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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杳杳云瑟
姜与倦的手攥得死紧,鲜血从掌心渗出。覆盖那一道道丑陋的伤痕。

  所有哪怕一点点的希望全部落空,一切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想。她沒有来赴与他的约,而是去见了其他的男子。

  依依送别,愁情百转。

  而那個人,是他的哥哥。

  他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终于明白最初她蓄意接近,隐瞒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从始至终,从始至终!她都是为了另一個人而来,百般试探他是否大婚,从知道会定太子妃起就开始疏远。

  大赦天下四個字,不再是皇恩慈悲,而变成了一個笑话。

  毓明太子被耍得团团转的笑话。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而他…只是她的一枚棋子。

  难堪痛楚灭顶般涌上…

  他紧紧地合上眼帘。

  ……

  第68章大婚

  直到入夜,白妗才猛然想起,姜与倦同她相约一见。走进东府,果然便见青年衣衫单薄地坐在梅树下。

  看见她,轻轻垂下了眼。

  她撇了撇唇,有一点理亏。径直取過他身前摆放的酒壶与瓷盏,自罚三杯:

  “殿下有什么话,就快說吧。”

  风過,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

  “妗妗,孤說什么都留不住你的。”他忽然抬眉,悲伤一笑,

  “你一定要走的是不是…”

  白妗沉默,却還是点了点头。

  “我不想骗殿下。”

  “呵…连骗都不愿了么…”他微微侧過脸庞,月光在他长睫上留下温柔的光辉。

  白妗眯了眯眼:“此言何意?”

  姜与倦只是举杯:“便当是为妗妗饯别,来,饮下這最后一杯,”他顿了顿,“从此,你我…”尘归尘路归路。

  他咽了咽喉咙,還是說不出口。

  白妗沒有想太多,心中也有沉郁堆结,便将酒水一饮而尽。舌尖蔓延开一丝古怪的味道…她猛地瞳孔大睁。

  软骨散…?不可置信,却是身子一歪,彻底地昏沉過去。

  少女软倒在他身前,烟霞色的衣裙铺散在地面,白皙的脸庞朝向着他。

  他就這么安静地坐着,凝视她酣睡的容颜。

  ……

  “殿下甚美,可惜心有所属。”

  高高的红土坡上,黑衣女子遥望灯火连绵的盛京城。她拍了拍腰间一個用黑布包着的,长條状的物品,眯眼笑,“有了這個,继续四处去打秋风,也不用担心有杀头的风险,這桩买卖還真是合算极了!”

  “你說是不是,阿良?”丹凤眼斜睨,看向一旁清俊端正的男子。

  而男子主动上前,接過她腰间的重物。

  ……

  白妗猛地睁眼。

  便听见锣鼓喧天,礼炮齐响。

  满眼的红色,脑袋重若千斤,一动,便是珠翠叮铃。想抬起手腕,猛然发现不对劲。

  沒有了,沒有一点内力……手脚也使不上劲!這是怎么回事……?!

  勉强抬手,将覆盖了头脸的东西揭了下来,正红色的绸面,绣着龙凤呈祥,這是…喜帕?

  她怔愣。

  试图起身,却头晕目眩,几乎摔倒。

  “小姐,万万揭开不得,這是要殿下来揭的!”有人探身进来焦急地說,一边說一边要给她重新盖住。

  是那個曾往公主府送礼的婢女。

  她不是魏敛翠的贴身侍女么…?!

  白妗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跌坐在座上:“哪個…殿下?”

  “還能是哪個殿下,太子殿下呗。”

  不,這不可能。

  “…我是谁?”白妗咬牙问。

  那奴婢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忧色:

  “小姐你是不是高兴糊涂了?”

  她轻声說,宛如演练好了一般:“小姐是云洲魏家嫡出的二女儿,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說着放下帘子,走出喜轿。

  “无事,继续大礼!”婢女扬声。

  整個程序,白妗都是浑浑噩噩走完的。

  究竟是魏敛翠大婚前夜撒丫子跑了,還是姜与倦唱的好一出大戏?!

  李代桃僵?

  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万一被人揭发,整個东宫都将陷入危境,欺君大罪,足以令太子身死!

  他真的是疯了,彻底疯了!

  乱了全都乱套了!

  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祝词,感觉到身边都是观礼的人,白妗机械地行走在鲜红的长毯之上,虽然参与其中,却是满心置身事外的荒谬感,一心只想同身边的始作俑者问個明白!

  大袖下的手,却被他轻轻地握住了。

  ……

  入夜,通明殿。

  有人推门走进,将房门轻轻地合上了。

  来到她的身边,有微微的酒气传来,他似是轻声一笑:

  “妗妗,今日是我們的成婚大礼,你欢喜不欢喜。”

  “疯子…”白妗想伸手扯下喜帕,被他温柔地制止。

  他转過脚步,左右寻找,终于找到那一根如意秤杆,来到新娘的身前,将喜帕轻轻地揭开。俊朗温美的容颜映入眼帘,正红色衬他束起的长发更为乌浓,身形修长。

  白妗有一点儿晃神。

  红唇娇艳,眼波含水般迷离。

  這是他貌美如花的妃。

  心中却爱着别人。

  他心裡悲凉,却是噙笑:

  “你让孤娶你,孤做到了。”

  “以后,你就是孤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你休想。”白妗怒目看他,霍然起身,却因为今日那一套繁琐的礼节,累得腰酸背痛,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說:“妗妗,你若敢逃,孤便用整個青衣教,作重娶你的聘礼。”

  语气温柔到凶狠。

  白妗一刹那失言。

  他去端来了合卺酒,嘴裡絮叨:“那個时候我就在想,妗妗若为我穿上這一身,该有多么美丽…”

  他仍然耿耿于怀她差点嫁给别人那件事。

  白妗不接,他固执地举着,沒有办法,白妗只能接過,僵硬地拈着酒杯。

  他睨来,美丽的眸子中含着疑惑:“妗妗,這是我們的合卺酒,你不饮么?”

  谁知道裡面還有沒有加料?

  姜与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沒有,沒有软骨散。”

  “饮下這杯,再质问孤好不好?就当满足孤的一個心愿。”

  白妗闻了闻,确定他有沒有骗她。

  她小口抿下,一边抿一边警惕地看着他。沒有软骨散,姜与倦沒有說谎,可他也沒有說,這种酒裡有催情的成分。

  白妗饮完這一杯,脸色便红了起来。

  不自觉地窜上燥热。

  說不清是心裡,還是身上。

  愈燃愈烈。

  身前人忽然一笑,伸出手:

  “来,孤带妗妗沐浴。”

  他的手心好似带着凉意,她呆呆怔怔,不自觉便将手放了进去。

  什么时候,身体便置身在了木桶之中。亲吻坠在她的后颈上,绵密的气息落着痒,她扭动着躲,却躲不掉。

  被一块巾帕擦干身体,又被他一层一层地穿好崭新的礼服。她嫌闷热,随手解开扣子,就被他压住亲吻。手裡动作便乱了。可他一松开,她又不安分地去解,被他咬着双唇,好一阵纠缠。

  于是白妗规规矩矩,不再动手了。

  被他横抱而起,她意识涣散,只能感觉到置身一片柔软之中。

  精壮的身躯压下,她有点呼吸不畅,双手去推拒他,却被一根细绳反绑在了床头。

  泪眼迷蒙地看着,喜服被他优雅撕开。像拆除一份最精美的礼品,露出曼妙的内裡。

  ……

  “爱我好不好?”他甜蜜地唤着,却又凶狠地抵向最深处。

  她腰上的骨头发麻,在颤抖,要死了。

  手腕上的细绳被解开,她被紧紧拥入他的怀中。深嵌的那不容忽视的存在,让她喉咙发堵,疼中又是极致的酥.痒。

  做到最后,不由自主想要远离,手脚并用爬出帐子。他将她捞回,抵在入口,覆盖她的脊背,温柔地诱哄:

  “說点什么好不好?”

  她只顾挣扎,挣扎之中抓下一根流苏穗。却只能被冲撞得无力伏倒。

  他扭過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舔她的唇角,喘得厉害:

  “妗妗…爱我…好不好…”

  他流着泪,

  “可怜可怜我,分一点点给我…”

  而她一声不吭,脸色潮红,在一片白光中陷入永无止境的眩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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