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通神塔一层10
只是她的笑像是机械的。虽温和,但笑意不达眼底。
沈容松开贝露的手。
小惠举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生锈铁棍跑過来,献宝似的道:“你看,会掉粉。”
小惠搓搓铁棍,锈粉扑簌簌落下。
贝露配合地表现出惊奇,摸了摸小惠的头,对沈容道:“這孩子很可怜,不是嗎?”
沈容心想:贝露装作哥哥留在小惠身边,似乎很怜爱小惠。但祂明明有能力,却沒有让小惠变成正常人,也沒有阻止别人欺负小惠。所以祂說這话的意思是……
沈容斟酌道:“但是她不知道忧愁,過得還算开心。”
贝露莞尔,眼神淡然:“這就是她的命运。”
說罢,她打发小惠到一边去玩了。
神啊……
总是表现出很慈爱,很疼爱人类的模样,实质上却很无情。
沈容笑笑,与贝露分开。回房间拿行李,把糯糯揣进口袋,到了贵宾厅,开始等待剧情进行到游轮沉沒。
其他玩家见沈容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都殷切地上前询问:“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嗎?”
“問題的答案是什么呀?”
沈容拿出行李箱裡的矿泉水和面包吃起来,沒搭理他们。
王茹急躁地跺脚:“你倒是說话呀!在這儿吃东西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让大家赶紧趁现在吃好喝好,到时候死了,也能做個饱死鬼吧。”
门外传来讥笑。
湘湘和她父母走进来。
玩家们闻言脸色煞白,对沈容道:“你不是顶级S嗎?你都不知道答案?”
“她知道答案呀。”
湘湘道:“但是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之前她是以为,游戏需要百分之六十的玩家回答正确,她才能进入通神塔二层,所以才会带你们玩。”
“可她现在已经知道,正确率针对的是個人的。你们的回答是对是错与她无关,她自然就不会再带你们啦。”
湘湘笑嘻嘻的,笑容甚是讽刺。
湘湘父母轻轻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挑事。
左航和左蓝走到沈容面前,望着她。
沈容吃完面包,对他们勾勾手指,将贝露两個字告诉他们。
他们一脸莫名其妙。
沈容道:“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等需要回答問題时,直接回答這個名字就行了。”
其余沒听到答案的玩家,情绪逐渐激动。
“喂,我們之前都是按你說的做的,你现在不能就這样把我們丢下吧?”
有人嘀咕道:“要不是你非要我們按照你的答案回答,我們也不一定会被留在這儿。沒准儿我按自己的答案来答,现在已经进入二层了呢!我們因为你被困在這儿,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啊。”
“因为我?”
沈容觉得好笑,嗤道:“就因为我之前将剧情還有半对的答案告诉你们了,所以你们就想要我无條件帮你们?”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這么厚脸皮吧?你妈把你生下来,都不见得会把你从出生养到死。你却想让我這個陌生人来管你的死活,你们脸太大了吧?”
她看向那個嘀咕的人,道:“你要是真能答出正确答案,现在都已经知道這么多信息了,怎么還要我直接把答案告诉你呢?你不会自己分析嗎?”
沈容喝了口水对他们讽刺一笑,漫不经心地想要揉糯糯玩。
糯糯却背对着她。
背影圆圆的一小只,像一個气鼓鼓的糯米团子。
生气了?
沈容感到莫名其妙,伸手去捞他,他却一直躲。
沈容干脆暂时不管他,对玩家们道:“答案就在你们知道的那些信息裡,你们自己去找吧。”
有人還要說话。
沈容打断道:“别跟我說什么道德绑架的话,那些鬼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们道德感爆棚?不說要你们挺身而出护我吧,可你们连說句话都不敢呢。”
“现在指望我帮你们?你们当我圣母学院圣母系第一名毕业啊?”
她含笑带讽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贵宾厅。
众玩家脸色都有些难看。
确实,要沈容带他们這群人通关,是他们蛮不讲理。
但這时候大家脑子只有通关,哪裡還想得到什么道理。
沈容半好心半嘲讽地提醒道:“還有不到三個小时,游轮就要沉了哦。你们再不去调查线索,就来不及了。”
话音落下。
玩家们一窝蜂涌出贵宾厅。
贵宾厅空荡下来。
沈容终于清静了,看了眼糯糯,问道:“你怎么啦?”
糯糯回過头来,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容哭笑不得,弄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但看出他的意思,道:“让你自己静一会儿?”
糯糯点点头。
明明耍脾气的是他,可他却委屈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沈容闭眼假寐。
沒注意到他藏在眼底的情绪,满是暴戾与杀意。
……
在游轮甲板上,正寻找答案的玩家们突然感到一阵威压。
一阵风拂過,甲板上一位船员消失,正是贝露。
贝露垂眸,不敢看眼前突然再次降临的神。
在祂的威压下,身体不受控制颤抖。
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怖与畏惧,就像是祂与生俱来的能力。
祂来到哪儿,便让哪儿的一切都敬畏祂,哪怕对方是神也不例外。
“您……”
噗呲——
贝露的一只手臂被切断后,又被碾成了血雾。
贝露茫然不已,依旧不敢抬头。
神一言不发。
威压消失,祂离去了。
贝露感到莫名其妙。
祂招惹了這位神嗎?
若是真招惹了,這位神恐怕会直接毁灭祂,而不是只断祂一條胳膊吧?
可若是沒有招惹,這位神又为什么特意過来,一言不发断祂胳膊呢?
贝露想不通便不想了。
断掉的手臂想要生长出来,却被一道强大阴翳的力量封印住。
贝露无奈,看来只能等一個月后,封印解除,再恢复手臂了。
……
沈容睡得很浅,小爪子一挠,她就醒了。
睁开眼,是糯糯。
正用小小的爪子捧了一小滴水,洒到她右手上。
沈容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水珠在她掌心流动,就是普通的水。
“怎么了?”她盯着糯糯看了一会儿,思考,然后问道:“要我去洗手?”
糯糯用力点头。
沈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這只手刚刚和贝露握過。
是糯糯不喜歡神的气息嗎?
沈容去了卫生间裡,用洗手液洗了手,在糯糯面前晃了晃:“這样行了吧?”
糯糯抱住她的手,小小软软的身体完全贴着她,仍是一脸的沮丧难過,可又不肯再放开她。
她竟然跟别的神握手,握了整整二十七秒!
不過她洗過手了,他也把那個玩意儿的手给剁了,就当无事发生好了。
糯糯蹭蹭沈容的手指,啾了啾她的指尖。
沈容把糯糯搂在怀裡,闭上眼睛继续睡。
睡意朦胧间,她的身体失重倾斜。
睁开眼,她看到越来越近的海面。
原是第三次游轮沉沒已经开始了。
眼前跳出同样的問題。
沈容果断干脆地回答:“贝露。”
瞬间,她的身体像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直往海底而去。
周围的玩家也纷纷坠落海底。
有的是因为死了,有的是因为回答正确。
海水冰凉,在坠落间,水光逸动,仿若流星。
顷刻间,海水凭空消失。
风在耳边呼啸,身体在迅速下坠。
沈容睁开眼,就见碧蓝的天空近在咫尺,正离她越来越远。
而她离地面越来越近。
眼前出现字幕:
【我亲爱的孩子们,欢迎来到二层休息区。】
【我与我那疯癫的哥哥性格不同,但我也会和他一样,会给予你们足够的隐私和自由。】
【在這裡,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新的规矩。一切照旧。】
砰——
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炸开,仿佛在欢迎玩家们的到来。
沈容环顾四周,就见无数人从云端裡出现,然后坠落。
在這片广袤苍穹下,他们都像蚂蚁一样弱小。
在即将坠落至地面前。
沈容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最后平稳地落在一片沙地上。
這裡是沙漠,烈阳如火。
不远处有一個和一层差不多的酒店型建筑。
远眺四野,能看见远方也有一個個小黑点。
似乎是其他建筑,不過与她所在的区域割裂了。
沈容把糯糯放进口袋裡,捡起与她一同坠落的行李,走进建筑物内。
建筑物内金碧辉煌,装修复古。
裡面的服务员皆是人身狗头,对每一個走进来的玩家礼貌微笑。
狗嘴翘起,露出尖牙的模样,格外诡异。
這裡物价与一层一样。
沈容在大厅等着左蓝和左航。
在他们来了之后,蹭他们家的钱订了别墅,然后去吃了东西。
她帮左蓝左航,他们包她吃住,這很合理。
沈容在休息区悠闲地過了几天。
沒事在休息区内乱转时,发现這裡多了很多新面孔,也少了一些她见過的人。
似乎是分区被打乱了。
她想:也不知道下次分区,還能不能和左家兄妹再分到一起了。
要不……她以后直接问左家兄妹要钱,作为帮忙的报酬吧?
休息時間很快過去。
凌晨,沈容眨眼间来到新游戏。
她嗅到一股臭味。
睁开眼一看,她正身处昏暗狭小的四方空间内。
這空间大约只有三平米大,地面是脏到发黑、堆积了一层油垢状不明物体的水泥地。
角落裡有一個正散发骚臭味的马桶。
這空间裡只有一個一米高的小门连通外界。
此刻小门紧闭,只有一個可以自由转动阀门的出气口可以打开。
這出气口似乎是用来送饭菜的。
沈容在出气口边缘看见了油腻发黄的菜叶。
她這是一来就被幽禁了?
其他玩家人呢?
沈容忍着脏趴在地上,透過出气口向外看。
外面是一條昏暗的走廊,两米宽左右。
对面是一個同样一米高左右的门,一双眼睛也正透過出气口,打量外面。
那双眼睛和沈容对上视线。
“玩家?”
沈容:“嗯。”
话音刚落,沈容忽觉身后有道视线盯住了她。
她回眸,昏暗的角落裡,凭空出现了一個人影。
這“人”头发蓬乱,完全遮住了面容。
穿一身沾满血迹和污渍的长裙,长裙样式和沈容正穿着的如出一辙。
裙下是一双瘦骨嶙峋、竹竿似的腿,腿上青紫遍布,小腿肚甚至因为伤口溃烂,烂出了一個深可见骨的洞。
它赤脚站在地上,脚上的皮肤通红皱起,像是被开水烫過。
它不是人。
它比一层的小鬼们要强。
不過,還不到鬼兵级。
沈容警惕地看着它。
它一言不发。
狭小昏暗的空间裡,一股腐臭逐渐取代了马桶散发出的臭味。
這腐臭……像是尸臭。
嗡嗡嗡——
嗡嗡嗡——
苍蝇声令人烦躁。
沈容眼珠子转动,扫视房内,却看不见苍蝇的踪迹。
哐哐哐——
一米高的门被人踢响,沈容仍盯着角落裡的鬼看,担心它会偷袭。
“我的孩子,你知道错了嗎?”
外面传来慈爱的声音。
沈容乖巧的:“嗯,知道错了。”
嗡嗡嗡——嗡嗡嗡——
苍蝇声变得更加密集聒噪。
角落裡的它在听到沈容的回答后,身体开始颤抖,似乎是在生气。
“我的孩子,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嗎?”
沈容:“……”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這该怎么回答?
“咯咯——”
它突然张嘴笑了两声。
一群黑影从她嘴裡喷涌而出。
沈容定睛一看,那群黑影竟全是漆黑油亮的苍蝇,带着嗡嗡声直朝她扑来。
沈容背靠门,手化作触须在空中打出了残影,拦住這群苍蝇。
然而她打了個空。
苍蝇眨眼间就不见了。
角落裡的“它”也不见了。
“看来你還是不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你需要继续反省。”
沒有得到沈容的回应,门外的声音失落地叹气。
沈容立刻装出哭腔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我呆在這裡,這裡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喘不過气。我大脑浑浑噩噩的,甚至有点记不清之前的事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
砰——她倒在地上装晕。
门外静了几秒。
先是出气口阀门被推开,有人朝裡望。
见沈容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有人道:“她真的晕過去了,怎么办?”
那道慈爱的声音道:“真是個麻烦的孩子。把她带出来看看能不能打醒吧。主教說了,她得诚心认错,才能放她出去。”
這嗓音和语气听上去都非常温和。
可說出的话却异常冷漠。
沈容闭着眼睛,感到自己被粗鲁地拖拽出小门。
外面的空气比禁闭室内清新得多。
在一巴掌打到她脸上之前,沈容睁开眼,装出脆弱的模样,仰头看着身边三名居高临下的人。
她们像是修女。都穿着一身黑白色长裙,头被黑布包裹起来,胸前都挂了一個漆黑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還缠绕着一团不明物体,难以描述,只让人觉得,看一眼就忍不住从心底犯恶心。
为首的是一個年纪略大的修女,也是那慈爱声音的主人。她长相也很和蔼,面容圆钝,像一個慈祥的阿姨。
却冷漠地俯视沈容,道:“她醒了,把她塞回去。”
另两名年轻修女要来搬沈容。
沈容在电光火石间思考,而后迅速掐住两名修女的脖子,一個翻身将她们按在地上。
年长修女捂住嘴惊呼,不可思议地瞪着沈容:“你,你,你竟敢!”
沈容撑住两個修女的肩头,回身对着年长修女一個飞踢。
年长修女撞在墙上晕了過去。
两名年轻修女瑟瑟发抖,害怕地盯着沈容看。
沈容对她们做了個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她们乖一点。
蹲下身,她从年长修女的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找到对应的号码,将对面的玩家放了出来。
禁闭室裡都很臭,对面玩家一出来就趴在地上,一边大口呼吸一边作呕。
缓了一会儿,她自我介绍叫花云卉。
沈容打量了一番花云卉的穿着。
花云卉和她,還有刚刚禁闭室裡的鬼一样,穿的都是一身素净的长裙。
花云卉看向其他小门,道:“這场游戏,应该不止我們两個玩家吧?”
沈容点头,把钥匙给她,商量道:“你去看看有沒有别的玩家,把他们放出来。我去问一下這三個修女這裡的情况,可以嗎?”
花云卉爽快同意,拿着钥匙去找同伴了。
沈容把年轻修女和年长修女强行塞进禁闭室裡,将门关上。
不顾年轻修女们的哭啼,让她们把年长修女打醒。
而后,她将指尖血抹到舌上,道:“从现在起,你们要如实回答我问的所有問題,并且在离开這裡之后,将這裡发生的事全部遗忘。”
修女们靠在一起,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
年长修女嘴裡碎碎念叨:“你一定是被恶魔蛊惑了。快放我們出去,不然主教一定不会放過你的!”
“等我們出去,我們会为你向主教解释,一切都是魔鬼的错。你是无辜的。”
“你快放了我們!”
沈容把她们的话当耳旁风,问道:“這是哪儿?”
“忏悔楼。”
沈容:“我和這裡被关着的人,为什么会在這儿?”
“你们都是被父母抛弃,送到這裡来的孩子。你们不听我們的话,私自前往隔壁学校和他们的人交流,质疑主教,所以被关了禁闭。”
沈容:“我們被关了多久?”
“三天两夜。”
沈容:“你說的教是什么教?你们這個教专收被抛弃的孩子?主教又是谁?”
“我們是信奉外神的真理教。不是教中专收被抛弃的孩子,而是我們开设了一家福利院,接收所有被抛弃的孩子和老人。”
“主教叫尤鸣,他是神选之子。”
沈容:“可我們都是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为什么也会被送到這儿来?”
“你们身患疾病,需要人照顾。”
沈容哦了一声,道:“你们一直都是靠关我們禁闭来照顾我們這群病人的?”
“是。”
沈容轻笑一声。
禁闭室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說实话的修女们满面惊恐,浑身颤抖。
指着沈容一直喊:“魔鬼!她的身体已经被魔鬼占领!”
沈容的目光突然定在角落。
她看到,它再次出现了。
它静静地站在三個修女身后,伸出枯瘦干柴的手,揽住了三名修女,把脸贴在了年长修女脸上。
修女们毫无察觉,只觉莫名浑身阴凉,身体不受控制地靠在了一起,都以为是沈容作祟。
它微微侧头,把头挤在三名修女中间。
蓬乱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露出她那张干瘦到面颊凹陷,眼眶深邃像两個黑洞的脸。
它闭着嘴,嘴裡有一群东西似乎在撞,将它的面皮撞得起起伏伏。
苍蝇声嗡嗡嗡,从它紧闭的嘴裡发出。
三名修女姿势奇怪地被拉扯着挤在了一起。
她们的手臂被用力掰扯,像绳子一样互相缠住对方的脖子。
痛苦的惨叫声伴随着修女们咒骂“魔鬼”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空间裡,
奇怪……
明明它只是抱住了她们的头,她们的身体怎么会变成這样?
沈容正這么想着,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影。
漆黑的影子像纸片一样薄,布满了整间禁闭室。
這些影子就如同人死后被火烧焦在那块地面留下的痕迹,但又仿佛是活的,移动着缠住修女,想把她们的四肢拧成绳。
把头挤在修女间的女鬼盯着沈容,脸上漆黑的洞裡淌出浓稠艳丽的血色液体,颜色鲜亮得刺目。
“咯咯——”
她再次张嘴笑。
嗡嗡的苍蝇从她嘴裡喷涌而出。
包裹住三名修女的头颅。
這次的苍蝇似乎不再是幻象,它们一点一点啃食修女们的脸,将她们啃出细密的血珠,留下像毛孔一样,极小的、被啃食過的坑。
沈容的触须从出气口探进去,将黑影和女鬼都打开,而后把苍蝇也打散。
“你跟他们可能有仇怨,我可以让你发泄一下。但是抱歉,现在你還不能杀她们,不然我会很麻烦。”
她還得继续游戏呢。
女鬼歪了下头,和黑影一起消失了。
“你在和谁說话?”
年长修女问沈容。
沈容闻声看向三名修女。
她们完好无损地坐在地面上,满眼都是对她的恐惧。脸上根本沒有被啃食過的痕迹,四肢也沒有被扭曲。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出现這样的幻觉?
沈容奇怪地蹙眉,开启海幽种之瞳。
就见整间禁闭室裡黑气缭绕,浓如大雾,将修女们的脸都模糊了。
這些黑气不仅仅是死气,還有怨气。
年轻修女盯着沈容,害怕地对年长修女道:“她好像又犯病了,怎么办……”
沈容听见,指了指自己:“我?犯病?”
作者有话要說:偏头痛犯了,打算吃药早点睡,今晚沒有二更啦
不過明天会补上的,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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