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和他睡了? 作者:未知 回到教室,還有一段時間上課,學生都挺鬧騰,七嘴八舌地聊八卦。 “隔壁柏恆不是轉學出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一學期請這麼多假,還沒被趕出去也是個奇蹟。” “人家親爹給學校捐圖書館,這可是菩薩,教導主任們不得供起來?” “真勢利眼。” “說事論事,怎麼就上升到勢利眼了?” “別吵別吵,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又回來了?” “班長還在這,他肯定不出國唄,這麼漂亮一個女朋友跟人跑了怎麼辦?不過也不一定,他和班長挺般配的。” “未來結婚的關係,肯定般配呀。” 蔣十州抱着作業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幕,所有人的腦袋一窩蜂地擠在桌子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都叫個興高采烈。 聽到那兩個字“般配”,他腦子裏又浮現出剛剛柏恆挑釁的話語,心中那股煩躁之意如烈火般騰昇。 尹清雪和他冷戰,也是因爲膩了嗎? 他的指關節捏得驟響,面色陰沉如雷雨天。 大家還不知情地聊着,正從柏恆的家境扒到班長的家境,壓根沒看見一尊大佛在後面立着,跟監視犯人一樣盯着他們。 聊得最起勁那個叫陳彥然,滿臉不屑,“你們就是胡說,柏恆去英國單純是家裏有事,非給你們上升到轉學,是不是以後要傳分手了啊?” 話還沒吧啦完,桌子上傳來聲巨響。 “哪個神經病又在教室踢球?”陳彥然瞬間正義感爆棚,怒吼回頭,卻對上一張冷冰冰的臉,只見這人正將書本放在桌子上,也許是太重,不小心發出了噪音。 偏巧不巧,他們學生內部有自己的教導主任——蔣十州對上他的目光,神情寡淡,眼底沒有溫度,冰得像冬天三尺深的水底,念他名字像讀生死狀,“陳彥然,你的物理作業全錯,沒一個答案正確。我下節課會告訴物理老師,你記得提前在門口罰站。” 物理老師是個六十歲的老頭,還操着把老骨頭沒退休。他前年做了白內障手術,每次看人作業都要眯着觀察,所以大多數課後作業批改都丟給了蔣十州這位名列前茅的好學生。總結,只要蔣十州說一,他就覺得一絕對正確。 老頭脾氣不好,苛刻嚴厲,罵人口沫飛濺。 陳彥然一下子就沒精打采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噩夢來了,在門口罰站,班主任知道了,也得找他談話,簡直是雙重打擊。 蔣十州繼續回座位上寫題,剩餘的幾個人瞅着他的背影,又八卦起來了,“他最近怎麼了,感覺脾氣都不太好啊。” “不過我最近看他和班長沒怎麼說話,不會吵架了吧。” “這麼好的關係咋就吵架了?” 蔣十州其實一道題都寫不出來,他沉默地對着練習題發呆,握着筆桿的手一動不動,空白的紙張上停滯着幾道墨痕。 般配,結婚這些字眼如同刀子般搜刮着他的心臟,疼得直不起身。 尹清雪是不是不打算和他繼續了? 爲什麼還在冷戰? 爲什麼她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因爲柏恆回來了嗎,所以纔不找他了? 他咬着脣,覺得血都要流下來了,逼迫自己去讀那些題,一個字一個字地掃過,第一道題,函數的定義域是....... 可腦海裏回憶不起解題過程,想不起公式,滿腦子只有柏恆含笑的眼,她膩了你。 清脆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原來他自己都沒注意,筆桿就這樣被掰斷了,筆尖戳進皮肉,星星點點的血跡,滴到紙張上,像盛開的花。 沒過多久,尹清雪就準備回教室上課。 柏恆和她不同班,都在一條走廊上,總歸離得近。兩人邊聊邊上樓梯。 “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爸要你轉學?” 柏恆神色疏懶:“因爲我不會轉學。” “這麼篤定啊。”尹清雪笑起來,“總覺得我像什麼紅顏禍水。” “你和他吵架了?”他莫名其妙地跳過話題,不冷不熱地問上一句。柏恆的表情帶點愉悅,看起來心情不錯。 尹清雪瞬間警惕:“你怎麼知道?” 難道蔣十州和他關係好到能親口告訴他? 她沒有看見這兩人剛剛針鋒相對的畫面,不知道事情經過。而且尹清雪不想告訴柏恆關於自己和蔣十州的事情。 柏恆反常地止住了發言,沒有再問,上課鈴聲敲響,兩人回到自己的班。 這節課是物理,老頭提着茶壺慢悠悠地走進來,門口的陳彥然抱着作業哭喪着臉,顯然是被罵過了,尹清雪從他旁邊走過時,他還可憐兮兮地看向她,小聲地說了一句:“班長,救我。” 尹清雪無情地繞過了他。 回到座位上,纔看到蔣十州已經坐好了。他的座位在外面,每次尹清雪出去或者進去,都要通過他。這次也不例外,他沒有站起來,只是低頭看課本,沉默寡言。 尹清雪嗤了聲,直接擠了進去。 她穿的校服短裙,雙腿修長。這一步跨進去,兩人都捱得近,她裸露的大腿在他的校褲上摩擦,褶子層層。 再然後,有人抓住了她的大腿。 冰涼的指尖撫摸上肌膚,室內空調很低,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教室裏的學生正在翻開書本,嘩啦作響。 他的手指順着大腿往上,柔嫩雪白的肌膚上還留有吻痕,鮮紅奪目。感覺到虎口突然用力,牢牢地掐住了她的腿肉,蔣十州如同一條蛇,他纏上她,黏膩又潮溼地遊走,卻沒有溫度,語氣冷冰冰:”尹清雪,你和他昨晚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