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熟悉身影
雖說危元繼的話是跟羅以歌說的,但他的眼睛卻是不偏不倚直直的看着危慕裳。
父輩的事與危慕裳無關,危元繼知道危家欠危慕裳的太多了。
如果羅以歌能給危慕裳幸福,危元繼自然願意幫他。
至於危元溪,雖然她纔是和危元繼同母同胞的兄妹,但羅以歌喜歡的不是她,勉強而來的愛情給不了危元溪幸福。
以往除了每週一次的危家聚餐上,危慕裳和危元繼面對面的機會少得可憐,現在,危慕裳看着危元繼閃着真摯光芒的眼神,心緒翻飛間,危慕裳面上卻依舊淡然一片。
“所以你要交易的是,你想把林子從部隊換出來是麼?”
危慕裳雖說跟危元繼的接觸並不多,但她自認爲還挺了解危元繼的,或者說她挺了解危家人的。
在危家那樣的環境長大,如果危慕裳是危元繼的話,她想她也會變得冷血無情的。
危慕裳有自知之明,在顧林還沒在危元繼的生命裏出現前,危元繼壓根就沒搭理過她這個所謂三妹。
危元繼因爲顧林的原因,而對危慕裳的態度有所轉變,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說來也是,危元繼連對危元溪這個親妹妹都沒什麼好臉色,危慕裳又怎麼敢要求危元繼對她另眼相看。
危元繼看着危慕裳一時之間沒說話,他沒想到他纔剛開口,危慕裳就已經猜到他想幹什麼了。
對於危慕裳,危元繼是有愧疚的,他承認如果沒有顧林的話,他對危慕裳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不會有太多的感情。
羅以歌非常不滿危元繼直勾勾的盯着危慕裳瞧的眼神,他手一伸就搭上危慕裳的肩膀佔有慾十足的擁着她,道:
“我就說呢,原來你是爲了其他女人才這麼良心發現的,但我覺得沒必要,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擺平危家。”
羅以歌對危元繼本人倒也沒什麼意見,他能理解危元繼,但對於危元繼從小到大對危慕裳的不管不顧,他還是有些不滿。
好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危慕裳是無辜的,危家人既然把她領回危家就不該這麼對她,否認就讓危慕裳在外面自生自滅不就好了,何必這麼眼中釘肉中刺的放在同一個屋檐下。
“我知道你能擺平危家,但任何事情從內部解決,會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
危元繼轉向西野桐,他也不否認羅以歌有能力搞定危家的一衆排斥聲,但羅以歌近幾日一點動靜都沒有,很顯然是羅以歌不想自己動手跟危家交涉。
危元繼雖然有政界的朋友,但從不參與政治,他也想把顧林從部隊弄出來,但他的手想要伸到那麼長有些困難。
羅以歌是從部隊出來的,危元繼不相信危慕裳的退伍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羅以歌既然有辦法將危慕裳從部隊弄出來,危元繼相信他同樣有辦法把顧林也弄出來。
危慕裳三人在危家正門口的位置,正門一側約五米遠的地方就是拉里和約翰的位置。
約翰看到危慕裳和羅以歌真的到危家來了後,他便從車上下來。
約翰和拉里對看了一眼,他們見前面的勞倫斯也從車上下來後,他們二人便走了過去。
“少爺。”
“少爺。”
拉里和約翰跟下車走到羅以歌身後的勞倫斯對視一眼,他們二人便在羅以歌一米外的身側恭敬的低頭喚道。
“嗯。”羅以歌看向拉里和約翰點了點頭,他復又盯着危元繼思索了幾秒。
之後,羅以歌和危元繼都沒有進入危家,他們兩人開着車便又離開了危家,而危慕裳則獨自一人走進了危家。
“勞倫斯,BOSS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意大利?”
當羅以歌和危元繼驅車離去,危家門口就剩約翰、拉里和勞倫斯三人時,約翰看着勞倫斯詢問道。
“沒有,你不是剛來Z國麼?想回意大利了?”勞倫斯審視着約翰,雖然他跟約翰和拉里不算很熟,但也是自己人,他還不至於冷眼相待。
“那倒沒有,就是有些事想問問你。”約翰眸光微亮的看着勞倫斯,隨後示意勞倫斯上車再聊。
王姐開門後危慕裳隨即進入危家,剛踏進客廳,危慕裳就聞到一陣香味撲鼻從飯廳方向傳來。
危慕裳往飯廳而去,穿過客廳時她聽到原本還無聲無息的飯廳,漸漸的就傳來了交談聲與愉悅的歡笑聲。
然再怎麼歡愉的笑聲在危慕裳的身影出現在飯廳的時候,率先看到她的蘇琴瞬間就拉下了一張臉。
坐在蘇琴旁邊的呂一茹見蘇琴的笑臉突然一凝,她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意料的對上了危慕裳那雙淡然黑瞳。
‘你怎麼來了?’這是呂一茹在看到危慕裳時,無聲的用眼神傳遞着的詢問。
危慕裳還站在剛轉進飯廳的轉角處,她跟呂一茹對視一眼後,危慕裳便掠過衆人跟坐在上位的危老爺子和危老夫人點了點頭。
危慕裳先是禮貌的跟危老爺子和危老夫人點頭問好後,她眸光一轉便又對上呂一茹,溫暖一笑後開口說出了她的第一句話:
“媽媽,歌讓您回去。”
危慕裳不是第一次喚呂一茹媽媽,但危家人除危紹治外卻是第一次聽她叫‘媽媽’這兩個字。
“危慕裳!你叫誰媽媽?”
坐在呂一茹對面的危元溪,她在回頭看到危慕裳的時候臉色就冷了下來,從危慕裳嘴裏冒出來的親密稱呼更是讓她火冒三丈。
還有,危慕裳那個‘歌’是什麼意思,她憑什麼那麼親密叫羅以歌。
呂一茹已經在危家待了一個上午了,她一個字都沒提過危慕裳和羅以歌的事情,危家人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從不主動提起。
說到底,呂一茹就像是好友重逢般,以舊友及世交的身份登門拜訪而已。
呂一茹就是想先試探一下危家的態度,然後再考慮該選何種對策,才能將危家和羅家的傷害降到最低。
但是,當呂一茹聽到危元溪啪得一下放下筷子,繼而怒吼着危慕裳時,她便知道,估計她還得走最不保險的政策。
面對危元溪怒不可遏的挑釁,危慕裳淡淡的眨了下眼,繼而異常平靜的回視着危元溪道:
“放心,叫的不是你的媽媽。”
危慕裳這句話一出,蘇琴的臉頃刻間就更黑了,她怎麼聽都是危慕裳嫌棄她的意思。
雖然說危慕裳在危家人面前向來都是不冷不熱的姿態,危家人也習以爲常了,但她在面對呂一茹時,嘴角那一抹溫暖笑意還是讓危家人覺得刺眼。
按理說,危慕裳姓危,危家纔是她的家,危家人才是她的親人不是麼,可危慕裳從沒有對他們誰笑得那麼暖過。
“慕裳,你爺爺說你退伍了是麼?都沒聽你說過。”
坐在危老爺子左手側的危紹治看着危慕裳,他眼裏有着慈愛又帶着愧疚的說道。
危紹治才五十出頭而已,可他看起來就好像六十多歲的人一樣,他的精氣神明顯要比危慕裳當兵前弱了很多。
危紹治一出口,在他餐桌斜對面的蘇琴便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不願意他跟危慕裳說話。
接受到蘇琴瞪視,危紹治眉頭微皺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他的眸光還是堅定的再次移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嗯,退伍了。”危慕裳微微點了一下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至親血緣的關係,現在看到已經有明顯衰老痕跡的危紹治,危慕裳心中對他的不滿似乎少了那麼一點點。
危紹治的一生說得不好聽點,他就是一個傀儡,危慕裳不知道他這輩子有沒有哪怕一件事,真真正正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危老爺子都沒怎麼去看危慕裳一眼,他徑自喫着,彷彿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危慕裳的存在。
危老夫人見危老爺子沉着臉不出聲,滿臉皺紋的她本想說些什麼的,轉念又想到呂一茹也在這裏,未免被呂一茹覺得他們在欺負危慕裳。
危老夫人便也把危慕裳當空氣,慢條斯理的喫着她的易嚼食物。
“呂姨,姨……她爲什麼叫你媽媽?不要讓她叫你媽媽好不好?”
危元溪顯然是先前被誰提點過,不能先開口說危慕裳和羅以歌之間的婚事。
但危元溪又氣不過危慕裳的那一聲媽媽,她見危老爺子都不幫她撐腰,她隔着餐桌可憐巴巴的瞅着呂一茹,使用着她拿手的撒嬌。
“呵呵,元溪,呂姨還有些事,改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呂一茹不能直接拒絕危元溪,又不忍委屈了危慕裳,她只得乾笑着準備撤退。
之前羅以歌還死耗着硬要她出面跟危家談婚事,雖然呂一茹不明白羅以歌幹嘛事到臨頭卻突然讓她回去,但既然羅以歌都讓她回去了,呂一茹自然願意放下這個燙手山芋。
呂一茹都說要走了,她畢竟不是危慕裳,就算是危老爺子也不好當面爲難她,不給她面子。
雖然氣氛很尷尬很詭異,但呂一茹最終還是在危慕裳的一句呼喚後,她們二人便從危家全身而退了。
“寶貝兒,就你一個人來的?小歌呢?”一走出危家,呂一茹就關切的拉着危慕裳手臂詢問道。
以羅以歌對危慕裳的那種,連呂一茹都嫉妒的呵護程度,呂一茹打死也不相信羅以歌會讓危慕裳一個來危家找她。
“他來了又走了。”危慕裳看着還是跟以往一般,待她如親生女兒般親密的呂一茹笑了笑,這纔是危慕裳心目中的媽媽的形象。
“走了?那小子也太不體貼他老孃了!”呂一茹眼一瞪立馬就不滿了,把他親媽扔在狼窟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這個兒子太混賬了。
危慕裳依舊笑了笑沒接呂一茹的話。
危慕裳不知道羅以歌和危元繼談得怎麼樣了,從危家出來車輛拐進街道行至一段路途後,危慕裳是不是瞟向窗外的視線突地一頓。
“停車!”危慕裳看着窗外某高檔餐廳裏,正在一樓落地窗前用餐的熟悉身影便立即大喊了聲。
車裏的人都被危慕裳嚇了一跳,開車的拉里更是猛地一下踩住了剎車,其他人則看向危慕裳順着她的視線往外看。
“那是誰?”呂一茹看着餐廳裏的那抹深灰色西裝身影,她快速打量了幾眼,從側臉看倒是長得一表人才,但她不認識。
“媽媽,那是我朋友,你們先回去,再見。”車停穩後危慕裳簡單跟呂一茹交代了一句,她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勞倫斯,你認識那個男人麼?”
呂一茹看着危慕裳下車後朝餐廳小跑過去的焦急身影,她眉頭微皺了一下,繼而看着一旁的勞倫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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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親們,關於書院緊急公告掃黃、禁倫戀、禁政治敏感問題等等啥的,某爺兒自查了一天也沒弄明白這文到底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整改啥的,要是親們覺得這篇文有什麼地方觸犯到了禁忌違了規,可否留個言告訴某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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