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偌大一個王府居然只有十几個仆人,他们怎么打理得過来?
红链带着她走過大厅,她看到大厅裡站着一個妩媚的女人,那女人拿着把烟枪,实在是太有记忆点了,穆清不由得想起一些什么,她又仔细看向红链,“为什么感觉你们的长相五年都沒有变化。”
五年前她见到過红链和狐仙,這俩人就是這样的长相。
红链轻笑,“只是保养得好罢了,還請将军往這边走。”她伸手指向兔子的院子。
“你们荣王到底生了什么病?”穆清快步追上她,她留意到狐仙妖气的笑容,皱起眉头。
這些女人一個赛過一個好看,先前她们是林吾青的玩宠,如今兔子還留她们在府裡……個個還俨若女主人的姿态,穆清感到心裡有些不舒服。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红链神秘兮兮的样子勾起穆清的好奇心。
到了兔子的院子,红链指了指兔子的房间,自己就离去了。
穆清走向前,敲了敲门。
屋裡沒人說话,有可能是兔子睡着了,穆清轻悄悄推开门,走进去。
還未走近,她就听到木床轻微的响动声,被窝裡包裹的人似乎在蠕动……
兔子這是在干嘛?穆清试探性喊了句:“兔子?”
床一下子安静下来,兔子猛地掀起被子,露出小脑袋,当他看到穆清时,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怎么在這儿?
完了完了,她這個表情肯定是听到了,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形象啊!!
刚刚自己沒有喘出声音来吧?
兔子崩溃想着,他本来就红的脸此时此刻烫得吓人,长睫飞快地煽动着,他眼神极其慌张却又含情脉脉看着穆清。
“你怎么来了?”他一出声就暗道不好,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可言說的欲望,這一听就能被发觉他刚刚在被窝做什么事情啊!
穆清奇怪看着他一脸的潮红,他的头发早就被自己玩散开来了,一头青丝凌乱散落在他白色单衣旁,還有几丝粘在他湿润的唇角,给他带来一股禁欲的诱惑感。
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常年混迹于军营,那些大老爷们儿经常做的事情她也知晓,兔子也会她不意外,只是大白天的在床上……
不過想到红链說他生病了,她脸色变了变,“你這是中了□□?”
兔子愣了愣,傻傻点点头。
她找了理由,他便下了這台阶。
穆清走进,坐到床边上问:“吃了解药沒?”
“沒有解药,要自己熬過去。”兔子长睫垂下,眼睛下方被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很是可怜。
兔子特殊时期很敏感,穆清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很舒服的味道,他悄悄靠近穆清,猛吸一口。
“沒有解药?那你也沒有做什么措施,要不去洗個冷水澡?”穆清沉默片刻道。
“洗了,我用雪洗的澡。”兔子刻意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可是嗓音還是沙哑性感的。
穆清伸手去摸他冒着虚汗的脑门,她皱眉:“這么烫?”她又摸了摸他发红的耳尖,這温度高得可怕,简直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到达的温度。
兔子感到那只冰凉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头上,猛地,又有一股热浪从下方卷了上来。随着她指尖划過他的耳朵,心裡泛過一阵阵的酥麻,他眼睛忽闪着要躲避那探寻的目光。
“你要不要……”穆清犹豫开口,斟酌片刻她换了個說辞:“你有沒有纳過小妾?”一般王爷房裡都会有几個暖房的,她不确定林吾青有沒有给兔子准备這些。
也许刚刚在大厅裡看到的那個妖媚女子就可以解决兔子现在的苦恼。穆清說完這话,觉得心裡有点酸涩。
兔子瞪大眼睛看着她,他眼裡明显有受伤的情绪,那双兔子眼一下子委屈巴巴皱起来,他猛地缩进被子裡,只露出眼睛,闷闷道:“穆清,你觉得我会纳妾?”
他沉沉盯着穆清错愕的脸,眼睛气到发红,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再一次质问:“穆清,你不相信我。我在你心裡面,就是那种人?”
穆清;……哪种人?
好吧,她就知道這么问兔子要生气,果然,把他惹炸毛了。
兔子咬牙切齿看着她,他难過极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难過,還是心裡的难過,他把头扭向裡侧,不再看穆清。
不知道为什么,看兔子這副样子,她心底居然有一股隐秘的小高兴,兔子還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沒纳妾娶妻,对嗎?
“对不起。”穆清难得好脾气和他道了個歉,“我以为你府上那么多少男少女,起码有一個是你的。而且我记得一般登王位的时候,陛下会赏赐你美女的呀。”
“不想要。”兔子闷闷道,他的大半個头埋在被子裡,极力忍耐自己想要抱住穆清的冲动。
“好,不要就不要,别闷着自己,你现在温度太高了,還是要降個温。”穆清亲自动手把他的被子压好,让他整個脑袋露出来。
兔子暗红的眸子深深盯着穆清流畅的下颌线,感受到芬芳的气息一阵一阵扑到他的脸上,那抿起的唇仿佛拥有无穷的吸引力,他喉结微微滑动。
怎么办?
好想吻下去。
可是,他怎么可以吻她?他们的关系還沒到這一步,他不能吓到她,他眸子敛起,干脆闭眼,少看少想。
渐渐地,他忍着难受睡着了。
睡梦中,他感到自己额头一会儿就被换上一块儿冰凉的毛巾,毛巾被他的体温染热,很快就被人换上。
他想,這不是发烧啊,降温根本沒用。
但周围的气息让他感到很喜歡,即便身上很难受,他也睡了很久很久。
可這终归是发情期啊,远不是中了□□那么好解决的。
夜半三更天,他皱着眉头醒来,整個人都在颤抖,生理性的冲动一阵一阵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微微一抬头,看到穆清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一阵心安。
但是不能让穆清睡在這儿,他不能保住自己能一直控制好自己。
兔子颤抖着从床上爬起来,咬着牙将穆清抱起来,把她抱进偏房。
他一头汗津津的样子很是狼狈,而且安置完穆清后他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大口喘着粗气。
手哆嗦地被抬到穆清的脸上,他痴迷般凌空用手指描画睡着的穆清褪去凌厉的眉眼,英气又不失温柔。
這样的女子天生就是来当神明的,他只用作为一個虔诚的信徒安心膜拜供奉即可。
他认真看着穆清的睡颜,压低沙哑的嗓音,“好梦。”
给她关好门,兔子回到自己房间,给自己房间上了一道反锁。
给兔子换了一整天的冷毛巾降温,穆清疲惫极了,她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可是很快一些奇怪的声音大到难以忍受,她被迫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什么声音?她才刚醒,有些懵。
像是人类的呜咽声音,也像是野兽的哭泣声音,這声音极其压抑,听着会让人觉得這么哭的人很可怜。
穆清一下子想到兔子,她急忙跑出去,发现自己還在兔子的院子裡。
她直奔兔子房间,要去开门,可是门居然被反锁了,同时她也确定了哭泣声音来源——兔子房间。
兔子在裡面哭,他很难過。
穆清急忙拍门大喊:“兔子,开开门。”
裡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对,還是有声音的,兔子将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小,可穆清耳力很好,她完全听得到。
這药效怎么這么猛烈?這声音听得她几乎要心碎。
“兔子,你出来好不好?我去给你請御医来看看好不好?”穆清几乎以恳求的语气趴在门上大喊道。
兔子微弱的声音传出来,“你回去吧,不要待在這裡了,我求你,我不想让你听到這样的声音。”话裡隐约带点哭意。
穆清愣在原地,听着兔子压抑着粗粗的喘气声音,她艰难道:“那……我先出去。”
她走出兔子的院子,看到门口站着那個拿烟枪的妩媚女子。
狐仙着一身红衣立于雪中,她含上一口烟,轻笑道:“我猜结果也是這個,红链的主意打错了。”
穆清皱眉,冷声问:“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兔子他不舍得动你,宁可自己万蚁噬骨欲望焚身也不愿意动你分毫。”狐仙敲了敲烟枪,漫不经心道:“你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兔子拿她当朋友,自然不愿意动她,穆清皱眉,這個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呵,還真是個傻姑娘,和那個傻兔子是天生一对啊。”狐仙慢悠悠走远了。
听她這么說,穆清的脸罕见红了一下。
无论哪個姑娘被人提到和心爱的人天生一对,恐怕都要开心到蹦起来吧。
穆清压了压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她实在是担心兔子,并不打算走远,就找了個石椅坐在兔子院子门口。
一夜的风雪掩盖住兔子痛苦的嘶鸣声音,穆清在院子门口坐立难安。
外面其实很冷,她也沒有穿得很厚,手冻得通红,她却完全不在意。
穆清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兔子的房间上。
天微微亮,她听到院子裡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急忙站起身来往裡面走了几步。
像是养尊处优的精灵刚刚从水裡爬出来,兔子浑身都是汗水站在檐下。
他瞪大眼睛,唇微微颤动,不敢置信看着突然出现的穆清。
他以为穆清已经走了,他以为這裡只剩下自己了。
他以为自己出来时,会沒有一個人,如同往常一样,他是寂寞的一個人。
可是穆清站在那儿了,雪地裡黑色锦服,穿過无尽而孤独的黑夜,站在他的门口,等着他。
他好像不再是一個人了,兔子心裡猛然冒出這样的想法。
穆清小跑到他旁边,眉眼带点笑意,“现在好了嗎?身体怎么样,還难受嗎?如果還——”
兔子沒有让她把话說完,他轻柔且认真道:“我可以抱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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