只手拿着书,看上去确实不太方便的样子。
卫怀琛刚打算把书放下。
结果這时,一块精致的糕点竟然被递在了自己唇边。
“哥,你咬一口尝尝?”
时颂的嗓音很轻快。
卫怀琛心裡有些想笑。
因为自己生病,颂颂好像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不過他也乐意享受這种照顾。
卫怀琛就着时颂的手咬了一口。
指尖麻了一下。
时颂猝然瞪大眼睛。
卫怀琛好像舔到了自己的手指!
但卫怀琛却根本沒意识到似的,紧接着又咬了一口。
就這么就着时颂的手,他一口一口地将那糕点吃完了。
“哥,你犯病的时候,都是什么感觉啊……”
一块糕点吃完,时颂从旁边抽出纸巾来擦了擦手,看到卫怀琛现在好像状态還可以,时颂连忙问道。
虽然点心的碎屑被擦掉了,但是手指上残留的那种麻痒却无论如何都擦不掉。
时颂有些不安地曲了一下手指。
“感觉很压抑,很想破坏。”
卫怀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嗓音微沉:“桌子上的那個瓶子,可以给我递一下嗎?”
“嗯。”
那好像是個药瓶,但上面全都是时颂看不懂的文字。
他想递给卫怀琛,但是卫怀琛并沒有接。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我和卫舒芸其实生的是同一种病。”
“但是這种药是特制的,比卫舒芸之前犯病的时候吃的那种效力要强七到八倍。”
“這种药我吃了四年,但现在好像也沒什么作用了,研究团队正在考虑研制一种更强的。”
四年。
时颂在心裡算了一下,基本上就是被认回卫家之后,他立刻就开始吃這种药了。
之前医生已经叮嘱過,卫舒芸吃的那种药效果非常强,尽量不要多吃。
但是卫怀琛的這种竟然持续更久。
既然如此,那肯定会对身体有伤害。
這让时颂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东西压到了似的,感觉有些沉。
他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心疼卫怀琛。
“那你的這种病……還可以彻底被治好嗎?”
时颂握紧了手裡的药瓶,猝然抬眸看向卫怀琛,眸子裡是很清晰的担忧情绪。
卫怀琛轻轻地笑了。
“不知道。”
时颂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语言极其无力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卫怀琛,只是情绪很压抑。
卫怀琛当然注意到了时颂低落的模样。
对方就像是一個小动物一样,眼眸半垂着,乖得要命。
意识到颂颂好像在心疼自己之后,卫怀琛感觉自己的心口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過了半晌,卫怀琛忽然开口說:“要不然我們回京市吧。”
“在京市有一個专业的团队,也许能治好我的病,但可能需要住院一阵子。”
“住院?”
听到卫怀琛這么說,时颂有些欣喜地睁大了眼睛:“哥,你愿意去治病了?”
之前给卫舒芸治病的时候加到了任医生,所以时颂也问過他有关卫怀琛的病症,不過他并沒有详细讲,只是隐去名字模糊细节說了一下。
对此任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既然他的病已经是长期存在的了,那么這個阶段最好就不要刺激到他,如果病人愿意主动接受治疗,那么效果会好很多。
所以时颂一直都尽力陪着卫怀琛,并沒有多提去医院的事情。
听到卫怀琛主动愿意去医院,时颂心裡高兴极了。
卫怀琛点了点头。
之前他不想去医院,是因为觉得有颂颂陪着就够了。但是当意识到自己的病可能会伤害到颂颂之后,卫怀琛意识到他必须克制住自己。
他使劲地闭了一下眼睛。
时颂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唇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梨涡。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卫怀琛:“那我之后陪着你,我們一定能把病治好的。”
……
既然如此决定了,他们当晚就订下了回去的机票。
第二天中午,他们在京市落地。
這次出来比预期中的時間要长得多,落地后时颂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出来之后就有司机接上了他们。
“颂颂,你晚上回京市大学的那套出租屋嗎?”
卫怀琛侧眸看向时颂,嗓音平淡而温和,但眼睛裡的情绪却微微波动了一下。
大约是京市熟悉的环境让他放松下来几分,卫怀琛现在正处于一個比较理智的状态当中。
其实他很想颂颂去自己那裡。
经過這么长時間,他对时颂的占有欲已经进化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地步,他很清晰地记得之前看不到时颂的那种不安感。
与此同时,卫怀琛也知道时颂很心软。
只要他提要求再稍微装得惨一点,颂颂肯定会答应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心裡转了一圈,最终卫怀琛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沒开口。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时颂心裡思忖片刻,然后看向卫怀琛。
“哥,你可以一個人待一晚上嗎?因为橘宝被我寄养在同学家了,我得去把它接回来……”
他有些犹豫。
卫怀琛顿了顿,然后点点头。
“可以。”
看到卫怀琛现在的状态還很正常,时颂心裡松了一口气。
“太好啦,那我明天陪你去医院,好嗎?”
卫怀琛点点头。
他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把心裡的沉沉思绪尽数掩去。
等把橘宝接回来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了雪,时颂把橘宝揣在怀裡匆忙跑回家,被冻得缓了好久才恢复過来。
“喵呜!”
被放出来后看到是时颂,橘宝兴奋极了。
不過月余它已经被养得又珠圆玉润了一圈,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只煤气罐子一样。
它直接矮低身体往时颂身上一扑,体重让时颂踉跄了一步。
“喵呜——喵喵喵!”
但橘宝丝毫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负担。
這只煤气罐子幸福地眯起眼睛,拉长尾音蹭上了时颂的手腕。
时颂被他的亲近逗笑了。
他揉了揉橘宝的头:“之后得给你减肥了。”
毕竟是久别重逢,橘宝贴着时颂蹭了好长時間,才窝成一团在他旁边睡着了。
趁着這個间隙,时颂打开手机。
“颂颂,你到家了嗎?”
是卫怀琛的。
时颂连忙回了一句:“嗯嗯,我已经在家了。”
一边說着,他甚至一边给卫怀琛发了一张橘宝的照片。
对方沒回,想必是在忙。
时颂有些幸福地站起身伸了一個懒腰,走到窗前看外面的雪景。
结果就在這时,时颂忽然捕捉到了树下有一道颀长而熟悉的身影。
他整個人愣住,努力辨认着雪中的那道身影。
那人撑着伞站在雪中,显得尤其孤单,身上甚至還穿着刚刚告别时候的那件长款风衣。
是卫怀琛!
时颂瞬间瞪大了眼睛:“哥!”
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雪当中。
当即时颂什么也顾不上了,他甚至沒有打伞,直接抓起钥匙跑到了楼下。
“颂颂?”
卫怀琛一眼就看到了朝自己跑来的单薄身影。
时颂身上只穿着衬衣,在风雪中显得尤其渺小。
“哥!”
时颂快步跑過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說:“你怎么在這?”
這样寒冷的天气让时颂呵出的气都变成了霜。
他感觉冷冽的风雪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到自己的面颊,简直不敢想象卫怀琛到底是怎么在這样的天气裡站了這么久的。
卫怀琛并沒有回答时颂的话。
他垂眸看了时颂半晌。
终于,就像是忍不住了一样,卫怀琛直接伸手将他抱住。
对比之下男生身形显得很小,被卫怀琛整個抱在怀裡。
雨伞跌落在了旁边。
时颂睁大了眼睛。
……
把卫怀琛带回屋子裡之后,时颂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哥,你到底在雪裡站了多久啊?”
“沒多久。”
卫怀琛嗓音微哑,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回去之后才发现不适应你不在身边,所以就過来了。”
他說得轻描淡写,但时颂却感受到了這句话背后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敲门呢?”
时颂当然知道卫怀琛說的那個沒多久是谎话,刚刚一碰到卫怀琛,时颂几乎以为自己碰到的是冰块。
“想你了。”
卫怀琛半垂下眸子,其实心裡還有更多念头沒說出口。
想见时颂。
但是怕对方觉得自己逼得太紧,所以犹豫了一下,最终還是沒上去敲门。
只要能在离颂颂近一些的地方待着,他就满足了。
时颂看向卫怀琛。
“你……”
他顿了一下。
“以后可以直接来找我的,不要這样伤害自己了。”
一种闷闷的情绪在时颂心裡产生。
他也分不清楚這种情绪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想看到卫怀琛难受。
外面的雪下得太大,所以时颂就把卫怀琛留在了自己家裡。
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等关上灯后时颂靠在窗边拍了一张雪景,然后发到了朋友圈裡面。
他人缘好,立刻就有不少人点赞。
但时颂不知道的是,這條朋友圈一经发出去,立刻就到了林奕铭那裡。
林奕铭的所有賬號都被时颂拉黑了。
所以他私下裡找了一個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哥们,提出给对方报酬,让对方把时颂朋友圈裡的一切都转给自己。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时颂朋友圈裡的照片,一想到這是颂颂拍的,他整個人就有些兴奋。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把那张照片放大,然后调高亮度。
在凳子上,整整齐齐叠着明显不是时颂风格的衣服。
林奕铭瞬间瞪大了眼睛。
都這么晚了,還有别人在小颂家裡?
他很想让那個人直接去问时颂,但毕竟這只是一张照片,若是贸然說了很可能会招致小颂的反感。
最终,他還是忍了下来。
只是心裡那种扭曲的嫉妒愈发强烈。
林奕铭狠狠咬牙,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动。
“林哥,你怎么了?”
苏唐端着东西走进来,就看到了林奕铭這样的表情。
他被吓了一跳,见状连忙快步走上前来。
林奕铭侧头看向苏唐,他的目光十分阴郁,就连嗓音都比以前要哑。
“等咱们举行完订婚典礼之后,我就可以去找小颂了,是嗎?”
时颂时颂,又是时颂。
苏唐心裡都要嫉妒疯了,脸上却只能勉强露出一個笑容。
“嗯,当然。”
林奕铭笑了。
“這次谢谢你愿意帮我這個忙,要不然我父亲肯定不可能放我出去。”
“不用气,我們是朋友啊。”
苏唐走上去,坐在林奕铭旁边,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奕铭的手指却抚摸着手机裡时颂的照片,眼神痴痴的。
小颂。
我马上就能去找你了。
……
第二天一早,时颂就带着卫怀琛来到了一所私立医院。
這所医院在京市非常有名,治疗的方案也独有一套,之前卫怀琛就来這裡看過,对于他的病情,医院曾经制定過一整套严密的治疗方案。
不過出于种种考虑,卫怀琛当时并沒有答应。
现在他们表示可以在确定了卫怀琛此时的精神状态后,重启這套诊疗方案。
为首的医生是個严肃的中年大叔。
他给卫怀琛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期间时颂一直都陪着。
最终他们给出的结论是可以医治,但是卫怀琛需要立刻住院。
帮卫怀琛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卫怀琛打电话让司机把他接回去送到家。
“那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时颂看向卫怀琛,心裡還有点不放心。
卫怀琛点点头。
虽然他很不愿意,但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颂离开。
第二天时颂去公司处理了点事情。
一处理完他立刻就去了医院。
“我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时颂找到医生,有些担忧地问道。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
“病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們第一步首先需要把对方的情绪彻底激发出来,但是跟我們之前猜测的一样,他的情况很严重。”
“什么?”
一听到医生這么說,时颂瞬间有些着急:“那可以带我去看他嗎?”
医生点点头:“嗯,走吧。”
“如果你在……他的状态可能会比现在好很多。”
白天,卫怀琛正在一间特殊的病房裡面。
這间病房的墙面是玻璃制作的,裡面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昨天时颂就来看過,他感觉有些恐怖,但医生說他们需要這种治疗方式。
而现在,卫怀琛正待在裡面。
他正在低头看一本书,眉目柔和,看上去竟然還挺正常的。
這比时颂之前预想中的情况好多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会說他哥的情况很严重。
悄悄地,他在心裡稍微松了口气。
结果就在這时,卫怀琛抬眸看到了时颂。
很明显地,时颂察觉到他眼睛裡的情绪瞬间变了,裡面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意味。
他慢條斯理地把书放在旁边,然后缓缓地踱步過来。
对方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极其危险的气场。
时颂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紧接着卫怀琛就已经站在了玻璃墙后。
他鸽子灰的眸子很沉,就像是猛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带着种清晰的掠夺欲。
时颂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
卫怀琛长眸微垂,手掌贴在了玻璃的墙面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
薄唇轻启,口型很清晰。
“颂颂。”
“你可以进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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