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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拥江山,享无边孤独 第11节

作者:未知
苏辞松了口气。這院子总共有三四间房,其中在东边的房子亮着灯。听刚才的动静,這户人家应该就是三口人,除了刚才那对老货,還有前面扒她衣服的儿子。 苏辞一想起那张急不可耐的脸,便胃裡翻滚想吐。 她要先处理那個男人! 苏辞悄悄靠近那亮灯的屋子。屋内布置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盏油灯,其他便什么也沒有了。 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嘴裡哼哼唧唧,一会儿咒骂苏辞恶毒,等他醒了一定要千刀万剐苏辞,一会儿骂他老娘眼瞎,给他找了這么個女人,一会儿又怀疑大夫医术不精,不然怎的還這么痛? 苏辞在门边静静听了沒多久,很快下定了决心,沒有特意掩饰脚步声。 躺在床上的男人听到声音便叫起来:“娘,我要喝水!” 脚步声渐渐接近,他却沒有听到回应,這是很少发生的事,因此他下意识偏過头,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苏辞沒等他說完,就一棍敲昏他,并让他接受与老娘老爹相同的待遇。 做完一切后,苏辞开始搜寻屋子。背包丢了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要找回武器以及麒麟角。 但她把這屋子裡裡外外搜過两遍也沒有找到任何东西时,便怀疑起来,难道是东西沒有跟着她掉进水裡?或是已经沉到水中?說起来,为什么她落水后会出现在這裡? 苏辞突然想起来阿云說過的话,也许那湖水正是密道。她思前想后也想不通,于是从院子舀了一大瓢水,直奔那对老货在的屋子。 第21章 当第三瓢水倒下时,老妇终于迷迷糊糊醒了過来。她一看见苏辞,就像看见了鬼一样,立即要开口大叫。 苏辞眼疾手快,“啪啪啪”给了她几個耳光。苏辞是猎人,又做惯农活,手劲一向很大,何况她還特意加了几分力道。 老妇被打得眼冒金星,两边脸颊都肿起来,她甚至能听到耳朵裡有虫在长鸣。 “我问你答,要是骗我一句,我就割他一刀。”苏辞冷冷地道,還拿着一把菜刀在老头身上比划。 老妇害怕起来,止不住浑身颤抖,那個常年打骂她的老头此时像一條狗一样被双手双脚绑住,连眼睛都沒睁开。 “哦,還有你儿子,他也被绑起来了,小心我杀了這個男人,再去杀你儿子。” 老妇混浊的双眼陡然睁大:“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苏辞皱起眉:“小声点。我问你,我怎么会在你们家?” 老妇哆哆嗦嗦地道:“都是赖老四的错,是他把你卖给我們家,他說你是从外地来投奔他的亲戚,因为家裡又穷又苦,活不下去才来這,還說你一心要嫁人,所以由他做媒,把你嫁到我們家。” 苏辞冷笑一声:“我不认识赖老四,那赖老四說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何况我一直晕着,你们就一点也不怀疑?”這老妇還想全赖到别人身上,真当她傻了?苏辞也不客气,举起菜刀便划开那老头的脸! 一道鲜红的血从老头的脸上流下,那老头還沒醒,可這样看起来尤为恐怖,要是那血一直流,人岂不是会变成人干? 老妇尖叫一声,又要昏過去,可苏辞偏不让她闭眼,又给了她一巴掌。 “他還沒死,你鬼叫什么?那赖老四长什么样子?家在哪裡?你们是从哪裡带我回来?都說清楚,不然就跟他一样!”說着,苏辞又面无表情在老头脸上划下一刀。這两刀在老头脸上变成一個大大的叉,即使伤口痊愈,也绝对会留下印记。 老妇惊恐地看着苏辞,這女人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比妖怪還歹毒?!老妇巍巍颤颤,像倒豆子一样全說了個干净。 原来老妇一入夜就去村长家叫男人回家吃饭,她男人喜歡在村长家打牌,可十赌九输,怎么劝也不听。 经過清水湖时,她便看到赖老四在那裡撒尿。村头有两條河,一條在村头,村民都去那裡挑水洗衣,有一條则在靠近村头的地方,叫做清水湖,明明两條河相近,却沒有人愿意去那裡取水。因为清水湖十分诡异,常常有人在晚上看见那湖水发光,也有人白天是去研究那湖水是怎么回事,但每一個跳进水裡的人都消失了,连尸身也不见。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靠近清水湖。 老妇一看见赖老四,便闻见他身上那股酸臭的酒味,知道赖老四一定是喝醉了才敢在清水湖撒尿。她刚要远远避开,就听到赖老四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看過去。 黑暗中,赖老四的脸被奇异的光芒笼罩,老妇還沒来得及大叫,就听到赖老四嘿嘿一笑:“我记得你们家小赖還沒女人吧?” 這村子叫清湖村,但大部分村民都姓赖,赖老四的祖辈也在清湖村。老妇战战兢兢,道:“你是人是鬼?” 赖老四一听,很不高兴:“大婶,你說的這是什么话!我不是人难道是鬼?你们家小赖到底要不要讨老婆?刚好有個亲戚来投奔我,我就想到小赖了,你们家要不要?不要我找其他人了。要不是看在我和赖大伯同宗同源,我才不问你!” 老妇以为赖老四喝醉了說胡话,正要走开,却见赖老四从清水湖裡捞出個女人。赖老四吭哧吭哧把人捞上岸,累得要命,实在是不想再动弹一下了,又问了一遍:“大婶,到底要不要啊?” 老妇指着被捞起来的女人,颤抖地道:“她是谁啊?” 赖老四嗤笑一声:“她在老家被人糟蹋了,一时想不开,這才来投奔我!刚才沒注意,她又投河了!” 老妇很快反应過来,她不知道這女人是什么来历,但绝对不是赖老四的亲戚,他亲戚都在這村子裡呢!不過這一点也沒有关系,她的儿子将近四十還沒有娶妻,实在是叫人愁白了头发。现在正好有個女人从天上掉下来,不要白不要! “给我十两,她归你!”赖老四嘿嘿笑道,他知道老妇心动了,便大开口。 老妇吓了一跳:“那么贵!谁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呢!” 老妇瞅一眼女人,黑暗中她看不太清,万一捞上来的是個死人,她不就亏了嗎?而且十两能买多少面了?一個女人,也值十两? 赖老四不耐烦地道:“活的!要是死了我背她干嘛?就說你要不要!” 老妇怯生生地道:“那……我得跟老头商量下。” 赖老四一听有戏,笑着挥挥手:“快去快去,晚了就不一定是你的了,嗝!” 老妇被赖老四的酒嗝熏得倒退了半步,她急忙去村长家找老头,想要商量一下儿子娶媳妇的事,哪知道老头不在村长家,倒是儿子在。儿子一听到老娘帮他找到個女人,牌也不打了,拔腿就跑。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他们从赖老四的手裡买下苏辞,便立马安排两人入洞房,因此苏辞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那男人伸手乱摸的模样。 老妇說完,心虚地等待苏辞的发落,她觑向苏辞,不知道她要怎么对付自己。 苏辞道:“就這些?我身上的东西呢?你们沒拿?” 老妇摇头道:“沒有,赖老四就把你给我們了。如果你要找东西,要去问赖老四,他是個无赖,如果你的东西不见,一定都是他拿了。都怪他,不然我們怎么会去买人,全是因为他說是你的亲戚。” 老妇想也不想,便把一切都怪到赖老四的头上,她期盼能得到苏辞的怜悯和饶恕,一旦身上的绳索被解开,她就会大喊,乡亲们一定会帮她,這個女人别想逃出村子!等到那时,他们有的是办法让這個女人听话! 苏辞不知道老妇的想法,沒有按照老妇想的那样心软,她又问起關於這個村子的事。知道她在的村子叫清湖村,虽然叫清湖村,可村子四周都是黄土高坡,通往县城的路只有一條,县城叫蓝田县。 从清湖村到蓝田县,即使是坐牛车也要花上半天時間。那赖老四住在县城裡,如果真是他捡到麒麟角,也许现在已经回到县城了。总归她也要去县城,进了县城,事情就容易办了,得先去报官,然后找到赖老四。 苏辞问到想知道的事情后,直接把老妇打晕,顺便塞了抹布。 這种人家,根本不值得怜悯,若是允许,她還真想一把火把這裡烧個干干净净! 苏辞从厨房裡找到蒸好的窝窝头,還有一些农具,可锄头、铁叉、钉耙、铲子之类的东西不方便待带在身上,還会成为累赘。最后她选了一把柴刀,怀中放了窝窝头,又从床下翻出一点碎银,便打开院子的门,摸着夜色出发了。 第22章 苏辞不知道是哪家的狗耳朵那么灵,她从老妇家才出来沒多久,一只狗突然狂叫起来,仿佛有人不停在抽打它一样,紧接着,一群狗跟着叫起来,他们完全不知困倦,也不在意村民是否睡得着,也许它们的意图就要村民醒来。 村民陆陆续续醒来,大声呵斥躁动不安的狗,狗群不听人话,依旧对着黑暗狂吠。有人发觉不对劲,相互提醒是不是有小偷进村。仿佛有热水泼到這個村子,逼得村民不停地动起来。 老妇一家一直沒有人出来,引起了邻居的警觉。 那邻居用力敲老妇家的门,大声叫道:“赖大伯!赖大伯!” 沒人开门。即使是在睡觉,听到這动静也该醒了,何况今晚他们不是還买了個女人回来嗎?怎么這么安静? 邻居心中奇怪,又一连叫好几声,直到他听到院子裡有连续不断呜呜呀呀的声音,才确定赖大伯家出了事。邻居跑回家,发现自家女人像鬼魅一样出现在院子中,他不耐烦地道:“拿张凳子来!我去赖大伯家看看。” 闻言,女人默不作声回到屋裡,提了张矮凳出来。男人脚踩凳子,翻身跳进赖大伯家。他东张西望,一時間沒看出异常,便在院子裡扯着嗓子喊道:“大伯!小赖!大婶!” 那呜呜呀呀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侧耳倾听,发现声音正是从屋子裡传来。 可屋子却被从外头锁起来了。 男人沒办法,只好到处叫人,他召集了一帮男人,又找来用做顶梁的柱子,七八個人一起抬柱子撞向门口。人多力量大,那门上的锁本来也不十分牢靠,经過几十下撞击,最终轰然一声响,众人撞开了门。 最先看到人的是赖大伯的邻居,他拿着一盏油灯。灯光一照亮屋内,众人便被屋内的景象震惊了。 赖大伯和赖大婶分别被绑在床头的柱子上,赖大伯還昏睡着,可身上是一件诡异的喜服,脸上、身上還淌着血,好在血已经止住,但看起来依然吓人;赖大婶则在一旁呜呜呀呀地哼唧。众人连忙解开两人身上的麻绳,给赖大伯又是掐人中又揉心口,還有人去叫村裡的唯一一位大夫。 在赖大婶断断续续地哭诉下,众人才知道他们家买来的女人跑了,跑了不要紧,那女人手段歹毒,竟然断了小赖的根,還把他们绑在柱子上,不停折磨他们! 众人听了,各個义愤填膺,都說要帮忙找出這女人,要用村规处置她。他们吵吵闹闹,只要一提到赖大伯家的惨状,就要诅咒那女人,仿佛事情是发生在他们家。他们忘了這结果完全是赖大伯家咎由自取,也忘了這女人本来就不属于清湖村。 他们怎么会去同情一個外人? 不知是谁带的头,有人拿着一把铲子,提着一盏油灯,挨家挨户去敲门,要大家帮忙找人,最后连村长也惊动了。村长正在呼呼大睡,十分不高兴有人打断他的美梦。不過谁让他是村长呢?其实他才不在乎赖大伯家有沒有娶上媳妇,只是他有责任关注一切活动,行使村长的权利。 村长与清湖村的老人们待在一起,他们坐在祠堂中,吩咐一伙人带着人朝通往县城的村路找人,一伙人往山上找人,另一伙则在村子裡巡逻。村长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便高高兴兴地安抚赖家的几位老人。那几位是活得足够久的男人,他们当中有的读過书,有的沒读過书,有的有钱,有的沒钱,但都有儿子、孙子、重孙子,一听到赖家有人断了根,就勃然大怒,研究着如何折磨造成這一切的女人。 根对男人来說,就是最重要的东西,男人断了根,就是生命沒有了希望。 一听到狗叫声不停,苏辞便明白大事不好。村裡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又是黑天半夜,還要躲避村民,何况她不属于清湖村,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头、哪裡是尾,她连清水湖都沒看见! 苏辞疑心自己走错了路,可又不敢停下。起初她想进山,村子两边都是山坡,即使进山也不一定安全,肯定会有人巡山,山上還有野兽。 比起野兽,也许這些村民更可怕,苏辞打了個寒颤,她突然听到村民和狗混在一起的声音。她很熟悉這种声音,在长宁村,每当有小偷进村,村民就会自发组成巡逻队,天天在村裡巡逻。 看来是這個村子的村民都出动来找她了,人影幢幢,简直比白天還热闹。 苏辞蹲在墙根下,小心躲避四处寻人的灯笼,同时听到院子裡的男人交代家人的话,明白村民分成了三组,看来他们還不清楚她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跑了。 苏辞犹豫起来,要去清水湖嗎?那裡也许有密道,可万一沒有呢?她现在可沒有试错的机会,一旦被发现就完了。 沒想多久,苏辞立马做了决定。她不再往前走,反而回头往村裡走,她不熟悉村路,那便找人带路! 村民都沒想到苏辞沒有往外跑,反而会继续待在村子,因此留在家裡的人不多。 但苏辞還是被发现了。 一個慢慢落在寻人队伍后面的男人企图找個墙根休息,他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苏辞,一時間居然忘记了动作,也忘了自己为何会半夜出门。 苏辞想也不想就敲昏了他,可那男人短促的叫声還是引起了留在附近的村民的注意。 苏辞只好一路向前跑,此时也顾不上是否被发现了,反正迟早要发现她。好在她也快到目的地,一连敲晕两個试图挡路的村民后,她又回到了老头的院子。 眼看身后的村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苏辞毫不迟疑地锁上院门,又径直冲进這家儿子所在的屋子! 第23章 赖大婶被松绑后,女人们都来服侍安慰她,安慰了沒多久,他们便困得不行。现在是三更半夜,他们的男人已经为這家人出了许多力气,总不至于還要他们一直守着吧?明天還要早起干活呢,因此大都女人各自回家去了,如同被驱赶的蚊虫一下散开。 只有一個女人留了下来。 赖大婶哭天喊地,她丈夫一醒来,就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找那女人,她便留下来伺候儿子。幸亏她儿子只是被绑了,沒什么事,要不然她一定要那女人偿命不可。 赖大婶忙前忙后,照顾儿子喝水撒尿,過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人都慢慢走光了,只有邻居家的老婆還在屋内。 “辛苦妹儿了,”赖大婶想来想去,实在想不起這個女人的名字,但一看到她怀裡的男婴,便想起来這男婴叫狗蛋,而她是狗蛋的娘,特意压低了声音,“狗蛋還小,你先回去休息,我這沒事。” 赖大婶觉得這的娘真是不知轻重,如果是她得了孙子,谁家起火了也不关她的事,她得先照顾好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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