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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马踏韩王府

作者:公子許
城上守卒一听,原来认识长官,便急忙跑进城楼,向坐在火盆边的程处弼禀告說道:“都尉,城下有人找!”

  程处弼虽說被李二陛下开除出了左武卫,但是官职沒降,依然是从四品轻车都尉。也就是房遗爱以前不务正业,让他当官也不当,只有一個云骑尉的勋职在身,否则也不会低于一個从四品的官职。

  程处弼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扯過一件披风披上,出了温暖的城楼,被寒风一吹,瑟缩了一下肩膀,骂骂咧咧的来到城墙上,趴着垛口往下一看,乐了。

  “房二,你跑回来干嘛?陛下不是严禁你入城嗎?”

  “少特么废话,赶紧开城门让我进去!”

  房俊在城下不耐烦的大喊。

  程处弼跟房俊那是绝对的铁杆,当下点点头,也不问缘由,冲手下守卒一挥手:“开城门!”

  那守卒脸都白了,他就在程处弼身边,清清楚楚的听到刚刚程处弼喊城下那人“房二”,长安城有几個房二?守卒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其中最出名的一個——房玄龄家的二公子。

  那位可是刚被陛下下旨驱逐出城、严禁回城啊,他一個蚂蚁一样的守卒吃了豹子胆了,敢抗旨?

  守卒喏喏說道:“都尉……那個,陛下好像有旨意,不让房二郎回城啊……”

  程处弼牛眼一瞪:“你认为房二会造反?”

  守卒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那不能……那不能……”尼玛,咱這位长官還真是個棒槌,“造反”這样的话是随便能說的?你身板硬实自是不怕,咱可得水势掉脑袋……

  程处弼哼了一声,不耐烦說道:“你自去开门,有什么后果,某一力承担,绝不牵扯你等便是!”

  那守卒還想再說,程处弼怒道:“怎么,還要某亲自去开门不成?”

  守卒无奈說道:“属下不敢,這就开门……”

  得了,遇到這么一位长官,活该倒霉……

  “咯肢吱——”

  几名守卒奋力将厚重的城门缓缓推开,刚刚开了半扇城门,耳畔马蹄声响,一阵凉风袭来,马队已经驶入城门,进入城内。

  程处弼也已沿着马道走下城楼,见到房俊入城,问道:“二郎如此着急,所为何事?”瞥见李思文也在,更是奇怪:“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房俊抹了把快被冻僵的脸,吁口凉气說道:“我那姐夫韩王殿下要宠妾灭妻,某去讨個公道!”

  程处弼一听也火了,怒道:“岂有此理!”跑到马厩前牵過一匹健马,翻身上马,叫道:“同去!”

  程家与房家乃是世交,房玄龄与程咬金虽是一文一武,平日来往也不频繁,但是相处极为相得,交情深厚。程处弼跟房俊感情好,平素总是厮混在一起,房府就跟自己家一样,小时候更是不知道吃過多少次房氏烹煮的吃食、因为闯祸挨過多少次打,又被房氏在长辈面前维护過多少次,对那位泼辣大气的大姐极是亲善。

  一听韩王居然要宠妾灭妻,如何能忍?

  不消說,自是去为房氏讨個公道!

  房俊本想劝他留下,可又一想,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挨李二陛下一顿板子,最严重也不過是驱逐出城,還能怎么滴?正好弟兄们凑一块儿耍乐,更热闹!

  便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当先驶出!

  纵马疾驰,踏碎了长街的寂静,惹得等候时辰一到便要关闭坊门的武侯坊卒纷纷侧目,不過却也见怪不怪。每天快到宵禁的时候,都会有世家公子豪门纨绔急着赶回家,骑着马跑的快点也可以理解。

  靖善坊韩王府。

  门前挂起两盏灯笼,被北风吹的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两個门子畏寒,都窝在门房裡烤着火,无聊的谈论着一些城裡的琐事趣闻。

  一人年青门子忽道:“王妃娘娘回娘家省亲,也有些时日了吧?”

  另一年长门子便叹气道:“省什么亲呐,還不是被气的?娘娘性子拗,被王爷当众呵斥,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气呦。”

  年青门子說道:“其实要我說啊,這事儿就怪王爷,府裡大小事务王爷都甩手不管,全部丢给王妃娘娘,而娘娘几时出過差错?虽是严厉些,但从来都一碗水端平,打了板子也叫人心服。自从這曹氏进门,府裡是鸡犬不宁,吵吵闹闹的,看着都闹心,偏生王爷還总是维护与她,呵斥于王妃娘娘,真是叫人不忿!”

  “嘘!噤声!想死啊你?我們就是一看门的,别什么话都說,嘴上有個把门的!”

  年长者呵斥。

  年青门子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這就咱俩,說說咋了?照我說啊,再過几天,娘娘也就自己回来了。房相那是老成持重的君子,必然不会让娘娘在娘家多待。”

  年长者也无奈說道:“說的也是,曹家兄弟来闹,王爷脸上挂不住,便偏帮与曹氏,谁叫娘娘家裡沒人来闹呢?若是有房家的人敢冲着王爷喊一嗓子,那形势就不一样了,可娘娘的那几個兄弟……唉!”

  长叹一声,颇有些为王妃娘娘不平。

  古板的、傻乎乎的、少不更事的……沒一個顶用的。

  便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声,由远及近,直至自家府门前。

  两個门子对视一眼,還是年轻门子站起来,說道:“這天寒地冻的,眼瞅着宵禁的梆子就响了,是谁呢?”

  推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卷入,冻得他缩缩脖子,满心不乐意的走出去。

  拉开门闩,将大门推开一個缝,年青门子探头往外一看,清一水儿的高头大马,足足六七匹,站在门前打着响鼻喷着白气,马上骑士俱都身躯矫健。

  为首一人戴着一顶貂皮帽子,一身锦袍,微黑的脸膛冻得发红,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年轻门子问道:“你等何人?有何要事?”

  为首那人正是房俊,沉声說道:“叫李元嘉出来!”

  门子一时沒反应過来,随口說道:“沒有李元嘉這個人……哎呀!”說到這裡才猛然醒悟,李元嘉不就是咱家王爷的名讳?

  顿时怒道:“居然敢直呼殿下名讳,你要找死嗎?”

  房俊冷笑:“不管我找不找死,且去通报便是。”

  “你死不死的我管不着,我可不想死,赶紧的滚远远的,否则报官抓你!”

  這人有病啊简直不可理喻,门子心想。

  房俊抬头看了看门上“韩王府邸”的鎏金匾额,嘴角冷笑,心想既然是为大姐出头,那就索性闹大一点。

  当下一夹马腹,一提马缰,大喝一声:“驾!”

  那胯下健马乃是军中战马,久经训练,颇通人意,“希律律”长嘶一声,四蹄迈动,便跃上门前石阶,到得大门前人立而起,两只碗口大的前提高高扬起,猛地踢在大门上。

  “轰”

  轰然作响间,大门洞开,那门子身在门后躲闪不及,被撞得飞到一旁,连续在地上打了几個滚,身上沾满了雪泥,随即站起,脸都吓白了,大叫道:“你你你……你疯了,敢踹王府正门?”

  房俊冷笑一声,道:“踹门?老子還要踹人呢,给我闪开!”

  說着,勒着马缰便纵马直接入府。

  身后的李思文和程处弼早就看傻了眼,尼玛,這货真猛,胆子肥得都沒边儿了!

  這可是韩王府,亲王府邸!

  骑着马就进去了?

  李思文与程处弼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兴奋,齐齐呼喝一声,纵马冲进王府!

  要不怎么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房遗爱原本就是個夯货,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典型,跟他走的近的也都是這路货色,撸起胳膊打架一個顶仨,可是這脑子都有些一根筋……

  公子許說

  今日三章依旧,投不投票你们看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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