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表白(双更合一)
明明两個人之间還隔了一层玻璃,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颂竟然觉得卫怀琛的目光相当危险。
卫怀琛的眼睛肆无忌惮地落在时颂身上。
就仿佛已经把男生圈进了自己的地盘裡一样。
时颂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
大约是看到了时颂细微的动作,卫怀琛的眸子很轻地波动了一下。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卫怀琛表情上的变化,隔着一层玻璃,时颂看到对方微微地敛下眸子,鸽子灰的眼神中隐约带上了几分受伤的情绪。
“不可以嗎?”
卫怀琛用口型慢慢地說:“但是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时颂深吸了一口气。
他受不了卫怀琛這样的目光,于是侧头看上医生,轻声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嗎?”
“当然可以。”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家人的陪伴或许能让病人放松下来些,只要注意一下不要刺激到他就行了。”
时颂点了点头。
医生让时颂进了病房,在稍微记录了一下卫怀琛的情况之后就离开了。
期间卫怀琛一直都站在旁边。
虽然表面上在回答医生的话,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时颂,那双眸子裡带着温和的笑意,又隐约有些沉。
等医生关上门之后,病房裡只剩下了他们两個。
大约是卫怀琛周身的气质太强了,以至于关上门之后时颂觉得這裡的空间极其狭小,压迫得他几乎有些喘不過气来。
“哥,你好点了嗎?”
时颂试探性地开口。
卫怀琛摇摇头。
他不紧不慢地說:“你终于来了,我今天一直都在等你。”
时颂竟然从卫怀琛的语气当中读出了几分委屈来。
他连忙解释說:“今天公司裡有点事,来得晚了点。”
“沒关系。”
卫怀琛此时正斜斜地依靠在旁边的墙面上,他弯起眼睛嗓音柔和地說:“站得那么远干嘛,說话怪累的。”
时颂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跟卫怀琛之间的距离确实有些远。
大约是卫怀琛身上散发出的沉沉气质,让时颂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几分危险性。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离卫怀琛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哥,我今天去问他们關於后续治疗的事情了,等你坚持過這阵子,過年前应该就能出院治疗——哦对,我還咨询了任医生,他說刚刚的那位医生非常权威,或许真的能把你的病彻底治好。”
任医生。
卫怀琛思忖了片刻才想起来那個人是谁。
卫舒芸的病一直都是在之前的那家医院治疗的,所以上次卫舒芸发病之后,他们就把她送到了那家医院。不過因为那家治疗手段偏保守些,所以并不在卫怀琛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之前的老院长退休了,卫舒芸的病一直都是那個姓任的接管的。
临走之前,他還加了颂颂的。
沒想到過了這么长時間两個人之间竟然還有联系,其实卫怀琛一直都觉得那個姓任的放在颂颂身上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不過想到颂颂是关心自己的病情,卫怀琛脸上的表情稍微好了些。
他很柔和地点了点头,长眸微垂:“那正好,我們可以一起跨年了。”
“是啊!”
想到這個时颂心裡還有点兴奋:“之前過年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今年咱们要是回老宅子裡去過的话,或许可以买点烟花来放。”
卫怀琛垂下眸子,眼睛定定地看着时颂。
时颂叭叭叭說了半晌,然后才意识到卫怀琛沒有开口。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卫怀琛:“哥,你又不舒服了嗎?”
卫怀琛摇了摇头,嗓音有些沉。
“沒有不舒服。”
一边說着,他一边抬眸看向时颂:“可以借你的外套用一下嗎?”
今天时颂穿了一件长款的风衣。
在室内待了這么长時間后他已经有点热了,听到卫怀琛這么說,他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卫怀琛接下衣服,慢條斯理地把它盖在了旁边的监视器上面。
等做完這一切后,他凑上前来,抬手箍住时颂的腰,嗓音闷闷的。
“别动,让我抱一会。”
颂颂很瘦,让人怀疑用一只胳膊就能把腰身圈過来。
卫怀琛稍微用了点力气,几乎把时颂整個都揉进怀裡。他用微凉的鼻尖蹭了一下时颂的脖颈,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触感。
這突然的动作让时颂睁大了眼睛。
他只感觉脖子上過了电一样。
明明两個人不是第一次抱了,但时颂還是身体一软,要不是還有卫怀琛,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跌倒下去。
或许是感觉到了时颂的情绪,卫怀琛闷闷地低笑了一声。
他温热的呼吸撩在时颂耳边。
“颂颂,你好像有点紧张。”
时颂喉口发干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随意给自己找了個理由:“刚刚进来的时候,医生說让我观察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所以哥,你要是哪难受了一定要告诉我。”
因为說话的速度太快,时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沒有不舒服。”
卫怀琛的嗓音很柔和,极快地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他的手還放在时颂腰的位置上。
如果沒记错的话,那裡应该有一颗很小的痣。
一时之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個人交错在一起的呼吸声。
不知道過了多久,卫怀琛才终于放开了时颂。
他低下头,用鼻尖轻轻地蹭了一下时颂的额头,就像是动物之间简单而直白的亲昵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时颂几乎以为他会吻上来。
但反应過来之后他又隐约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
赶在时颂开口前,卫怀琛问:“你现在還住在那個出租屋裡嗎?”
他的心情似乎比方才好了许多。
时颂点了点头:“对啊。”
“那我可以請你帮個忙嗎。”
卫怀琛弯起眼睛:“家裡养了几盆植物,但是之前来工作的阿姨有事回去了,我想請你帮我照看一下。”
时颂立刻說:“這沒問題啊——不過我不太会养植物,万一养死了怎么办。”
他上次還去過卫怀琛家,印象中裡面沒养植物。怎么沒从国外回来两天,他哥竟然就侍弄起花草来了。
时颂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上次沒看到,藏在哪個角落也未可知。
卫怀琛摇摇头:“沒关系。”
“不過那几盆植物有的需要每天都浇水——正好趁這段時間你带着橘宝住进我家吧。”
他的嗓音很温和。
“什么?”
时颂瞬间意识到了卫怀琛是什么意思,他连忙說:“不不不,哥,這不合适,如果只是浇水的话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住进去……”
卫怀琛摇摇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這次回来了,林奕铭以后肯定還会来找你,住在原来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更何况颂颂,我也真的需要你帮我這個忙。”
时颂之前从来沒跟卫怀琛提過林奕铭后来又到出租屋找自己的事情,但一想起对方用刀子捅自己的模样,时颂仍然心有余悸。
听到這裡他迟疑了一下:“但是……”
卫怀琛眨了眨眼睛:“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眸子裡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
当被那双鸽子灰的眼睛盯上的时候,时颂简直觉得自己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其实时颂心裡也知道,卫怀琛应该多半是找了個借口,终归是帮自己的忙。
如果再拒绝,会不会拂了卫怀琛的好意?
许多念头在心底绕了一圈,时颂心裡很感动。
最终,他点了点头。
“其实哥,我最近也在找其他房子了,不過暂时還沒找到。”
“那我就在你那住到你出院,之后尽量租個离公司近的,咱们俩還能经常见面。”
卫怀琛“嗯”了一声:“好。”
其实之前在桑市的时候,颂颂就有提過之后想换個地方租房子,当时卫怀琛猜到這件事跟林奕铭有关。
不過他当时满心想的都是跟颂颂一起待在桑市,自然沒有多說什么。
知道颂颂要租房子之后,他本可以自己买下一套合适的让别人去租给颂颂。
但卫怀琛不想那样。
一想到颂颂這段時間会待在自己的房子裡,沾染上自己的气味,卫怀琛就发自内心觉得十分满足。
他弯起唇角,露出了几分隐秘的笑容。
颂颂会這样一步步被他圈入到领地当中来的。
“砰砰砰。”
结果就在這时,从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时颂回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那個医生。
他打开病房的门:“不好意思啊,之后我們還得对病人进行一些检查,家属您看……”
时颂连忙說:“是我在這裡時間太长了,我马上出去。”
一边說着,时颂一边转头看向卫怀琛:“那哥,我就先走了?”
“嗯。”
卫怀琛的眸子沉了沉。
有一瞬间时颂几乎以为他会說点什么,但他最终還是沒有开口。
把卫怀琛一個人留在這裡的感觉让时颂有些于心不忍。
他穿回外套,手在口袋裡摸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
“哥,伸手。”
时颂重新走到了卫怀琛面前。
卫怀琛不知道时颂是什么意思。
但听到时颂這么說后他還是很顺从地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紧接着,卫怀琛的手裡面多了一颗奶糖。
时颂弯起眼睛:“以前你說過這個好吃。”
在灯光下,时颂的眼睛亮晶晶的,眸子清澈,弯起的唇角還带着一個小小的梨涡。
卫怀琛不由自主地把掌心合上。
那颗奶糖被包裹在了裡面。
“好了哥,那我就真走了啊!”
时颂朝卫怀琛挥了挥手,嗓音轻快:“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卫怀琛点点头。
等时颂走后,他将那颗奶糖拆开包装放进嘴裡。
舌尖上沾染了一点甜意。
卫怀琛闭了一下眼睛。
那一刻,他感觉心裡压抑的情绪似乎被抚平了许多。
……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卫怀琛的病一点点缓和了下来。
时颂每次去,都感觉他比之前恢复了一些。
這天临走前,医生忽然拉住了时颂。
“看病人现在這种情况,应该已经可以承受一些强效的诊疗方案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安排一下?”
光是听到强效两個字,时颂的心脏瞬间就悬了起来。
之前他就听說過医院有這么一步,类似于脱敏疗法,需要等卫怀琛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一些后循序渐进地来。
“那……我哥是怎么想的呢?”
时颂抿了抿唇,有些担忧。
“他是同意的。”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您不用担心,這种治疗方法在初期是不会有問題的,我們医生也会根据情况一步步加深治疗程度。”
听到医生都這么說了,时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好吧。”
一边說着,时颂一边抬起眸子认真道:“但是請务必保证我哥的安全。”
他为人柔软,鲜少摆出這种严肃的姿态来。
医生点点头:“当然。”
第二天时颂早早地来到了医院。
但是直到治疗结束,他才终于被放进去。
病房裡面一片狼藉。
卫怀琛被约束带绑缚在床上,就像是被剪去了利爪的猛兽一样,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他眼眸沉沉地看着天花板,裡面的情绪极其幽深冰冷,仿佛要生生将人吞噬进去一样。
“哥……”
看到卫怀琛现在這样,时颂心裡非常不好受。
听到他的嗓音,卫怀琛很缓慢地侧過头来。
当他感觉世界全都是黑色的时候,他的颂颂忽然出现在了面前。
于是卫怀琛的眼睛裡只剩下了他。
卫怀琛勾起唇角笑了。
那個笑裡面含混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毫不掩饰地落在时颂的面容上。
如果他此时沒有被约束带捆缚着,一定会忍不住把颂颂抓過来亲他揉他甚至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让他露出那种柔软而湿漉漉的眼神。
他的手缓慢地握成了拳头。
“颂颂。”
卫怀琛嗓音微哑:“你来了。”
“嗯。”
时颂伸手握住卫怀琛的手腕,他有些受不了似的把头埋在了对方的颈窝裡:“我来陪你。”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从病房裡面出来之后,时颂找到医生。
“既然只是初期的诊疗,为什么我哥看起来会那么难受啊。”
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病人的状况确实很严重,所以要想治愈,他肯定要经历一個痛苦的阶段。”
“不過這种状况也不是完全无解。”
“当你靠近的时候,病人的情况会好很多。”
“我?”
时颂有些怔怔地重复了一句。
“嗯。”
医生点点头。
“我們发现,你就是病人无意识当中的那把锁。”
“在他心目中你占据着非常高的地位,所以才能在你来了之后那么快就冷静下来。”
“锁?”
时颂略微睁大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被触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仿佛是春风拨动了嫩芽,一丛小草偷偷地生长了起来。
這种治疗方法确实有用,经過了這一次之后卫怀琛的状态看上去更好了,精神状态比最开始的时候稳定了许多。
這天从医生那裡听到卫怀琛几天后就可以出院,时颂心裡高兴得要命。
他前几天一直都暂住在卫怀琛那,眼看着卫怀琛真的能出院了,他也在公司附近找好了一处房子,带着橘宝重新搬了进去。
为了避免被林奕铭纠缠,這次搬家的事情他只告诉了几個熟悉的人。
临走前时颂认认真真地把卫怀琛家整理干净,不過卫怀琛让他不必把所有东西都拿走,毕竟以后還是可能回来住的。
时颂也觉得有道理,所以就留下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這天时颂去学校裡有事,结果从教师办公楼出来之后,他竟然迎面又遇到了林奕铭。
对方本来正愣愣地看向前方,发现时颂出来了之后猝然看向他,面色带上几分喜悦。
现在是放假時間,怎么会有這么巧的事情。
时颂愣了一下,這种被监视着的感觉让他几乎毛骨悚然,尤其是想到上次林奕铭的所作所为,时颂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小颂!”
看到时颂退后半步的动作,林奕铭眼睛裡流露出几分失落。
时颂迟疑地看向林奕铭,连嗓音都很冷淡:“怎么了?”
林奕铭苦笑了一下。
“别怕小颂,我這次沒想怎么样。”
“就是……這個月二十五号就是我的订婚宴,你会過来嗎?”
“你跟苏唐?”
时颂皱了皱眉头。
林奕铭勉强笑了笑:“对。”
“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我們订婚嗎,這下你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时颂隐约觉得,林奕铭现在這副模样很怪异。
“我知道了,祝福你。”
时颂无意跟林奕铭发生争端,所以语速飞快道:“不過订婚宴我就不過去了,不太合适。”
林奕铭定定地看着时颂。
就在时颂握紧了手机几乎有点想报警的时候,林奕铭终于动作迟滞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這么容易?
看着林奕铭的背影,时颂心裡有些发沉。
他觉得自己最近得更小心一些。
不過好在今天已经可以把他哥接回家了。
处理完学校的事情,时颂立刻就打车去了医院。
“哥!”
一過去就看到卫怀琛站在医院门口的树下,时颂欣喜地跑了過去。
“你在這多久了?早知道我快点来了。”
“沒有多久。”
卫怀琛抬眸看向时颂,鸽子灰的眸子裡有些黑,唇角却微微地勾了起来:“想早点出来看到你。”
时颂看了眼手表,对卫怀琛說:“现在這個時間,咱们要不去一起吃顿晚饭庆祝一下?”
“行啊。”
卫怀琛点点头。
吃完晚饭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今天广场上好像有什么活动,人群热闹,熙熙攘攘的,时颂看了一眼,這才意识到马上要過年了。
“這裡一会好像要放烟花。”
时颂四周看了一圈,随口道:“我怎么感觉好像附近全都是小情侣呢。”
广场上闪烁的霓虹灯明明暗暗,照在卫怀琛的侧脸上,将他的面庞勾勒得愈发挺拓俊朗。
他比时颂要高一些,手放在风衣口袋裡面,走路的姿态随意。
因为长相太過于优越了,所以有不少人路過的时候都会偷偷看一眼他们俩。
烟花好像真的要开始了,耳边都是年轻人的笑闹声,环境裡充斥着烟火气息。
卫怀琛放在口袋裡面的手攥紧。
他看向周围,心裡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颂颂,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很久了。”
“啊?”
不知道为什么时颂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口猛地一跳。
他侧過头看向卫怀琛:“怎么了?”
卫怀琛走在旁边,他面色如常,语气也很温和。
“今年的新年,我們可以一起過嗎?”
“新年?”
时颂愣了一下,觉得這不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而且他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跟卫怀琛探讨過。
他笑了笑:“当然,咱们那天不是還要一起回家去嗎。”
卫怀琛弯起眼睛。
“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我和你,我們两個,一起。”
广场中央,烟花骤然炸裂开来,渲染起了一片明明暗暗。
人们兴奋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时颂的耳朵裡。
卫怀琛的嗓音被模糊了,时颂有些沒听清楚,他刚想让卫怀琛再說一遍。
结果就在這时,肩膀竟被人扶住。
卫怀琛微微地低下头,鸽子灰的眸子很认真地看向时颂,裡面包裹着的情绪简直要将他吞沒一样。
时颂咽了一口口水。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卫怀琛笑了笑,嗓音极其柔和。
“之前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所以不敢跟你說這种话,不過好在现在终于好起来了一些。”
“本来想再忍耐一阵子等有把握再开口的,结果還是沒忍住。”
被关在病房裡的时候,卫怀琛在心裡无数次默念起时颂的名字,這两個字陪着他从最黑暗的時間裡走過。
现在,心心念念的男生终于站在了眼前。
卫怀琛的嗓音越来越低,被夜风熏得几乎有些沙哑。
“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
“但是颂颂——”
“哥……”
时颂若有所觉地睁大眼睛。
又一簇明艳的烟花猝然炸开,在天空中炸成了千片万片,将整個世界照得仿佛白昼一般。
卫怀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终于,他泄气一般地笑了,心裡藏了许久的那句话终于被宣之于口。
他很慢、很认真地說。
“颂颂,我喜歡你。”
就仿佛是小锤子一样,卫怀琛话裡的每一個字都在轻轻地敲击着时颂的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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