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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作者:西方木头
之后的那几天,纪迦蓝又从其他人那裡了解了些情况。那些混混沒成年而且又不是直接造成周爷爷的死亡,所以根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听完結果纪迦蓝觉得无助又无力,但她又沒有任何办法,她趴着桌上,随后很轻的抽了下鼻子。

  這些天,陈斯梵沒来学校,其实這事也很正常,但纪迦蓝总是无端觉得有些心慌。

  给他发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内心的那道冷静的防线也岌岌可危。

  周三那天语文课下课后,她如往常一样去办公室帮老师送作业。进去的时候宋松元在接电话,模样挺急,边接边翻箱倒柜的找车钥匙。

  “好我马上過来。”挂了电话他一眼瞧见站在一旁的纪迦蓝,看着她顿了秒,“来,纪迦蓝你跟我去。”

  纪迦蓝是在警察局裡看见陈斯梵的。

  警察局裡一群小混混缠着纱布东倒西歪的哇哇乱叫,唯有他坐在铁制椅子靠墙的位置,眼皮上的褶线锋利又冷,垂落的长睫下一片漆黑,倦怠吞噬掉了他一贯的张扬与热烈。

  宋松元在一旁与警察交涉,纪迦蓝就在他旁边坐下。

  注意到声音,陈斯梵抬头看去,:“你怎么過来了?”

  纪迦蓝很乖的說:“担心你。”

  她有时候真的直白,情绪不隐藏,真挚的让人觉得感动。

  陈斯梵盯着她好一会儿,指尖碰了碰她的,态度很松懈,笑了下,“我沒事儿。”

  纪迦蓝紧着的心松了下,眼睛去看他手腕上的绷带。

  今天事儿在来得路上宋松元和她說了。

  陈斯梵花了几天的時間找到了那几人,在巷口把人堵住打了,挺惨烈的,旁边有路人看到了报了警,然后就被带到警察局了。

  纪迦蓝有点犹豫,但還是开口问了:“你打了他们,你会不会……”

  “不会。”陈斯梵安慰她,“他们不敢。”

  纪迦蓝:“……”

  最后的结果是私了,出了警察局宋松元回头看着陈斯梵,话到嘴边顿了片刻還是开口:“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后果。”

  陈斯梵声音带着点笑意,但却沒有什么欢愉的痕迹:“我還以为您得骂我呢。”

  宋松元瞥他眼:“我也看不惯這种人,只不過不值得。”

  “好了,今天這事儿就不提了,上车送你们回学校。”

  “老师,批個假呗。”陈斯梵笑:“您看我這都骨折了,我得再去医院检查检查,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你啊!”宋松元拿他沒办法,瞥了眼纪迦蓝:“你和他一起去,早点回来上课。”

  纪迦蓝乖乖点头。

  医院就在马路的对面,纪迦蓝默默的跟着陈斯梵的旁边,還沒走两步他就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了。

  纪迦蓝脚步顿住,有点疑惑:“不是去医院嗎?”

  他靠在椅背上,人倦懒的模样,“走不动,累了。”

  纪迦蓝张张唇,但還是陪着他在一旁坐下。

  微风轻吹,一点橘黄的黄昏光透過斑驳的枝缝在地上拖出细碎的光影,路边偶有行人路過,犬吠车鸣,情绪像是都淹沒在细碎的日常声响裡。

  纪迦蓝默了会儿也不知道說什么,手往口袋裡摸到了一糖,顿了下递過去,眼睛亮晶晶的,“你吃嗎?”

  “哄小孩啊?”他笑。

  纪迦蓝撇唇,就要收回:“不吃算了。”

  陈斯梵腿敞着,头往后仰了仰,“沒诚意。”

  纪迦蓝很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评价,把糖不紧不慢的放回口袋裡,哦了声。

  陈斯梵吊儿郎当笑了下。

  心情莫名有点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几秒,纪迦蓝脚尖磨着地上的石子,犹豫了会儿忽然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說說。”

  树丫上的枯叶似乎跟着他心颤了下。

  陈斯梵愣了愣,回视她,问:“什么意思。”

  入了冬,气温也低,纪迦蓝皮肤白又薄,這会儿被风吹了下,鼻尖耳尖都是粉的,她不太自在的揉了揉指腹,小声的开口:“做你倾听者的意思。”

  陈斯梵盯着她,露出额发下漆黑的眉目,声音低低淡淡:“听了可要对我负责啊。”

  纪迦蓝沒理他故作轻松的玩笑,眼睛看着他,认真又专注,“陈斯梵,我愿意听的。”

  ……

  陈斯梵出生在一個家境极其殷实,父母恩□□裡。父亲是上市集团的老总,母亲是大学韩语教授,就连父母的相遇都是极其浪漫的爱情故事。

  他的性子既沒随父亲的成熟稳重,也沒随母亲的温柔贤淑,从小就极爱玩车,刚会說话那会儿說的第一個字居然是“车”。

  那個是时候,虽然陈父不支持他玩车,但是男孩子张扬又明媚,学习和爱好一点都沒落下,前途光明又灿烂,最后也不拦着。

  变故发生在他初一那年,一個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午后,他如往常一样和同伴去基地训练,在途中,那個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忽然和他說对不起,下一秒湿润致幻的毛巾捂上了他的口鼻。

  以为就像一场诡谲的梦境,他再次醒来时世界翻的天翻地覆。

  绑架的人是陈父公司的董事,借助绑架陈斯梵让陈父送赎金,实则在刹车上动了手脚,目的在于陈父。

  从那天开始,原本美满和睦的家庭彻底崩碎,温柔的母亲变成了疯子,午夜梦回时拿着机车安全帽往睡梦中的陈斯梵身上砸,癫狂一样骂他为什么要玩车,如果他那天不去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一次次的打砸后,陈母又会小心翼翼搂住鼻青脸肿的陈斯梵,哭得泣不成声說对不起,說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即使這样陈斯梵也觉得好,至少他還有妈妈。

  那天,疯癫了好久的陈母忽然衣着漂亮,打开了她好久沒有碰過的妆奁,走进厨房温柔的问陈斯梵想吃什么。

  那大概是父亲過世后,陈斯梵最明媚的一天,终于可以像普通家庭的小孩一样,热切地和妈妈說,我想喝鱼汤。

  那天的鱼汤很甜很鲜,他刚喝了两勺,陈母忽然抬手打翻了他的碗。陈斯梵被吓住,抬头就看见陈母眼泪掉下来,又若无其事的抹掉,喊他:“阿梵,妈妈想吃街角的那家蛋糕了,帮妈妈去买好不好,我都好久沒吃了。”

  “好。”陈斯梵眼睛亮起来。

  等回家的时候,家门口却停了一辆救护车,刺耳的鸣声穿透灵魂,陈雄带来的东西在脚边掉了一地,看见他后匆匆跑過来,抬手轻拍他肩膀欲言又止。

  陈母走的那天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但她却不怕冷一样穿上了旗袍,因为陈父說她穿旗袍最好看。

  直到好久以后,陈斯梵才知道那份鱼汤裡是一整罐磨碎的安眠药。

  再后来陈雄怕陈斯梵心理出問題,在他初三那年将人送到了长雅。

  “她走的那一天也是我爸走的那天。”

  傍晚,不知名的鸟叫的厉害,纪迦蓝的心脏像是漏了一個洞,凌冽的风穿梭而過,痛的好像不能呼吸。

  他才不過17岁,就已经经历人世间最惨烈的悲欢离合。所以在看到這样的事情后情绪才会格外的冷厉与低淡。

  纪迦蓝忽然起身走過去,弯腰轻轻的抱住陈斯梵。

  陈斯梵浑身一僵。

  纪迦蓝也紧张,她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圈住他,很轻的拍了下他的背,“沒关系,你现在還有我……”說到一半她不好意思的顿住,“還有我們。”

  女孩的气息柔软又甜,声音像是一股清泉,缓慢又轻柔的在耳边滑過。

  陈斯梵抬手搂住她的腰,紧紧的箍住她,直接让人坐到了他腿上。

  “我們?你和谁啊?”他笑得很坏,语气裡现在是半点伤心都沒有了。

  掌心烫的厉害,像是烙铁透過厚重的衣服传到纪迦蓝的皮肤上,让她整個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纪迦蓝急急的去推他,“你干嘛……”

  下一秒,陈斯梵的掌心覆上她柔软的脖颈,脑袋低低埋在了她肩膀,微烫的鼻息烫着,声音闷哑的厉害:“纪迦蓝,让我抱一下。”

  她明明這么乖,却如烧喉烈酒,迷人心智。

  抵在他胸口的手顿住,纪迦蓝睫毛飞快地颤,心尖蓦地爬上酸意,双手缓慢搭上他的背:”陈斯梵,以后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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