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红绳(双更合一)
程高抬眼看着他们,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他起初還怀疑是不是卫舒芸报的警。
但是当卫怀琛和时颂一起走进来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一個。
“警察同志。”
程高這些年来一直都带面具活着,所以即使到了這种地步,他竟仍然能保持住自己的风度。
“我有事情要跟他们說,您能稍微给我点時間嗎。”
警察有些迟疑地看了卫怀琛一眼,他其实之前就跟卫怀琛认识,对方帮過自己一個忙,所以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是愿意听他的。
所以等看到卫怀琛点了点头之后,警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警察走了之后,程高从口袋裡摸出了烟。
他的手细微地有些颤抖,连续点了好几次竟然都沒有把烟点着。
卫怀琛微微挑眉。
之前程高在家裡从来沒有抽烟的习惯,看来他确实隐藏得够深。
等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程高脸上的表情才终于放松下来了几分。
卫怀琛开口,嗓音淡淡的。
“警察還等在门外,如果還有什么想說的,我劝你快点。”
“這就彻底跟我撕破脸了啊。”
程高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出现了几分复杂的表情。
“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我之前可从来沒对不起你们過。”
一边說着,他一边侧头看向时颂。
“尤其是对小颂,”他此时表现得尤其平静,竟然還說着时颂的小名,“之前在国外一直都是我给你打生活费吧,舒芸她有管過你一次嗎。”
這人心理素质還真挺强。
时颂皱了皱眉:“对,母亲是沒管過我的生活开支。”
“但是在我高二临时想去学美术的时候,她表面上虽然沒說什么,但第二天京市最好的绘画老师就来了家裡。”
“我大一生病住院,這件事从来沒跟任何人說過,但医院给我安排的却是最好的病房和医生,医生跟我說這也是母亲要求的。”
“关心和不关心,我還是能够分辨的。”
“你的那笔钱我也沒有用,不過或许……以后不会有机会亲手交给你了。”
时颂的眼神很凉,嗓音清澈,如同流水潺潺。
对待這种沒有底线的人,他向来不会有什么温和的态度。
果不其然,程高瞬间被他的话刺激到了。
“行,行,好处都是她给你们的,我真是沒想到,临到最后竟然会被我的儿子们背刺一刀。”
“這叫背刺嗎?”
听到他這么說话,时颂简直犯恶心:“如果你当初不做那些事,那今天就不会落下這种结局!”
“我做什么了,挪用卫氏账上的钱?跟杨安谈恋爱?”
程高直接把烟放在桌子上按灭:“我跟卫舒芸明明一直都是相互利用的态度,她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能有今天的一切,你难道不是靠着母亲?”
时颂握紧了拳头:“你竟然還好意思提起她,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之前卫舒芸什么都不肯說,卫怀琛也并沒有查到卫舒芸跟程高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沒多說。
如今在清楚了母亲所经历到的一切之后,时颂只觉得面前這個人简直可恨至极。
“对啊,卫舒芸呢?她沒有来嗎。”
程高嗤笑一声,似乎是对时颂的话不屑一顾般:“她难道不想来看看我现在的惨状嗎?或者說,她对我這個多年以来的丈夫還是有感情的啊。”
知道自己已经沒有翻身的余地之后,程高看上去只想恶心他们一下。
时颂也确实成功被他气到了,他刚要开口。
结果就在這时,他身边的卫怀琛轻轻地按住了时颂的手。
卫怀琛打断了程高的话。
他嗓音温和,语气冷了下来:“不,母亲她已经不会把任何目光放在你身上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她当然很清楚這一点,所以你现在不会对她产生半分影响。不過很可惜,你已经沒有未来了。”
這话直击程高要害。
他這個年纪的男人自尊心最强,骤然被這么打碎,当下就有些接受不了。
“行啊,我认罪。”
程高终于彻底卸下伪装,眼神阴狠:“但你们能让我在监狱裡面待一辈子嗎?只要我出来,我就還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還是……”
他說到一半就被卫怀琛打断了。
卫怀琛微微抬眸,他周身带着一种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你已经沒有机会了。”
“鼎兆泰也是你的公司吧,之前母亲从這裡查出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呢。”
“什么?”
程高瞬间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经营了這么多年的产业,虽然见不得光,但那是完全属于他的,這也是让程高這些年来最骄傲的一個成就。
他们刚才只字未提鼎兆泰,程高来不及思考,自然以为他们沒发现這個。
沒想到他把事情做得如此隐秘,竟然還是会被发现?
“对啊,不仅如此,我還从公司裡面查出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明明替卫氏工作了這么久,但你经营自己公司的时候……怎么净找了些歪门邪道呢。”
一边說着,卫怀琛一边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
“按照我国当前的法律,你至少要被判三十年,即使還能从裡面出来,那也已经八十多岁了吧。”
“等你出来之后,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程高,你以为你赢了,但你其实是最大的失败者。”
“你!”
心裡的痛点被卫怀琛毫不留情地点破,程高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站起身来想朝卫怀琛挥起拳头。
卫怀琛顺势用旁边的椅子挡了一下。
程高一個沒注意,踉跄着跌倒在了地上。
他還想再爬起来对付卫怀琛,但是已经做不到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警察冲了进来,用手铐将程高的手锁在身后。
卫怀琛站起身来。
时颂抿了抿唇:“欠了母亲的,你就用后半生去偿還吧!”
自从跟卫舒芸结婚后,程高已经风光半世了。
临到头,他却作为一個阶下囚,被人押出了酒楼。
杨安、卫抿還有他,這些参与了当年那件事情的人一個都不会被放過。
他们的名字甚至将登上社会新闻,变成所有人唾骂的对象。
卫抿和程高在京市都有着比较重要的地位,发生這样的事情卫氏的股份自然出现了波动。
不過有卫怀琛在,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被压缩到了最低,卫舒芸担心的局面沒有出现。
但是同样地,這件事情对其他企业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這裡首当其冲的就是苏家。
之前卫抿公司的最大合作伙伴一直都是苏氏,虽然之前卫抿跟苏逸苏唐有了矛盾,但他们之间的合作却沒有那么容易被影响。
结果他们谁都沒想到卫抿竟然先进去了,他的公司对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招架能力,一時間群龙无首,从上到下都乱了套,股份自然跌得厉害。
本来這件事对苏氏還沒有那么大的影响,但现在苏氏已经狼狈不堪有如大厦将倾,這几乎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为了避免其他波动他们表面上還要强撑出一副风光无限的样子,为此直接加快了跟林氏联姻的进度。
這两家公司虽然内裡已经沒什么力量了,但多年以来的影响力到底還在,所以等消息發佈出去之后,京市還是有了一阵很小的波动。
不過时颂倒是沒在意這個。
因为老夫人刻意知会了卫怀琛,让他這周末带着时颂去见她一面。
在路上,时颂還有些忐忑。
“哥,外祖母是不是不高兴啊。”
“毕竟到底是咱们把卫抿送进去了……”
卫怀琛温和地拍了拍他的头发。
“沒关系,她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等卫怀琛和时颂到了之后,卫老夫人被手下推着来到了厅裡。相比前两次她出面参加活动,這次卫老夫人的穿着日常了许多,就像是一位平常的祖母一样。
她此时一個人住在京市的宅子裡面,怎么看都有些寂寞。
“快来,让他们准备了些你们年轻人爱吃的菜。”
看到时颂跟卫怀琛,老夫人抬手招呼着。
他们三個人坐在了小餐桌前。
人毕竟不多,所以菜色也就那么几样,但却样样都很精致。
吃到一半,卫老夫人還不忘招呼时颂和卫怀琛:“来尝尝這個,那厨子很拿手的。”
等看着时颂吃完后,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情,我都听說了。”
时颂猝然抬头,心脏瞬间悬了起来。
卫老夫人把筷子放下。
“說到底,是卫抿对不起你们。”
“我要代替他向你们道歉。”
竟然不是怪他们?
虽然之前已经被卫怀琛安抚過了,但时颂還是有些意外。
“沒关系。”
卫怀琛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很温和:“事情都已经過去了。”
“要真那么容易過去就好了,”卫老夫人嗓音微顿,“舒芸這次沒来,是還在怨我嗎。”
“不是。”
时颂连忙开口宽慰她:“母亲還得处理些公司上的事情,所以她沒来。”
“你们不說我也知道,她肯定是怨我的,是我把卫抿宠坏了。”
老夫人深深地看着外面:“我是老思想了,以前也不懂得什么教育方式,只觉得一個女人在社会上立足不容易,所以就一直逼舒芸,同时也忽略了对卫抿的教育。”
“结果到最后,竟然谁都沒能管好。”
她一直觉得自己以前是太過于严苛,才造成卫舒芸的精神病发作。
而且那個儿子竟然也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时颂和卫怀琛都沒有說话。
卫舒芸感情淡薄胜负欲极强多多少少有原生家庭的原因,他们谁都沒有资格代替卫舒芸去說什么。
老夫人自然也懂,她有些疲倦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所以你们两個人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学卫抿。”
“還有,既然要在一起過日子就好好地過,你们都是卫家人,万不能让外人钻了空子。”
他這话让时颂怔了一下,紧接着瞬间反应了過来。
“外祖母,您……”
老夫人顿了一下。
“我年纪大了,什么看不出来啊,你们都是好孩子,就算在一起,以后的路也会走得很顺的。”
“若我年轻的时候知道這個還可能会别扭一下,但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活得明白些了,還有什么比幸幸福福健将康康的更重要呢。”
一边說着,老夫人一边扬高声音。
“小张,你去把我放在书房的那個匣子拿過来!”
那是一個非常精美的匣子。
打开之后,裡面放着一对华美的宝石。
时颂张了张口刚要說话:“外祖母,這……”
但此时老夫人已经笑了。
“赶紧收下,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這個老太太了。”
“早就想着要把這东西给以后的孙媳妇,沒想到還是到了自家人手裡。”
时颂被老夫人說得耳朵有点红。
都到了這种地步,他也沒法再推辞了,于是朝老夫人道了声谢。
倒是他旁边的卫怀琛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
“孙媳妇?”
时颂暗戳戳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卫怀琛的腰。
卫怀琛脸上的笑意放大了几分。
就在這时,保姆小张忽然拿着手机走了過来。
“老夫人,是你女儿的短信,她說打算這周日過来一趟。”
“哎,让她来。”
卫老夫人的脸上瞬间带上了几分喜色:“既然如此,那剩下的话我就能亲自和她說了,太好了,咳咳咳……”
大约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她竟然咳嗽了起来。
這位老夫人叱咤商场半生,等老了却因为收到女儿的消息如此高兴。
时颂连忙去帮着拍她的背:“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好,当然。”
卫老夫人缓過来之后笑了笑。
等吃完饭之后,时颂和卫怀琛离开了她的居所。
时颂伸了個懒腰。
“终于把這件事情都解决了啊——哥,咱们過两天出去玩?”
“行啊。”
卫怀琛想都沒想就直接回了一句。
时颂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都不犹豫一下嗎,那公司裡面的事情怎么办啊。”
“沒事。”
往日的工作狂卫总如今竟然却完全换了一副态度。
“后面沒多少重要的事情,直接交给吴助理去办就行。”
“噗。”
时颂伸手戳了戳卫怀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嗎?简直就像是那种昏君。”
卫怀琛微微挑起眉头。
他嗓音温和,语气平静:“我是昏君,那你是什么?”
时颂的脑子裡控制不住地闪過了妖妃两個字。
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而另一边,正在认真工作的吴助理不知道为什么打了個喷嚏。
他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
春寒料峭,還是得注意保暖啊。
……
這天在家的时候,时颂竟然久违地又收到了江枫的消息。
“时颂,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但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市了,你可以送送我妈。”
這也太突然了。
时颂立刻问:“你要去哪?”
“出国。”
都到了這种地步,江枫的语气還带着点开玩笑的意思:“就是明天下午的飞机,现在才跟你說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沒事,你要来不了也沒关系的,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打個视频电话,就当你来過了。”
他的语气绝对不是出国散散心,而是真的要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
时颂瞬间有点着急了。
“哥……”
卫怀琛嗓音温和:“想去见他?”
时颂点点头。
以前他還逃避着跟江枫见面,毕竟对方跟他表白過,這种友情很不好延续。
但沒想到一转眼江枫竟然要走了。
时颂觉得自己肯定得去送送他,但与此同时又担心卫怀琛不高兴。
毕竟之前,卫怀琛可是对江枫表现出来了极大的排斥。
但卫怀琛语气却還正常:“沒关系,你去吧。”
“他要走,你确实该去送一下的。”
时颂犹豫了一瞬。
他低下头跟江枫发消息:“我带着我哥去,行嗎?”
江枫回消息很快:“行啊,正好我也想见见他。”
于是时颂又戳了戳卫怀琛。
“哥,机场很远的。”
他嗓音很软,不自觉带上了一点讨好的意思,卫怀琛感觉自己的心口被轻轻挠了挠。
“怎么?”
卫怀琛微微挑眉。
“還缺一個人送我。”
时颂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卫怀琛的唇角。
“你陪我去嗎?”
卫怀琛的眸子微微幽深。
“你愿意的话,当然是好的。”
虽然相信颂颂,但卫怀琛对他却有一种强烈到偏执的占有欲。
私心裡,他是不想颂颂去见那個男人的。
但如果颂颂主动邀請自己去……
卫怀琛不得不承认,他心裡躁动不安的情绪终于满足了下来。
第二天,卫怀琛开车带着时颂来到了机场。
“江枫!”
远远地就看到江枫站在一個人少僻静处,时颂朝他招了招手。
江枫笑笑,也朝着他们的方向踱步過来。
他的头发好像又剃短了,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手裡拿着很小的行李箱,看上去非常干脆利落。
“你们還真准时。”
时颂顺口问:“李岩他们沒来送你?”
“沒,昨天已经跟他们告過别了,”江枫嗓音微顿,“今天是专门留给你的——咱们已经很久沒见了吧。”
江枫的话說得有些暧昧。
卫怀琛的眸子微微沉下去几分。
时颂随意朝江枫摆摆手。
“你可别說得那么肉麻。”
江枫随意笑了笑:“你们两個還是在一起了啊。”
时颂点点头。
“也是,我早觉得你们是要在一起的。”
江枫脸上的自嘲一闪而過:“能单独跟你說几句话嗎?”
时颂條件反射性地看向卫怀琛。
卫怀琛嗯了一声:“我在這等你们。”
等卫怀琛走后,江枫明显放松下来了一些,他脸上的笑意无奈。
“时颂,之前說好跟你要一起开工作室的事情,现在看怕是不行了。”
时颂迟疑了一下:“沒关系,但你這次出国怎么這么着急。”
江枫抿了抿唇,沒告诉时颂自己是因为他才回国,也是因为他要离开這裡的。
說起来可笑,他江枫自诩潇洒,如今却害怕起自己触景伤情来。
“正好老头子在国外的产业需要人继承,我回去给他长长脸。”
這倒是合理,时颂点点头。
他们两個人曾经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现在空气却沉默了下来,一時間谁都沒主动开口。
江枫有些伤感,他拍了拍时颂的肩膀。
“以后在国内好好的,如果有什么,告诉哥,哥给你出气。”
前半句话還认真,但后半句很快就恢复了不着调的姿态:“好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男朋友的眼神要把我烧出洞来了。”
临上飞机前,江枫用非常挑衅的态度看向卫怀琛。
“时颂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
他是故意的,甚至连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敌意:“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不好或者你们哪天分手了,我還是会回国的。”
卫怀琛微微挑眉。
“這种事情不会发生。”
“還有,颂颂是我弟弟也是我男朋友,我們两個人的关系還用不着你托付。”
他一向稳重,但此时语气裡也产生了几分火药味。
江枫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再不去安检就要来不及了。
他只好转過身去,十分潇洒恣意地朝时颂挥了挥手。
“走了,拜拜。”
看着他的背影,时颂心头微酸。
身边的卫怀琛似乎是体察到了他的情绪,伸手轻轻揽住时颂的肩膀。
一直看着江枫进去,他们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江枫,时颂心情也有些不好。
但他毕竟是成年人,早已经学会了将情绪压在心底。
卫怀琛为了安抚时颂的情绪,带着时颂在這附近逛了逛。
刚好這裡有一家非常大的商场,他们又采购了不少生活用品。
走着走着,时颂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一個货架上。
他的耳朵不动声色红了几分。
卫怀琛感觉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了拽。
一回头,他就对上了时颂有些忐忑的眼神。
他踮起脚尖,在卫怀琛耳边轻轻說:“咱们是不是要买那個啊。”
說话之间,热气呵在了卫怀琛的耳垂上。
卫怀琛呼吸一滞,他眸色微深,嗓音裡带上了几分笑意。
“真的要买?”
“那你喜歡什么牌子。”
时颂瞬间红了耳朵。
“随,随便。”
什么牌子,他当然不知道啊。
时颂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以至于卫怀琛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趁着四下无人他捏起时颂的下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嗓音低低的:“其实不用买。”
“啊?”
时颂愣了一下。
紧接着,卫怀琛就倾身凑近了时颂的耳朵。
說话之间,他的唇差点碰到时颂敏感的耳廓。
“因为前两天,我都已经买好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俩才到家。
走了一天时颂也累了,所以回去之后他就倒头趴在了床上。
而卫怀琛则摆了一束玫瑰在床头。
他妥帖地给花苞喷了水,一時間满屋柔软的馨香。
這一觉时颂睡得很沉。
他正想翻過身去,结果這时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时颂睁开眼睛。
“颂颂,醒了?”
耳边是卫怀琛略带沙哑的嗓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卫怀琛抱住,对方說话之间還起了胸膛的震颤。
卫怀琛饶有兴致地绕起了时颂耳边的碎发。
时颂“唔”了一声。
他很快就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紧接着脸瞬间就红了。
“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带上了几分羞愤。
趁他睡觉的时候,卫怀琛竟然把他的手腕绑住了。
用的還是红色的绳子。
他绑得不紧,不会让时颂难受,但也绝对让他挣脱不出来。
时颂的手腕本就白皙,被那红绳衬得愈发漂亮,瞬间增添了几分欲色。
卫怀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本来還想用手铐的,但是沒有内衬,怕硌疼你。”
一边說着,他一边用微凉的指尖摩挲着那根红绳。
卫怀琛的眼神爱怜而细致,仿佛要一寸寸将时颂刻进心底。
时颂刚想将他推开一些,紧接着掌心就被轻轻地挠了一下,仿佛电流划過。
时颂手猝然收紧,将卫怀琛的手指握住。
“哥,我……”
他有些慌乱,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這话却被一個微凉的吻打断了。
卫怀琛凑在时颂耳边。
他用温和而优雅的嗓音說出了一句之前时颂从沒想過会从他口中說出来的,甚至還很低俗的话。
“颂颂,我還是吃醋了。”
“我想……你。”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