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堂上状告 作者:未知 许知县一身的官服面色庄严,两边衙役手拿杀威棒各個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族长和钟家老宅的众人被带上来后,都一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样子。 “当!”唐木一敲。 “威武……”两边衙役沉声威严的吐出這两個字。 這等压力,不等衙役說话,族长和钟老头等人慌忙的跪在地上。 许知县官威很重,开口满是肃穆,“下跪何人!” “回大老爷的话,我是秀水镇外秀水村钟家的族长,這五位是我們钟家家族一支的人,分别是钟大山,他妻钟林氏,两個儿子钟老大,钟老三,大儿媳钟莫氏。”族长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不過還是說清楚了。 “所为何事!”许知县沉声的问道。 族长回道:“回大老爷的话,我們這次前来本是要立份文书,要将钟大山的二孙女除族。” “除族?本官只听說過男子除族,一個女子能犯多大的错误,而要被除族?”许知县明知故问。 族长眨眨眼张张嘴,他实在不想說假话…… “大人,您不知道那個小贱人多不是东西,未婚就和男人把肚子搞大了,還活活把自己娘给气死了,最可气的是,這個贱人背着我們一家在外边乱行医,医死了人,你說這样的逆女,我們怎么能要?!” 族长的几分羞耻之心让他难以启齿,可是钟林氏却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张嘴便是一顿吐沫横飞,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当!大胆妇人,本官问你话了么?如此作为,与咆哮公堂何差,掌嘴!”许知县一拍檀木大声吼道。 钟林氏算不算咆哮公堂呢?计较就算,不计较就不算。很显然许知县心中反感她,要计较。两步的衙役得令后,走上前三個,不理会钟林氏大声喊叫,两個抓住她,一個就开始左右开弓,片刻钟林氏的脸肿起来了。 许知县看着钟家其他的人,眼中闪過了失望。 那個族长暂且不提,钟莫氏是儿媳也先略過,可是钟老头父子,一方沒有夫妻之情,一方沒有母子之情,只是都眼睁睁的看着钟林氏被掌嘴,這般的绝情绝义,想来钟姑娘所說之言八成是真的,可是她真的能找到证据么? “停!”打的差不多了许知县扬手叫停,沉着脸问道:“钟林氏,你可知罪?” “皿沪纸绰(民妇知错)……”整個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钟林氏,說出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哐!”檀木又是一敲,族长等人吓得浑身一抖,他们這一刻有些后悔了。 自古都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他们一届小民,是被那贱人气迷糊了才走进来! “既然你们状告钟二丫,那么請被告之人上堂!”许知县說道。 “传,钟二丫上堂……”衙役一個接一個喊道,早已经等在大堂之外的钟紫菱提裙漫步的走上来。 钟家這件案子,许知县按照钟紫菱的意思沒有隐蔽升堂,衙门大门大开,這一刻,堂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见钟紫菱上堂,都对她指指点点,很是鄙视。他们不知道什么对错,只是传统看不上要被除族的人。 “民女钟紫菱见過大人。”钟紫菱走到堂上从容的下跪。 “钟紫菱?本官传之人不是钟二丫么?”许县令沉声的问道。 “回大人,钟二丫是小女子的闺名,而钟紫菱乃是先母给我起的大名。”這话钟紫菱沒有說慌,因为在上一辈子,钟紫菱這個名字就是她妈妈起的。 “她說谎!”一边的钟老大喊道,他起身指着钟紫菱:“大人,她撒谎,我那弟妹是個大字不识一個的农妇,怎么可能会起名字?” 钟紫菱闻言不急不慢的反击道:“大人明鉴,這话說到底,村中之人大部分都不识字,他们得子得孙還都是自己起名字?如果都像钟老大說的,那不是很多人因为不识字都无权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了?” “就是,我祖上三辈都是农民,這么說,以后我连给我儿子和孙子起名的权利都沒有了。” “這人說话嘴真臭。” 钟紫菱說完后,看热闹的群众全部都炸锅了,纷纷指责钟老大。 钟老大闻言恼羞成怒,回头大喊:“你们喊什么喊你们知道什么!” 刚喊两句,许知县的檀木就敲上了:“哐!” “威武!”两边衙役一起喊起来,钟老大瞬间想起了钟林氏挨打的样子,马上蔫了。 “钟老大,你刚才說钟紫菱說谎的事情,可有实证,如果沒有,以诬陷罪论处。” 许知县的话让钟紫菱一愣,這個时代的律法居然已经有了诬陷罪,看来有時間她要好好读一读這個时代的律法。 “我……”钟老大眼睛转动起来,他一個做大伯子的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弟媳妇给沒给侄女取名字。 为了不被顶罪,他摇摇头:“那個,不确定!” 许知县心中瞧不上這样的,看着钟紫菱又问道:“钟二丫……钟紫菱,钟家族长和你的爷爷奶奶父亲大伯一同上堂状告你,失贞失洁,不孝不义,行假医治死了人,要将你除族,你可有何话要說?” 钟紫菱看了一下钟家众人,嘴角讽刺的扬起:“回大人,除族一事我同意,但是有三点我要聲明,第一,他们状告我之事我不认,第二,为我母,我要带我弟弟七郎一起除族。第三,我求的是全身出族。” 族长的心咯噔一下,全身出族?一個人被家族除族這個人完了,同样一個家族被子孙全身出族,這個家族也完蛋了,他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二丫,你要做什么?你未婚先孕,已经失德败行,钟家生你养你,你還有诬陷不成。”族长咬牙切齿的說道,什么愧疚什么不忍都不见了,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二丫全身出族。 “诬陷?多谢族长提醒,刚刚你们数落我的罪行,就是诬陷罪,一会我会补上。”钟紫菱淡然的說道。 “你,不知所谓,你個不孝不仁的东西,当初生下你就该掐死你!”族长气得也口不择言。 钟紫菱冷冷的看着他:“沒有掐死我,真的是你们的仁慈么?不是,是因为我母对我的保护,让你们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