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桉时周
池溪的手被纱布包裹着,他的语气裡藏不住的心疼,要是他下午的时候晚赶到了怎么办?
“嗯,你问。”池溪依旧专心致志攻坚面前的另一道难题,面露难色。
“你为什么要帮那個沈圆圆?”他哑声道,“她可是想要陷害你的人。”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管她。”他的话裡透着狠戾,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池溪皱眉,放下了笔,“她罪不至此,如果我那個时候不去管她的话,和当时欺负過我的旁观者就沒有区别,我不想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况且。”她眉眼弯弯,抬头看他,“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我不害怕。”
“八班,還有其他人欺负過你?”周时桉声音凉凉,总算被他套出来话了。
池溪心虚的“咳”了一声,想用题目遮掩過去,故意道,“這道题我怎么又看不懂了?”
她想把這個话题揭過去,但是演技又太過拙劣了,被对面的人一脸拆穿。
“别转移话题。”周时桉从抽屉裡拿出一张纸,拍在她面前,语气强硬,“把欺负過你的名字都写下来。”
显然是生气了。
池溪沒有动,表情苦恼。
“周时桉,我才不会花费力气去记這些欺负過我的人的名字,因为他们根本影响不了我。”
“那他们欺负你为什么不和我說?”他表情愠怒,眼底藏着狂风暴雨。
如果不是自己问出来的话,她還打算瞒多久?
是不是压根沒有相信過他?
池溪内心欣喜,所以那個同班同学不是周时桉去收拾的?那为什么来和她道歉的时候报的名字是他的呢?
“我下次,下次一定告诉你.....”
“你還有下次?”周时桉被气笑了,“你怎么不說等十年八年以后再跟老子說這個事情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是這么想的?甚至她觉得不說都不是個問題。
這种对她来說還只是小事情。
“你還真是這么想的?”周时桉见她一脸被戳穿了的心虚神情,声音不免大了不少,健硕的胸被气得一起一伏,“池溪,你可真他妈是好样的!”
池溪有些懵,就因为沒把這件事情告诉他,就生气了?還气得脸都红了。
怎么办,她有一点点想笑。
然后就這么沒憋住笑了出来,就算下一秒她捂住了嘴巴還是被发现了。
“你還笑得出来?”周时桉怒目瞪着她,他第一次见到這种沒良心的人,可恨的是他還喜歡上了這個小沒良心的。
池溪努力恢复正常表情,有些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是說了下次一定告诉你了嗎?你還要怎么样?”
“而且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眼睁睁看着周时桉的脸部表情一点点变得越来越生气,甚至寒气从他四周冒出了。
池溪不敢說话了。
他声音极冷,“你是這么想的?”
“你是說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是嗎?”他眼裡像是结了一层霜,语气裡蕴含着失望与委屈。
她還想解释什么,就听到他指着门,沒有一丝感情道,“出去。”
“周时桉......”她還想解释什么。
“我說让你出去。”他的眼眶猩红,瞳孔裡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池溪犹豫了片刻,赌气似的将东西拿了往外走去,她走后门被重重关上了。
气得她第一次在人的门前跺脚,笨蛋!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還不是怕你担心我,還不是怕你去打架?
笨蛋笨蛋笨蛋!她在心裡怒骂着周时桉,心头涌上的不知名的委屈情绪很陌生,她不知道如何调节。
沈宁恰好上来给他们送水果,一上来就看见池溪垂头丧气在周时桉门口气得跺脚的样子,一看就是被气到了。
“怎么了小溪?那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不想教你?”沈宁上前关心的问道,肯定是周时桉那臭小子欺负人家了,不然按照小溪的性格也不会這样。
池溪摇摇头,恢复了常态,“沒有,他教得很好。”怕沈宁继续问下去,她打了個哈气,“干妈,我先下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去上课。”
“好,那你先下去休息。”沈宁怜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水果递给了她,“周时桉這臭小子虽然性格不太好,但是干妈能感觉到他在慢慢改变了,你不要生他的气。”
池溪点点头,這件事她也确实有問題,可周时桉每次生气的时候的态度也在慢慢影响着她的情绪。
让她变得有些不冷静。
沈宁看向她的背影,该說不說,她感觉池溪比她刚来的时候变得有“人气”了不少,竟然都会发脾气了。
周时桉的房内传出了他扔东西的声音,沈宁判断着声音,一件,两件,到第三件的时候她忍不住喊道。
“臭小子,你给老娘悠着点,全摔坏了你试试看!”
房内的声音终于停止,她摇摇头也下了楼,裡面這個是太会发脾气了。
周时桉气得不行,给宋木予打去了电话,电话声被接起,传来宋木予慵懒随意的声音,“喂,怎么了?又和我們小美女吵架了?”
一下子被猜中了心事,周时桉脸都要青了,咬牙切齿道,“老子要是再管池溪,老子名字倒着写给你看。”
“哦。”宋木予就当自己在听笑话,手上的游戏动作不停。
“你他妈不信?”
“我信啊,反正我觉得桉时周這名儿也挺好听的。”
“我去你大爷的。”周时桉将电话挂断,刚想扔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他和池溪半個多月前在路边一起拍的壁纸。
迟迟沒有扔出去,屏幕碎了的话,好像他们两個也碎掉了。
他心裡不舍得,可是又生气。
气池溪太独立,气自己不被她信任,更气刚刚好像又对她发脾气了。
转念一想,這件事情又不是他的错。
他才不道歉!坚决不道歉!
宋木予摇摇头,继续翘着脚在沙发上玩着游戏,丝毫沒有相信周时桉說的鬼话,信他不管小美女?那他宋木予的名字也可以倒着写。
果然,无爱一身轻,自从上一次他被傅砚辞把通讯录和微信裡的小美女们都删光了以后,他觉得单身也挺好的,一個人乐的逍遥自在。
此时的在人间裡,傅砚辞如从地狱裡刚刚爬出来,满身煞气的歪坐在乌木椅上,一副放肆随意的姿态,修长手指上夹着一支還未燃尽的香烟,姿势慵懒,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在看些什么。
底下跪着的两個人瑟瑟发抖。
他们已经跪了半小时了,围着他们的人都凶神恶煞,都在等傅砚辞的指示,但是他却迟迟不出声,弄得他们好像在凌迟,害怕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傅爷......”底下跪着的人突然跟他磕起了头,“我招了,是宋闻瑾派我們去北街闹事的,我們也只是听吩咐办事啊。”
他们冷汗直流,等待着发落。
南宋北傅,两個帮派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管着属于自己的地盘,宋闻瑾如今看来是想争地盘了。
大虎凑近道,有些警惕,“傅哥,我們要不要也派些......”
傅砚辞斜睨了他们两眼,轻笑了声,“不用,让底下兄弟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他站了起来,如同君临天下,“至于這两個人,打一顿丢到南街去,我們北街不负责垃圾回收。”
“是。”众人喊道。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皱了皱眉。
這人怎么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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